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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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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雙這邊因為看見李莫愁的出現而把話説了一半,那邊李莫愁卻也沒有想到一出草棚就看到了陸無雙,也是一楞,兩個人中間隔着武敦儒相對而視,誰也沒有開口。

在陸無雙來説,她現在對李莫愁的觀極是複雜,一方面她恨李莫愁當年殺了自己的父母親人,這些年來心中無或有忘記。可另一方面與李莫愁一起生活了近十年,見慣了李莫愁抬手殺人威風八面,但昨在山頂時卻忽然看到李莫愁落到那般狼狽只求速死,眼見大仇就可得報,陸無雙心中卻是殊無半點喜悦,竟覺不忍見李莫愁如此下場,很複雜的心緒。

再説李莫愁,她向來以心腸冷硬而自傲,對於自己弟子的心慈手軟也向來都是嚴加斥責,但昨在山頂看到陸無雙能殺自己卻又不忍下手時,李莫愁心中卻也受到一絲觸動。她畢竟是人,人的情在她的身上一樣存在,陸無雙對她念及舊情,她的心中自然也會有所觸動,講不清是何種滋味。

這既是師徒又是仇敵的兩個人一大早便在這裏意外相見,一時間卻彼此相對發楞,誰也不知該用何種姿態去面對對方?該不該開口説點什麼?

她們兩人相對發楞,武敦儒自然是不能讓局面繼續如此,便一笑言道:“此處太過簡陋,也沒有地方請三位姑娘坐坐,屬實不是待客之道。敦儒還有些事要請教三位姑娘,不如我等隨便走走,邊走邊談如何?”程英在一旁回道:“就依武大哥所言,我們邊走邊談。”武敦儒點了點頭。當先抬步往遠處走去。而陸無雙又深深地看了李莫愁一眼,也隨着程英綠萼兩女在後面跟了過來。

四個人離了草棚往山腳那邊走去,一路上武敦儒就隨意的與程英綠萼説些閒話。陸無雙卻是一直沒有開口,只是默默隨着幾人走着。又走了一會,忽而陸無雙開口問道:“武大哥,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你一下,冒昧之處還請武大哥不要見怪才是。”武敦儒轉頭看了她一眼,言道:“陸姑娘客氣了,有話但問無妨,沒有什麼冒昧不冒昧的。”點了點頭,陸無雙繼續問道:“我只想請教武大哥一件事,那李莫愁害死了你的母親。你的心中對她就沒有一些恨意嗎?而且你不但不親手殺她報仇,反倒還出手救她,這又是為了什麼?你心裏是如何想地可否與我們説上一説呢?”微微一笑,武敦儒回道:“就知道陸姑娘會問道這個,怎麼説呢?這個問題我也沒辦法給你一個直接的答案,只好這樣回答你。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李莫愁一生孤苦,雖有良人卻棄她而去。因愛生恨,由狠而狂,也只是個為情痴狂之人罷了。世人皆雲可殺,我獨憐其情痴,這便是我救她的原因。”

“武大哥不要怪我冒昧得罪,只是你這個説法不通,李莫愁固然重情,但她濫殺無辜貽害江湖總是事實,身受其害的人不計其數,當中還包括武大哥你的母親。為什麼武大哥只看到了她的重情,卻沒看到她的陰狠毒辣呢?”程英在一旁接口言到。

“呵呵,程姑娘的話固然都是正理,但也許敦儒的想法也有些離經叛道吧!敦儒以為,即為武林中人,於生死一事上便不可看的太重,你可殺人,別人也可殺你,既然身在江湖。就應該有身在江湖的覺悟,生死莫怨。況且我母親雖然是因李莫愁而死,卻也不是她親手所殺。”武敦儒呵呵一笑回到。

其實在這個問題上,武敦儒講的也不是真心話,只是他沒有切身之痛,故此就隨便的搪了一下,否則若是真有人傷了他的母親,他的報復恐怕會讓那個人後悔為什麼會生在人世之中。

“武大哥這話還是不通,即使是江湖中人,也要分為正魔兩道,正道中人行走江湖是行俠仗義,扶危濟困。而魔道中人卻是濫殺無辜,為禍江湖。兩者之間本就有着天地之別,不能一概而論。”程英又説道。其實本該説是正兩道,但她是黃葯師的徒弟,為了避諱也就只好改成魔了。

“呵呵,程姑娘所言皆是正理,敦儒也無言以對,勉強替自己開一句吧!我輩既已身在其中,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還有一句話,叫做俠以武犯。”武敦儒又是一笑回到。

聽得武敦儒這樣回答,程英三女卻也沒有繼續再辯下去,都在默默的想着他最後講的那句“俠以武犯”究竟是什麼意思。

幾個人又默默走了一會,武敦儒再開口説道:“天已近午時,三位姑娘還沒有用過早飯吧?我也不再耽擱三位的時間了,麻煩三位姑娘回去與楊兄説上一聲,斷腸草可解情花之毒,這一點在李莫愁身上已經得到了驗證。”

“什麼?武大哥你真的找到情花的解葯了?”公孫綠萼急忙在一旁問道,而程英陸無雙也都是一臉驚喜地看着武敦儒。昨回到谷中時間已是太晚,天竺僧身體又是頗為虛弱,故此她們還不知道天竺僧已經找到了解葯,此時聽到斷腸草能解花毒,她們自然是頗覺驚喜,都為楊過身中之毒有解而到欣然。

“正是,今早我已用斷腸草與李莫愁服下,略見一些功效,三位姑娘回去就與楊兄説上一聲吧!”武敦儒説道。其實他這樣也是故做一下姿態,即使他不説,那天竺僧一樣可以解卻花毒,只不過若是武敦儒不講,那麼就顯得他有些不近情理了。

“知道了,我們這就去告訴楊大哥,那武大哥我們先回去了。”程英説道,陸無雙與綠萼也在旁邊一同向武敦儒告辭。

武敦儒點了點頭。分別與三女道了聲別。程英三人便急忙返回谷中去了,而武敦儒搖頭一笑,也迴轉草棚去了。

不説武敦儒迴轉草棚。但説那程英三女一路急忙趕回谷中,直接就奔楊過的房間而去。三女方才來到後堂,卻遇到了完顏萍,一問之下得知眾人都在東廂偏廳之內,天竺僧也在,正替楊龍二人診治所中之毒,幾個人就又轉到了東廂偏廳。

一進到廳內,就見那天竺僧正在替楊過把脈,小龍女也站在一邊關切地看着天竺僧的臉。一燈黃蓉等人都在,耶律齊郭芙等人也在。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天竺僧的結論。程英幾女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也靜靜等待天竺僧開口。

過了一會,天竺僧放下手來睜開雙眼,嘰裏咕嚕與一旁地朱子柳説了一通。待他説完,朱子柳便滿面喜地對楊過説道:“恭喜楊兄弟,據師叔他老人家講,楊兄弟在襄陽別後的這段時間裏,大概是服用了什麼能抑制毒的葯物。所以現在楊兄弟身上的花毒已被壓抑在一處,醫治起來倒比在襄陽時要容易的多,而且師叔也找到了情花的解葯,楊兄弟身上的花毒再不足為害,定可解去無疑。”聽到朱子柳這麼般説法,廳中眾人頓時都是一片欣然,楊過的心中自然也是頗為歡快,與小龍女相互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現出一絲喜

陸無雙在一旁欣然説道:“恭喜楊大哥,方才武大哥也告訴我們。説斷腸草能解情花之毒,我們還想快點回來告訴你呢!沒想到天竺前輩也找到了情花的解葯,真是太巧了。”聽陸無雙轉述武敦儒説斷腸草能解花毒,朱子柳便在一旁與天竺僧翻譯了一通,聽過之後天竺僧點了點頭,説道:“我所找到的解葯也是斷腸草,卻與那位武家小哥説的一致,如此一來解毒之事更有了十分把握。”當然這些話都是朱子柳替天竺僧翻譯的。

楊過歡快了一會,又把小龍女拉到天竺僧的面前。言道:“朱大叔,麻煩你與天竺神僧説一下,我的子也身中奇毒,還請他施以妙手予以診治。”朱子柳點了點頭,轉身給天竺僧翻診了一下,天竺僧又點了點頭,便持起小龍女的手替她把脈。這一回天竺僧替小龍女把脈可就顯的不是那麼輕鬆了,就見他眉關緊皺,把完右脈再把左脈,足足來回把了小半個時辰,而後面現礙難説道:“這位姑娘的毒已盡入丹田內臟,一時間老衲卻也無法診治,而且此毒劇烈,與老衲昨中的銀針之毒卻是一樣,以姑娘的脈象來看,本該在這兩內就應毒發作,不過姑娘似乎服用了我師兄秘製的丹葯,故此才拖延到今。但這也不長久之計,我師兄的丹葯只能再保得姑娘三命,若是在三之內還想不出辦法來替姑娘解毒,恐怕…”這番話朱子柳翻譯的吐吐,但到底還是全盤翻譯過來,眾人聽聞之下當即都是為之大驚。程英與小龍女格較為投契,一聽小龍女情形如此危險立時就為之黯然,低聲自語道:“毒已入丹田內臟,這卻如何是好?”陸無雙卻又開口問道:“楊大哥,楊大嫂怎麼會中毒如此之深?是李莫愁所害嗎?”楊過與小龍女彼此互看了看對方,搖頭回道:“算了,情形已然如此,再追究如何中毒已再無意義。朱大叔,你再問問天竺前輩,看他能不再想想辦法,幫我子解去身中之毒。”陸無雙恨聲言道:“怎麼可以不追究?定是李莫愁乾的好事,我這就去找武大哥理論,問問他李莫愁害了這麼多人,他是不是還要救這毒婦。”説着話陸無雙便離坐起身,抬步就要出廳去尋武敦儒。

見陸無雙如此憤,小龍女便在後面將她喚住,淡淡道:“陸姑娘不要去了,我身上的毒不是師姐所為,這件事卻怪不到師姐的身上。”

“不是李莫愁是誰?楊大嫂就不要替她遮掩了,除了李莫愁會做出這等事情,別的人誰會如此去加害你們?”陸無雙仍然不信,恨聲説道。

小龍女搖了搖頭,淡淡説道:“這件事真的與師姐無關,過去也就算了,陸姑娘不要再追究了。”説完話小龍女又有意無意地看了那邊的郭芙一眼。

自從朱子柳翻譯到小龍女毒入丹田開始,黃蓉的心中就隱隱覺得不對,總覺得這件事似乎與自己有什麼關聯,便一直在觀察着楊龍二人的神情。此時小龍女忽而淡淡看了女兒一眼,黃蓉心中立時就是咯噔一下,心念一轉事情已經猜到了幾分,臉頓時變的一片慘白。

但黃蓉畢竟是一代女中英傑,該去面對的她也絕對不會逃避,悄然站起身來,低聲與身邊的郭芙説道:“芙兒,你隨我出來一下。”説完她便走出了廳門。

郭芙也知道母親是為何喚自己出去,見母親面容整肅,她的心中卻也有幾分忐忑,可左右四顧了一下,這廳中卻是無人可以幫自己求情,只有一個耶律齊坐在對面,看樣子還能幫自己説上兩句話,當下郭芙就對耶律齊使了個眼,而後走出廳外。

這廳中眾人都可説是武林中一時之選,雖然秉各有不同,但哪個也不是傻子。見黃蓉母女如此,心念轉動間眾人便都猜出了幾分。一燈大師閉目連喧佛號,朱子柳微微嘆息,武三通看着郭芙的背影怒目而視,耶律齊躊躇了一下,卻也跟着走了出去。

而陸無雙卻是一臉的驚異,轉頭向楊過求證道:“楊大哥,楊大嫂身中之毒是為她所害?”程英完顏萍等幾女也都驚異地看着楊過,等待他開口回答。

楊過嘆了口氣,隨之點了點頭,證實了陸無雙的疑問。

陸無雙本就看不慣郭芙的言行,此時又見楊過點頭,不由得更加討厭起這個人,恨恨言道:“郭大俠黃幫主名滿天下人所共欽,怎麼就偏偏有一個這麼橫蠻潑辣的女兒?這個女人既刁蠻又任,現在又害得楊大姓如此之慘,實在是討厭之極。”聽到陸無雙這等説法,廳內其餘眾人雖然不便表示什麼,但心中卻也都生起同,都覺得郭芙在這件事做的確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