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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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黃葯師這麼一説,在座眾人不由得全都一楞,隨即又紛紛失笑,黃蓉看了看武敦儒現出的那一臉苦笑,接口笑道:“爹爹,您指的是敦儒昨晚所用的那套劍法吧?這個您倒是冤枉敦儒了,這套獨孤九劍敦儒早在…”
“等等郭伯母,您説敦儒兄的那套劍法叫什麼名目?”沒等黃蓉把話説完,那邊的楊過卻突然打斷了黃蓉的話,滿面驚異高聲問到。
見楊過忽而如此,眾人不由得也齊齊轉目向他看去,黃蓉轉過臉來,温語道:“獨孤九劍,敦儒的那套劍法叫做獨孤九劍,怎麼了過兒?”聽黃蓉把劍法的名目講出來後,楊過卻沒有再説什麼,只是搖了搖頭,坐在那裏一臉若有所思。見他如此,黃葯師便又出言道:“楊過小友大概是想起了什麼,讓他靜一下自己思量思量。蓉兒你繼續講,這套獨孤九劍敦儒早都怎麼了?”再看了一眼楊過,黃蓉轉過臉繼續與黃葯師笑道:“女兒所以説敦儒沒有藏私,是因為早在三年以前,敦儒就已把這套劍法其中的三式傳給了芙兒和修文,只是沒有報出劍法的名字而已。且他當年以這劍法與金輪法王相鬥時尚不到三分火候,想來那會恐怕敦儒也是剛剛學得獨孤九劍不久。”
“郭夫人説的是,三年前我與敦儒曾經合力鬥過那金輪法王,其時敦儒所用的就是這獨孤九劍,不過那時敦儒所施展的劍法比之昨晚直不可同而語,神妙處相差不可計數。”朱子柳也接過話來言道。
微微頜首,黃葯師轉過臉去。看着那正現出一張苦臉的武敦儒。揚聲笑道:“原來這套劍法敦儒你早在三年前就已傳給了芙兒與修文,如此説來你確是沒有藏私,倒是我説錯你了。”坐在那裏微一躬身。武敦儒笑道:“師祖言重了。”
“不過我指你沒有藏私,是説你對修文芙兒他們沒有藏私,但對於我這個師祖,你還是留了一手,否則在山莊飲酒論劍時你為何不與我談起?這個我總沒有冤枉你吧?”黃葯師又揚聲言道。
面上神情再變,武敦儒那剛剛恢復的微笑又變成了苦笑,回話道:“不是敦儒要與師祖留上一手,實是因為這獨孤九劍重意而不重形,雖也有幾式示例的劍式,但也只是可有可無之式。真正對敵時講究地是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故此除了授藝傳劍,或是真正對敵,於平裏論劍時真是無從談起。”
“阿彌陀佛!”一燈大師在旁邊喧了一聲佛號,而後言道:“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這八個字聽來尋常無奇,似乎人人都曾聽過,但被這位獨孤前輩用到這套獨孤九劍之上。卻真是正得其所,天衣無縫。遙想這位劍術通神的獨孤前輩,實令我等後人高山仰止,無法揣度,阿彌陀佛!”
“大師所言甚是,單以劍法而論,這獨孤九劍確已達到了用劍的巔峯極致,我也見到了敦儒傳給芙兒修文的那三式劍法,還曾助他們參悟研習過,本以為對這劍法已是有了幾分瞭解。不想昨晚動起手來。我所自認了解領悟的那些東西,一動起手來卻全都似是而非,不得其神,竟還是縛手縛腳,由此也可看出這套獨孤九劍的神妙。”卻是郭靖也接口説道。
郭靖這個人就是這樣,雖然固執古板,但也是極有原則的一個人。在他看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中間路線可走。就如現在,對武敦儒的作為他分明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慣,但是對於武敦儒的劍法他仍是讚不絕口,絕無半點貶低之處。
再點了點頭,黃葯師道:“這獨孤九劍我只是昨晚在廳外驚鴻一瞥,已覺這劍法似極盡神妙,沒想到大師與靖兒竟然也都是如此讚譽不絕。不過這獨孤九劍既能將靖兒的降龍十八掌都得施展不易,確也當得起劍法顛峯的評價,創建這套劍法的前輩高人也確是大才無雙,由不得我等後人不為之佩服。”微微一笑,武敦儒道:“蒙二位師祖與郭大俠如此讚譽,敦儒本是不敢領受,不過三位尊長言語中涉及到創建這套劍法的前輩高人,事關前人聲望,敦儒可就不敢推讓了,萬不敢有損前人威名。”齊齊點頭,對武敦儒的這一番話,那在座眾人聽了後倒是都覺不錯,連郭靖也都點了點頭,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武敦儒説的確有道理,事關前人威名屬實推讓不得。
忽然已沉默半響的楊過又再出言問道:“郭伯母,我再問上一句,敦儒兄傳給修文兄與郭小姐的那三式劍法,具體是在什麼時間?”聽楊過這麼一問,再看看他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武敦儒已然明白了他問這些話的用意,但話已説道這裏,武敦儒也只能是默不言聲靜觀其變,等着見招拆招了。
而此時眾人也都看出來了,似乎楊過與這獨孤九劍有些什麼瓜葛,故此才連連追問,只是不知道這瓜葛是喜還是憂?起碼到目前為止還無人看得出來。
沉了一下,再看看那武敦儒,見他仍舊一臉的從容沉靜,黃蓉便徐徐回答道:“具體的時間是…是在過兒你與芙兒起了爭執,一怒離開襄陽後的事情,在你走後敦儒也隨之離開了,臨走時便留下了這三式劍法。”
“果然如此,這麼説來朱大叔所説的與敦儒兄合戰金輪法王,時間也該就是搶奪郭小小姐的那一天了?”楊過又點頭問到。
朱子柳頜首道:“正是如此,這些事情對楊少俠可有什麼干係嗎?”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楊過道:“請各位尊長兄妹稍待,楊過去去就來。等下諸位就會明白楊過問這些話的用意了。”説着話他離座站起。徑直出廳去了。
見楊過如此,眾人的神頓時也變得凝重起來,看着楊過大步出了大廳。眾人的目光便又齊齊轉到武敦儒的身上。黃葯師罕有地肅聲問道:“敦儒,你這獨孤九劍的來路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怎麼一聽此名楊過小友便似有些心神不定呢?”
“是呀敦儒,這獨孤九劍是不是與過兒有什麼瓜葛?你們不要因此…”黃蓉也有些擔心,擔心武敦儒與楊過因為這獨孤九劍再起什麼爭執,故而接口言道。
更有那郭靖與武三通已在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武敦儒了,武敦儒的作為給他們兩人的印象太惡劣了,故此一見情形反常,兩個人就齊齊把矛頭對準了他。至於那楊過,郭靖與武三通二人倒是沒有想到,他們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有錯也定錯在敦儒。
而餘等眾人雖然沒有象郭靖武三通二人那般。認定了是武敦儒的錯,但也都為這件事情而擔心,目光齊齊都投在了武敦儒身上。
灑然一笑,武敦儒從容笑道:“多謝師祖與師孃的關切,但請諸位且放寬心,楊兄與我是絕對不會有什麼爭執的,絕對無事。”
“嗯!無事最好,我知你與過兒的子一向相近。雖然你們來往不多,但一直都是彼此頗為互敬,師孃實在不想看到你們也會起了什麼爭執。再説你們二人現在的武功又都屬絕頂,子又都是那麼執倔,若是你們真的鬧出什麼事來,那後果可是…”黃蓉又徐徐言道,聽她話中的意思還是頗為擔心。
還是一笑,武敦儒又笑道:“師孃放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您就…”他話還沒説完。就聽得一陣頗顯沉重的腳步聲響,循聲看去,楊過卻已返回到廳中,且他的左手中正提着一柄黑漆漆,無鋒無刃的鐵劍,正是楊過在終南山重陽宮仗以力壓羣雄的玄鐵重劍,原來他是回房取劍去了。
對於楊過這柄重劍的威力,眾人或是聽説,或是目睹。全都是非常的清楚明瞭。此時見楊過提着重劍直向武敦儒行來,不由得全都大驚,郭靖急忙離座站起,抬步向楊過去,沉聲喝道:“過兒,你取劍過來做什麼?”黃蓉自也隨之跟出,與丈夫一起攔在楊過身前,那餘等眾人更是紛紛站起,驚訝地看着楊過。只有那一燈大師與黃葯師二人還能沉得住氣,坐在那裏靜觀其變。哦,還有一個武敦儒,他也頗沉得住氣,仍舊坐在那裏轉頭看着楊過,邊竟還微微掛笑。
郭靖黃蓉如此一來,卻把那方一進廳的楊過的一楞,直沒反應過來他們為何要攔着自己?再抬眼一看,就見那餘等眾人也都滿面驚訝地看着自己,楊過這才醒悟過來。
苦笑一聲,楊過向郭靖夫二人苦笑道:“郭伯伯,郭伯母,你們誤會了。你們以為我要與敦儒兄動手嗎?不是,我只想讓敦儒兄看看這柄玄鐵重劍,有些疑惑想要向敦儒兄詢問,不是要與敦儒兄動手。”
“呼…呼…”只聽得一片出長氣的聲音,卻是聽了楊過的話後,廳中眾人有不少位齊都放下心來,吐了口長氣,因是同時如此,故此一時間這廳中出長氣的聲音卻是連成了一片。
心頭一鬆,黃蓉瞪了楊過一眼,嗔笑道:“原來如此,過兒你也是的,也不把話説清楚,就這麼什麼話都説半截的下來,搞的大家全都陪着你緊張,還以為你要和敦儒動手呢!行了,你有什麼話就問吧!無事最好。”説完她又拉着丈夫退了回去,自然那站起的眾人也都坐了回去。
走上前去,將玄鐵重劍平抬至前,楊過眼都不眨的直看着武敦儒,肅聲問道:“敦儒兄,這柄玄鐵重劍當年在絕情谷你已經見到了,不過我現在想再問一句,在絕情谷之前,敦儒兄可曾見過此劍?”微微搖頭,武敦儒笑道:“沒有見過,我只在當年的絕情谷見楊兄用過,除此再沒有見過。”點了點頭,楊過道:“敦儒兄説沒有見過,楊過自是信得過。不過關於這柄重劍的來歷,敦儒兄不會也推説不知吧?”一片驚訝,雖然沒有人出口言,但那在場眾人卻全都是頗為驚訝,因為眾人只知道楊過這柄重劍威力無窮,但對於這重劍的來歷卻是無人知曉,就連那程英與陸無雙二女也不知道,怎麼聽楊過現在的口氣,卻是説武敦儒會知道,這又從何説起?
搖頭一笑,武敦儒清聲念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也是一笑,楊過朗聲笑道:“我果然沒有猜錯,對於這口重劍敦儒兄果然是早知來歷。”武敦儒笑道:“知是知道,但在絕情谷前卻沒有見過,再者這些事情真要説出來也無非是故顯淵源,所以我就沒談起,倒不是故意隱瞞。不過楊兄現今已明言點出,我若再不明言自是不好。”在他們兩人説話時,那餘等眾人包括黃葯師與一燈在內,全都沒有開口,全都在默然地看着他們。話到此處,如黃葯師父女等幾位聰明絕頂之人,對楊過為何如此的原因已是看明瞭幾分,但他們還是沒有言,仍舊默然地看着。
楊過道:“敦儒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武兄,望敦儒兄能予解惑。”
“楊兄請講。”武敦儒回到。
再點了點頭,楊過正容肅聲道:“算算時間,敦儒兄得到獨孤九劍應該正在楊過之前,雖不知那神鵰敦儒兄是否見過,但這口重劍的存在敦儒兄已是早知。請問敦儒兄為何不去取劍?還有那晚我與郭小姐起了爭執,敦儒兄及時趕至對楊過施以援手先暫且不提,但援手後敦儒兄為何言語那般反常?以致得楊過一怒離開襄陽。而楊過這一離開襄陽,就恰恰尋到了獨孤前輩遺留的這口重劍?如此種種,如此巧合,楊過心中實是想它不通,還望敦儒兄能予楊過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