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原始人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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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大羣稜羅爾人從矮樹叢裏衝出來,容不得我們舉起槍,就撲到了跟前。
奇怪的是,這場襲擊並不是朝着我們本身來的,他們並不想殺死我們,只是向我們的衣服和所有的物品進攻。一幫人風捲殘雲般搶走了武器、彈藥和提包,扔劉遠處;另一些人則撲到我們身上,扒下衣服,撕個粉碎。我們很快就被剝得光,圍在一羣男男女女中間。他們看到我們變成這樣,顯然放心了,於是圍着我們玩耍起來,但一直圍得很密,不讓我們逃跑。
這時空地上至少圍了有一百多人,離我們稍遠的人正攀着小艇蜂湧而上,象撕我們的衣服一樣暴怒。什麼東西,傾刻之間就被摔爛、撕碎或擰壞,然後,急忙扔得遠遠的。還有一點奇怪的是:他們沒用任何武器,甚至連一木都沒有。
小艇的門很快被推開,他們水般地擁了進去,把一切能毀的都打得稀巴爛,尤其是貴重的儀器,都被他們砸得粉碎,碎片扔了一地,直到只剩下金屬的外殼,他們才把我們被推搡擁擠着,拖到了密林的深處。
環境是越來越不妙了:我們投了武器,又失掉了一切東西,我們互相之間不能説話,甚至連叫苦的機會都沒能,誰一想説話,馬上遭到硪脅恫嚇,我們只好忍聲氣,痛苦地沉默着。
諾娃緊緊地跟隨着我們。期望能尋到一點同情的表示。然而她眼神中只有惑和茫然。
這樣折騰了幾小時,我被拖得彼憊不堪,雙腳滿是血污。一片又一片的荊棘叢。在身上劃漶了傷痕,我的兩個夥伴也不比我強,到了目的地的對候,安泰勒已經是趺跌撞撞的了。這裏是一片矮草。看守們放開我們,便再也不管了,徑直到草地上互相追逐戲耍,似乎這是他們生活中主要的事情。我們累得昏頭昏腦,一股坐到地上,抓緊時間低聲商量對策。
天黑了,我們可以乘眾人不備逃走。可逃到哪兒去呢?絕無可能再使用飛船了。上策是留在這裏,試圖把這些人穩住。另外,我們都已飢腸轆轆,難以忍受了。
我們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梭羅爾人毫未注意,仍然繼續看郊荒誕可笑的遊戲。這裏看來象個營地,但房屋甚至連茅草棚都算不上,而且是一種巢,有些窩裏住着人,大多成雙成對,昏昏睡,象怕冷的狗兒似地緊緊地擠在一起。另一些寬敞些的窩裏,有幾個弦子正在睡覺,看上去都很漂亮、健康。
這都解決不了肚子的問題。最後,我們終於看見有一家正聚在樹下準備吃飯,他們把一頭鹿樣的野獸撕成碎塊,略地去掉皮,用指甲和牙齒扯下一塊塊的生,填進嘴裏,這頓美餐讓我們看着噁心,而當我們走近的時候,一陣咆哮使我們立刻退避三舍。
正在這對,諾娃過來解救了我們。她走近一顆大樹,兩條腿夾住樹幹,爬到樹枝上,鑽進了密密的樹葉中不見了.不一會兒,只見樹上掉下許多香蕉似的果子。諾娃下得樹來,自己拾了兩三隻,一邊大口吃着,一邊瞧着我們。猶豫了一陣後,我們壯着膽子也照樣吃了起來,味道相當不錯,我們三人吃了十飽,我們又到一條小溪邊喝了水,便決定在這裏過夜。
我們各自在草地上找了一塊地方,年輕的勒萬顯得裉龜惱,馬上就鑽進綠草叢中,背朝我們躺下了。安泰勒教授早已疲力盡,睡着了。
諾娃稍稍退後一些,耳不轉睛地盯着我。我躺下後很久,她一直沒動,猶豫不決的樣子,接着,使遲疑地一步步朝我挪近,我怕嚇跑了她,一動也不敢動。她在我身邊躺下來,我還是沒動;最後,她面對我縮成了一團。這下.我們倆就和這個異國部落窩巢中的夫婦一樣了。但是,儘管姑娘天仙般美貌,我並沒有把她看成一個人,她的樣子象是一頭養了的家畜,來找主人取暖。到了她內休的温暖,卻本沒想封要佔有她。我累得要死,面對一個美麗絕頂、卻毫無知覺的姑娘,成了一堆,我就在這種古怪的姿式中進人了夢鄉。
一覺醒來,樹枝間已透進了天空的魚肚白。諾娃還在睡,我靜靜地凝視着她,想起她對小黑猩猩的兇殘樣子,不嘆了口氣。
突然,她身子動了一下,旋即抬起了頭,眼裏閃出了恐懼,後來,她的臉又慢慢温和下來。我朝她微笑了一下。
她只是戰粟一下,繃緊身子,準備撲過來的樣子,卻段動。我受到了鼓舞,便笑得更甜。她依然顫抖,但終於安靜下來,我鼓起勇氣把一隻手故在她肩上,她哆嗦了一下,還是沒動,我為這一成功而陶醉,當我發現她在竭力模仿我的時候,就更飄飄然了。
她在“試”着微笑。但試了幾次,都只扮出了一副痛苦的怪相。眼見一個人為表達極普通的情竟付出如此艱鉅的勞動,我立時覺得於心不忍,便用力按了按她的肩膀,把臉貼到她臉上。摩着她的雙。對這一切,她回敬的是:用鼻子蹭我的鼻子,又用舌頭着我的臉頰。
我簡直無所措手足,不知怎麼樣才好,便也笨手拙腳地照樣了起來。
忽然諾娃跳起,表覡出最大驚慌,所有的人都丟棄了他們的巢,四處亂跑,他們的喊聲中充滿了恐怖,這絕不是昨天的那種追逐遊戲了。
唷雜的喧譁聲,驟然問打破了林中的寂靜,令人骨悚然。
晨曦中,森林裏展現出一幅奇特的景:男人、女人、稼子,四下裏跪着,亂撞亂擠,有的甚至爬到樹上,好象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不過沒有多久,幾個年長妁便停了下來,豎起耳朵聽着。聲音是從密林最深處傳來的,很象我們大規模圍獵時趕獵物的人出的喧鬧聲。
部落的長者們好象作出了決定,只昕他們發出一串尖聲的吶喊,顯然是暗號或命誇,然後飛身就朝喧譁聲相反的方向跑去。莉下的人如被追逐的鹿羣般跟着他們,從我們身旁飛奔過來,諾娃已經跑了幾步,但突然遲疑了一下,又轉回來,發出一聲如怨如訴的呻,想來是叫我們一起逃走,隨後就一躍,跑得無影無蹤了。
嘈雜聲越來越大,似乎聽得見有莉棘被沉重的腳步踩所的咔咔聲了。可怕的喧囂聲刺着我的神經。諾姓他們的恐怖傳染了我。我未加思索,甚至沒和同伴們商量一下,就跳進準術叢,順着姑娘的方向逃去。
跑出幾百米後,設能遣上諾娃,卻只見勒萬一個人雎在後面,不用説,安泰勒教授的年紀,是無力這樣疾跑的。勒萬在我身邊着氣,這時一陣響聲嚇了我們一跳。
這回我聽得很清楚,是槍聲:先是一下,兩下,三下,後來就是一陣亂槍,還間或有連續的爆炸聲,酷似雙筒獵槍。不知為什麼,槍聲在我昕來倒並不顯得那麼可怕,比這地獄般的聲音來得親切些。我本能地朝前方跑去,用樹叢隱蔽自己.勒萬緊緊地跟着我。
就這樣,我們跑到了槍聲響起的地方。我放慢腳步,幾乎爬着前進,勒萬一直跟在後面。爬上一個小土坡頂,我們氣吁吁,前面只有幾株樹,一片荊棘。我貼着地皮,小心翼翼地伸出頭去。我彷彿捱了一記悶,嚇呆了:我看見的景象遠遠超出了我那可憐的人類理智所能想象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