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大勝還是慘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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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一驚,萬萬料不到這利箭竟然無效,於他們來説,這世上躲箭的法子不過也就是蹬裏藏身等馬術騎技,又或是更牛一點的,以箭對箭,當年成吉思汗手下的博爾忽與哲別相戰,就是以箭對箭,對着的,那手箭術真真叫一個牛!可現在楊妙真出這一手,直叫蒙古人覺弓箭再也無用!
得了這個空,楊妙真一催戰馬,一連刺死數人,她大槍刺動時吐不定,也不知她要刺向哪裏,可一旦刺了過來,再想躲,那可也是來不及的了!這些蒙古騎兵也算是兵中的兵了,可在楊妙真的手下卻是吃不下一招,她的槍術之妙,便是説天下第一,可也不為過!想楊門幾代征戰沙場,這於沙場中歷代研磨出的楊家槍術,與那降龍十八掌相同,都是經過無數前人以血淚鑄就,可謂得上是千錘百煉,這一番抖撒,無數的槍影飛出,盡有十餘騎的喉間給槍刃抹過,噴出血箭來,倒地死去。
武修文再是糊,也是看得分明,不由得痴了呆了,心道:“天下間竟有這等妙的槍術?要是我學了…要是我學了…”雙手不由得環得緊了。楊妙真再催戰馬,但見這馬又蹦又跳,兩下子跳開蒙古騎兵營,向回陣內突去。眼見大將得,蒙古軍兵如何肯放,大軍立時向着楊妙真追去。但聽一聲:“紅披風,百死我在前!”一眾的紅披風一下子突出,幾十把刀子立時將蒙古兵將敵住,也是陰毒,明明可以將人砍死,卻是斬人斬手斬腳,這些蒙古騎兵失了馬速,如何能躲過,立時叫眾紅披風斬下。
楊妙真負着武修文快馬而回,對着武三通一拱手道:“武大將軍,末將可算是幸不辱命!”武三通大喜,跳下馬來,連手中的大槍都丟到了一邊,再一看,痛叫道:“我的兒呀!”卻是武修文失了一邊的臉皮,他原本是個翩翩的少年佳公子,英俊而又不失勇武,可現下卻是如那血海中涎出的厲鬼一般!只道兩個字:“他他(爹爹)…”他現在嘴皮子透風,再也説不清話來了。
此時兩邊的蒙古鐵騎“轟轟”而抄來,大理國三萬軍兵眼看就要給蒙古軍包圍了!
楊妙真道:“武大將軍,現在不是多事的時間,我們該是要走了!”武三通怔了怔,再一看,眼前兵山血海,殺聲不斷,大理**這時的軍陣以亂,可仍自是苦戰不休,沒個退的。武三通也算是久經戰陣的了,眼見這一等一的大軍,最為勇的士兵,卻是盡數陣沒於此,一顆心兒便如萬千的利刀在剜一樣,武敦儒道:“爹爹…爹爹…咱們快快走了吧!”武三通重重一嘆,翻身回馬,他的部下親兵共計三百,加上楊妙真的兩百騎,一共五百軍兵,轉過身回過頭,向着龍首關打去。押真與合台一併着叫道:“殺,殺,殺,別放跑了他們!追上去,放箭!”只見蒙古騎不要命的向前衝着,一支支利箭也不要錢地來,但這一支青黨軍和武三通的親兵隊都是最最勇的士兵,特別是青黨軍,一提大槍排成槍陣,他們經過楊妙真的訓練,非是等閒,那還了得?蒙古軍兵雖也算得上是兵強將,可想要擋住這支五百騎的人馬,可也是難!
不多一會兒,楊妙真領着軍兵到了關下,蒙古大軍還想再追,可城關上一排勁弩“繃”地出,這牀弩可是妙,一發下去,連人帶着馬俱都是穿了!蒙古軍大驚,可也不好做無有之功,當下打馬回軍,將主力兵馬放在大理國不屈的軍兵之上。
龍首關城門打開來,三百騎兵從容進城。只聽得大笑聲起,劉志恨帶着身後唆火因,塔裹馬,阿塔剌,阿叔俱,馬合剌昔,不花合因,阿合阿因,乾德哥等眾將官下來。
楊妙真對着武修文道:“小男孩,還不快鬆手?”武修文不好意思,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足下一軟,卻是要倒,可想想自己好容易了一回臉,這便要丟醜,那如何使得?當下將後槽牙咬得死死的,腿雙發力“嘿”一聲穩住,再緩緩而起!
楊妙真也是武學大家,早知這少年體力功力都是盡了,這一讓他下馬,就是想看他的笑話,可萬萬不想這少年竟是這樣果決,他這一奮力站住,看得好像是沒事,也站住了,可腿上的肌必然不堪承受,這便是斷了,那是何等巨大的疼痛!但這武修文死死咬住牙關,憑着一口氣,沒得倒下,只是再想走上一步,可就再也不行!
劉志恨搖搖頭道:“這小子,這樣死強!”伸出手來一點指,一道氣勁襲來,將武修文的痛覺神經給封住,這下可也是讓他將門虎子不住了,不由一倒,邊上的楊妙真常識他是個少年英雄,將他抱住。卻聽到劉志恨帶頭的大笑,他之一笑,身後寨主頭人們也是大笑起來。
劉志恨笑畢,對武修文道:“第一次上陣,可真是不錯,這少年人的鋭氣呀,可真是了不得呢,要是我大理國上下官兵都有這樣子一股鋭英之氣,還怕什麼呢!哈哈哈哈…”武三通道:“王爺過譽了,小犬…嘿嘿…沒給王爺丟臉就是了!”劉志恨道:“可惜雖是勇猛,但小小年紀,落下了這麼一副的尊榮,以後找老婆可就是難了!你們説是不是?”身後不花合因與阿合阿因反應倒是快,當下道:“王爺,小人有一女,年方二八,可與小將軍為!”隨着他二人一開口,餘者也一一開口,向武修文提親。
武修文驚得幾叫了起來,只是卻是説不出話來,他眼見這幾個寨主頭人臉上不是花就是鳥,頭着羽,有的瘦,有的胖,但要説是個好樣的,卻是才怪!一想自己要娶這幾位的女兒,那還得能成什麼樣子?這翻驚怒之下,連聲道:“哇帕丫!哇帕丫(我不要!)…”楊妙真拿他取笑道:“這不要那不要的,你想要什麼?”武修文見楊妙真的英姿,雖説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心中仿惶,竟是不由自主道:“泥是丫達吃差(你這樣的就成)…”這話一説,立知不好,只是這句話説得胡塗之極,暗想旁人定是聽不出來。
果然,劉志恨道:“他説什麼?”楊妙真猜出了三分,自是知道的,卻是羞極,道:“他説好!”劉志恨搖頭道:“怕不是吧!哈哈哈哈…楊將軍,你當本王不知麼?其實楊將軍,你年紀可也不小了,當年你以如花之齡嫁了年過四旬的李鐵槍,自是美名傳,現在風水輪轉,你老少嫁,可也不是美名麼?”楊妙真驚道:“不行…這是不行的…”劉志恨道:“你覺得他配不上你麼?”楊妙真自不好誅心之言,她對武修文也是有好,但這種情不過是大姐姐對小弟弟,可非是那男女之情,只得道:“王爺何必拿末將的親事開這種玩笑?”劉志恨搖搖頭,笑道:“你覺得武二郎如何?”楊妙真不由自主道:“那自是不錯!”劉志恨道:“那你應還是不應?”楊妙真本想不應,可説出話來卻是:“好!”這話一説心中大恐!正要説不,那劉志恨以是雙掌一拍道:“那就成了!就這麼地定了!”楊妙真再驚,想要反口,只是她莫名其妙説了那話,心裏也不免是糊,暗道:“不是我真對這個小鬼頭上心了?”她自小就有一種非英雄不嫁的心願,是以不顧李全比自己年歲大,而屈從了他,雖然自李全死後,她心如枯蒿,但眼下這個武修文雖説年少,武功也是不濟,可自有一股狠勁,要説她心裏不喜歡,那可是假的,要説自己年歲小了些許,那嫁也就嫁了,嫁個英雄,可不是好麼,但自己明明大了這少年近一倍的歲數,要這樣在一起,那可不是好笑麼!
忽然城關之外,響起了震天的吼聲,大叫:“衞軍,百死向前!”這聲音此起彼落,沒有盡絕,叫了個不停!劉志恨看看城外,不由一笑,武三通卻是撲倒在了地上哭叫道:“王爺…王爺…請與我二萬兵馬,讓我將外面的軍士救回來幾個…一個也是好呀…王爺…那可是我大理國忠心的良軍呀…”劉志恨搖搖頭道:“算了,死都死定了,人來一個箭書過去!”唆火因道:“那可也太示弱了,怎也要派一個人去説好吧!”劉志恨道:“你去?”唆火因頓時蔫了!劉志恨道:“像這種為了自己的門面,把自己的人派出去給別人殺了憤,我大理國是萬萬不能做的!”唆火因道:“是是是!”心中卻是奇怪,暗道:“你説得出這話,何以卻坐視着城外三萬大軍活活戰死?城內明明尚有四萬軍馬,其中兵不下二萬,若是全力一戰,也未必不能勝,這又是什麼道理?”劉志恨對手下人道:“張燈結綵,先為我們的小英雄把婚事辦了,至於房,等他傷好了再行分説!”言畢,一拂袖子,當下走人!
那一邊,一個個大理國臨死的戰士拼死向前,蒙古鐵騎繞圈奔跑,一支支利箭不停地着!到了下午時分,最後一個大理國士兵倒地,城關死大地赤紅,蒙古鐵騎一片心死,這一場大戰,大理**沒有一個投降的,人人死盡,這是蒙古騎兵少有的一場硬仗。
兀良合台着人收拾戰場,檢點傷兵,這樣的一場大戰便是他也是十分頭痛,十成的雄心卻是七成,不多一會兒,羅古羅斯監藏上前道:“戰死四萬八千人,傷四萬二千人。”阿術羞愧上前道:“父帥!我們…我們…”兀良合台道:“你有什麼好羞愧的,我看了,你帶軍在前,此次你三千人出去,帶回來的,怕是沒有多少,這足證明了你的勇武!”伯道:“大帥,事到了這個地步,我看,還得請兵!”這也是,十數萬大軍,這一戰下,卻了七八成,要是不加派援軍,那可也不用打了!好在蒙古國大力強,莫看兀良合台帶了這許多的兵馬,只是現下最最鋭的蒙古騎損折了六成,只有一萬餘的兵是完好不傷的,餘下士兵也是不足,全軍只有五萬可再戰之兵,這時大理國要是出兵,以這剩下的四萬軍兵一併兒出發,必可大勝。
但蒙古只消向後再行徵兵,也不是太難,別的不説,那僕從的官兵輕輕易易的再有十萬也是容易!兀良合台道:“羅古大師,你看,我們再調多少兵馬為宜?”羅古羅斯監藏道:“可再發十萬,我再着藏兵三萬,仍是十萬軍馬,相信這一次定可大勝大理軍,這大理軍的鋭八成都是在此,我們一舉滅之,後面也好辦得多了,縱然打不下大理國,但也不用真的滅了他們的國,只打通四川來就行!到時我們起兵從四川攻入大宋,這才是正理,諸位將軍以為,是不是?”兀良合台道:“另外,還要廣造拋石器炮,一兩具不足攻,我們要造上多少具為上算?”羅古羅斯監藏道:“龍首關一定要拿下,多也不怕,當造百部!城關之中都是大理國的兵,不用石炮,用軍士來填,也不知要費上多少來才得成!”兀良合台也是不願再用士兵與大理國這樣的瘋子再戰,心中也是悽然,暗道:“四王子必是知道了這個道理,才不肯領兵南下,而另可去啃襄陽那樣的堅城。畢竟,襄陽打不下來,那是常事,誰都可得料到,但大理國我要是打不下來,那可就是笑話了!只是現下看來,卻是再苦也不過的苦戰了!”正這時,一個小騎過來,道:“大帥,龍首關上有箭信而來!”兀良合台道:“呈上來!”伯拿過利箭,一看就道:“好箭!”只見這箭頭是個三稜角頭的,這箭頭的箭得遠,造成的傷口也是不宜癒合,傳説三國的周瑜就是中了這種箭,結果傷沒養好,箭瘡崩發,而疫去了!一入人體,便就是放血,若是硬拔這箭,別的不説,立時便就倒扯下一片皮來!只是這種箭雖是好,可這箭頭造價可是不菲,打製一枚這樣的箭頭,可造五到十隻同樣的箭頭子,是以大多數軍隊都是用扁平的箭頭,這樣還比較省鐵!
兀良合台也道:“是呀,沒想到大理國這麼有錢…”他這一句話,立時手下士官就叫了起來,卻是順着他的話,將大理國的軍隊的強力説成了是他們的軍甲器利,卻是絕口不提大理**兵誓死抗戰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大理**隊雖強,但強軍必然不多,不然何以從頭到尾只有這三萬人出戰?若是再有三萬這樣的人,戰局就是反轉了。這必是大理國中雖有強軍,可強軍不多,並且大理的官員與武將不同,也是文人掌軍的緣故!
兀良合台接過箭,打開了箭上的信,只見頭上寫着簡短的一句話…“十內退兵,不然就殺!”兀良合台怔了怔,將手信與手下眾將官道:“這算什麼意思?”羅古羅斯監藏道:“這是説他們要在十後動手?”押真道:“這只是他們嚇我們!他們應該沒有再戰的軍力了!”伯道:“可他們必然還有大軍,之前的軍兵只是他們的衞軍,這一路行來的潰兵就有近萬,大理國再從後方調兵,他們至少還有兩萬軍馬!”合台道:“這兩萬人都是烏合之眾,要是這兩萬人也是這樣的衞軍,這一戰可能就是我們的敗退了!”兀良合台道:“大師怎麼看?”羅古羅斯監藏道:“北地王不是個莫名其妙的人,他説這十裏面定然有文章,只是我們偏偏不知道這位王爺是什麼意思,事實上,小僧以為,便是這三萬人,也是他故意拋出來讓我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