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雪一直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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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佔軍看着他。

這個人你認識，那人狡猾地一笑，常愛國。

馬佔軍表情凝重起來，説，為什麼？

這你就不要問了，反正有我的理由。那人説。

好吧。馬佔軍把煙頭扔進茶杯“嗞啦”一聲，説，先把話説清楚，辦完事兒我只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做這事兒一半替你，一半為我自己。

哈哈，好，那一半錢不要也沒關係，算你在公司的股份，以後你就是副總。那人説，來，喝酒。他舉杯和馬佔軍碰了一下馬佔軍喝了一口酒説，六子，你有沒有夏文青的消息？

那人忙着吃菜，心不在焉，説，沒有，退伍後就沒見過她。

馬佔軍無語，又喝了一口酒。

那人嘴裏滿菜説，對了，以後別叫我六子，叫六哥，公司人都這麼叫，公司有公司的規矩。

馬佔軍看着他，他也看着馬佔軍，面面相覷，都不苟言笑。

許久後，馬佔軍收起信用卡説，知道了，六…子。

這是門卡，1108房，沒訂太高的，十一層離馬路近點兒，也沒有東西遮擋。六哥把房卡給馬佔軍，又拿出一個黑皮箱説，槍在裏面，德國來的，國際殺手都用這個牌子，這叫同世界接軌。我的車就停在馬路對面，車尾天線上綁了一塊糖，你進房間後試試槍，這兒有一發子彈，你上去把糖打掉。常愛國明天下午經過這裏，上午再給你送子彈，這個手機你先拿着用，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看着馬佔軍進了酒店，六哥坐進車裏。

幾分鐘後，他的手機響了，馬佔軍在電話裏説，準備好了。

只聽“噗”的一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透過後視鏡看到糖碎了，只剩下一個塑料還綁在天線上。

槍沒問題。馬佔軍説。

那就好，六哥掛了電話。剝了一塊糖，含進嘴裏，開車走了。

車到十字路口遇上紅燈停住，六哥想起一件事情，下了車，把嘴裏的糖綁在天線上。

綠燈亮了，車調了頭。

馬佔軍的手機響了。六哥説，明兒常愛國開車經過這裏，目標是動的，有把握嗎。

馬佔軍説，應該沒問題。

我馬上經過你的窗口，你試試，還是車尾的糖，酒店櫥櫃的毯子下面有一顆子彈。六哥説完把手機放在一旁，沒有掛。

馬上就要經過酒店，這時候前面路口有人過馬路，紅燈亮了。這是一條筆直的街道，沒有過街天橋和地下通道，為讓行人過馬路方便，路上畫了人行橫道，設置了紅綠燈，供行人可自行控。

六哥拿起電話:別開槍，紅燈。

車停下了。六哥説，如果明天他的車路過這裏也趕上紅燈，那就再好不過了。

馬佔軍收起瞄準的姿勢，説，綠燈也沒關係，除非他比子彈快。

六哥説，我到前面調個頭，一會兒只要車不停你就打。

綠燈亮了。六哥在下一個十字路口調了頭。當快駛入酒店所在路口時，他踩下油門，車子飛快衝過，慢慢減速停下後，糖已經不在了。

好。他説，然後掛了電話。

第二天，馬佔軍正躺在牀上拿着一塊褪了的手絹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