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府裏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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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好眠終於讓韓清羽整個人神清氣起來，她坐在銅鏡前任憑青鳥、話梅兩個丫鬟在自己頭上折騰；想起起身以後還沒有見到自家的男人:“青鳥，怎麼沒有看見你們老爺？”韓清羽順手從裝匣中拿起一枚通翠的翡翠簪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太太的話，老爺一大早就去了衙門；説是昨個兒耽誤了太多的公事，今天如不早一點去衙門的話；恐怕中午的時候趕不回來陪太太您用午飯。”青鳥抿嘴一笑。

呵呵…。自己的小姐貌似跟姑爺倆個人的情越來越好，這一點可是讓青鳥高興得很；雖然平裏大多的時候青鳥都是稱呼韓清羽為太太，可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依舊保留了對韓清羽以前的稱呼--小姐！

“對啊！”一旁的話梅也不甘寂寞的説道:“太太，上一次三太太跟四太太可都是非常羨慕您；説是整個揚州城都還沒有見過哪一家的爺像我們老爺一樣這麼的寵溺自己的太太。”上一次三嫂子跟四嫂過府時説的話正好被話梅給聽到，這丫頭可上心的很…。一直牢牢的擱在腦子裏記着。

韓清羽看着話梅活潑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有些擔心起來，這丫頭如今的子越發的跳躍起來；這要是擱在自己面前還好…。萬一到了別的人面前那不定會犯多大的錯，説起來也是自己給慣出來的。

韓清羽畢竟是從一個人人平等的時代過來的，心裏頭對於這些封建等級或是主僕之間的分界沒有很強的意識；這時間一久…。經常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幾個丫頭也就放鬆了下來，不再像當初一樣的戰戰兢兢。

話梅的年紀又比較小，這子自然也就沒有青鳥、紅梅跟綠荷幾個人穩重。

韓清羽當下板着臉沉聲説道:“話梅，你這子以後可得要好好的改一改；在我這院子裏也就罷了，要是在其他的主子面前也是這樣的話…。以後遲早會出事。”話梅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家的太太板着臉跟自己説話，一愣之後很快的反應過來；她也知道韓清羽是真的為她好，趕緊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輕輕地應了一聲:“是，太太您的教誨奴婢記住了。”

“好了，你這丫頭在我這院子裏也就不用太忌諱；看你這丫頭板着臉的摸樣，太太我還真的有些不習慣。”韓清羽揮了揮手笑了笑道。

“奴婢知道。”青鳥十指靈活的在韓清羽頭上挽了一個簡單的芙蓉髮髻，韓清羽喜歡簡單的裝束；對於自家太太的喜好整座府裏頭大概沒有誰會比青鳥更加的清楚明白。

“太太，今兒個這髮髻您瞅着可還滿意？”青鳥拿起一面小銅鏡在韓清羽的後頭照了照，鏡中的女子芙蓉玉面、眉目如畫雅緻異常。

再一次韓清羽嘆着古代女子的心靈手巧，唉…。想一想自己，以前的時候不管是初中還是高中；除了隨手扎一個馬尾…。要不就是麻花辮，像青鳥梳的髮髻那可真的是打死她也梳不出來。

韓清羽滿意的點頭一笑:“嗯…。青鳥你這小手可是越發的巧了，今天這髮髻可有名字看起來還不錯。”

“回太太的話，這個叫做芙蓉髮髻；您看它是不是有點像一朵盛開的芙蓉花？”青鳥接過韓清羽手上的翡翠簪子輕巧的給她帶上，隨後又覺得有些孤單；再從妝匣裏找出兩朵粉的東珠做成的珠花，細心地給韓清羽帶好。

青鳥後退了一步説道:“太太，您瞧着這樣可好？”

“嗯…。不錯，好的。”韓清羽看着銅鏡裏自己簡單雅緻的髮髻，臉上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這看起來還真的像是一朵芙蓉花。”等話梅跟青鳥倆個人伺候好韓清羽換好衣服的時候，綠荷跟紅梅也指揮着小丫鬟們將早飯傳了上來。

綠荷走了過來對韓清羽微微一福:“太太，早飯已經傳了；您這會子可要用飯？”

“去吧！你跟紅梅來的還真巧，我這肚子剛要開始鬧騰你們趕巧的就來了。”韓清羽發覺自己貌似越來越習慣了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豬’一樣的子。

韓清羽才剛坐下還來不及嘆早飯的豐富，紅梅就已經很有眼的將自己捧在手裏的細白瓷盅放到了韓清羽的面前:“太太，老爺臨走的時候吩咐了奴婢；讓您在用飯之前先將小廚房給您燉的湯喝了。”

“湯？”韓清羽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呃…。這個林如海又在搞什麼鬼？

韓清羽彷彿要將自己面前的湯盅看出一朵花來一樣，左看右看好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她一臉遲疑的問道:“紅梅，這一大早的喝湯會不會太膩味了？”

“太太，您放心。”紅梅微微一笑伸手揭開了湯盅上頭的蓋子，笑着説道:“太太您看看，這湯可是一點油膩也沒有；保準您會喜歡。”白的湯盅裏面漂浮着幾顆紅紅的棗子，十分的養眼；空氣中瀰漫着一種香香甜甜的味道讓人有種食慾大開的覺。

“銀耳紅棗湯！”韓清羽一臉的訝然。

銀耳紅棗湯--銀耳又稱為‘窮人的燕窩’，燕窩雖補卻價格昂貴；銀耳無論顏、口、功效都和燕窩相似，價格又便宜；所以稱為窮人的燕窩燕窩太補易上火，銀耳為涼補有潤燥的作用。

燥氣和火氣就像急慢病，火氣來得急去的快，但是火氣太久未消就會轉成燥氣所以吃銀耳最有效銀耳、用桂圓乾、枸杞、紅棗銀耳熬湯；銀耳紅棗湯不但是美味的豐小點，還能使你的臉白裏透紅、體態輕盈苗條；是一道不錯的甜品。

呃…。這個不應該是飯後才用的甜品嗎？還有…。韓清羽的心裏閃過一絲疑慮，怎麼不應該是燕窩嗎？難道以林如海府裏的財力自己這當家太太竟然會連個區區的燕窩都吃不起嗎？

韓清羽覺得有些鬱悶了，反正這會子這間屋裏頭自己最大；韓清羽對着紅梅問出了自己心裏的懷疑:“紅梅，咱們府裏頭最近是不是拮据得很？怎麼是銀耳紅棗湯？不應該是燕窩之類嗎？”紅梅一愣，將詢問的眼光看向了一旁的青鳥；心裏頭暗暗叫苦:“呃…。青鳥姐姐不是説太太最討厭吃燕窩嗎？怎麼這會子…。”韓清羽身邊的青鳥、話梅、紅梅、綠荷四個大丫鬟，平裏領的都是一等丫鬟的月例；因為青鳥在身份上跟其他的三個人--話梅、綠荷、紅梅三個人不一樣，她是韓清羽的陪嫁丫頭對於韓清羽的事情也所知最為清楚；平裏無形中其他的三個人都不自覺的以青鳥為首。

“紅梅是太太我再問你的話，你拿眼睛看着青鳥做什麼？”韓清羽看到了紅梅的舉動忍不住笑了起來:“呵呵…。難不成你家太太我還會吃了你嗎？”

“太太…。”紅梅遲疑的開口叫喚了韓清羽一聲。

“嗯…。你説，我聽着。”反正每天呆在這裏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韓清羽索藉着這銀耳紅棗湯逗起自家的丫鬟來。

“太太，您不是一向都最討厭燕窩的嗎？”最後替紅梅解圍的還是青鳥，她微微一笑將一柄銀製小湯勺放到了韓清羽的手裏:“您平時沒事的時候總喜歡跟奴婢説…。這燕窩可是燕子吐出來的口水，誰知道那得有多髒…。那玩意竟然也會有人吃嗎？”呃…。韓清羽傻眼了，這話…。這話是自己説的嗎？唔…。好吧！就當是自己説的，其實這話聽起來還真的很像自己説的；那燕窩可不就是燕子的口水嗎？不過，韓清羽非常肯定自己真的沒有説過這話；既然不是自己説的，那麼就一定是原主曾經説過的咯！

可是…。韓清羽心裏的小人兒在咆哮，嗚嗚…。為那話明明就不是自己説的啊！人家很想吃燕窩好不好？不説別的…。那燕窩可是養顏美容的好東西，女人哪一個不愛漂亮…。

雖然韓清羽是很想要用燕窩漱口，可是為了自己不會被人給當成妖孽；她認命的拿起銀製小湯勺有些哀怨的低頭吃起銀耳紅棗湯來:“哼…。不就是燕窩嗎？有什麼了不起？沒有魚有蝦也不錯，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這邊韓清羽磨磨蹭蹭的終於將早飯給吃完，因為林澤良最近都一直呆在府裏；他的那些姨太太們自然也就不用過來給韓清羽請安，至於韓清羽嘛？林澤良也早就讓人過來傳了話，説韓清羽平裏又要打理府上的瑣碎事情；又還要心三枚小包子的常起居，這給他請安的事情也就免了。

呃…。天知道，饒是韓清羽臉皮較厚自己也有一些不太好意思；這府裏頭的事情都有管家嬤嬤跟管家照着林如海親自定下的章程走着，跟自己半錢的關係都沒有。

自家的三枚小包子，唔…。就像林如海昨兒個説的一樣，林天佑、林致遠跟林樂容三個小朋友身邊丫鬟、婆子、小廝一大堆；又有好幾個嬤嬤在身邊…。每天左右不過是抱來自己身邊耍耍而已。

受累…。辛苦…。好像…。好像自己除了在牀上有一點‘辛苦跟受累’以外，還真的沒什麼好受累的事情？韓清羽在剛聽到老嬤嬤過來傳話的時候，這姑娘大概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臉紅了老半天。

小丫鬟們剛將桌上的碗碟給撤了下去，綠荷就走了進來:“太太，嬤嬤們帶着兩位小少爺跟小小姐給您請安來了。”

“快讓她們進來吧！”韓清羽皺了皺眉頭説道:“青鳥、綠荷、話梅、紅梅你們幾個人記住了，以後小少爺跟小小姐過來的時候讓他們直接進來就好--不用稟報了；這才幾個月大的小娃娃能懂什麼事？什麼請安不請安的？他們知道什麼？”

“是，太太；奴婢們記住了。”青鳥、話梅、綠荷、紅梅整整齊齊的應了一聲。

雖然不過是三四個月大的嬰兒，每一個卻都是白白胖胖粉雕玉琢一樣可愛極了；牀榻上厚厚的褥子已經打開墊上了，韓清羽從一個嬤嬤懷裏接過小樂容抱在懷裏；示意另外的兩個嬤嬤將林天佑、跟林致遠小心的放在牀榻上，然後揮了揮手讓她們都退了下去。

韓清羽親熱的親了親林樂容帶着香的粉小臉，非常臭的想道:“唉…。自己這三個小包子怎麼看怎麼可愛？別人家的孩子哪一個不是哭哭啼啼難帶得很，嘖嘖…。自家的娃娃多聽話啊！不哭不鬧…。吃飽了以後就會自己一個人玩，要是有人逗她們呢？他們還會對着你‘嘰咕嘰咕’的笑。”可惜三枚小包子還不會説話，要不然的話…。韓清羽還真的想問一句:“天龍蓋地虎…。”韓清羽小心翼翼的將林樂容跟她的兩個哥哥並肩放好，伸出手指頭一會逗一逗老大；一會又摸一摸老二，再不然呢？就撅着嘴大吃自己三個小包子的豆腐，親的林天佑、林致遠跟林樂容三張緻的小臉上全是口水。

大概三個小包子也知道跟自己玩的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孃親，每一次韓清羽逗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會‘嘰咕嘰咕’的笑出聲來。

看着自己面前三張白白的小包子臉，活了兩世初為人母的韓清羽整顆心都變得異常柔軟；母子三個人玩的不亦樂乎，林如海一走進屋子映入他眼簾的就是…。自家的媳婦跟自家的兒女三個人互動的時候那温馨的一幕。

看着坐在牀榻邊上美麗女子臉上出來的温柔神情，林如海心裏一瞬間就被填得滿滿:“娘子，為夫回來了。”

“回來了，可吃過沒有？”韓清羽抬起頭對着林如海展顏一笑:“嗯…。今個衙門裏頭可還順利？”青鳥、話梅、綠荷、紅梅四個人早就已經帶着屋裏頭的小丫鬟們悄悄的退下，將空間留給了韓清羽、林如海一家五口。

“衙門裏沒什麼事，就是想娘子你跟孩子們。”林如海走到屏風後面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温柔的握着韓清羽的手説道。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還有相處模式突然讓林如海覺有一種老夫老的味道，突然覺得…。要是可以這樣到老其實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