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曹操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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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關內，十八路諸侯終於又在此匯合，只是缺少了之前的那種意氣風發，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孫堅等五路諸侯本就兵少，加上袁紹等諸侯帶來的十五萬士卒，不過二十萬。城牆上一隊隊來回巡查的軍士，提着兵刃望着遠方，眼中出一份思念，他們離家已經快一年了。

一處寬闊的屋內，正坐着袁紹、曹、袁術、公孫瓚、孫堅、陶謙、鮑信、張揚等諸侯，雖然他們案几上都放上了美酒佳餚，可是無人動上一筷。尷尬的氣氛令人發慌，忽然一斥候進來高聲彙報道:“主公，董卓放火燒了洛陽，並遷徙百姓逃亡長安而去，目前洛陽被呂布控制。”眾諸侯聽後無不倒一口涼氣，呂布竟然控制了洛陽。袁紹因怒發抖的大手，一揮將面前的酒抹掉，氣憤道:“呂布匹夫，欺我太甚。竟敢入主洛陽，他算什麼東西。當我等都死了不成！”袁術聽後一臉義氣道:“對，盟主。我們快快兵發洛陽，將呂布這野人趕出洛陽。”心中算計道:“洛陽可是皇都，裏面的奇珍異寶不計其數，我就不信董卓全部都帶走了，沒有一件留給我。”接着公孫瓚、陶謙、王匡、張揚等諸侯亂成一團，七嘴八舌的爭辯起來，有贊同打洛陽的，有打算按兵不動的，還有想趁早回去的。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曹，此時卻怒髮衝冠，拔劍而起道:“諸位，既然我等是為討伐董卓而來，今得知董卓脅迫獻帝，押解洛陽百萬百姓遷往長安，何不趁機追殺，將董卓誅殺與原野之上，回獻帝重振朝綱，還天下太平。”袁術一聽是打董卓，不是打呂布，心中就不樂意了。搖頭晃腦道:“孟德所言差異，董卓雖逃亡長安，後猶可誅也。而呂布入主洛陽，無異於反賊，此等罪大惡極的反賊不趁早誅殺，將來必是大患。”諸侯聽後想起敗於呂布之手，都覺臉上無光。心中也算計着:“去追擊董卓，那不是找死嗎？西涼多騎兵，在着原野之上，何其兇險。都説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董卓一世雄豈是那麼好惹的。”紛紛説道:“不可，不可。”曹看着自私自利的諸侯，深失望，最後期待的望向思考的袁紹問道:“盟主以為如何？”袁紹聽見曹詢問，望着下面諸侯不樂意追擊董卓的樣子，吱吱嗚嗚道:“這個，孟德説的有理，但是我等還需從長計議，以我之見當多派遣斥候，得到可靠消息後出兵不遲。”

“唉！”曹深深的嘆息，轉而悲憤道:“豎子不足與謀！”掀開帷帳，來到軍營處，點起本部軍馬一萬餘人，率領夏侯惇、夏侯淵、曹洪、曹仁、李典、樂進、于星夜來追擊董卓大軍。

董卓帳下李傕、郭汜盡驅洛陽之民一百餘萬人口，趕往長安。每一百個百姓為一隊，中間間隔軍士十人，互相拖押，死於溝壑者，不可勝數。又縱軍士人女，奪人糧食，啼哭之聲，震動天地。如有行得遲者，背後三千軍催督，軍手執白刃，於路殺人。董卓坐在馬車上，如餓狼般盯着哇哇大哭的漢獻帝劉協，心浮氣躁的喝道:“哭什麼哭，哭的老夫心煩意亂，再哭小心老夫宰了你這兔崽子。”劉協被董卓威脅後，當真不敢再放聲大哭，可憐的蜷縮在一旁的角落。這時李儒匆匆忙忙的騎着戰馬趕來道:“丞相，我等剛剛捨棄的洛陽，並且押送了這麼多百姓和錢糧，到長安的路途遙遠，小心防止追兵啊。”董卓聽後嚇出一身冷汗，暗想道:“要是行軍途中，忽然出現大批追兵趕來，這如何是好。”急切叫嚷道:“賢婿，有何對策快快道來。”李儒沉思片刻後道:“徐榮乃是丞相舊部，為人謹慎，治軍嚴謹，深通兵法不失為一代將才，先前有守虎牢關之功，留他領軍阻擊追兵可萬無一失也！”董卓聽李儒這麼一説頓時想起早年追隨自己東征西討的大將，欣然道:“如此甚好，撥給徐榮三萬軍馬，留下楊奉、張濟叔侄協助。加封徐榮為驍騎校尉，回長安後另有封賞。”徐榮一身黑戰甲，臉上如橘子皮的皮膚可知此人必定飽受風沙和艱辛，一雙波瀾不驚的小眼睛半眯着注視着眼前的三萬西涼鐵騎，身後楊奉、張秀、張濟三人焦急的等待着，半響徐榮望着澠池附近的山塢道:“丞相留下我等防範追兵，澠池以山地為主地勢險要，乃是前往長安必經之路，如有追兵我等當在此埋伏。張濟、張秀兩位將軍可各帶五千軍士埋伏與道路兩旁的山谷之中，待我領軍截住追兵後可從敵軍兩邊擊之。三面圍攻，敵軍必亂，從後撤退，楊奉將軍可領軍五千，與敵後埋伏，到時全軍齊攻必可讓追兵有來無回。”張濟、張秀、楊奉細想後認為可行，抱拳道:“諾。”各自領軍而去。

徐榮望着剩下的一萬五千士卒，命令道:“一萬騎兵跟隨我在此等候，五千弩兵暗藏與樹林之中。”曹帶領着一萬多本部軍馬來追趕董卓，已經快到澠池。前鋒夏侯淵派斥候彙報道:“主公，夏侯將軍已經進入澠池附近，路況安全。”曹摸着鬍鬚大喜道:“秒才，行軍一七百里果然名不虛傳也！哈哈~走！”曹領軍趕到澠池，狹小的山道只夠五名士卒並行通過，一萬餘人的軍隊被拉的老長，生多疑的曹望着漆黑的山谷，暗想道:“此處地勢險要，倘若有敵軍埋伏於此”忽然一陣鉉響“砰，砰”一時間箭如雨下，閃着寒光的剪枝如同蝗蟲般向曹大軍，頓時起一片血花，慘叫聲不絕於耳，士卒各自拿着武器格擋剪枝，亂成一團，夏侯惇望着混亂的士卒大叫道:“不可混亂，違令者斬！”混亂的大軍才逐漸安穩下來。

曹還沒整頓好受驚的軍馬，前後豁然出現大批西涼騎兵，為首一員黑甲大將怒罵道:“西涼大將徐榮在此，還不快快下馬受降。”曹知道正是中了此人的埋伏，見其只有萬人，和自己軍力相當示意夏侯惇上前殺敵，夏侯惇心領神會，舉起蛇矛爆喝道:“徐榮受死！”領軍奮勇上前殺敵。

徐榮見識過夏侯惇，知其勇猛悍不畏死，忙令帳下騎兵一擁而上，西涼騎兵雖然軍紀混亂，但是戰鬥力確實很高，估計只差幷州狼騎一線而已。飛奔而來的萬名騎兵猶如巨獸，兩軍瞬間碰撞在一起，瘋狂的軍士拼命舞動着手中的兵刃“殺”夏侯惇一矛刺死一員西涼裨將，讓驚慌的曹軍士大受鼓舞，兵器撞擊聲震耳聾，人頭翻滾血成河。雖然西涼騎兵比曹士卒要悍勇許多，但是好在曹軍中猛將如雲，夏侯惇、夏侯淵、曹洪、曹仁、于、李典、樂進皆是勇不可擋，西涼軍中無猛將，氣勢低落此時兩軍鬥了個旗鼓相當。

正當兩軍殺得難解難分之時，忽然一聲炮響，山谷之內湧出無數騎兵，張濟、張秀各領五千蓄勢待發的西涼鐵騎瞬間殺出，頓時飛奔的騎兵無情的長槍刺向曹士卒，陡然間躺下許多屍體。曹洪揮舞着鋼刀，不要命的衝向張秀，張秀見曹洪滿臉血污，份外猙獰興趣大起，槍縱馬了上去，頓時兩員虎將棋逢對手，殺了個難解難分。

曹此時也手持倚天劍，將衝近身邊的西涼騎兵刺死。但是望着飛奔而來的張濟，曹心中膽怯。這時曹仁殺到曹身邊，焦急道:“兄長快走，我來擋住張濟。”曹現在只想快點撤出這個鬼地方，在於、夏侯淵的保護下，率領三千殘兵緩緩向後撤退。徐榮見曹想撤走，叱喝着身邊騎兵前去攔截，但是被殺紅了眼的夏侯惇、李典、樂進、曹洪、曹仁攔住。

曹驚慌的撤退了五里，望着身邊夏侯淵、于渾身是血，身邊三千陳留子弟兵大半負傷，面菜。心中苦澀不堪，正要催促軍士快些撤回汜水關，不想前方湧出一軍，正是等候已久的楊奉。

楊奉看着曹軍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大喜，斬下曹等人的頭顱就是大功一件以董卓豪的格，賞賜是從來不會吝嗇的。對身邊的一員黃甲大漢道:“公明，快幫我殺了曹。”此人正是徐晃，提着一把碩大的戰斧，策馬往曹這邊奔來。曹一眼認出來者何人，徐晃和夏侯惇大戰百合，雖然不敵但也名聲顯。回望身邊兩將，只有夏侯淵才可一戰。夏侯淵凝重的望着飛奔而來的徐晃，緊握着鋼刀一刺馬肱像箭一般出去。兩人惡鬥了三十合，不分勝負。徐晃與夏侯淵惺惺相惜，再過二十合夏侯淵顯然已經體力不支，非夏侯淵武藝不如徐晃實在是夏侯淵之前廝殺太久，體力消耗頗多。

夏侯淵已經在徐晃戰斧下險象環生，曹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悲呼道:“難道天意如此，我曹命該如此嗎？”策馬上前，來到徐晃身邊，昂頭道:“曹人頭在此，我觀將軍乃忠義之人，請砍下我的頭顱後放過我手下將士如何？”徐晃顯然一愣，夏侯淵、于疾呼道:“主公不可，願同死。”楊奉見徐晃遲疑，心驚道:“這傻小子，不是有發病了吧！”大喝道:“徐晃愣着幹什麼，趕緊砍了曹啊！”徐晃厭惡的看了眼如同瘋狗般叫嚷的楊奉，反問道:“這麼多諸侯都沒有來追趕董卓，為何曹大人一人前來，如今命懸一線可有後悔？”曹深深嘆息道:“個人生死在國家大義面前，有何足惜？皇權旁落，臣當道，我發出檄文集結大軍相邀討伐董卓，然而諸侯在虎牢關前被呂布受挫，士氣低落，停留在汜水關遲疑不進，我得知董卓攜獻帝，火燒洛陽，脅迫百姓遷往長安，心急如焚，故冒天下之大不韙，獨領大軍前來追趕董卓，不想在澠池中了埋伏，天命如此，我曹無話可説，但求義士放過我帳下軍士，曹不盡。”徐晃聽後心想道:“如此英雄，真乃明主也！我徐晃正是要跟隨這樣的人才能發揮我所長，平復心中報復。”心意已決，徐晃不再遲疑，翻身下馬對曹抱拳道:“曹公真乃明主也！徐晃雖然不才，願追隨曹公一展心中報復，請曹公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