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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徽娥前往合襲宮看望如芳華時候,按規矩先去了成安殿給貞貴姬問安。

入宮至今也有小半個月了,她幾乎隔兩就會來合襲宮,也都會去成安殿問安。之前每次貞貴姬都説身子不適,讓她門口磕了頭就算了。今本以為也會這樣,誰料剛到殿門口,貞貴姬身邊女官白瑜就笑道:“徽娥娘子可來了!我們娘娘猜到今天徽娥娘子會來合襲宮,一早便讓奴婢候這兒,好請娘子進去呢!”薄徽娥面驚訝,“貴姬娘娘讓臣妾進去?”

“可不是嘛。前幾次娘娘身子不適,冷落了娘子,心中好生過意不去。今好了,娘娘神很好,可以陪娘子説説話。”薄徽娥一臉受寵若驚,被白瑜進了殿內。

繪着白梅六折屏風前,貞貴姬閒閒而坐。一身琉璃白提海棠齊襦裙,臂挽水藍披,面幾分蒼白,越發顯得她嬌弱堪憐。

薄徽娥恭敬地稽首長拜之後,她微笑道:“妹妹請起。”吩咐道,“給徽娥娘子上茶。”薄徽娥對面案几後坐下,頭顱低垂,一言不發。

“毓秀殿闔宮拜見那,本宮就想跟妹妹多聊幾句,奈何一直沒有機會。前幾次妹妹來問安,本宮又身子不爭氣,多有怠慢,妹妹可千萬別見怪。”

“娘娘説哪裏話。您身份尊貴,臣妾如何敢怪罪娘娘?”

“説什麼身份不身份,入了宮大家就都是姐妹了,別那麼見外。”貞貴姬笑道。

“娘娘説是,臣妾受教了。”貞貴姬見她神情拘謹,口氣越發親和:“妹妹入宮也有半個多月了,可住得習慣?”

“謝娘娘關懷,臣妾一切都好。”

“本宮記得,妹妹如今是毓淑儀宮裏人?”大晉規矩,各宮皆有一從三品以上嬪御為主位,其餘位分較低嬪御則稱為主位宮嬪宮裏人。

“是。臣妾如今住永樺宮嫺思閣,淑儀娘娘對臣妾十分照拂。”貞貴姬笑笑,語中暗藏深意,“毓淑儀大多數時候,還是個好相處。”頓了頓,“妹妹是來看如芳華吧?”

“是。”

“這些子總見妹妹過來,想必你們姐妹倆情很深吧?”薄徽娥神情微變,繼而低聲道,“臣妾與姐姐同出一門,自然要比旁人悉一些。”貞貴姬眸光一閃,“哦,聽妹妹這話,似乎你們並不是十分親密。”薄徽娥抿,終是道:“姐姐是嫡出,臣妾是庶出,如何敢攀附?”

“這樣啊。”貞貴姬慢悠悠道,“本宮本來還想着,徽娥你如今雖位卑無寵,但有如芳華這般得寵姐姐,只要她肯幫襯你幾句,後面路自然會好走許多。”嘆息一聲,“可誰知,你們姐妹倆原是這麼個情況。”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看向薄徽娥,“入宮至今,陛下還未曾召幸妹妹吧?”薄徽娥臉頰猛地變紅,支支吾吾説不出話來。

貞貴姬一見她神情便明白了,搖搖頭,“妹妹這般姿容,竟…唉,可惜了。”外面忽然傳來人聲,她眉頭微蹙,“怎麼了?”白瑜出去查看了,回來稟報道:“是翠雲軒那邊來人了。説芳華娘子聽説薄徽娥過來了,請她過去。”白瑜一邊説這話,一邊忍不住皺眉。貞貴姬是合襲宮主位,她和薄徽娥説話,如芳華身為她宮裏人,卻敢直接派人過來請人。實是太不把貞貴姬放眼裏了。

貞貴姬面不變,只淡淡地看了薄徽娥一眼,道:“既然如此,妹妹你就過去吧。”薄徽娥起身行了個禮,由宮娥領着出去了。

見她走遠了,白瑜才道:“這個如芳華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前幾奴婢還聽説她還當着宮人面對娘娘出言不遜。她真當陛下寵她就什麼都不怕了?”十分不解樣子,“娘娘您怎麼一味讓着她呢?您是一宮主位,本不需要上報陛下,便可以直接處罰了她。何必受這種委屈!”

“陛下如今對她寵愛正盛,我若越過陛下處罰了她,即使我有理,恐怕也會讓陛下不悦。”

“那,那便告訴陛下,讓陛下決斷啊!您又不是見不到陛下了,只消伴駕時候跟陛下提一提,他定會為您出氣。”貞貴姬搖搖頭,畔隱有笑意,“不過是個被一時恩寵矇蔽了理智蠢貨,何必意。這宮裏,像她這種沒有絕對實力,就敢飛揚跋扈人,只會死得。”這段子她暗中觀察了,薄瑾瑗與她姐姐沒多大差別,一樣美貌無腦。反倒她那個庶妹是個心有城府。她本來擔心她二人若沆瀣一氣,倒是難以對付。可誰知薄瑾瑗居然愚蠢到這個程度,身邊有這樣得力幫手不知重視,反倒對她動輒打罵、肆意輕賤,得連翠雲軒奴婢都不大瞧得起薄熹微。

基於這個,她今專程將薄熹微喚進來,同她説了這番話。

她那麼聰明,應該能明白自己意思薄徽娥一進入翠雲軒正堂,便被面而來一個瓷碟驚得身子一閃。

站定之後,她回頭望去,卻見如芳華秀眉微挑,咬牙切齒,“你與那個賤人説什麼了?”薄徽娥深口氣,恭敬跪下,“貞貴姬只是喚妹妹進去説了幾句閒話,並無別。”

“只是閒話?”她走近她,“那為什麼説了這麼久,還非得我去請你才過來?”

“貞貴姬詢問我永樺宮是否住得習慣,又問我平時打發時間都有什麼愛好,我便一一答了。雖然只是閒聊,但她沒有先開口,妹妹也不敢貿然請辭。”薄徽娥抬起頭,誠懇地看着她,“二姐,你懷疑什麼呢?我是你妹妹,是長姐妹妹,我自然是向着你們。

“如芳華怒意稍減,卻換了一副不屑面容,“你這話説,倒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我自然知道你不敢有什麼別心思,你就算想,也折騰不出什麼來。就憑你這樣身份,景氏難不成還要拉攏你不成?”她一貫口舌刻薄,薄徽娥也習慣了,依舊低着頭,一言不發。

“不過你好記着,景氏是害死長姐兇手,我與她不共戴天。”她語氣裏滿是騰騰殺意,“你若是敢不知死活去討好她,那麼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姐妹之情?呵,難為你還記得我是你妹妹。你對待我,與對待一條狗有什麼區別?

打小便這樣。就因為我是庶出,就因為我母親不過是個侍妾,且生我時難產而死,你就敢欺我無依無靠,把我當奴婢看。

一直到離開翠雲軒,薄徽娥都沒什麼表情,腦中翻來覆去,不過是這些子宮中碰上人與事,還有自小薄瑾瑗手中遭受折辱。

“薄妹妹。”一個帶笑聲音喚回了她神智。回頭一看,是這一屆人之一,趙氏共錦。

薄徽娥之前聽説過,這位趙共錦和另一位宋清虞都是陛下不願收下顧氏姐妹,順口選來湊數。這兩人初封時候都與她一樣是徽娥,但如今都已被召幸,晉為寶林了。

“趙寶林。”她福了福身子。

“薄妹妹這是打哪兒過來呀?”趙寶林明知故問,“哦,看着方向,是合襲宮了。怎麼,妹妹又去找你那芳華姐姐了?”她微笑道:“是。”

“要我看,你這姐姐也不怎麼靠得住嘛。”趙寶林道,“只顧自己受寵,半分也沒想到你這個妹妹。難為你還巴巴地去討好。”趙共錦出身小門小户,沒讀過書,容貌也僅僅算清秀。要按陛下眼光,是絕對難以入選。只怪她運氣太好,同顧氏姐妹分了同一組,如今身份倒薄熹微這個官家小姐上頭了。

“寶林説笑了,自家姐妹之間,原是要多親近親近。”趙寶林叫住她原本也只想抖抖威風。當初大家一起尚儀大人處學習禮儀時,她自知出身低微,對薄氏兩姐妹都心存畏懼。如今這被她仰視過薄熹微居然落到了她下頭,受實太過愉,讓她忍不住就想多體驗幾次。

“行了,我還要去陽昭宮陪明充儀娘娘説話呢,就先走了。”薄徽娥福身恭送她離開,看着那個絳紅背影,眼內情緒莫測。

即使是跟隨尚儀學過禮儀,她依舊是難掩身上小家子氣。走路姿勢半分端莊也無,不過是個膚淺無知女人,她卻不得不對她笑臉相

果然如此。進宮之前,服侍她長大孃就告訴過她,這宮中,沒有皇帝恩寵,就沒有一切。

只因那恩寵不單單是恩寵,其背後還附着着讓人垂涎權勢,以及眾人尊重顧雲羨看着對面皇帝,許久才慢道:“陛下你若是再動,臣妾就不畫了。”皇帝長嘆口氣,誠懇道:“朕都坐了一個時辰了,身子實有些僵,你要體諒。”語帶困惑,“怎麼往畫師給朕畫像,沒像你這般,動都不許動一下?”

“那些畫師個個都是丹青妙手,自然不需要陛下坐那裏供他們畫。可臣妾本不會畫畫,若非您我,一年到頭也難提一回畫筆。二者怎麼能一樣?”這話説得情理,他只能歎服,“看來完全是朕自討苦吃了。”

“可不是。”見她一臉理所當然,他無奈地搖頭。

近連着好幾天沒有見到她,今好不容易過來一趟,興致就有些高。用完膳他看到牆掛着工筆畫,便開口讓她也給自己畫一幅。她推説不會,他依舊不依不饒。後她只能無奈道:“那好,既然陛下堅持,臣妾畫便是。不過得先説好,臣妾開始畫了陛下就不可以反悔。一切都得聽臣妾。”他尚不知陷阱等前方,笑着答應。

然後…就保持同一個姿勢窗邊坐了一個時辰…

他這才明白,當時她邊那不懷好意笑容,為是什麼。

正懊悔,外面卻忽然傳來人聲。過得片刻便見採葭進來,行了個禮,道:“陛下,成安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