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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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宿住在丁山鎮的臨江小樓邊,天剛黑,頭頂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砸在竹葉上嘩嘩亂響,落在江水中卻是悄無聲息,楊宗志和虞鳳等人站在臨江的竹樓邊望了一會夜,背後的遠方忽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大地跟着搖晃了起來。
竹樓里人人都探出腦袋,向東邊張望,聲音逐漸變小,可東方的天空卻是燒起了火光,直雲霄。
楊宗志和虞鳳的心頓時揪緊了,知道洛都城的戰事已進入最慘烈的膠着時刻,他們站在十幾裏外,身邊靜謐的如同世外桃源,而那邊卻是煉獄一樣的殺伐,誰的心裏都不會好受。
就算站在這裏,也只能束手無策,靜待結果罷了,虞鳳畢竟在洛都城生活了十幾年,翹着耳朵聽了一會,便不敢再聽,而是墮着淚珠兒跑回到卧房中,楊宗志同樣心煩意亂,身邊人都去勸虞鳳,他轉眼看到幼梅兒嬌媚的小腦袋在窗邊閃過,似乎是起來將窗外的細雨和殺戮聲隔絕住。
楊宗志一腦袋鑽進費幼梅的卧房,見到她正踮着腳尖關窗,費幼梅穿着最愛的柔絲素白小裙,燭光在身後燃起,從這個角度看上去,這丫頭現在了許多,細細的肢下,是高高翹起的香兒,裹在裙絲下,將本就柔滑的裙絲撐得閃閃發亮,隱約能透出裙下的小褲。
楊宗志快步走過去,足下是呢竹子地板,人走在上面吱吱作響,費幼梅披着一頭烏黑的長髮,聽到背後的動靜恍惚轉過身來,看清楚來的人是楊宗志,她咯咯齒柔媚一笑,甜甜的喚道:“大哥…”楊宗志轉頭看見她的牀鋪上被褥凌亂,牀頭上還反壓着一本舊書,明白她一定是早早,楊宗志伸手挽住費幼梅不贏一握的細,抱着她…走到一邊的牀頭。
“啊…”費幼梅輕輕嬌呼一聲,小腳丫被楊宗志抱起來,才能見到原來這丫頭赤着一對嬌小玲瓏的雪白天足,費幼梅用雙手闔住楊宗志的腦袋,讓他將自己輕輕丟在牀頭上,就勢向裏面一滾,給楊宗志騰出了空地。
楊宗志一腦袋扎進她香噴噴的酥軟懷抱中,鼻尖聳起,用力的在裏面了一口氣,然後呼的一聲嘆了口氣,一動不動了,燈光下,費幼梅柔柔的捻起他背後的頭髮,兩人靜默了片刻,費幼梅甜膩人的嗓音傳來道:“大哥,你…你又在想小嬋了麼?”
“嗯…”楊宗志埋在費幼梅高聳入雲的-間,兩手將她的細箍得生疼,費幼梅稍稍挪動一下,換了一個姿勢,依然讓他側睡在右邊膩上,咯咯嬌笑道:“癢死啦…壞大哥,你心裏面不好受了嗎,哎…小嬋可真是可憐,好不容易她的眼睛好了,嘴也好了,偏偏又淪入戰火當中。”楊宗志抬起頭來,嘆的笑道:“你們都是好姑娘,我説留幾天,你們一句微詞也沒有的,便在這裏陪我。”
“我們都是你的子啊!”費幼梅咯咯膩聲一笑,燈火下,紅白齒的媚態畢,她索抬手放開自己滿頭瀑布般的長髮,靠躺在牀頭上,盯着楊宗志柔媚的瞧。
語氣裏面帶足了自豪和嫵媚,讓楊宗志的心底也柔了起來,費幼梅道:“再過幾天,便要去滇南了哩,滇南和關外離得好遠呀,前些天我讓人給爹孃帶了信,孃親説,要和爹爹一起到滇南看我們,聽説啊,這一路走進來,快馬都要一個多月呢。”楊宗志點頭道:“嗯,是遠了些,洛都城就要分出勝負了,無論三殿下奪位成功,還是皇上穩守皇城,最後留下的那一方都會來尋我的行蹤,我不躲得遠遠的,怕是沒有安寧的子呀。”費幼梅轉眉嬌笑道:“你啊,在洛都那麼掃了皇上的臉子,他怎麼會放過你呢,遠些便遠些吧,只要我們一家人過的平安喜樂,便是去天邊幼梅兒也願意。”
“幼梅兒…”楊宗志動融融的喚了一句,兩人近在咫尺的對視着,楊宗志可以嗅到佳人小嘴吹氣如蘭,香噴噴的氣味輕輕呼出,楊宗志的呼一熾,便要將酥的費幼梅摁在身下,背後傳來腳步聲,有人挑開了門口的簾布,抬頭往裏面掃了一眼,見到這二人姿勢曖昧的滾在一起,下意識“啊…”的一嗓子叫了出來。
楊宗志和費幼梅一同回頭望過去,見到丁嬈嬈穿着一身緊緻的小裙,濕着一頭墨布般的秀髮,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可以看出來,丁嬈嬈或許是正當沐浴過後,臉蛋紅,穿的也甚是清涼,極為少見的出了雪白的小腿和胳膊。
“啊…我,我這就出去,今晚不陪你睡了。”丁嬈嬈窘迫的垂頭説了一句,轉過身去。
“丁姐姐…”費幼梅在背後喚住她,甜膩的嬌笑道“你洗好身子了嗎,大哥來了,你也過來吧。”
“我…我…”丁嬈嬈不敢轉過身來,小裙下的身子顫抖不已,從背後看過去,只覺得那身子細弱楊柳,又起伏有致,楊宗志哈哈笑道:“你去哪兒啊,快過來吧。”丁嬈嬈紅着臉蛋向這邊磨蹭了幾步,費幼梅從楊宗志身下鑽出來,牽住她火熱的小手兒,咯咯促狹膩笑道:“還跑?你不知道嗎,前幾天這騙子大哥叫了好久啦,説什麼…上次和你好夢同圓時,他竟然受了重傷,人事不省,所以呀,對丁姐姐你身上的滋味品得不是很清楚,早就想要再度染指哩。”
“幼梅兒…”丁嬈嬈嬌羞不已的啐了一句,渾身花枝亂顫,低頭見到費幼梅橫躺在牀上,穿得不比自己稍多,丁嬈嬈頓足道:“是啊,你看看你呀,活的就是個狐媚子,大哥…大哥他最喜歡你這樣的才對,哼…”她一邊説話,一邊還氣狠狠的在費幼梅高高翹起的香上了一記,聲音清脆,聽得人心泛漣漪,楊宗志乾脆擠在她們兩個中間,一手一個抱住她們道:“好啦好啦,我都喜歡,我都喜歡…哈哈,老天可真是待我不薄。”
“是呀…”費幼梅咯咯媚笑一聲,擠眉眼的道:“大哥對幼梅兒從不説假話,丁姐姐你聽,大哥是不是歡喜你的緊?”
“嗯…”丁嬈嬈甜甜的微微一笑,心甘情願的伏在楊宗志的臂彎下,她正當沐後,身子上還帶着水珠子,體香妙媚,甜的足以膩死人,得楊宗志頓時忘了今夕是何年,趕緊翻身將這兩個丫頭摁在了體下。
夜裏睡得很沉,楊宗志抱着酥軟的兩個丫頭入眠,睡到中夜時,窗外忽然怦的又是一聲巨響,接着水般的呼叫聲傳入耳中,費幼梅和丁嬈嬈都累得不輕,稍稍轉動一下小身子便又睡着了,楊宗志卻是被驚醒過來,怔怔的靠在枕頭上發呆。
等了不知多久,他悄悄站起來推開竹窗,見到東方天空亮如白晝,千萬個呼喊聲,哭叫聲,喝罵聲隨着濕淋淋的空氣面而來,細雨如織,他不難過的蹙起了眉角。…忽列也同時打開了竹窗,聽着窗外同樣的哭叫聲,他站了一會,快步走回到牀邊,痴痴的盯着牀上酣睡正香的烏卓瑪,由於身懷六甲,烏卓瑪睡得比平早得多,而且睡得也沉,面相帶着快意的恬靜。
忽列握緊拳頭,牙關咬得吱吱作響,站了不知多久,忽然穿起衣襟,便要推門走出去。
“忽列…”牀頭上傳來烏卓瑪的輕叫聲,忽列重新閉上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回到原地,低頭一看,見不知何時烏卓瑪竟然醒了,正笨拙的想要爬起身。
忽列扶住她道:“怎麼起來了?”烏卓瑪細細息着問道:“你…你是不是要去洛都?”
“我…”忽列猶豫的低下了頭顱,烏卓瑪斜靠在他的前,細聲道:“今小嬋送來了信箋,上面説哈克欽帶兵正在洛都苦戰,你便一晚上沒睡好,輾轉反側,我知道…你心裏記掛着這件事。”忽列嘆氣道:“烏卓瑪,你還記不記得,過去我們在太行山碰到霍二哥,從他口裏聽説北方蠻子即將入侵南朝的事情,楊老弟説,他是南朝過去的領兵大將,如果不站出來,一輩子也難安心,我聽了之後,心裏面對他佩服之極,因此也同他一道入了義軍,上陣殺敵。”烏卓瑪輕泣道:“是啊,我自然記得。”忽列道:“現在哈克欽帶人捲入了洛都朝爭,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諾大的南朝,可以是他帶着幾萬兵馬就能征服的,他遲早要吃大虧的,哎…可憐我們吐蕃本就兵源稀少,任由他這麼折騰,更會國力積弱。”烏卓瑪仰頭急聲問道:“但你已經是死了的人啊,你去見哈克欽,他難道會放過你嗎?”忽列咬牙道:“管不了這麼多了,在南朝呆的久了,才會明白為何這個國家可以如此文明富饒,也明白不是我們邊陲小國可以覬覦的,哈克欽要自己尋死,像倒黴的固攝那樣自投羅網,我也不必管他,可他要帶着我們的鋭之師,吐蕃兒郎胡鬧,我怎麼能由着他。”頓了一頓,忽列道:“我本想,將你託給楊老弟,你在他們一家的身邊,我自然放心的過,我偷偷去洛都城外看看,若是見到情勢不妙,再顯身出來,既然你…你醒了,不如對你説清楚,免得你對我掛懷。”烏卓瑪用力的捉緊忽列的衣襟,搖頭道:“不要…不要,忽列你帶我一起去,我們的孩子就快生了,你難道不想見見他麼?”忽列大吼道:“你這個樣子,怎麼能捲到戰火裏,烏卓瑪,你聽我一次,我去去就來,必定安然無恙。”任由他怎麼説,烏卓瑪也絲毫都不鬆開捉緊的雙手,忽列子起來了,站起身,便要甩開她,見到她鼓囊囊的笨拙樣子,心底頓時又軟了,陪坐下來道:“烏卓瑪,楊老弟是英雄好漢,這段子與他相處久了,心裏面越來越敬服他,可我…我忽列便是孬種了嗎,他能夠面對危難,置生死與度外,我忽列便做不到不成,你不是也總説,楊老弟是你唯一信得過的人,你便信不過我?”烏卓瑪垂淚道:“我自然信你,可我怕…我怕…”忽列嘆氣道:“你忘了你丈夫曾是吐蕃第一猛士了嗎,我的一對銅下,還從來沒有敗給過外人,只要對手不是楊老弟,我就算打不過他,留下命總是成的。”忽列桀驁的豎起眉:“況且我只要能順利説服哈克欽,不得已了,將他綁也綁走,便算功德圓滿,烏卓瑪你放開我,三之內,我必定回來。”烏卓瑪堅定的揚起臉蛋,咬住嘴道:“你去也行,但是…我一定要跟着你,你説沒有兇險,我看着你,再説過去這麼多年,我陪着你出生入死,你不怕死,我也不怕,萬一你…萬一你回不來,我和孩兒…能活得下去麼?”説罷痛哭一聲,死死的撞進忽列的懷中。…“報…”黑幕細雨下,洛都皇城燈火通明,所有能燒得的東西,全都燒了起來,皇宮內亂作一團,宮女,太監和妃嬪們抱着腦袋四處逃竄,不時的…還有一隊隊龍武衞拿着鋼刀衝過,宮中的好幾座大殿都起了火,細雨澆不滅大火,黑煙沖天。
一隊衞兵列甲,慌亂的衝進金殿中,氣吁吁的頭跪下狂喊:“啓奏皇上…東門,南門已破,江東軍…江東軍已經殺進來啦!”金殿內空蕩蕩的,只有仁宗坐在寶位上,龐國華戰戰兢兢的站在他背後,抬頭向他掃去,只見仁宗恍如木塑,不聞也不動,下面的城防衞兵們嚇得面如土,幾乎連話都説不順口了,仁宗卻是毫無察覺。
士兵們渾身顫抖的跪在地面,鎧甲上雨水沾濕了一塵不染的紅毯,他們抬頭一看,見到皇上穿着龍袍,帶着金冠,一隻手伏在椅座上,雙眼目注前方,衞兵又喊一聲:“皇上,反賊們…殺進城啦!”靜默半晌,仁宗揮手道:“知道了,你們…下去吧。”這句話便像從他的嘴角邊擠出來,甚至連嘴都沒動一下,背後呼天搶地的喊叫聲傳來,衞兵們心知無力迴天,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退下去,剛一走出皇宮門口,頓時一齊將身上的鎧甲解下,鋼刀扔在地面上,穿着單衫逃命去了。
龐國華心急如焚的盯着仁宗,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皇上…”遠處燈火一閃一滅,仁宗木訥的轉回頭:“嗯…”龐國華苦着臉道:“皇上,要不要即刻宣召大臣們入宮秘議?局勢危急,我們…可要有對策啊。”仁宗哼哼冷笑道:“大臣們,他們要是心裏還有朕,這等時刻,怎麼會不陪在朕身邊?他們是想坐壁上觀啊,朕倒了…他們馬上便能另立新主,這個時候,誰還會進宮來見朕啊…”龐國華聽得心底一沉,頹然的垂下腦門“誒…那…那眼下怎辦才好,過不多久,江東軍便會殺過來,皇上…皇上…”龐國華説到這裏,失聲痛哭起來,口中大叫兩聲皇上,跪倒在地。
仁宗回頭冷着眉宇道:“你還叫我皇上?你不去逃命?”龐國華頻頻叩首道:“小將乃皇上一手提拔,知恩戴,眼下亂臣當道,小將絕不會丟下皇上,只要有一口氣在,小將便會護在皇上身邊。”仁宗哈哈怪異一笑,拉住他道:“好!好!好!”龐國華站起身,出間的鋼刀,咬牙道:“皇上,不如我們換了裝束殺出去,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皇上乃真命天子,假以時,必能東山再起,今夜之事,有一天調轉過來,也説不定!”仁宗眉心一動,呆呆怔住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口中復念兩聲,又慘笑道:“哪還有青山,哪還有柴火?”龐國華咬牙道:“有的,天下這麼大,只要有一方諸侯願意擁戴故主,就像鮮于老賊那樣為我們率眾起兵,我們便有一絲希望,皇上是先皇誥命的天子,名正言順,何愁沒有投效之勢?”仁宗怪異的抬起頭,盯着龐國華道:“你…你真這麼想?”龐國華轉頭看了看宮門上空的洶洶火焰,回過頭來死命的點頭:“皇上快做決斷,時不我待!”仁宗哈哈仰頭一笑,站起身來,朝龐國華伸手道:“好,那你把你的鋼刀拿來,我們一起衝殺出去,只要朕後東山再起,必定封你為護國大將軍!”龐國華趕緊解下間佩刀,畢恭畢敬的遞到仁宗面前,仁宗刷的一聲出刀尖,龐國華只覺得眼前一陣耀眼的亮光閃過,接着口一涼,恍惚被硬物刺穿。
龐國華低頭一看,驚得目瞪口呆,痴愣愣的喝氣道:“皇上…你…你…”雙眼鼓起,猶自不相信的睜大,繼而變得暗淡渙散,身子撲通一聲倒在了寶座上。
仁宗從龐國華的心口上拔出鋼刀,盯着他的背面,赫赫冷笑道:“焉知你不是騙朕出門,好拿了朕去向人家邀功請賞,哼哼…朕自己逃出去,難道非要你這庸人相陪不可?”他一邊説話,一邊從龐國華的身上扒下鎧甲,胡亂的披在自己的龍袍上,接着取下金冠,扔在角落裏,握緊龐國華的佩刀,一腳深一腳淺的衝進夜幕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