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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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羣衙役來得快,去的更快,房門被人從外面闔上後,院子內頓時清冷一片,只有皚皚白雪落在地面上,靜靜無聲,費幼梅倏地回過神來,不對着漆黑的大門口,訝然道:“走…走了?”楊宗志在她耳邊嘿嘿笑道:“是啊。”費幼梅凝眉細思片刻,忽的急拉住楊宗志,道:“大哥,咱們也走吧,看方才那大人的模樣,他或許是認出你來了,自忖這些人對付不了你,所以急着回去搬兵去了。”她説到便作,扯着楊宗志的胳膊向院門外走去。
楊宗志笑着拉住她,搖頭道:“走什麼,他們不會回來了,幼梅兒,你再仔細想想,方才那大人,他長得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費幼梅狐疑的蹙起了峨眉,眼神斜斜的向上看去,正好對上楊宗志笑的目光,她心頭一跳,方才的心思全在大哥身上,那邊兩人的面便沒有多加註意,此刻回神想想,那呂先宗長的五大三的,倒是沒有任何印象,而他身邊的大人,似乎是長的瘦的緊,懸鋼刀,氣勢凜凜。
費幼梅細細的眉頭一挑,驚該訝的蹦起來,嬌聲道:“我想到了,那個大人好像是姓許的,他叫…對了,他叫許衝,上一回圍聚長白山下的官軍裏,便有這個人,他被咱們從鏡湖中打撈出來時,看着可是狼狽的緊。”她嬌笑着説到這裏,接着又道:“嘻嘻…大哥,你上次放過了許沖和江平不殺,看來他是要報恩那,所以明明方才看見了我們,他也裝作什麼都沒看見,還把屬下都趕走啦。”楊宗志搖頭苦笑道:“報恩?我對他有什麼恩情可言,他夥同華英,江平來捉我,卻被我設計捉住,他不恨我入骨便很難得了,今夜他這麼作,看來還是擔心蠻子會打過來,所以暫且放下了個人恩怨,同仇敵愾而已。”費幼梅附和的點着小腦袋,膩聲道:“那倒也是,人家不知道大哥你的本事,這位許大人可知道的不少,他自己都被大哥你凍在了鏡湖裏,吃盡了苦頭,而且今又聽説義軍在陰山口大敗蠻子先鋒,他這是明白…救北郡,總歸只有靠大哥你啦。”她説到這裏,抬頭一看,見到楊宗志面上掛着蕭索的苦笑,不由得又想起他今夜説起的擔憂事來,費幼梅齒咯咯一笑,促狹的將手心裏的宣紙和夜明珠,放在楊宗志眼前晃了幾晃,媚聲道:“還是不説這些了,咱們來看看秀鳳姐姐信裏面説了些什麼吧。”費幼梅一邊説話,一邊温柔的展開宣紙,就着夜明珠的亮仔細辨認一會,接着方才道:“哼,壞宗郎,你若是遲遲找不到這陽家古宅來,那便説明你心底裏沒有秀兒我,人家也好好讓你着着急,不將這邊的訊息告訴你,不過你總算是找過來啦,罷了,人家總是對你掛不起臉子的。”費幼梅唸到這裏,温柔的抬頭瞥了楊宗志一眼,見到他眯着眼睛看着頭頂的月,費幼梅的嗓音既甜且媚,身邊萬籟俱靜,只有寒風吹起她細膩如同天籟般的唸誦聲,楊宗志一邊聽着她小聲怯怯的念字,一邊想着秀鳳的音容笑貌,只這幾句話,一個古靈怪的身影便迅速佔據心尖,忍不住想得痴了。
費幼梅不願多打擾他,便又垂頭向下看去,念道:“宗郎…秀兒…秀兒好想你,秀兒自小到大,從未體驗過這般刻骨的相思滋味,小時候的事情,秀兒大多記不清楚了,有記憶的時刻,便是在鳳舞池裏潛心修藝,鳳舞池是一個讓人心如止水的地方,秀兒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這般心如止水的生活下去,哪知道…我才剛剛一出山,第一次為父王和大宛國效命,便碰上了宗郎你,壞東西…你把秀兒的心思佔得滿滿的,人家本什麼也想不了,什麼家國世仇,君臨天下,人家現在一點也不願去碰,宗郎啊…你也像秀兒這般的想念過我麼?”秀鳳的字體又小又密,帶有一些説不出的細緻纏綿,費幼梅唸到這裏,忍不住心頭一痴,暗暗附和:“是啊,大哥沒來長白山之前,我想念他,可不比秀鳳姐姐少過半點。”她旎的抬起螓首,看着楊宗志對着蒼邁的天際發呆,白雪透下,夜空泛起幽藍,將楊宗志的側面印入天邊,端的引人心生悱惻。
費幼梅嚶嚀一聲,膩聲道:“大哥,秀鳳姐姐問你話呢。”楊宗志哦的一聲,低下頭來,嘆息道:“下面呢?”費幼梅不依的嘟起了小嘴,小聲嬌嗔道:“哼,狠心的大哥,便是一個‘想’字也不願多説。”翻開手中的宣紙,繼續念下去道:“嘻嘻…壞宗郎,你定然不會回答我這句話的,我知道呀,你最是心高氣傲,嘴硬心軟了,你在江南的杏林縣那般對待秀兒,秀兒便是為你去死了也值得的,秀兒永遠也忘記不了,你抱着秀兒坐在竹亭裏哭泣的時刻,宗郎啊,你知道麼,那個時候秀兒不能説話,也不能動作,可是我的心,在那一刻…真的化了哩,直想着那一刻死了也就死了,總是無悔的。”費幼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出來,心下好生豔羨:“原來秀鳳姐姐和大哥這般的知心,她遠在千里之外,甚至都能推想出大哥的一舉一動,一個神態,一個表情,幼梅兒呀,你可不能比秀鳳姐姐差的哩。”先前她還笑話這紙訊定然是一封情信,是秀鳳姐姐特意留給大哥的驚喜,現下驟然看見了,方才明白,這字裏行間…無不透出一個正經歷刻骨相思的小姑娘,那內心輾轉反側的起伏,既有無限美好的,對過去的遐思,又有人比黃花瘦的纏綿悱惻,便是費幼梅輕聲念出來,也覺得心頭痴,同身受。
楊宗志又何嘗不是同樣心思,他看着頭頂的月,口中不斷呼出白的凝氣,呼漸漸遲緩,暗想:“秀兒這丫頭…”兩人之間的身份雖曖昧不明,可就是這般的情絲糾葛,也讓人不英雄氣短,恍惚的明白了,舊時君王和大將,為何每每都有為了美人捨棄江山的壯舉,這些個知心知的女子,便如同人間最最靈秀的靈,想要放棄掉她們,是何等的千難萬難。
費幼梅咯的一笑,抬頭撫腮邊的青絲,繼續道:“嗯,罷了…秀兒心思亂,便忍不住對你吐個夠,自顧自的説了這麼多,險些忘了答應給你辦到的事情哩,宗郎啊,秀兒在裏面廂房的躺椅下,第三竹子的空心處,給你留了第二封紙訊,你快去那裏看看吧。”費幼梅獨自唸到這裏,將手中細小的宣紙畢恭畢敬的摺疊好,進楊宗志的衣囊中,然後拉起他,膩聲道:“大哥,咱們進去看看吧,不知道秀鳳姐姐在第二封紙訊中,又要對你説些什麼。”楊宗志哈哈一笑,不由自主的被她拉扯着,推開窗欄邊的房門,走進漆黑的廂房中,費幼梅手裏掌着暖光融融的夜明珠,在前引路,楊宗志跟着她走了幾步,忽然心頭一動,暗念:“這鬼丫頭…”他過去常常笑話秀鳳是小狐狸,就是因為她的心思,自己從來猜測不透的,分明是一件完整的事情,她偏偏要分開兩段來説,一會讓他翻開花壇來找,一會又説在竹躺椅下去尋,總之讓他忙前顧後。
不過轉念一想,秀鳳這般做,除了有一些小女兒家的邀功討好意味外,實則更對她的子,若是一件事情作出來,一點也不刁鑽古怪,那可不是秀鳳的為人了,但是她作這些,只讓自己覺得益發親切,半點也生不出厭惡之心,最後總是都遂了她的心願,讓她將自己擺佈來,擺佈去,好不愜意。
費幼梅舉着夜明珠,走進廂房中,看到這廂房佈置的甚為簡潔淡雅,與她在長白山的閨房小樓大不相同,廂房中的家居很少,只有一個黑楠木書桌,桌邊擺了幾張凳子,靠邊的窗幾下,放置了一張寬寬的躺椅,躺椅是用竹子作成,上面鋪了軟軟的布墊,人躺在上面,前後搖晃,彷彿愜意的緊。
費幼梅對秀鳳的第二張紙訊更是充滿好奇,便拉着楊宗志走到躺椅旁,垂頭一看,躺椅用大的竹杆所制,拍拍當中,似乎都是空心的,她用小手兒在四周摸索片刻,從上找到第三竹杆的邊緣,伸手一捅,隱約是打不開的,便又沿着竹杆摸到了另一端。
這躺椅做的很寬,費幼梅用力踮起腳尖,也只能堪堪摸到那頭,一隻手撐在布墊上,柔細的小發力,在那頭一頂,竹杆邊的封口倏地開,費幼梅哎喲一聲,頓時跌倒在躺椅上,隨着前後搖晃起來。
躺椅咿呀咿呀的亂叫起來,她倒是還沒想着起身,便從空心處拉出一絲帕作成的布絹,隨手展開一看,念道:“嘻嘻…宗郎,你現在也躺在竹椅上了麼,秀兒就是故意的,你知道麼,秀兒時常都會靠在這竹椅上,看着窗外的天,心裏面裝滿了你,想着想着…便睡着了過去,夢裏面也全都是你,現下叫宗郎你也嘗一嘗這滋味,看看好受不好受。”費幼梅咯咯嬌笑着,對站在一旁的楊宗志揮手道:“大哥呀,秀鳳姐姐讓你也躺下來哩,你快過來。”楊宗志誒的一身,橫着身子躺在費幼梅的身側,抱着她温軟似玉的嬌軀,鼻中繡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女兒香,耳聽她繼續專注的念道:“好啦,我不能再多説啦,再説…人家便要忍不住去洛都尋你去了,小嬌娘千里尋夫,可不知受不受待見,秀兒給你留信,有兩件事情對你説説,首先嘛,便是賽鳳那丫頭的事情。”費幼梅口中唸到這裏,忍不住回頭瞥了楊宗志一眼,見到他愜意的靠躺在自己的身後,團身抱住了自己的小,鼻中的呼噴在自己的耳角,得自己渾身麻酥酥的癢癢不已,費幼梅顫着嬌軀向內扭了扭,繼續看道:“上次在江南的時候,我跟你説賽鳳那傻丫頭為你裝瘋賣傻,躲避固攝的糾纏,可是等我回去之後,便再也見不到賽鳳的面啦,父王説,冥王教主聽説賽鳳大病之後,派人過來幾次相邀,説是要給賽鳳看病,又説要收她作最小的弟子,補上木羅科的空缺,父王推拒了好幾回,最後拗不過,只能讓人將賽鳳帶走,搬到呼倫山上居住了,哎…宗郎你先別急,秀兒答應你幫你聯絡到賽鳳,便會説到做到,等時機成了,秀兒自然會再來找你,和你共商此事。”
“什麼…?”楊宗志聽的悚然一驚,環住費幼梅肢的大手不由得緊了一緊,費幼梅回過頭來,靠在他懷中道:“大哥,秀鳳姐姐讓你彆着急哩。”楊宗志皺眉道:“怎麼能不着急?”轉念又道:“冥王教主為何要收賽鳳為弟子,是…看中她的天資過人麼?顯然不是…”他説到這裏,忽然面大變,又道:“對了,當冥王教主掐死自己的徒兒木羅科,這事情被自己,賽鳳和傅多坡親眼所見,自己逃出了鳳凰城,傅多坡被冥王教主一刀所殺,剩下唯一一個能揭穿他虛假面目的,便只有賽鳳,冥王教主這時候接走她,那…那賽鳳不是危險的緊了。”冥王教主在北方四國裝神鬼多年,靠着一套鬼把戲,愚四國中人,被楊宗志一手揭開,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徒兒痛下殺手,這冥王教主為了保護自己的身份,不惜殺掉教養多年的弟子,為人心思何等毒辣,賽鳳落在他的手裏,又怎麼有好子過。
只是轉念想想,自己此刻自身難保,北方四國十多萬大軍頃刻壓境,他又哪有餘暇去鳳凰城中,與賽鳳姐妹相會,徒嘆奈何,費幼梅就着夜明珠的亮,看到楊宗志眼神閃爍,往往復復好幾回,箍在自己小上的大手,緊了又鬆開,送開又緊住,她趕緊轉開話題道:“大哥,下面還有呢,你要聽麼?”楊宗志嗯的一聲,閉目道:“你念吧。”費幼梅乖巧的誒了一聲,展開絲帕道:“還有第二件事情,便是一個秘密,宗郎啊,請恕秀兒在這裏給你賣個關子,秀兒給你備下了一份厚禮,過些子…你便心知肚明啦,嘻嘻…哎呀,秀兒要説的話,都寫完了,秀兒也要回鳳凰城去了哩,人家做夢都等着和你相會的子,只盼這一天早早到來,輓歌為舞,無量清明。”聲音到此,嘎然而止。
楊宗志聽出這最後兩句,是鳳舞池中人常唸的兩句偈語,他過去曾在洛素允和月秀鳳的口中聽到過幾次,便暗暗記在了心底,隱約記得全句是:“輓歌為舞,無量清明;亦生亦死,皆是虛名;痛載道物,落入凡塵;語錄天尊,是為世人。”鳳舞池本不是什麼佛教門派,教中人也並不篤信釋迦牟尼,這幾句話乍一聽見,似佛似道,卻又全然不像,此時在心下細細品味,不嘆萬千,世間人所作所為,無不為了虛名逐利,凡人入道,卻在滾滾紅塵中翻湧,世俗好像頭一般打過來,生死兩難相望。
身邊幽靜,只有費幼梅輕輕好聞的吹氣如蘭,楊宗志心頭又悲又喜,悲的是賽鳳那丫頭命運如此多舛,自從一年前在望月城相遇之後,她為了自己反了家族親人,卻也受到種種磨難,這些所有的小丫頭中,只有賽鳳,讓自己無比憐惜,甚至心頭疼痛。喜的又是秀兒離去後,總算傳來了消息,只要聽見秀兒那時而温柔多情,時而古里古怪的語氣,楊宗志便覺心頭寧定,彷彿什麼都不再能惹得自己煩惱。
如此細思片刻,忽然覺得懷中的小嬌娘呼漸漸急促,楊宗志低頭看下去,見到費幼梅揹着自己躺在竹椅上,與自己躺在一起,兩人的身子相貼,而自己還把她緊緊抱住,這般抱的久了,她那圓潤的兒頂在自己身下,恍惚是起了反應。
這些子來,楊宗志過的荒唐得緊,不但與淼兒嶽靜等人圓房數次,甚至連印荷和婷姨等人他也沒放過,本就極易動情的,再加上懷中的小嬌娘又是他內心深愛之人,長得如此美豔多姿,媚態人,他下意識便將龍槍頂在她深深的股溝中,被小妮子夾了個緊,兩人的姿勢曖昧,相互間都覺得火熱了起來。
楊宗志的呼一炙,今夜聽到秀鳳温情款款的紙訊,更讓他動心不已,身子便忍不住朝費幼梅軟綿綿的嬌軀上湊了一湊,他剛一動作,費幼梅便受過來,咬着粉紅的小,媚眼如絲的香道:“大哥,你…你要做什麼,你可是答應過孃親,大婚之前不可對幼梅兒作那事的哩。”楊宗志聽的嘿嘿一笑,這口不對心的傻丫頭,自己不碰她嘛,她又怨言滿腹,當真對她動了心思了,她卻又拒還起來,他低着頭,湊到費幼梅火紅髮熱的小耳垂邊咬了一口,得費幼梅嬌軀輕顫,哎喲一聲,這才嘿嘿壞笑道:“好幼梅兒,我答應姨娘的話自然記得,不過…咳咳,我還有好些法子,是不用要了你的小身子,也能讓咱們顛鸞倒鳳的,你…你要不要來試一試?”費幼梅嬌羞怯怯的啐了他一口,將自己的小腦袋整個都躲在了他的懷中,臉蛋上羞臊的厲害,幾乎能透出火來,小嘴中一張一翕,噴薄出大量香甜干邑的韻味,她將自己的小心思都拴在楊宗志身上,為了大哥,學了不少女兒家服侍相公的辦法,這種事情…她自然也聽董秋雲説起了一些,董秋雲給她説這些,本是要讓她明白房花燭夜的情形,費幼梅便暗暗記在心底,不敢或忘。
此刻楊宗志這輕佻無比的説話一出來,費幼梅甚至都能想象出自己被大哥剝的光赤條,小白羊一般任由大哥撫的膩人場面,她想要逃出大哥的懷抱,可身子骨上酥軟難,只是聽了這麼一句話,便恍如喝醉了醇酒一樣,抬起小指頭的力道都乏了。
費幼梅不依的嗯嗯兩聲,躲在楊宗志懷裏,嬌聲怯怯的佯拒道:“不要哩…”楊宗志已經嘿嘿壞笑着,伸手探入她鼓囊囊的上,遊走一遍,輕捻慢擰,手下動作温軟細緻的緊,費幼梅痴的閉上秀眸,湊在他耳邊嬌聲再道:“不要…大哥,幼梅兒不要你…不要你捉人家的時候,心裏面卻想着秀鳳姐姐,或是其他人,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