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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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滿一路騎馬狂奔緊趕,一溜煙的便到了寬寬的南城門下,舉目望上去,城門從內緊閉,城下兀自還滯留着好些個期望出門的馬車人,圖滿坐在駿馬上,一一從那些人面前騎過,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些人的面相看,遇到一些馬車,他便會招呼也不打,徑自掀開車廂的簾子向內巡視,如此看了一圈,竟然絲毫也沒有商怡婷那妙媚無雙的倩影。
圖滿心頭一沉,不住暗道:“莫非已經出城去了?”他快步騎馬來到城防大軍的守備處,對着一個守備軍喝問道:“我問你,今…可有哪些人出城?”守備軍答話道:“啓稟大人,今南門只出了三五個人,俱都是王公大臣,拿着令牌出去的。”圖滿嗯的一聲,心想這也的確是實情,想連來洛都城門緊鎖,只許入不許出,若不是有些手段和來歷的,城防守備萬萬不敢冒着殺頭的危險私放外人出去,只是如此一來,那些等候出城的人羣中也不見商怡婷的身影,他的心頭不由又暗暗納悶:“難道是…我走的太快了,反而走到她的前面了不成?”圖滿坐在高高的駿馬上,趾別高氣昂的抬頭遙視前方,盼望着過一會,商怡婷的馬車便會踽踽的向自己面前駛來,然後他再跳下馬去,從馬車中搜拿出商怡婷的把柄,嘿嘿…如此一來,這嬌滴滴,酥的媚美人兒還不盡數落入自己手心裏麼?
頭頂陽光普照,漸漸的,圖滿已經等得頗為不耐煩,麒麟鎧甲下也透出了幾絲熱汗,這時…才有一個隨從飛縱而至,坐在馬上,湊在他耳邊匆匆的説了幾句話,圖滿一聽,登時臉大變,忙不迭的悔恨怒罵道:“呸!好狡猾的女子啊,我…我上了她的惡當了,傳令…速速給我追上去!。”
…
高高城門下,商怡婷出去和守備軍們打過了招呼,又上了金錁子無數,才換回了一張小小的通關文碟,她眉開眼笑的搖着碎步走回來,方要登車上馬,李十二孃卻是騎在健馬上,狐疑的小聲問道:“姑姑,你…你不是説要回到南疆去納福,怎麼我們卻是走的北門?”
“啊…”商怡婷被問得小臉一紅,眼波離之下,卻是答不出一個字來,只得小聲咳嗽道:“冬天來了,燕往南去,卻終有回到北方的一天呀,北燕飛…北燕飛,我們呀,當然也要去北邊。”商怡婷這話一出,卻更是羞得滿臉紅透,只因…這一句話乃是楊宗志和她説起後打算時,隨口説出來的玩笑話,商怡婷當時聽了,羞暈的啐了他好幾口,此刻拿來搪李十二孃,倒是有些言不由衷。
李十二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小腦袋,卻更是留了一絲狐疑在眼底,轉眼看看,婷姑姑的馬車做的如此寬大豪華,那…必然是這些天,特地定做的罷,可不知道…那個人現下是不是呆在馬車裏。
過了一會,守備官驗過了通關文碟,自然要例行公事的開箱檢查,李十二孃驚慌失措的看着那些守備官們一一將馬車的簾子挑起來,然後湊過腦袋進去查看,李十二孃的心兒忍不住沉到了谷底,捏住繮繩的小手兒冷汗直冒,可這般半晌下來,那些守備官們也沒看出個不對勁來,似乎…似乎車廂內本就空空如也,李十二孃頓時又轉過頭去打量婷姑姑,見她好整以暇的面含微笑,站在馬車下任由人上去檢查,彷彿有恃無恐。
剎那間,李十二孃的心底湧起一陣濃濃的失落“看來…他果真不在這馬隊中了。”如此一想,她不由都快哭出聲來,聳着鼻尖了好幾口氣,看見檢查一過,馬隊再度出城前行,才輕輕拉起繮繩,萬分猶豫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李十二孃數次想要開口問問到底最後楊宗志去向哪兒了,卻又拼命的忍住不提,注視着商怡婷那領頭馬車的眼神,倒是愈發的警惕,她騎馬悠悠然,伴隨在商怡婷馬車的兩側,作出一副護衞守候的模樣,實則高高的豎起了小耳朵,向裏面偷聽動靜。
開始的時候,裏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響動,過了一會,似乎有婷姑姑那咯咯咯咯的媚笑聲小小的傳來,聲音清脆極為歡悦,蕩得李十二孃的心底也柔膩一片,她心頭一轉,暗道:“姑姑沒什麼事情的話,怎麼會一個人躲在裏面偷偷發笑,而且笑得還這麼開心?”李十二孃的心底湧起一股希冀之,便嫺的拉起繮繩,將馬兒拉得距離車廂更近一些,馬步放輕,側耳湊過去,這回倒能聽見小小的説話聲了,只聽婷姑姑媚聲媚氣的道:“志兒呀,你可不知道,咱們方才出門的時候,那顏姑娘和十二孃也巴巴的趕來了,非要和咱們一道出遠門,你呀壞傢伙,可是招惹她們了,不然她們若不是心底存疑的話,怎麼會跟着我這過氣的姑姑長途跋涉?”李十二孃聽到這裏,俏臉幽幽的一紅,險些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志兒呀…”姑姑喚的這麼親密的,難道是…難道果真是他在裏面,那姑姑説什麼他招惹我了的話,哎呀…姑姑怎麼盡是胡説八道呀,我…我跟着他,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行軍打仗的,學一學他戰場上的赫赫威風,遠遠瞻仰着,旁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只是婷姑姑笑的説了幾句話,也不見什麼志兒出來答話,李十二孃偷偷的閉住氣,一會子又聽見婷姑姑嬌笑甜的説道:“喂…臭傢伙,你先別睡覺呀,快起來陪人家説會話,哼,你這樣死死的閉着眼睛,難道是在逃避什麼,或許…或許人家剛才將你的事情猜透了,説穿了,你不好意思面對我了罷,咯咯,嗯嗯…你別睡嘛,人家給削些蔬果吃,好麼?”李十二孃方自聽到這裏,忽然到身後的馬車中傳來嗯哼的一聲咳嗽,轉頭看過去,那是顏飛花坐下的馬車,車簾翻動,似乎剛剛有人從車簾處向外看了一眼,李十二孃小臉一紅,頓時不敢再靠的這麼近了,而是極不情願的拉馬墮了後去。…“什麼…已經走了?走了多久了!”圖滿站在北門下鬚髮皆張,低頭看着地面跪伏的那兩個守備官,官服下的身子顫抖如同篩糠,圖滿大怒,一腳踢在其中一個的肩膀上,又問一遍:“走了多久了?”那守備官慌忙磕頭道:“走了…走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呸…”圖滿大罵一聲,出後的寶刀住那守備官,怒喝道:“為什麼要放人出城?皇上有令,這些天只許進,不許出,難道你們都當做耳邊風了不成?”守備官面如死灰的道:“只不過…只不過是城中的煙花女子回家省親,下官以為…下官以為…”圖滿怒不可遏的罵道:“你以為什麼,哼,人家回去省親,跟你有什麼干係,你非要這麼冒着兇險去幫她,還是説…還是説你本就收了人家的好處,或許人家給你嬌滴滴的拋幾個媚眼,你便連皇上他老人家都忘記了罷!”守備官拜服在地,磕頭有如搗蒜,惶聲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圖滿將那兩個守備官踢倒在地,才對身後道:“拿下了,侯時問斬!”身後一羣龍武衞頓時虎猛般的衝上前去,將那兩個守備官綁得如同粽子一般,任由那兩人如何哀號求饒,他們也毫不動容。
圖滿站在高高城門下,對着城外的官道發呆,身後一個機靈些的龍武衞走上前來,抱拳小聲道:“將軍,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圖滿心頭一陣苦笑,雖然對那婷姑姑妖媚刻骨的萬種風情無法釋懷,但是從這北門外的官道出去,過了未安關,出風雪渡頭,即可通達南朝北方各州各府,想要去尋人,不吝於是在大海里撈針,又談何容易。
那龍武衞察言觀,抱拳又道:“將軍,咱們錯過了時辰,再要拿人…也不是全無不可,只是…只是要費些周折罷了。”圖滿聽得神一動,回過頭來問道:“你且説説看?”那龍武衞恭謹的道:“出北門,必經風雪渡頭,一旦再出了風雪渡頭,落腳點無外乎兩個地方,北郡…關外…,將軍,您現下在皇宮中位高權重,只要一紙敕令發下去,這兩地的大小官員還不個個聞風而動麼?咱們只要派人監視着北去的馬隊動向,清楚她們駐足之地,讓下面的官員呈報上來,到時候…將軍您便可以親自一去北方,就説是有了逆賊消息,天下間…還有誰敢説個不字?”圖滿聽得一呆,繼而狂喜,拍手哈哈大笑道:“好!好主意,你叫什麼名字?速速傳令下去,着北郡和關外的州府官吏,協同徹查逆賊馬隊的蹤跡,定時上報,不得半分推搪延誤!”
…
晌午只在路上匆匆用了些乾糧,到了傍晚時分,馬車隊終於趕到了風雪渡頭,風雪渡頭一面是城牆聳立,另一面卻是臨淵的奔騰大河,河水昏黃,河面到此季節早已是快要凍住,商怡婷等人在馬車中憋得久了,自然要出來透口氣,便一道相邀着找了個臨河的酒肆小廊用飯。
席間…商怡婷漫不經心的吃上兩口,便忍不住回頭去瞧瞧自己的馬車,彷彿那馬車才是珍饈佳餚,而面前桌上可口的北方小吃卻是沒有意味的緊了,李十二孃偷偷瞄了她好一陣,忍不住便要説話,一旁靜坐着的顏飛花倒是首先開了口,嬌聲道:“姑姑…叫他一道出來用飯了罷。”
“咦…”商怡婷一時還沒回味出這話裏的意思,李十二孃卻是怒生生的接口啐道:“就是!姑姑你到底當我們是什麼人啊,還要…還要這麼防着揹着,我們…我們早就什麼都知道啦!”商怡婷不好意思的呵呵傻笑,妖媚的小臉登時紅得比過天邊的晚霞,她轉眼看看,見到顏飛花淡然,而李十二孃卻是杏眸圓睜,彷彿要吃了自己一樣,商怡婷倒是立刻緩過勁來,落落大方的咯咯嬌笑道:“好,我這就去叫他出來。”不一會…商怡婷自馬車廂中的暗板下叫出了楊宗志,和他一道就着飄渺的霞走了過來,李十二孃和顏飛花湊眼看過去,見到這二人身高相差不多,若不看面相年紀的話,只是這麼瞅瞅,當真覺得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楊宗志身上有一股剛毅不屈的勁頭,而婷姑姑…卻是天下間女子柔媚的典範,輕擺,好不羨煞外人。
楊宗志走過來,對李十二孃和顏飛花抱拳一禮,笑道:“兩位姑娘又再見了。”説完便也坐在桌上吃飯用菜,這風雪渡頭是洛都出北方的必經之所,因此南來北方的客商本就很多,客商們口味不一,這裏便形成了雜亂融匯的風味,四個人就着小桌吃喝個夠,臨了抹一抹嘴,顏飛花站起來嬌笑道:“姑姑…到了這時候,飛花要跟你告辭了。”商怡婷聽得一愣,下意識問道:“你…你要去哪裏?”李十二孃也依依不捨的站起來,牽住顏飛花滑膩的小手兒,脆聲道:“顏姐姐,你不跟我們同路了麼?”顏飛花仰頭凝望天邊紅中透青的晚霞,旎聲道:“飛花素來都有一個願望,想去天下到處走走看看,這些年來,飛花呆在小小的妙玉坊中,只覺得自己如同籠中孤鳥,卻又不敢放開手去,既然這次姑姑也要離開洛都,那洛都城裏便再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飛花決定…趁着這次機會,償償自己的心願,免得後老了留下遺憾。”楊宗志抬頭看上去,見到顏飛花修長的身軀漸漸印入到晚霞當中,如此一看,倒真不知這是個歡場獻舞的嫵媚女子,還是個有大志的謫仙,看她説的這般真切,顯然這想法一直壓抑在她的心頭,此刻隨口道出,平平淡淡的,倒也不容他人反駁,楊宗志卻是驀地肅然起敬。
商怡婷傷的媚聲道:“顏姑娘,看來你志向已決,姑姑自然不會勉強你,不過…不過你身上的銀子可帶夠了麼,吃穿用度還缺了什麼?”顏飛花低下頭來齒一笑,眼眶卻是深深的紅透,她稍稍轉過頭去,哽咽道:“都足夠了,這些年姑姑你待我們不錯,銀錢也從不克扣,飛花倒是攢了十幾萬兩,我想啊,有這筆銀子總夠我快活逍遙一陣了罷。”商怡婷聽着她那看似堅強,實則傷無限的話語,不由也覺得鼻頭髮酸,直想撲進楊宗志的懷中大哭一場才是快意,可是身邊人多,她又兀自放不開,只得點頭嗯嗯了幾下。
一旁李十二孃卻是放聲哭起來道:“顏姐姐,你走了,十二孃可會時時的想你。”顏飛花伸手撫摸在李十二孃白滑膩的香腮邊,柔聲道:“十二孃,你雖年幼,但是膽氣卻比很多年紀長的還要足,我對你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只要放開懷去追求就是了。”李十二孃咬住嘴重重的一點頭,顏飛花又轉回頭來,看着楊宗志懇切的道:“楊公子,飛花要走了,你…你來送送我吧。”楊宗志聽得一呆,下意識道:“好。”便站起身,隨着顏飛花走到夜幕下的渡頭旁,落霞晚送人,總是能讓人湧起無限的傷和唏噓,風雪渡頭旁的大河水上下翻湧,拍在岸邊,也拍在人的心頭。
顏飛花回身看了他一會,低聲嘆息道:“楊公子,我方才對十二孃説她膽氣足,比起很多年長的女子還要執拗,這話你…你聽懂了麼?”楊宗志愣住道:“還請明言?”顏飛花幽幽的嘆了口氣,低聲道:“婷姑姑她出身可憐,身邊沒有一個至親之人,這些年來,她孤零零的只有我們這些小她十歲的丫頭相伴,她呀…是真的寂寞了哩,楊公子,你別看婷姑姑平裏一幅大膽煙視媚行的放蕩模樣,實際上…實際上她的內心保守的緊,有的時候就連…就連十二孃她也比不過。”她説到這裏,抬頭瞪着楊宗志繼續道:“自從和你認識之後,我看那婷姑姑她變了許多,今再見她的神態,我就知道…她對你是情深種,非你莫屬了呀,你想想啊…她從來都把銀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摳着攢着一個子不動,這趟為了你,可謂是拋棄了榮華富貴,陪你到窮鄉僻壤去吃苦受累,她所為的…還能是什麼?”楊宗志輕輕嘆了口氣,他也不是傻子瞎子,商怡婷在他面前綻放出的萬種風情他自然看得清,只是…想起本就多得發麻的小丫頭們等在北方,再加上婷姑姑的年紀,他一時不知那些小丫頭們能否接納得了婷姑姑才是。
顏飛花見到垂眉閉口不答,嬌哼一聲又愠怒道:“哼,我平時最最看不慣的就是男子們左擁右抱的快意無限,你們男子倒是樂在其中,可有真的為女子們想想她們的為難和處境?楊公子,我是見你對婕兒一片真心,不負婕兒的痴情,才會忍不住對你説這番話,而婷姑姑對你不亞於婕兒,具體怎麼處置,你便自己看着辦吧!”她一邊怒生生的説了這話,一邊飛快的跑到渡頭上等候着的小舟中站立下來,想要回身看看,卻又蘧然不敢,不經意間…幽幽的淚水卻是順着甜美的香腮滾入河中。
天空黑寂,眼見河水上泛起了霧氣,顏飛花的秀眸中染起比河上還要濃厚的霧水,舟子吆喝一聲,飛快的離岸弦而去,顏飛花的眼前一一閃過婷姑姑,十二孃和楊宗志的面容,再要轉回頭向這邊揮手,夜已經團團將她籠罩,再也讓人看不到一絲半點了。
楊宗志慢走回頭,見到李十二孃兀自撲在商怡婷豐腴的懷中哭的天昏地暗,想起顏飛花臨走前所留之言,他心底一時惘:“她如此待我,將我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若是負了她,那還算是人嗎?”但是…身邊本就有眾多的佳人嬌娃,而且個個與自己年紀匹配相當,而這婷姑姑大了楊宗志九歲…
這事情只要想一想,楊宗志不都有些頭疼,暗自做好打算,這次帶了婷姑姑回去,無論如何也要先和温柔的筠兒和婉兒打個招呼,若是她們點頭應允,自己定然不會推辭,只會對婷姑姑萬分的好,但若是她們就是搖頭,咬口不肯答應,自己…自己再要怎麼辦?
無奈下只得走一步算一步,楊宗志搖了搖腦袋,走回去對商怡婷和李十二孃道:“咱們走罷,今夜先在風雪渡頭過一宿,明早再啓程去北方。…鴻冶城,座落在中原大地通往北郡的要上,北郡十三城,猶如十三顆閃亮的明珠,而這鴻冶城便算是點綴明珠的手杖,自下而上的托住了十三城。
馬車一路向北,到了此地已經可見細細的風雪,洛都此刻還未落雪,但是鴻冶城卻是細雪如綿,雪點尚且不大,落在人的臉上口上,一會便就化了,只剩下一點餘寒浸入衣襟,馬兒口中噴着濃濃的白霧,健步如飛。
頭車裏…兩個嬌的女子聲音正在小聲的竊竊私語,其中商怡婷媚的嗓音響起道:“咦…十二孃,前些你不都是在外騎馬趕路的麼,怎麼着,這威風凜凜的差事也不享了,非要躲到車裏來湊什麼熱鬧?
“李十二孃脆的酥音頓時嬌羞不忿的回話道:“那不是…那不是外面下雪了嘛?
“商怡婷顫着美的嬌軀,咯咯媚笑道:“下雪了豈不正好,一邊騎馬趕路,一邊還能賞賞雪景,北國風光呀,萬里雪飄,那是何等的遼闊壯麗。”李十二孃聽得心生旎,憧憬道:“倒也是,我還從未到過這麼北的地界,聽人説這裏的雪景之美,比起洛都那小小覆蓋的一層,委實不可同而語哩,到了最冷的時候,這裏的人…馬也不騎了,路也走不了,只能坐上雪橇,在冰上滑雪比河上載舟還快。”商怡婷咯咯掩嬌笑道:“那你還等個什麼,不如早些去外面找個路人教你如何做雪橇就是了,我們坐馬車,你坐雪橇,説不定…比我們還要快些趕到地頭上呢。”
“哦…我們…?”李十二孃稍稍湊近商怡婷香氣撲鼻的小臉旁,更加壓低嗓音膩聲道:“不知姑姑你説的我們…是哪個我們呀?”商怡婷呀的一聲,頓時臉緋紅,她本在調笑李十二孃,卻反被李十二孃拿住話柄給打趣了,這…這全都要怪那壞傢伙,商怡婷咳嗽一聲,想要偷偷去瞧那坐在車後心事重重的臭傢伙,卻又萬分不敢,正在這時,外面馬伕高聲喊話道:“回稟姑姑,鴻冶城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