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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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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志哦的一聲,心想原來筠兒還有個姐姐。

筠兒繼續道:“我聽爹爹説,他在作教主之前,我爺爺便已經給他定下了一門親事,對方是西蜀霸天門的小姐,也就是後來我的大娘,那個時候爹爹説他整天只知道練劍,對這成親生子的事情也不太在意,所以也沒有反對。後來爹爹作了教主,便依照開始的約定與大娘成了親,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個女嬰,就是我的姐姐。”楊宗志聽筠兒在自己耳邊娓娓到來,知道她是要説她家內的隱秘事給自己聽,也不接話,靜靜的聽她説下去。

筠兒放開楊宗志的頭,又緩緩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依在楊宗志的懷中,繼續道:“後來生下我姐姐的第二年,爹爹去榮中處理教務,在回來的路上救下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一家人被歹人所害,只剩下那個姑娘一個人,想尋了歹人捨命報仇,只是那個姑娘身體單薄,哪裏又是歹人的對手,被歹人擒住了,那些歹人正要對那姑娘作下惡事的時候,我爹爹出現了,殺掉了那幾個歹人,也救下了那個姑娘。”楊宗志方才在帳外聽到她説了一些她爹爹和她孃親之間的一些事情,聽到這裏點一下頭,道:“這姑娘應該就是筠兒你的孃親了吧。”筠兒用玉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抬頭用浩如大海的深邃眼神定定的看住了楊宗志,道:“大哥,你真聰明,我爹爹後來跟我説,他一見到我娘便如同已經相思多年得償結果了一般,立時就明白了自己這輩子最想和誰在一起,不能自已…就好像筠兒昨見到大哥你一樣,筠兒見到大哥的第一眼,便覺得好像看見了自己多年悉的一個人,心頭一顫,大哥渾不正經的逗筠兒笑,筠兒笑出來的那下就知道…自己這輩子休想再離開大哥生活下去,大哥,你説筠兒是不是很不要臉的?”楊宗志搖搖頭道:“男女相,這是自古以來恆久不變的道理,就算是你爹爹這樣的英雄人物,見了你娘也情難自,愛上了你娘,更何況筠兒你是你爹爹的女兒,他身上的英雄血你自然也是有的。”筠兒聽大哥説好話安自己,心中一甜,嫣然一笑,道:“大哥,你説話,筠兒便喜歡聽。”楊宗志輕輕一笑,等着她繼續説下去,筠兒想了一下,又道:“爹爹説,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孃親眼中那不屈的眼神,來自這樣一個弱女子的眼中,他大是震驚,就是那一眼便愛上了我娘,便將娘接到教中修養,從此之後,爹爹就每裏都來陪孃親,陪她説説話,陪她看會書,教她練劍法,時一長,孃親又爹爹的救命報仇之恩,便與爹爹好作了一對。”説到這裏,筠兒眼神還是看着楊宗志,見他靜靜的聽自己説話,不厭其煩,心中柔情一動,又飛快的在楊宗志的臉上親了一口。

楊宗志沒想到她話説了一半,又跑來親自己一下,啞然一笑,搖搖頭。

筠兒見大哥這次沒有躲避或者閃開,更是甜,接着道:“爹爹總是説,那段子是他這生中最快樂的子,每他處理完教務便來陪孃親在一起,神仙般逍遙。再後來,孃親便有了我,爹爹想總不能一輩子與娘就這樣無名無分的生活在一起,就讓娘與他一起回教裏,説要與娘正式的八拜成親,娶了我娘。只是…只是我大娘是川中豪門小姐出身,見爹爹帶了一個沒有身份的女子回來,還大着肚子成親,這便不答應了,與爹爹鬧了起來,那個時候我還在孃的肚子裏面,有一天大娘找到我娘,罵我們母女倆是賤種,野種…”説到這裏筠兒語氣動了起來,俏麗的臉上一臉都是傷心,顯然為自己娘當年所受的委屈到難過,楊宗志看她説起過去的傷心事情,心下一嘆,用大手輕輕在筠兒肩頭拍了拍,眼中更是温柔無限。

筠兒見大哥對自己温柔,這才彷彿得了補償一般,安靜了下來,默默想了一會,繼續道:“後來這件事情讓爹爹知道了,爹爹便回去與大娘大吵了一架,還動手打了起來,從此以後爹爹就再也沒有踏進過大娘的房間。”筠兒幽幽的嘆口氣,道:“哎,其實我娘也不是要和大娘搶什麼名分地位,我娘常常跟爹爹説,只要能見到爹爹,便是沒有任何名分也是可以的,只是爹爹不同意,這事就這麼擱置下來了。直到有一天,我三歲那年,爹爹説要帶我去吃糖葫蘆,便帶了我出去街上轉,我們回家的時候,聽見家裏面在大吵大鬧,爹爹趕緊掀門進去一看,是大娘帶了她孃家的手下在我娘,爹爹一看氣恨起來,便又與大娘動起了手,那年我那個小姐姐六歲,隨大娘一起過來,看見爹爹和大娘打架,想上去勸解,被爹爹一失手打了一掌,頭碰到地上的青石板上,從此以後醒來就再也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楊宗志聽她説到這裏,輕輕“哦”了一聲,心想原來是這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受到了這樣的擊打,造成沒了記憶。

筠兒看楊宗志聽了自己的話在暗中深思,摸了摸楊宗志的膛,道:“大哥,你也不用灰心的,我姐姐後來又恢復了記憶,只是多年以後的事情了。”楊宗志聽筠兒説她姐姐後來又找到了記憶,心下驚奇,正要問筠兒,只見筠兒又接着道:“自那次姐姐失去記憶之後,我大娘竟然情大變,對我們母女也好了起來,還要將我們一起接到教中居住,爹爹見大娘不再鬧了,又覺得失手傷了姐姐,心頭愧疚,便不再説什麼,我娘本來心地仁慈,也拗不過她,便搬了過去,只是…只是我娘…我孃的身體自搬過去以後是越來越差,再過了一年,我娘已經無法下牀行走了,整個人都瘦了下去,爹爹見孃親病的厲害,也是着急,到處幫她請了各種名醫過來醫治,吃了好多藥,都沒有起。我見娘一比一瘦,心裏難過,便每天晚上守在孃的牀前陪着她,有一天夜裏…有一天夜裏我守的實在太累了,就靠在牀頭睡着了,睡到一半,我覺到娘在摸我的頭髮,便醒了過來,看見娘用手在輕輕的梳理我的頭髮,眼睛痴痴的看着我,眼神中滿是捨不得,我心頭一慟,哭了起來,娘就這樣看着我,用微弱的聲音對我説道:‘筠兒,娘在多年前…本來就是該死的人了,只是遇到了…你爹爹,後來又有了你,娘已經…很知足了,娘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沒有…沒有看到你嫁了一户好人家,親手為了戴上紅蓋頭…’説完這句話,我娘…我娘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