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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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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時候,江風伴着濤吹來,徐徐的帶些温馨的暖意,從船艙側壁的窗簾看出去,只能見到茫間天地共泛一,蒼穹,遠山,江水都是幽幽的深藍,波輕輕的湧起,盪漾着小船一左一右的晃動,人在上面便到搖籃一般的甜

寧定,小船的艙外掛起了幽幽小燈,此刻江灘上似乎泊滿了小舟,從這小小的窗簾看過去,便只能見到星星點點的漁火,遠望着恍惚是天空中的璀璨星光,讓人一時不知到底是處在江邊,還是身處天庭。

費幼梅將俏臉邊的窗簾拉得更大一些,這樣看出去視線便又寬廣了許多,只是她神思不屬的看了一會,便又…便又偷偷的轉回頭去瞥那小小船艙的一角,楊宗志正蜷縮在那裏,彷彿酣睡正香。

費幼梅見楊宗志一動也不動,似乎是睡得了,才暗自砰砰心跳的道:“這船艙這麼小,他…他怎麼就睡下了?”想起這個小小船艙裏面,充其量也就能容納兩個人並排躺下,而且這兩人還必須得手臂貼着手臂,擠在一起,否則便再無寬裕。

幽幽夜下,費幼梅一貫冷清的嬌小臉龐紅了一紅,暗自透出陣陣脂粉香味,她悄無聲息的將側坐發麻的美腿稍稍向楊宗志的方向伸直了些,腳尖輕輕碰到圓桌上,發出叮的一聲細微脆響,這聲脆響極低,若是在平素,只怕不留心本聽不見,但是眼下這一聲,在費幼梅的心頭不吝於幾面銅鑼咣咣大吵,吵得她心跳更疾,無論怎麼氣,也渾然抑制不下來。

她暗自又躲過頭去,裝作欣萬賞窗外的夜景,只是過一會,卻又忍不住悄悄回來偷瞄楊宗志,見他微微發出細小的鼾聲,看似睡得更。費幼梅的膽子不由得大了一些,將自己保持了一個多時辰的妙曼姿勢更舒展了開來,只見她本是斜坐在窗邊,兒輕扭着看向窗外,可是如此一來,卻也顯得那小小肢更細,香兒卻是誇張無比的向後聳着,她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方才這姿勢要多曖昧便有多曖昧,要多香豔誘人便有多誘人。

費幼梅將嬌軀緩緩放平,不由得暗自吁了一口氣,只是轉瞬間,卻又煞是有趣的盯着楊宗志的睡相來看,窗外點點漁火,不明不暗的照進來,此刻這大江邊寧靜之極,耳中只能聽到輕輕的波濤拍岸,以及遠處若有若無的漁歌唱晚。

費幼梅即將平息的心跳又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她暗自嚥了一口香津唾沫,又將自己香噴噴的小腦袋向楊宗志臉龐湊了一湊,這般距離之下,彷彿看的更是真切了,依稀里這面龐是那般的真實,觸手可及,高高的鼻樑,長長的眼線,費幼梅當真顫抖着小手,微微伸了出去,彷彿想要觸摸一下那鼻樑的盡頭,只是小手到了那裏,卻又硬生生的止住,停在上面落不下來。

船艙外傳來咄咄咄的三下敲擊聲,接着那老船家的蒼邁嗓音低低的傳來道:“公子爺…時辰到了。”費幼梅被這突如其來的説話聲嚇了一大跳,差點嬌呼了出來,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掩上自己嫣紅滴的小嘴,卻又驚奇的發現,方才本已睡得香沉沉的楊宗志忽然一坐而起,對着船艙外回答道:“多謝老人家了,我們知道了。”費幼梅整個身子硬硬的僵住,姿勢兀自還是保持着方才那輕擰小,伸出小手下探的模樣,渾然收不回來,楊宗志抬起頭來,彷彿奇怪的看了費幼梅一眼,接着又避開她的小手,轉而站起身子,出艙去了。

小小船艙內只剩下費幼梅一人獨處,她似乎聽見船艙外楊宗志與那老船家説了幾句話,但是…此刻卻是一點也聽不清楚,而是隻能聽見自己砰砰…砰砰的劇烈心跳,如同打雷一般的轟鳴不止。費幼梅忍不住嬌的呀啊一聲,趕緊收回自己突兀在外的小手,整個臉龐彷彿着了火燒,她深了好幾口氣,卻也平息不住,只在心頭顫巍巍的嗔怨道:“哼…便是…便是睡着了,也在不停的騙人呢。”楊宗志與老船家説了幾句話,聽着船艙內毫無動靜,不由得更是奇怪的又將腦袋轉回船艙,用手在木板上咚咚的敲擊了幾下,道:“怎麼…還不出來麼?”費幼梅正心亂如麻的遐思一片,聽到這個聲音又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子來,便要隨他一道出去,只是她魂不守舍的,站起來太快太急,小腦袋咚的一聲,又撞上了船艙的頂,她呀喲一聲,便又坐了下來。

楊宗志看的啞然失笑,黑暗中一伸手將她拉了出來,費幼梅只以為自己的秘密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一般,心虛的不敢抬頭見人,那老船家笑呵呵的了上來,笑道:“公子爺,夫人,這裏便是渡頭了。”楊宗志嗯的一聲,回道:“多謝老人家了,我們…我們這便走了。”費幼梅一聽,忍不住嬌滴滴的傻問道:“這…這便是北斗旗了麼?”那老船家聽得哈哈大笑道:“夫人,這裏可不是北斗旗,這裏離着北斗旗,還差了一天的路程呢。”楊宗志轉頭看過去,見到費幼梅驚奇的四下亂看,對那老船家嘴裏不停的夫人…夫人的亂喊,彷彿裝作沒有聽見一般。

兩人順着晃悠悠的船板下了小船,下面便是個集市一般的渡頭,看着小小的,夜暗淡,便沒有什麼燈火傳來,四周黑乎乎的,江風一吹,費幼梅忍不住有些瑟瑟發冷,便又縮了縮小身子。

楊宗志下了船,便站在岸邊的顯眼處等着,放目四顧眺望。費幼梅站在他身後,彷彿忍了好一會,終是忍不住,又俏聲問道:“我聽説這北斗旗正在大江邊上,我們…我們怎麼不直接乘船到那裏,反而…反而要在這個不知名的小地方下了?”楊宗志嗯的一聲,卻沒作答,只是盯着岸邊的官道看,心道:“怎麼…還不來?”費幼梅順着他的目光看出去,見到那官道黑壓壓的,只是有個驛站模樣的歇腳處,驛站門口點了氣死風燈,燈上恍惚的寫着幾個大字,距離太遠便看不清楚。

費幼梅將兩隻小手都背在身後,鼓囊囊的脯兒便突兀的聳立出來,她嬌俏的單腿站立着,隨着楊宗志看了好一會,忍不住又道:“喂…我們怎麼不去找個地方歇腳,而要…而要站在這裏傻乎乎的發呆?”楊宗志回過頭來,笑道:“我們在等人…”費幼梅奇怪的問道:“我們在等誰呢?”楊宗志又抬頭望了好幾眼,才笑道:“我們在等…你最想見到的人。”費幼梅臉幽幽的一紅,暗道:“最想…最想見到的人麼?那…那不是正在身邊?”她大眼睛骨碌碌的一轉,便狡黠的嬌笑道:“你是説北斗旗來的人麼?難道…你已經跟他們約好了?”楊宗志聽着她口中的回答,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再轉眼看去,忽然大喜道:“來了!”話音剛落,江邊的官道上便傳來突突的縱馬聲,費幼梅轉頭看過去,只見到幾匹駿馬奔馳在江邊,夜下只能看清楚馬,馬兒一高一低的起伏,來勢卻又快又疾,如同閃電般,頃刻便到了身邊。

那些馬兒停下,馬上人籲的一聲,又快速的跳下高馬,費幼梅仔細看清楚來人,卻是整個人都如同木頭般呆住了,訥訥的道:“爹…爹爹,孃親…”費清一臉的惶急,跳下馬來,見到楊宗志身邊看着個嬌小的人影兒,仔細一看,豈不正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只是此刻神情看起來彷彿木訥,費清看的面大喜,柔聲高叫道:“幼梅兒…幼梅兒…”費幼梅看見自己的爹爹,卻不欣喜,而是轉頭怒瞪着楊宗志,咬牙切齒的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去通知我爹孃過來的?”楊宗志回過頭來,細細的凝視她一眼,見到她大大的媚眼框裏溢滿了珠玉般的淚水,渾身上下顫巍巍的發抖,彷彿氣的緊了,楊宗志皺眉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你前幾可病的不輕…”費幼梅忽然搶着接口輕叫道:“你…又騙我!你這個大騙子!

”她心頭一時鬱結,卻又有口難辯,只急得淚珠兒滾落玉盤,轉而又輕叫一聲:“爹爹…”向費清撲了過去。

費清立定身子,焦急的看着自己女兒,躲在懷內彷彿滿心的委屈無限,不由得心疼的道:“好女兒,莫要哭了,爹爹知道你這幾吃苦了。”董秋雲走上前來,深情的撫摸費幼梅如雲的秀髮,輕嘆道:“幼梅兒,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害得爹孃好生為你擔驚受怕。”費清眼見女兒哭得愈發慟情,只急的胡亂手,他轉眼見楊宗志轉身走,不由得又叫道:“風賢侄,多謝你派人送信過來,老朽不盡。”楊宗志回過頭來,對着費清等人笑了一笑,暗自揚了揚手,卻不答話,繼續回頭再走。費清又叫道:“風賢侄,你這是要去哪裏,若是不嫌棄的話,老朽與你在這附近找個酒家,咱們喝喝酒説説話可好?”楊宗志回頭笑道:“費先生盛情小子銘記在心,不過小子現下有事在身,請恕不便奉陪了。”費幼梅忽然從爹孃的懷中抬起螓首來,凝着兀自掛滿淚珠的明媚小臉,氣狠狠的嬌聲道:“他是…他是要趕着去北斗旗,好坐上人家的旗主位置。”費清啊的一聲,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風賢侄,北斗旗的四位長老老朽都還有些情,他們的老旗主在世的時候,老朽也曾經多次與他把酒言歡過,你若不嫌棄,老朽願意去給你作個説項,你這般年少人品武功,老朽保你萬事無阻。”費幼梅躲在懷中,聽到這話,不由得大喜,急急的抹了抹俏臉邊的淚珠兒,嬌聲道:“真的麼?爹爹,你…對了,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作,不如…不如我們也一道去北斗旗看看,女兒…女兒還從來沒有去過江北,可不知是一幅什麼樣的光景呢。”董秋雲見到女兒這般從未顯過的嬌痴無限模樣,不由得齒輕輕一笑,輕撫她美麗的面頰,嘆息道:“傻丫頭…”楊宗志卻聽得頭大如鬥,他暗自差人去給費清送信,便是心想:費幼梅這般跟着自己,八成是要破壞自己爭作旗主的事情,若是任由她這麼跟着,總是一個大大的阻礙。再説那夜裏她昏厥之後,竟是睡了一天兩夜,楊宗志不知該如何醫治她,卻又無法耽誤行程,只得將她帶了一路,為了便於將她帶在身邊,更是舍馬行船,在前面慢慢的走,只等着費清等人快馬跟上來。

眼下他聽見費幼梅等人也要跟去,忙不迭的搖頭道:“費先生的高義小子心領了,只是…只是我要作這北斗旗的旗主,便要靠自己的真本事,若是費先生這麼去説項,那這旗主當的可沒意思的緊。”柳順意心疼之極的看着師妹,他聽見楊宗志這番説話,見到師父師孃都暗自點頭,便站出來道:“風兄弟,我師父也是一番好意,你照顧我師妹,咱們長白劍派的人都不盡,這些順手的小事,你也不用多多推辭的。”費幼梅魅人的大眼微微瞥着楊宗志,見到他一臉苦相,彷彿鬱郁的辯不出話來,忽然咯的一聲嬌笑了出來,暗自旎的心想:“怎麼了,你這素來最會騙人的傢伙,此刻也説不出騙人話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