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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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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志湊手過去接了仁宗的一杯酒,微笑着和他對飲而下,仁宗道:“前年冬至,朕和三哥,鳳兒前來洛水泛舟,那時恰逢一場瑞雪剛過,天地間銀裝素裹,洛水兩旁積了厚厚的大雪,而這洛水河上卻是生機盎然,水聲潺潺,讓人懷疑自己也是身處畫中。”虞鳳聽了仁宗的綿綿敍述,忍不住也從楊宗志身邊昂起小腦袋,遐思一會的嬌聲道:“是啊,我還記得那裏洛水河上泛過一個竹筏,那竹筏前端站了一個斗篷覆面的女子,望着兩岸雪景,獨自品雪詩,讓人看了好不羨慕哩。”楊宗志心頭一跳,暗道:冬至…前年冬至?聯想到皇上留給自己的那個錦囊裏寫道:“去年冬至,朕還是皇子時,在洛水泛舟遇到一個姑娘,這姑娘名叫秀風…”他心中頓時知道仁宗此刻乃是觸景生情,想起了初次遇見秀鳳時候的情景。

李尚英咯咯的嬌笑,又冉冉的給仁宗敬了一杯酒,道:“皇上今怎麼好生奇怪呀,一會要來看看歌舞,一會又説些人家聽不懂的話來,咯咯。”仁宗恍惚過來,嘿嘿的一笑,轉而看向李尚英那八分酷似秀鳳的面龐,嗯的一聲道:“沒事,只不過…只不過想起了一些別的事情而已。”仁宗端起那杯酒道:“宗志樣兄弟,你打了那柯翎,也就打了,朕已經跟柯大人説過了,你們之間恐怕是一些私人的小小摩擦,宗志兄弟你年輕着些,一時就會壓不住心頭的怒火,所以…”他説到這裏,回頭微微瞥了李尚英一眼,見他悄悄的向自己努嘴,又接着道:“所以兄弟你最好呢…還是去與柯宴大人去説個和,你們都是當朝的肱骨重臣,一文一武,都是朕拋舍不下的愛卿,你們失和的話,總是…總是讓了外人來看笑話,是不是?”楊宗志將李尚英催促般的眼盡數看在眼底,聽到這裏微微笑道:“啓稟皇上,昨夜…微臣還和柯大人喝了酒,席上兩人談笑甚歡,早就…早就沒事的了。”仁宗聽得大喜,歡聲道:“哦…?真的是這樣,那可就再好不過,免得…免得朕夾在中間難作。”他彷彿鬆了一口氣,又舉起手中酒杯與楊宗志喝了一口。

楊宗志道:“皇上若是沒什麼其他事情吩咐,那微臣…就想現在告退了,微臣最近家中事忙,倒也不開身。”虞鳳聽得眉頭一擰,她今好不容易見了楊宗志,可是自己與他偷偷的還沒説上幾句話,他便提出告辭了,再加上她看着那嬌媚如同女兒家的李尚英,形影不離的跟在皇兄身邊,本就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對自己那端莊的嫂嫂也是愈發同情,因此她聽了楊宗志的話,趕緊站起身來,搶道:“我…我跟你一起走。”楊宗志回頭瞥了虞鳳一眼,暗道:你這時跟我離去,皇上只怕又要以為我帶你去胡鬧了。虞鳳可不管這麼多,難得與他有了一次見面機會,前幾她煩悶的呆在孤零零的御花園中,只覺得前十八年讓自己寧靜快意的環境,此刻卻是説不出的孤單難受,小心思裏翻來轉去的,全是楊宗志那高大的身影,那個煙花沖天的花魁之夜,虞鳳將自己的心事全部告訴給了楊宗志,便覺得自己的心兒也都盡數了給他,若是楊宗志不在身邊陪伴,當真過得生不如死。

因此虞鳳可沒給楊宗志拒絕的機會,趕緊一伸小手將楊宗志拉了起來,一邊向外走,一邊嬌滴滴的道:“好啦好啦,我有些話要對你説的。”仁宗在身後看的哈哈大笑,卻也不行勸阻,楊宗志被虞鳳半拉半扯的拖下大船,才輕輕一甩手,道:“好了,有什麼話,就説吧。”虞鳳咬住嫣紅的嘴,她哪裏是有什麼特別的話要説,但是一見了他的面,便覺得有無數的相思話要講,現下他這麼一問,卻又一句話都説不出來了。

楊宗志可不知道她這般的亦遠亦近的小女兒心思,見她纏纏綿綿的好半晌,也沒有説出一個字來,才道:“那…那我先走了。”虞鳳小蠻足一頓,生氣的道:“你站住!”楊宗志轉回頭來,虞鳳又氣哼哼的撲進他的懷裏,微微噎的道:“你…你這壞相公,你…你當真一點也不知道人家的心麼?”楊宗志嘆了口氣,道:“不是你嫂嫂託我去辦些事情麼?你今也看到了,皇上現在對着李公公,本是半點抗拒也沒有的,再過不了多少時,指不定還能鬧出什麼荒唐事情來,到時候…你嫂嫂的子只怕越發不好過。”虞鳳凝住小臉,細細的想了一想,微微點了一下小腦袋,平息下來道:“我承認你説的也是有些道理,但是…但是你這麼幾天不見人家,難道…難道幾句話也不願意跟人家説麼?”楊宗志無奈的道:“那好,你要説話,我便陪你在這岸邊説個夠,只不過到時候你嫂嫂罵起人來,説我辦事不利,公主大小姐你可要來保我的駕。”虞鳳聽得撲哧一聲嬌笑出來,揮舞着小拳頭在楊宗志口上,打了幾記粉拳,才嫣然巧笑的道:“人家才不來管你,到時候皇嫂要來罰你,我便讓她打你個五十…嗯不對,五百大板,把你打得開了花,人家才是高興的很。”楊宗志想起適才在那大船之上,這嬌痴的小丫頭緊緊的護在自己身前,告訴皇上一切罪責都由她來承擔,與自己沒有半分的關係,不由得心頭柔了一柔,在她的粉面桃腮上捏了一捏,笑着道:“那可最好不過了,到時候…皇上要是賜婚的時候,微臣便説,微臣的股被人打得到開了花,就算千萬分想要娶女方,也是無力做到的了。”虞鳳被楊宗志在腮邊輕輕一捏,整個心兒忍不住都化了,再聽到楊宗志調笑的説話,她還是不覺眉頭一豎,嬌斥道:“你…你敢!”楊宗志哈哈一笑,拉起虞鳳的小手,便順着洛水邊走了出去,虞鳳一時想起皇兄先前口中透出,想要快些許婚的意思,頓時面紅耳赤起來,同時心頭卻又砰砰的劇跳,便也順着他在這洛水河邊漫步。

河水不斷翻湧,不時起一些,輕輕沾濕了虞鳳腳下的繡鞋,虞鳳咯咯的一笑,抬起頭來,眼神反河水中的光,璀璨生姿,楊宗志看的目中一,微微垂下頭去想要吻她,虞鳳也輕輕的踮起腳尖,着他的嘴而去,正在這時,身後一個豪的嗓音大喊起來道:“楊兄弟,是你在那邊麼?”兩人的嘴剛剛依在一塊,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又快速的分開,楊宗志轉頭一看,明媚陽光下見牛再和馬其英騎了快馬,正向自己這邊趕過來,虞鳳被人喚醒,頓時嚇得小臉紅,心頭砰砰的跳動,暗自扭捏不知所措,待得偷偷看到身後的來人,才是小眉微微豎起,頓時想起這兩個不斷勸説自家相公去妙玉坊的傢伙來。

牛再騎馬到了楊宗志身邊,下馬哈哈笑道:“好極了,我們正在找你,聽説你一大早就被人叫走了,正在發愁呢。”他説完了話,同時發現了楊宗志身邊斜靠着的嬌媚女子,仔細看去,只見那女子美貌如同畫中仙子,而且氣質高貴典雅,一身宮裝玉帶,真是千里也難挑一的大美人,不自覺也楞了一楞。

虞鳳看了牛再豪的裝扮,不覺更是哼了一聲不答話,馬其英下馬道:“兄弟,不知這位姑…這位姑娘怎麼稱呼?”楊宗志笑了一下,道:“兩位哥哥找我有什麼事?”牛再口快,搶先便説出來道:“還不就是那幾個宦官閹人的事情…”話剛説到這裏,卻是被馬其英揮手阻了一阻。

楊宗志見他們二人都將眼神疑慮的轉到了虞鳳身上,道:“不妨事,這位是我沒過門的小子,小名叫作鳳兒,兩個哥哥,我們不如去找個地方喝酒,一邊喝酒一邊來説。”牛再恍然道:“原來是弟妹,那可失敬的很。”虞鳳本有些惱怒這兩個帶壞相公的傢伙,只是聽了楊宗志對自己的介紹,卻是小心思裏甜甜,渾然如處雲端,便也不再計較其他任何事情了。

四個人來到上次喝酒的小酒館,牛再先飲一杯,啊的一聲拍手道:“兄弟,你果然料事如神,我們去查了那幾個宦官的出身來歷,卻是當真查出一些問題來。”馬其英接口道:“本來身為御史大夫的柯宴,卻是管起了內務府的事情,向宮中進獻太監,這事我們回去給爹爹們一説,他們也覺得不對勁,後來…哥哥我們託了軍中的叔叔伯伯們,去查了那些太監們的冊籍,發現…他們都是從北郡幽州城的鄉下找來的,而且…更加不同尋常的是,我們再找人去幽州鄉下探訪,居然説,這幾個太監,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被朝中來人帶走了。”楊宗志眼神一閃,沉道:“兩年前麼?我記得很清楚,那盧圭伯伯跟我説,這些太監們入宮也不過半年的時間,而且我從洛都北征,前後也就是半年多的事情,我出門前,從未在皇上身邊見過他們,這倒是奇怪的很了。”虞鳳乖巧的坐在一邊給楊宗志添酒,聽到這裏才是明白,原來他們果真説的是李尚英的事情,她想到去查李尚英的事情,原本還是相公承了自己的懇求,才答應的,現在他作的這些事情,都是拜了自己的心思所致,虞鳳輕輕巧笑一下,便也倚住楊宗志的肩膀,小手在他大手中輕輕的作怪,一會捏住他的一手指,一會又在他的手心中撓了一撓,怡然自得,卻也開心無比。

楊宗志想的出神,突然覺得手心一癢,才是回神過來,轉而對着虞鳳的俏臉瞪了一眼,見到自己這架勢十足的眼神,對着這嬌滴滴的公主卻是半分作用也沒有,此刻她不但着自己的目光,而且秀麗的雙眸還衝着自己眨啊眨,彷彿在和自己開心的説話,又彷彿在對自己含情脈脈。

楊宗志無奈,微微嘆了口氣,又道:“也就是説…這些人早在兩年前便被人帶到了洛都,那麼…他們到了洛都卻不淨身入宮,那是被帶到了哪裏,又作了些什麼?”牛再沮喪的道:“要查他們進入洛都之後的行蹤舉動,那就如同大海撈針,這線索卻又難找的緊。”楊宗志聽到大海撈針,心頭不覺一閃,彷彿想到了什麼,只是他細思片刻,還是摸不着頭緒,只得輕輕嘆了口氣,虞鳳在一旁見他考慮的辛苦,不覺心疼的嬌聲道:“相公啊,這些事情也不是急在一的啊,現在沒有線索,也不代表以後都查不出來的呢,我看你整天眉頭緊鎖的,可是…可是…不如我們也去放鬆放鬆,或者…或者去找婕兒姐姐,聽她彈彈琴,説説話,説不得就想出一些眉目來了呢。”楊宗志一邊聽她説話,一邊暗暗思忖,聽到這裏卻是猛地一拍腦袋,揚聲道:“哎,我怎麼這麼笨的,明明早就應該想到了,卻是這個時候才會意會過來…”虞鳳看的一呆,茫道:“相公,你想到了什麼?”楊宗志想起那自己初次回洛都,在宮門口見到嬌豔如花的李公公,他在前面給自己和盧圭帶路去見皇上,兩人都看到了她那搖曳如同柳枝的邁步,後來…自己又和虞鳳去那妙玉坊中胡鬧,再見到了婷姑姑那同樣妖豔無比的步子,怪不得當時就有些覺得怪怪的,再聯想起昨夜裏聽到婷姑姑嬌聲對着柯宴説話道:“妾身上次見到大人,還是…還是兩年之前的事情呢,咯咯。”楊宗志沉着臉龐,兀自道:“他…他們從小本就是些男子,一言一行都是男兒氣概,雖然後來被淨了身,但是想要學到一身女兒家的媚惑本領,從打扮到作派都像足十分,只能送到什麼地方去修煉?”虞鳳三人聽得都是一呆,一時都沒緩過神來,楊宗志眯住眼睛,又接着道:“只能去妙玉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