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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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知不覺的黑了。

駱靖讓馬的速度持續慢下來，跟着停在一個湖泊的旁邊，他決定今天晚上就在這兒過夜了。

騎馬的速度果然比較快，尤其是一匹千里馬的速度，今天走的行程，比起他們當初來的時候，還要快上許多。

這一點連羽霏都覺到了，雖然她對走了什麼路沒有印象，不過對於走了多遠，她還是有所覺的。

“當初來的時候，為什麼不騎馬呢？”她看着駱靖將馬遷往湖泊旁邊，掩不住好奇的問。

“沒錢。”

“怎麼會？”駱靖的答案讓羽霏有點錯愕，他的醫術不是很厲害嗎？那他不是應該救了很多人，賺了很多錢嗎？

駱靖讓馬在湖中喝水，對這件事他並不想做解釋，他向來認為錢不重要，所以沒有在身上多帶錢的習慣，而且他的確沒有什麼錢。

這除了因為他救人的代價不一定要錢之外，也因為他認為錢對他來説沒有多大用處，所以他要的代價如果是錢，他也會在轉眼間就捐出去。

駱靖的沉默卻讓羽霏以為是她問錯話了，也許他會沒錢是另有緣故，她連忙説:“唔，沒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啊。”駱靖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又轉回去看馬飲水。

羽霏有點愧疚的走到他身邊，她説的話傷到他了嗎？

“你還好嗎？”該不會他真的有什麼傷心的回憶吧？

駱靖側過頭凝視着她，嘴角卻不自泛出笑意，讓羽霏頓時領悟到他本就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受傷。

“你可惡。”羽霏瞪大眼睛説，卻在下一瞬間失在他難得一見的微笑中。

駱靖一發現她的眼神，馬上斂起了笑，連多一秒都沒有。

羽霏失望的看着他回覆面無表情的模樣，她好想再看一次他的笑容“你為什麼不笑呢？你笑起來真好看。”駱靖不置一辭，他對自己的自制力越來越沒有信心了，難道情真的不受他的控制嗎？

他不相信，這麼多年來他都這麼過了，沒有理由這次不行，他一定可以控制住他的情，恢復到他原本的生活。

羽霏悶悶的走到馬旁邊，她知道駱靖又再次推開她了，她輕輕撫着馬的鬃，發現馬似乎很喜歡她這樣子做，聽説動物都是有靈的，上次她救的那匹馬能看見她，那麼這匹馬應該也可以吧。

她開心的對馬綻放出笑容，發現馬的表情像是在對她笑，這讓羽霏更開心了。

她靠近馬的耳朵邊，對着馬説:“辛苦你了，你要不要趴下來休息？”當羽霏的話一説完，馬竟然真的趴下來了，羽霏高興的看着牠的動作，這匹馬真是太有靈了，牠不只能看見她，還能聽懂她在説什麼。

駱靖蹲在一旁看着羽霏跟馬親暱的舉動，馬匹在她輕柔的撫觸下顯得舒服不已，他突然覺得那匹馬有點刺眼，特別是當他看到羽霏依靠在牠身上時，他別過眼去，以免自己一怒之下把馬趕走。

“嘶！嘶！”此時馬匹居然發出了愉悦的鳴叫聲，伴隨着馬聲音的是羽霏快樂的笑聲。

“哈！炳！好癢喔。”羽霏伸出手抱住在她懷中扭動的馬頭。

駱靖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走開，直到看不見他們，也聽不太清楚他們的聲音時才停下。

他盯着看來深不可測的湖底，湖的中央映照出一輪彎月，他順手丟了一顆小石子進湖裏，水面上頓時泛起漣漪，隨着波光的浮動，月亮也跟着浮動起來。

他不假思索，下身上的衣服，跳進水裏。

“咦？”和馬玩的正高興的羽霏停了下來，她好像聽見了有東西落水的聲音，轉頭想問駱靖是否也聽見了。

“人呢？”沒在該見到人的地方見到他，羽霏嚇了一跳，趕忙站起來，馬因為她的動作也跟着站了起來。

“乖馬兒，我去找找，你在這裏等我們好嗎？”羽霏摸摸牠的頭，見馬對她點頭之後，她才放心的離開。

羽霏在附近搜尋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駱靖的蹤影，她不由得心急起來，雖然她沒有聽見打鬥聲，雖然駱靖的武功很高，但這麼深的夜裏，很難説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