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冊第五十三章金花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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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手持拂塵的道人撥開人羣走到青衣人身側蹲下,見他摔的不輕,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青衣人勉強支撐着身子坐了起來,耶律雲的實力讓他無話可説,然而當他看到自己狼狽之態盡落旁人眼中時,不惱羞成怒,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憤恨地咒罵道:“卑鄙的小子,老子跟你沒完。”道人聽到這些話,瞳孔微微一縮,臉上顯出不悦之,道:“看你一臉戾氣,我勸你不要再鬧事了,免得自討苦吃。”青衣人瞥了他一眼,見他穿着打扮只當是普通的修道者,倒也不以為意,然而當眼角掃到他的拂塵時,臉驟變,因為拂塵的頂端有一顆很醒目的金花瓣,所以想起了一位名氣頗響的高人,心中猛地一驚,試探着問道:“道長可是名動天下的金花散人?”道人撫着三縷長髯,微微一笑,點頭道:“想不到你還有點眼光,貧道正是金花散人。”青衣人暗自吃驚,這位金花散人以“金花拂天”名動天下,據説拂塵上的金花能煉化一切妖物,厲害無比。
看着金花散人略顯傲慢的笑容,他忽然心生念,忖道:“聽説此人自負法力過人,因此有些剛愎自用,目中無人,不如挑唆他與那小子爭鬥,我就可以趁機混水摸魚,撈些好處。”金花散人見他低頭不語,問道:“是誰將你打成這樣?”青衣人一臉委屈地道:“道長有所不知,在下胡越,也是修道者,此次來是想上登仙峽尋找可用的法器,沒想到竟然中了一個卑鄙無恥的小子陰謀,他竟然動用妖物攻擊,這可是修道界的恥辱,所以我當面斥責他不對,沒想到他惱羞成怒,竟動手把我打出酒館。”金花散人聽罷眼睛大睜。閃着光的眸子微微一動,沉聲問道:“什麼人如此惡劣?”胡越指着身後的小酒館道:“他就在裏面,唉!可惜我無能,不能為天下除去一個禍害,任由妖人橫行,實在是慚愧啊!”金花散人冷笑道:“你放心。有貧道在,他橫行不了多久。”胡越謙卑地道:“如果道長能為人間除害,必為世人稱頌。”金花散人雖是修道之人,但脾氣火暴急躁,一聽之下便判定事情的是非對錯,哼了一聲,喝道:“你在這裏等着,貧道去對付妖人。”真是胡塗的老頭。”胡越心裏陰陰一笑,表面卻裝作涕零的樣子。讚歎道:“道長不愧是名動天下的義士,在下衷心佩服。”金花散人輕輕甩了一下手中拂塵,轉身就往小酒館走去。一進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聲喝問道:“是哪方妖人在此傷人?”酒館中因為耶律雲所表現出來地實力正鬧得沸沸揚揚,被他這麼一喝,頓時靜了下來,紛紛轉頭望向他。
盛清栩面對金花散人,一眼就看到那與眾不同的拂塵,臉大變,喃喃地道:“難道是金花散人?”耶律雲回頭打量金花散人,從他的氣勢和眉宇間的傲氣可以看出他並非等閒之輩,而且話中之意明顯是針對自己。知道必是為青衣人之事而來,心中到一陣厭煩,但他不願意多事,因而並未理會。
金花散人見沒人理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原來就長的臉形拉得更長,沉聲道:“果然是鼠竊狗偷之輩,藏頭尾,不敢見人。”姬娉婷聽到心上人如此被人羞辱。一張俏臉氣得通紅,不顧自己實力不濟,赫然站了起來,嬌斥道:“死老道,不許在這胡言亂語,再説一句我就不客氣了。”話剛説完,耶律雲站了起來按住了她的肩頭,柔聲道:“娉婷,這事我來處置。”雲哥。他如此羞辱你。不能饒了他。”耶律雲淡淡地瞟了金花散人一眼,傲然道:“我雖然不喜歡惹事。卻不怕事,吃飯吧,免得坐船會暈。”嗯!”姬娉婷氣還未消,狠狠地瞪了金花散人一眼,坐回原位。
金花散人見耶律雲長相不俗,心中地惡稍減,揚聲喝問道:“是你無端傷人?”耶律雲早已坐回原位,背對着他隨口應道:“道長,我們正在吃飯,有什麼事等我們吃完飯再説吧。”金花散人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臉通紅,指着他怒斥道:“無禮之極,果然是妖人行徑,貧道今天定要教訓你。”盛清栩勸道:“老弟,他是金花散人,手上的拂塵名為金花拂天,厲害無比,自詡為萬妖之敵。”金花散人聽了心頭頗喜,連連點頭,道:“你還算有點見識,貧道正是金花散人。”嗯!”耶律雲毫不動容,雖然知道金花散人的實力不俗,也許更在自己之上,但他不喜歡這種傲慢的神態,更不願在別人的威懾下低頭認輸,所以聽了盛清栩的介紹後沒有一點反應,依然悠閒地吃着東西,甚至還夾了一口菜親暱地送到姬娉婷的口中。
金花散人氣得火冒三丈,拿着拂塵的右手忽然輕輕一顫,便見三道金光向耶律雲背部。小心。”盛清栩驚呼了起來。金光一起,耶律雲就到身後有一種懾心力撥動着他的心神,隨之而來地是一種壓抑的情緒,很不舒服,他知道這必是金光所為,不暗暗讚歎了一句。
金花散人並沒有打算取他命,只是想懲治他一番就算了,見他沒有動靜,嘴角微微地搐了幾下,似有得意之。
就在金光到背後一丈之處時。耶律雲微微一笑。左臂反手急揮。在空中抹出一抹香綠。着金光便去。眾人只見金綠一觸便化於無形。並沒有任何迴響。都覺得十分納悶。如此凌厲地攻擊怎麼會悄然無息地化解了?金花散人猶為驚訝。然而他並未出全力。只是探試一下。力量不太。所以並不太介意。只是對他地手法到十分驚奇。目瞪着耶律雲地背部。沉聲問道:“方才那種力量不帶一絲俗氣。似飄於萬眾之上。你到底是什麼人?”耶律雲回頭朝他微微一笑道:“道長果然有些本事。在下也不是什麼名士。只想吃完飯上船。”金花散人見了仙玉之力。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能覺到並非妖氣。惡稍減。然而他又察覺到他地身上另有妖氣。不想起青衣人所説地縱妖物。追問道:“你身有妖氣。與方才地力量背道而馳。單憑此事。我便不能坐視不理。”妖氣?”耶律雲低頭看了看間地酒壺。笑道:“一隻小妖。不足為患。道長不必擔心。”人界之中豈能容妖物橫行。我勸你還是早些回頭。否則一入道。後悔莫及。”耶律雲嫌他太羅嗦。搖頭道:“這是我地事。不勞道長牽掛。”金花散人厲道:“不行。除妖是天下修道者共同地責任。貧道一心除妖。以求人間清平。絕不容任何妖物活在世上。”耶律雲反相譏道:“道長此話。我不以為然。雖然稱為人界。但是萬物有靈。為何獨獨推崇人類。而卑視其他生靈。山中有獸。水裏有魚。四野有樹木花草。田裏有五穀雜糧。這分明是萬物共享地世間。我覺得人並沒有多高尚。你看看這些碗裏地東西。都是自然之物。我們做地事似乎與妖物沒什麼分別。”金花散人頓時怔住了。靦腆地道:“既然是人界。自然是以人為尊。”耶律雲輕笑道:“人鬼妖魔。無非是一個名字罷了。説句不中聽地話。有一天道長駕鶴西去。再輪迴之後也未必會成為人。若轉生為豬狗。難道也會鄙視自己嗎?”金花散人被這一番話怒了。厲道:“貧道好言相勸。你竟罵我是豬狗。看來對你這種冥頑不靈地人。本沒必要多費口舌。”姬娉婷轉頭瞪着他埋怨道:“真不知道誰才是冥頑不靈。連飯都不讓人吃。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連最基本地禮儀都不懂。”金花散人被她這一番話罵得啞口無言。愣了半天才道:“好男不與女鬥。貧道就在外面恭候大駕。”説完憤憤地離開酒館。耶律雲捏了捏姬娉婷紅潤地臉頰。笑道:“禰這一番話比我地槍還有用。把一個大活人趕出了酒館。哈哈。痛快!”姬娉婷嬌笑道:“對付這種人不必跟他客氣。況且我説地又不是沒有道理。”話剛説完。金花散人又走了進來。身後地胡越蹣跚着跟在後面。指着耶律雲道:“就是那個妖人作亂。害了許多尋寶者。道長千萬不能心軟啊!他們是想騙道長離開趁機逃走。”耶律雲淡淡地道:“你無非是想奪什麼寶貝。我這裏沒有。要找另外找吧!”胡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罵道:“我得不得寶貝沒有關係。可絕不能讓你這種妖人得到。否則一定為禍四方。”耶律雲懶得理他。提着槍站了起來。道:“要打就快吧。打完了我還要坐船呢!”金花散人面陰沉地點點頭。再次步出酒館。
耶律雲按住了姬娉婷地身子。柔聲道:“禰吃飯吧。不必擔心。他地實力雖然不錯。但我也不弱。修道界應該有我地一席之地。伍大哥説我已跨距人界。這次正好證明一下我地實力。”姬娉婷本有些擔心。但接觸他那自信而又清澈地目光。頓時放下心來。她很清楚心上人鬥志旺盛。充滿活力。時而也出一點狂野之。卻不是一個自大自負地人。嫣然一笑。柔順地道:“別累着。”
“嗯!”耶律雲旁若無人地在她地面頰上吻了一下。個冒失鬼。也不分場合。就知道任。”姬娉婷羞得面紅過耳。嬌嗔不已。摸着被吻過地面頰。到一絲甜意和温馨。耶律雲哈哈一笑。扛着銀槍步出酒館。外面豔陽高照。燦爛地金光灑在大地上。照得一切都懶洋洋地。
苦力們揮着汗水勤勞地來回走動。無暇理會其他地事情。只有那些閒來無事地遊客們聚集在空地四周等着看熱鬧。覺得平時打鬥看多了。道術比試卻很少見。所以消息傳開後又有不少人湧來。
金花散人見耶律雲信步閒庭。意態輕鬆。毫無一絲地緊張。不由地暗暗讚歎。同時也起了比試高下地雄心。他輕拂拂塵。淡淡地道:“你雖然沒穿道袍。但修地是道術。我念你是道學後輩。讓你三成。”三成?”耶律雲放聲大笑了幾聲。接着朝他擠了擠眼,調侃似地道:“算了吧,我還想試試你的實力呢,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不必謙讓。”金花散人氣得哇哇大叫,指着他叫道:“好個狂妄的小子,我今天就代你師父教訓教訓你。”師父?我好像沒師父?哦,對了,有幾個教槍術地大叔。説起來也算是師父。”金花散人氣得無話可説,右手急揮,拂塵地長度突然暴長一倍。前端的金絲幻出幾縷金光呈半月形向耶律雲。
耶律雲見他重施故技,並無所懼,手託槍尾,右腿重重地踢在了槍尖處,就見一如人形大小的火壁,擋住了金光。散人倏地收回拂塵,驚訝地看着他問道:“你是昊山一脈?玄華真人的弟子?”耶律雲手腕輕輕用力,將槍身倒甩在肩頭,道:“不是。玄華真人縱徒行兇,害我室,我上去找他晦氣,結果火靈珠自己跑到我手上。”金花散人當然不會相信,他深知玄華真人可説是世上道學之尊,昊天一脈也是人才輩出,其他道派不可同而語,憑面前這小子的身手,本不可能衝上去搶到這顆被修道者視為天物的火靈珠。
耶律雲見他不信也不願多説。右手單臂使槍,左手則取出了天鈎索仙網準備同時進攻。
金花散人見他又拿出一件法器,不由地嘆息着他地法器之多,非常人所能及。
躲在一旁等着混水摸魚的胡越見了這張鑲着金鈎地網貪念大起,更加急切地盼望他們斗的兩敗俱傷,自己好趁機得到幾件寶物,從此便可叱吒風雲。
然而耶律雲的用意卻不在金花散人,而是在胡越,自從玉暇子事件之後。他的心裏最討厭的便是挑撥是非之人。覺得這些人比真正的惡人還可恨。
只聽清嘯一聲,一條火龍旋轉着向金花散人攻擊。氣勢磅礴,竟有泰山壓頂之勢。
圍觀的人只覺得一陣焦熱從身邊掠過,就像是突然被扔進火爐一般,汗水如漿般湧了出來,浸濕了衣服,有地愣在當場,有的嚇得慌張倒退了十幾步。
金花散人面對如此強大地攻擊不敢怠慢,手中拂塵急顫,飛揚地金絲恍若金的雲霧在空中飄舞,隨着他地嘴裏默默唸起的道訣,輕絲之中飛出了無數金花閃閃的小符咒,立在空中,形成一道符牆輕易地擋住了耶律雲的攻擊。
正當他沾沾自喜的時候,耶律雲的天鈎索仙網如靈蛇般破火而出,一下便兜住了胡越的身子,並迅速回收。越沒想到自己才是主要目標,因而毫無防備,直到被網上地金鈎刺了身子才反應過來,大聲呻了起來。
金花散人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怒斥道:“好卑鄙的手段。”耶律雲長聲一笑,道:“你不是説我是妖人嗎?妖人自然要用妖人的手段。”説着,他的臉驟沉,瞪着網內的胡越喝道:“我最恨挑撥是非之人,不懲罰他一番,憤怒難平。”胡越又驚又怕,顫聲問道:“你…你想幹什麼?”耶律雲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要寶物嗎?我就送你去找寶貝。”説着左手用力一拋,連人帶網拋進了滔滔的河水之中。
金花散人見身邊的人被他輕而易舉地用計俘獲,還隨手被拋入了河中,氣得渾身直顫,怒道:“你…你竟敢在我面前殺人!”殺人?”耶律雲輕輕一笑,左手向河面一招,接着便見天鈎索仙網連帶浸成落湯雞的胡越一起飛到了他的腳下,然後用腳尖輕輕一挑,天鈎索仙網就輕巧地離了胡越地身子回到了懷中。看着趴在地不停嘔吐着河水的胡越,金花散人覺得自己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蔑視、侮辱和嘲笑,脾氣火暴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耶律雲正道:“沒什麼,只不過是讓挑撥是非的人受到應該受到的懲罰”金花散人被憤怒衝昏了頭,本聽不進任何善言,不待耶律雲把話説完便扔出他那把金拂塵。長,想不到你到現在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看來還真要動手,好吧。我就陪你玩幾招。”耶律雲漫不經心地伸出了左手,準備用憐花玉化解攻擊。
然而金花散人並非得虛名之輩,憤怒之下施展出最擅長的道術“金花拂天”拂塵尾部的金絲在空中向四周散開,呈圓盤狀,似盛放地金鮮花。又似耀眼地太陽,圓盤一邊收着陽光的力量,一邊溢出淡金地霧氣,在圓盤的周圍結成了一瓣瓣維妙維肖的花瓣。
周圍地人都以為仙人落凡,紛紛退到遠處,就連搬運貨物的苦力也都停了下來,呆呆地看着這朵豔麗的金花。
耶律雲覺得新奇,並沒有發動進攻,而是好奇地看着金花的成長。一邊看還一邊問道:“胡塗道長,這金花長得這麼慢,要是我在這個時候攻擊你。你豈不是束手待斃?”金花散人冷冷地道:“你有本事就來試試。”那我就不客氣了。”話音剛落,耶律雲便如一陣烈風似地撲到金花散人的身邊。
當耶律雲身子離金花散人還有一丈距離之時,金花散人的身軀忽然暴出萬朵金花,如雷霆般向他攻擊。耶律雲大驚失,左手連忙發出仙玉能量,右手則是以銀槍回擊。
此時,金花散人的身軀便如純金打造一般,不但堅硬,而且還有道力護身。所以銀槍攻到他身上也只是徒勞無功,但他的攻擊也被耶律雲仙玉之力化解了。
看着如此彩的鬥,眾人都鼓掌大聲叫起好來。
耶律雲安然退回原位,對於金花散人地實力,他也吃了一驚,暗暗讚道:“不愧是道學名宿,雖然人胡塗了一點,不過這金花拂天可真不含糊,如果不是有仙玉之力相助。只怕會輸。”金花散人同樣吃驚,他這招“金花拂天”極少用來對敵,平生只用過三次,每一次都是面對強大的妖物,這次是第一次對人使用,沒想到居然被這個青年輕鬆的化解,平靜下來地情緒也漸漸淡化了他的憤怒,看着耶律雲沉聲道:“你所施展的並非妖術,為什麼要袒護妖物?”耶律雲輕笑道:“我説過了。天下妖物不一定都是害人之物。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妖字傷害朋友。”正當金花散人嘀咕着是否再戰之時,一羣士兵蜂擁而至。驅散了圍觀的人羣后,將兩人團團圍住。
領兵的軍官掃視着兩人,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裏幹什麼?”金花散人揖首應道:“貧道雲遊四方,路見此人身有妖氣,所以要斬除妖魔。”
“妖氣?”軍官然變,大手一揮,十幾個士兵便將耶律雲團團圍住,然後來到他面前,用懷疑地目光打量了他半天,厲問道:“你到底是哪裏來的妖人?快説!”耶律雲泰然自若地背手而站,左手撥開了指着面部的槍尖,笑道:“我叫耶律雲。”耶律雲?這個名字好啊!”軍官聽着耳,低着頭細細思考了起來。
剛剛爬起來的胡越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此時一聽“耶律雲”這個名字,頓時想起在地下黑市那個被人以王位作為懸賞地通緝犯,心頭猛地一跳,忖道:“原來他就是那個值王位的人,難怪會出這麼高的價碼,這種道力,連金花散人都不行,誰還能抓住?”軍官此時也突然想到了國師卓照矢的準女婿便是這個名字,而且還有“西寧侯”的爵位,頓時嚇得汗出如漿,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恭敬地道:“卑職參見侯爺。”士兵們見他跪下不敢怠慢,也嘩地跪倒一片。
仍然停留在外圍的人羣都被這一變故驚呆了,紛紛議論了起來。呀?”聽不太清楚,我猜應該是豪門子弟。”
“嗯。”耶律雲還是一副自在的表情,沒有因為士兵們的恭敬而到驕傲,淡淡地道:“這裏沒事,你們走吧,我還要搭船呢!”是,是。”軍官爬了起來,指喝着金花散人道:“你這妖道,竟然誣陷耶律侯爺,不想活啦!”金花散人驚訝地看着耶律雲。疑惑地問道:“他是侯爺?可他身懷妖氣。”軍官傲慢地道:“廢話,國師的女婿捉幾個妖物有什麼稀奇?還不快滾,否則老子要抓你去坐牢。”金花散人眼睛一寒,凝視着耶律雲問道:“你是卓照矢地女婿?”耶律雲應又不是,不應也不是,只好笑而不答。
金花散人冷笑道:“原來是他的女婿。果然是少年英雄,不過你我今天的怨是結下了,後再找你算帳。”説着便飄然而去,瞬間已消失在眼線之中。
耶律雲苦笑道:“看來是卓照矢的對頭,這回可冤死了,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厲害的對頭。”軍官恭敬地道:“爵爺,您要上哪去,小的一定為您安排好。”耶律雲討厭這些阿諛奉承地人,揮了揮手道:“這裏不用你了。你回去做你的事吧!”軍官點頭哈賠笑道:“是,是,小的這就離開。”説罷領着士兵急忙離開。
圍觀地人羣卻沒有散去。都望着這個國師地準女婿,因為卓文嫣的美名傳頌一方,而國師地權威也是不容小覷,因此有不少富家子弟都在追求這位第一美人。對於平民來説,他們關心的是誰能贏得美人歸,如今聽説面前的青年便是國師的準女婿,誰也不肯走了,都盯着他品頭論足。耶律雲被眾多目光注視有些不自在,甩頭急步走入了酒館。然而酒館內的客人也都得到了消息,他依然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盛清栩驚訝地站了起來,嘆道:“原以為老弟只是鋭國的通緝犯,沒想到老弟竟然還是卓照矢的女婿,我真是瞎了眼了。”耶律雲不願多説,笑了笑後坐在姬娉婷的身邊。都看着這張桌子,所以姬娉婷不敢表現得太過親密,俏聲道:“雲哥,這回你可出名了。”耶律雲搖頭道:“我寧願再和金花散人打一場也不願意被這些人盯着。煩透了。”姬娉婷柔聲勸道:“這就是名望和地位地魅力,你現在是鋭國王爺,又是高陽國的的西寧侯七殺將軍,你地身上已經擁有了平常人想要的一切,難免會成為萬人矚目的焦點。”我實在不太習慣這種目光,還不如回家過點清靜的生活。”耶律雲苦笑了一聲,右手自然地擁住她的纖。起了驚歎聲。
姬娉婷覺到背上被目光灼的發燙,身子一僵,臉羞得緋紅。輕聲道:“大家都看着呢!”耶律雲回頭掃了一眼。見眾人的眼裏都有震驚之,聳了聳肩。道:“我可不管其他人想什麼。”盛清栩也到詫異,搖頭嘆道:“老弟,聽説卓文嫣絕美無比,你這麼做難免會引來更多的目光。”
“走吧,免得受罪。”耶律雲一手擁着姬娉婷,一手提着銀槍向店外走去。盛清栩扔下一錠銀子,提起包袱追了上去,小聲道:“老弟,我不知道你和卓家的事,不過你和卓小姐還未成親,現在卻公然擁着另一個女子,只怕卓家地面子上會掛不住。”娉婷是我的子,我不會理會別人的想法。”姬娉婷吃吃笑道:“只怕別人會説你是風侯爺。”風?”耶律雲哈哈一笑,豪地道:“風就風吧,只要禰在我身邊就夠了。”雖然耶律雲只當是笑話來説,然而當他去到黃陵鎮時,風侯爺之名早就傳遍了京城,人們聽説國師的女婿帶着一個美人前來成親,沒有一個不到驚訝,那些追求卓文嫣不果的豪門子弟更是氣得七竅生煙,一種反耶律雲的風氣在貴族之間傳擴散,各個發誓要給耶律雲顏看,還商量着在他入京之時給他難堪。踏上了黃陵鎮的碼頭,耶律雲有些慨,若不是當年在這裏找到了幻靈藤,左袖仍會是空空蕩蕩的。
與其他的碼頭一樣,這裏也是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吆喝地小販,大聲呼喝的船伕,揹負重物還能唱歌的苦力,閒來無事的遊客。組成了碼頭紛鬧的景象。
盛清栩深深地了口氣,笑道:“還是腳踏實地好一點,坐船實在太辛苦了。”我們休息一天,然後買兩匹馬上路。”
“好,我和娉婷去挑馬,大哥。前面不遠就有客棧,你先去休息吧,我們一會兒來找你。”好。”盛清栩欣然答應了下來。
耶律雲和姬娉婷逛了一陣,在馬市挑了兩匹駿馬送回客棧,然後便往城郊的天目泉去探望紅綾。
天目泉依然保持着原樣,泉口被大氣泡蓋着,下面深不見底,耶律雲指着泉眼道:“下面有七層,分別住着七名石人。各個都有法力。”姬娉婷探頭望了一眼,道:“好深啊!”
“紅綾姑娘就在下面,既然來了就去看看。怎麼説也是朋友。”姬娉婷打趣道:“又是美人吧?”小心眼。”耶律雲單手抱着她躍進了氣泡。
姬娉婷第一次看到能載人地氣泡,異常興奮,在氣泡裏轉來轉去,笑個不停。氣泡很快便下到第一層的口處,耶律雲牽着她走入中,正當姬娉婷讚歎內的佈置巧奪天工之時,地深處忽然傳來哭聲,兩人相視了一眼,一起飛奔而入。
來到紅綾地居室。便見她伏在牀上大聲地哭泣。耶律雲見她哭得如此傷心,走上去問道:“姑娘,禰沒事吧?”紅綾聽到聲音倏的一驚,轉頭望去,見有一男一女兩名青年人站在身後,不大驚失,但當她地目光掃到耶律雲的面部時,腦中依稀記得他的模樣,問道:“你是上次那個…”耶律雲微笑着點了點頭道:“不錯。她是我的子。這次專程來看姐姐。”紅綾幽幽一嘆,道:“上次多虧了你請來那位道長,才救了言家妹子的命,説起來我還沒謝你呢!”姐姐不必言謝,那是我應該做的。”紅綾看打量了一番姬娉婷,讚道:“好標誌的美人啊!”姬娉婷嫣然一笑道:“姐姐才是美人呢!”紅綾幽幽嘆息道:“又有什麼用呢,連人都留不住,唉!”耶律雲詫異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姐姐這麼傷心?”
“他走了,我卻不能走。唉!”兩人這才明白是因為情之事令她如此傷心。紅綾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含笑道:“難得你們來看我,我這裏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實在是失禮了。”姬娉婷坐在她身邊挽着她地手臂,勸道:“姐姐,別傷心了,他一定會回來的。”紅綾苦笑着搖頭道:“天下這麼大,他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看我。”姬娉婷好奇地問道:“他要去找誰呀?也許我們可以幫上點忙。”他説要找一個叫耶律雲的獨臂人。”
“什麼?”耶律雲愣了一下,驚問道:“我就是耶律雲,他是誰?”紅綾被他地話嚇了一跳,騰的站了起來,驚訝地看着他問道:“你…你就是耶律雲?”耶律雲點頭道:“嗯,我就是。”紅綾苦笑着嘆道:“只差一天,要是他晚一天再走就好了,真是可惜。”他到底是誰呀?”他叫蕭天長,騎着一隻老虎。”説到心上人的名字,紅綾像是初戀的小女孩似的臉紅了。雲然變,山上見到的那人果然就是蕭天長和白虎,不又驚又喜又憂,急聲催問道:“他不是在天界嗎?怎麼會到這裏呢?”天界?”紅綾茫然地看着他問道:“什麼天界?”耶律雲愕然問道:“他沒有告訴禰嗎?”紅綾搖了搖頭,靦腆地道:“我們相見才三天。”才三天就…”説到一半,耶律雲覺得再説下去就不太禮貌了,連忙住口。
紅綾雖是石人所化,卻很聰明,一聽就明白他想説什麼,俏臉微紅,雖然羞澀卻坦白地道:“我們一見鍾情,本來我還不相信自己會動情,可是一見到他就心如鹿撞,無法自拔了。”耶律雲高興的跳了起來,大笑道:“太好了,天長這小子也有女朋友了,哈哈,我還以為他只喜歡修練呢!”紅綾嫣然一笑,問道:“你知道他的來歷嗎?”嗯,他是天界的人,來到人界是為了找我,想必是有什麼事。”耶律雲忽然想起蕭白,心道:“難道是蕭叔叔出事了?嗯,有可能,否則他不會冒着犯天條之險來到人界。”想到此處,忽然到心被揪住了似地,因為在他的心裏,蕭白的地位與父親相若,每次想到蕭白為自己的事而被抓,就覺得不安和內疚。的,怪不得不像人界的那些人鄙視我們石人。”紅綾就像一個剛剛獲得初戀的少女,想到心上人臉就紅了。
姬娉婷自然明白這種滋味,笑着揶揄道:“姐姐,我們可沒有鄙視禰呀!”紅綾羞澀地道:“對不起,我不是説你們,你們和他是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對,應該是嫂子。”姬娉婷見她生得靦腆,又笑語打趣她。
紅綾羞得不敢看她,低着頭擺着衣角,俏臉上浮現出甜甜的笑容。
耶律雲也替她到高興,笑着道:“這個天長也真是地,要找我也不能把嫂子一個人留在這裏。”紅綾黯然道:“我們七個都發過誓,此生絕不出,否則就會變回石人,所以我不能出。”耶律雲愣住了,驚問道:“天長回來後也不能出去嗎?”紅綾神悽然地搖了搖頭,捂着臉泣聲道:“我也不知道,唉,我的心好亂啊!”耶律雲和姬娉婷對視了一眼,都搖頭嘆息了起來,好好的一場姻緣竟會遇到了這種麻煩事,不替他們擔心了起來。
“姐姐,別傷心了,蕭大哥是天界的人,一定會有辦法的。”真的嗎?”紅綾了哭紅的眼睛,凝視着她。
耶律雲沉聲道:“嫂子放心,我和天長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謝謝你們,唉,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真是急人。”紅綾一想到蕭天長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心裏就像着了火似地。
姬娉婷柔聲勸道:“姐姐放心,現在高陽國內沒有人不知道雲哥地名字,只要問一聲,自然會有人告訴他。”耶律雲笑道:“這些子我還嫌煩呢!現在看來名氣響了還真有點用,至少找人會容易些。”紅綾被他古怪的表情逗得破涕為笑,嫣然道:“你還是這麼樂天,天長説你手斷了都沒哼一聲。”哼是沒哼,只不過暈了。”耶律雲哈哈一笑道:“我這人沒什麼好,就是不喜歡把煩惱藏在心裏,況且還有娉婷陪在身邊,任何憂心地事都可以甩開。”和天長説的一樣,不愧是他嘴裏的好兄弟。對了,見過言家妹子了嗎?”耶律雲搖頭道:“沒有。鎮上的人説她還沒回家,也許正在路上,不過嫂子給她那條束金鍊壞了。”紅綾不太適應這種稱呼,紅着臉靦腆地道:“那不是什麼好法器,只是送給她玩玩。”三人就像一家人似的在裏聊了許久才惜惜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