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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冊第四十五章驚見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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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慧到底怎麼了?這是耶律雲心中最迫切想知道的問題,雖然宇文慧沒有反應,但他堅信被鎖入玉中的魂魄不可能跳出來,也不可能再死一次,一定是什麼緣故使心靈地溝通被切斷了。

茫之中,他終於又坐了下來,沉思之中的他喃喃地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剛才劇烈的打鬥造成的?或者是妖物的術?”他想了良久,仍然沒有辦法想到答案,原來的心靈相通,此時卻少了一個,他不由地到了一種空虛和失落,就像是整個心神被突然挖走一樣,又像是習慣了都市熱鬧的人突然回到了寧靜的山林之中。呆呆地坐了一天一夜,他的腦海裏空空一片,似乎有很多東西可以想,似乎又什麼也想不起來,鬱悶地他喚出了酒符,讓自己沉浸在酒香之中,彷彿如此才能解去心中煩憂。

直到次破曉的白光入他的眼簾之時,他的眼神裏才再次有了神采,看着那升出地平線的太陽,他彷彿也看到了希望,然後又打起了神,繼續往鋭國的國都前進,因為他堅信只要自己找到方法,宇文慧的魂魄就能安全地從仙玉中離出來。

鋭國都城,夜幕剛剛降臨,明月下的城池顯得異常的寧靜。耶律雲騎着黑馬在大街上呼嘯而過,直闖到姬府大門口才停了下來。

宇文慧地突然消失使他覺得空虛的心靈需要有東西來填補,這使他更焦急地想見到一直都深愛着地姬娉婷,然後緊緊地擁着她,以解心中之憂。

他跳下馬,先整了整衣服。然後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等了片刻,小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裏面伸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他看了耶律雲一眼,問道:“你找誰?”耶律雲恭敬地道:“老人家,我找姬小姐。”

“找小姐?”老頭皺了皺眉,詫異地又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知道我家小姐的事嗎?”耶律雲一聽就緊張了起來,追問道:“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她出嫁了呀!”

“什麼?”這個消息恍若晴天霹靂。耶律雲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三步,一股坐在了地上,嘴裏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娉婷…”耶律雲垂着頭,拳頭攥得很緊,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像是要噬一切,臉由白到紅,最後因為極度的憤怒和痛心變得紫青,嘴裏的咆哮聲越來越大,但他的臉卻越來越冷。冷地就像是萬丈寒冰。

老人見他狀若痴狂,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問道:“你沒事吧?”耶律雲緩緩地抬起了頭,一對陰深地眼睛出縷縷寒光,掃得老人猛地一縮脖子,身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驚慌地道:“你…你快走吧,府裏沒人,老爺、夫人都去了陝川州送親耶律雲眼中光大盛。騰地跳了起來,焦急地催問道:“什麼時候成親?”老人顫聲道:“三天後。”説音剛落,耶律雲已經跳上馬背,槍身猛地敲在了馬背上,黑馬長嘶一聲向着城門奔去。

“娉婷,等我。”耶律雲低沉地呼喝聲隨着馬蹄聲飄蕩在大街上。

北城的城口地守城士兵見黑馬飛奔而來,一起擋在了城門口,看城門的將領拔出配刀指喝道:“什麼人,給我停下來。”耶律雲心裏正是憂憤集。哪還管得了這麼多。連話都懶得説,銀槍隨手晃了幾下就把一排四個士兵都挑飛了。然後馬不停蹄就衝了出去。

“抓刺客!”其他的士兵被耶律雲這種兇猛的攻擊到異常震驚,立時緊張地大聲呼叫,不多時便有一隊騎馬出城緊追耶律雲。

而耶律雲此時的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儘快趕到陝川州搶回心中地最愛,現在的他正經歷着情上的低,宇文慧地事已使他焦躁不安,而今又得到了這個如晴天霹靂的消息,更使他顫得心神晃動。

跑了一陣,身後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和叫喝聲,他回頭看掃了一眼,惡劣的心情使他如同燃燒着烈火,仇視任何一個阻礙他行動的人,因而想都不想便掏出風旗,隨手一展就起了一陣狂風。

呼呼的風聲夾帶着地上颳起的塵土,像是煙霧般撒向了後面的追兵。

“妖人…”追兵們還沒有叫出聲就被黃土填滿了口,接着就覺得身子在風中狂飄,不到片刻,這一羣追兵連人帶馬都被吹得無影無蹤。

耶律雲沒有再去留意追兵的死活,狂嘯一聲便繼續狂奔而去。

陝川州城內地總督府,張燈結綵,賓客滿蓬,身為新郎的司涵正喜氣洋洋地站在堂前接着道賀的賓客,娶到美人的他心中像開了花似的,笑得連嘴都合不攏。

姬方瑜陪同在側,見妹夫如此高興,心裏也十分興奮,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終於幫妹妹找到了一個德才兼備的好丈夫,然而他的眼窩之中還有着一絲不安之意,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中堂一言不發的父親,臉上出一絲苦澀地笑意。

他走上前去,躬身道:“父親,大喜之何必如此憂?”姬元伯撫髯嘆道:“我姬家是鋭國名門。想不到嫁個女兒卻要如此提心吊膽,而你妹妹她又抵死不從。”姬方瑜看了看四周,見沒人留意,小聲道:“父親不要擔心,妹妹已被母親勸服,她不會鬧事了。”姬元伯嘆道:“我最怕的是耶律雲。此人非等閒之輩,除了武藝之外又有道術,要是前來鬧事,事情可就麻煩了。”姬方瑜不以為然地輕笑道:“父親怕什麼,司涵也不是小人物,他的軍隊鎮守北方固若金湯,而耶律雲也曾被我軍擒獲,雖然他有才,但也不是三頭六臂。沒什麼可怕的,只要今拜堂成親之後,就算他來搶人也無濟於事。”姬元伯點了點頭。但眉頭依然緊鎖,擔心地道:“耶律雲有魔畫,午參曾説此畫可以毀天滅地之功,雖然當時他給了娉婷,但娉婷告訴我又把畫還給他了,若是他遷怒於我鋭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姬方瑜愣了一下,也沉了起來,片刻之後。他神情一鬆,輕笑道:“道學之術雖然博大深,但量他年紀輕輕,只怕沒有那麼深的道力,況且魔畫之説也是言傳,俗話説,耳聽為虛。”姬元伯嘆道:“論人品相貌才幹,我自然是傾向司涵,只是你妹妹心裏只有他。寧死不嫁,要不是你母親以死相脅,她怎麼也不會來到這裏。”

“父親放心,只要成了親,她就會知道司涵地好處。”

“希望如此,聽説你讓人把四門都關上了?”

“我也是考慮到司家和姬家的面子,所以才命人把城門關了,反正只是半天時間,我想應該不會有影響。”姬元伯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説話了。

一身披紅的司涵走了上來。含笑躬身道:“岳父大人,時辰到了。請您上坐。”姬元伯看着司涵英俊而儒雅的面孔,微微點了點頭,含笑道:“賢婿,娉婷她脾氣不好,你就讓着她一點。”

“是,岳父。”司涵笑道:“我一定將她捧若仙子,絕不會讓她有半點委屈。”

“這樣我就放心了。”姬方瑜笑道:“司賢弟,快去準備,該拜堂了。”司涵哈哈一笑,急步走了出去。

姬元伯與兒子一起隨後步入了正堂,司涵之父了上來,將姬元伯接到正中地椅子上坐了下來,笑道:“親家,時辰終於到了。”

“是啊!”姬元伯笑了笑,眼光掃向了正由丫環扶進來地女大紅地嫁衣中裹着一個婀娜地嬌軀,顯得越發動人,頭上的大紅蓋頭把俏臉遮住了,然而人們能看到姬娉婷的身子在不住地顫抖,還有微弱的泣聲,使得整個場面顯得很不合協。

在坐的賓客有不少人知道姬娉婷與耶律雲的事情,見她如此倒不覺得意外。

姬方瑜走上去小聲勸道:“妹妹,事以至此,別想太多了,將來禰會知道父親、母親和我這麼做都是為了禰好。”姬娉婷揭開頭蓋的一角,幽怨的目光直向兄長地臉部,眼角的淚花像是珍珠似地滾滾而下,滴落在大紅的嫁衣之上。

姬方瑜不敢正視,嘆息着搖頭走開了。

“時辰到,請新郎、新娘拜堂!”隨着司儀地高聲叫喚,身着嫁衣的一對璧人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司涵走上去牽着喜帶的一頭,然後把另一頭到了姬娉婷的手裏,含笑道:“夫人,拜堂吧!”姬娉婷的身子顫得更加劇烈,但她的確沒有辦法,母親聽了哥哥的話竟然以死相脅,只好逆來順受,嘴裏喃喃地叨唸着:“雲哥,對不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對拜…禮成。”姬方瑜看着一切都順利完成,心頭的大石立時放了下來,朝着父母笑了笑,像是在説“終於拜完堂了。”

“轟隆”正當眾人一起上前道賀之際,外面突然響起了巨大地雷聲,顫得桌椅都晃動了起來姬元伯被雷聲震得身子一直,臉也刷地一下全白了,突然一下站了起來驚問道:“出了什麼事?”司涵看了外面,見天空只有一小塊烏雲,頓時笑了,不以為意,含笑着安撫道:“岳父大人請放心,這只不過是一聲驚雷而已,並沒什麼。”

“妹妹,禰要幹什麼,回來!”姬方瑜的聲音驚動了他們,只見姬娉婷拋下了紅頭蓋就想衝出去,卻被姬方瑜死命攔住。

姬娉婷掙扎着叫道:“放開我,一定是雲哥來了。”姬方瑜斥道:“妹妹,禰已經成親了,現在是司家的人,就算禰見到他又能怎麼樣?還是回房吧!”姬娉婷一聽就愣住了,呆呆地自言自語道:“是啊!我成親了,我有什麼臉面去見雲哥。”説着捂着臉就往後堂衝去。

司涵倒也算是通情達理,而且堂已拜過,所以更加放心,笑着拉住姬方瑜道:“兄長放心,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會計較,還是去招呼賓客吧!”姬方瑜搖了搖頭,笑道:“我這個妹妹從小就慣壞了,還是你肚量大。”忽然,一個小兵慌張地衝了進來叫道:“總督大人,大事不好了,城外有人要總督大人還他子。”司涵臉一沉,喝道:“胡説什麼,我什麼時候搶了別人的子?”小兵嚇得身子一顫,連聲辯道:“城外之人是這麼説的,而且還大吵大嚷,説是不放他子就要毀城。”司涵寒着臉道:“哪裏來的狂人,竟然説出這種大話,李參將。”一個大鬍子將軍走了過來,恭敬地道:“卑職在。”司涵厲道:“帶一百人把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給我抓起來,明天再治他罪。”

“是!”李參將應了一聲就走出了總督府。

姬元伯得到消息立即趕了過來,擔心地道:“賢婿,那人恐怕就是耶律雲,還是好言安撫為上。”司涵微微一笑,道:“岳父放心,我已經派了李參將帶一百人去把他抓起來,不會出什麼事的。”

“一百人?”姬元伯苦笑着搖頭道:“龐城外的那一戰,光是將軍死在他地手裏的就有十數人之多,這一百人只怕動不了他分毫。”司涵怔了怔低着頭沉了起來,片刻後又吩咐道:“吩咐李參將,把他趕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