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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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啊…”安安眼睛骨碌碌地轉了轉,又往她身上膩了過去。
“就是希望阿嵐看在阿崎可憐的份上,不要再住在台北了嘛…好不好?”
“看在阿崎可憐的份上?”
“是呀!”安安解釋道。
“阿崎因為沒有阿嵐,所以心情不好,阿崎心情不好,就安安該糟,安安倒楣。”
“阿嵐最好跟我們一起住,永遠都一起住!”最後加上結論,安安終於把心底的話全部説出來了。
這小妮子敢情是在幫阿崎求婚?呵…看來,安安是小看她老爸的功力了。一個可以不顧羞恥,跑到人家窗下大彈吉他、大唱“兒歌”的人,有什麼會讓他羞於啓齒的?陸人崎不是沒有過類似的暗示,卻不曾明白地向她提出,固然是他的考慮,就算婚戒擺在她面前,他單膝跪地手舉鮮花,她也必須好好地想想。
愛情的成分可以不包括責任,但是婚姻卻不只是象的意識,而是非常實際的共同生活…有的人一步踏錯,就一生一世的萬劫不復啊!
而她,絕不要重蹈母親的覆轍!崔君嵐猛地打了個冷顫,許久未曾出現的夢魘般記憶赫然浮起。
她絕對不要像母親一樣!
“阿嵐,你怎麼了?”安安見她一直沈默不語,而且人好像很不舒服,關心地問。
“要不要等阿崎回來我們去找醫生?”
“沒事的,阿嵐沒有生病。”她虛弱地笑一笑,小時候那種驚懼的覺又回來了,只是,她得振作些,不能嚇着了安安。
“我去找阿崎!”安安哪會看不出崔君嵐只是逞強呢?話才説完,人就往販賣部的方向衝。
“安安,別亂跑!”崔君嵐在後頭大喊,沒半點猶疑,馬上起身,就要跟上去。台北危機四伏,可不比鄉下!
“小朋友,不可以亂跑哦!”唔…似乎有善心人士幫她攔住了安安。
“謝…”她抬眼一看清來者的面貌,下一個“謝”字硬是梗在喉嚨,有點尷尬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嗨!好久不見。”
“君嵐…”看得出他也對這次的不期而遇到意外,瞅着她的眸子裏盡是盛着訝然的不知所措。
“你…還好嗎?”不知怎地,陸宇槐這句再平常不過的招呼用語…“你還好嗎”她竟非常非常認真地思索了起來;她好嗎…在陸宇槐這個名字逐漸淡出生命以後,她…過得好嗎?
終於,她笑了,温柔似水而明燦如冬陽,崔君嵐輕輕地笑了…“我很好,真的。”
“是嗎?”他沈沈的聲音再度響起,她的回答奇異地讓他鬆了一口氣,很大很大的一口氣;原來,綁縛他的那條手鍊腳鐐,一直都是由她攜持的。
“嗯。”她微微頷首,然後直直對上他的注視。對於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甚至可以説她常常捫心自問;然而,當陸宇槐真的站在她面前,就這樣面對面向着她問時,很多模糊的覺…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謝謝你這麼問我。”君嵐接着説,完全釋然的輕笑裏頭,曾經包含了太多太多複雜的覺,如今,卻只拈成淡淡一笑。
“我真的過得很好。”她知道…與陸宇槐的情,確確實實已經畫上句點了,而她,也真正能做到淡然處之了。
“謝謝你這麼告訴我。”或許,崔君嵐這樣的答案、這樣的表情是他這些子以來最渴盼的救贖。陸宇槐用幾許悵惘、些微傷、還有相當濃度的遺憾,真摯地開口説道:“君嵐值得最好的男子,我也相信他會好好珍惜你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祝福你。”她無奈地笑了笑,不是不清楚他的境況。
“如果,我説…祝你早找到能夠讓你不顧一切、勇敢面對愛情的女子,不知道恰不恰當?”
“謝謝。”他的謝卻是顯得心餘力絀,這輩子…有可能嗎?他從不敢有這份奢求,因為他是陸任峯的長子…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七年前毅然決然離家的弟弟,至少,他不會被家庭的沈重責任壓得透不過氣…
“阿嵐!這位叔叔是你的朋友嗎?”原本靜靜聽着他們談的小人兒,在完全聽不懂的情況下,終於決定話進來。
“是啊!是阿嵐的朋友。”她答得自然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