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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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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上,碧水連天,一塊高出海面不過數寸的礁石出海面孤獨的存在於水天之間,在那似乎連飛鳥也無法停足、光滑如鏡般的石面上,一人揹着一把黑傘盤坐其上,若非身上殘破的布片、遮面鬚髮隨海風飄蕩,任何人都會認為那是一尊石像吧。

落月升,海水漫過礁石、人的頭頂;月落升,人和礁石再次出現在海面上,時間在這裏已完全失去了概念。

月圓夜,一隻獨木小舟無槳無帆向這邊飄來,一年輕美貌女子坐在船上豎一簫管,吹奏着無絲毫塵世氣息的樂曲,完美的玉足伸入海水中,出一段修長的小腿,如夢似幻的月光下,孤寂的海面變成了仙境。

簫聲漸沉,最後歸於虛無,女子收起簫跪在小舟上,柔聲説道:“奴婢月眉奉道長之名前來接公子回府!”幾步外平靜的海面上探出一顆腦袋,臉上泛出窘迫的羞紅,尷尬的聲音道:“月眉姐,船上有衣服嗎?”

“奴婢疏忽,未曾想到此節,還請少爺恕罪!”陸月眉垂下頭,目光落在放在身前的道袍説道。

聽了陸月眉的話,楚風頓時自殺的心都有了,這叫來接我嗎,分明是來看我笑話嗎,沒有衣服我能上那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的小船嗎?

“月眉只是一無主孤魂,若公子嫌棄月眉,月眉願留在大海之上,公子由此北行百里即可見到道長!”陸月眉眼中混淆着狡黠和期待,輕聲説道。

隨着嘩啦一聲水響,楚風已站起身來,雖然只有出水面,但他還是滿臉通紅的急忙窩身在水中,愁眉苦臉的説道:“月眉姐,我怎麼會嫌棄你吶?”

“公子若不嫌棄月眉把月眉當外人,又怎會連船也不敢上?”

“我這不是身上沒衣服嗎?”

“公子何曾見過主僕之間有如此過規矩,公子在意這些,只能説公子把月眉當外人。

公子保重,多謝公子一直以來對月眉的照顧!”陸月眉説着,起身跨出船外,向月亮升起的方向走去。

“月眉姐,我這就上船可以了吧!”楚風無奈的説道,身體浮出水面,雙手捂住下身彎着身體踩在水面上走上小船,蜷縮着身體蹲在船尾。

陸月眉臉上浮現出陰謀得逞的笑容回到船上,小船自動向北行去。陸月眉拿起腳下準備好的布巾,跪在楚風身後,温柔的擦拭着楚風尚在滴水的頭髮柔聲説道:“月眉無主孤魂,投胎無望,幸得公子收留,才得一安身之所,可公子卻忌諱甚多,讓月眉找不到留在公子身邊的理由,月眉自私欺騙公子,只是想找一個留在公子身邊的理由,還請公子原諒!”楚風微微嘆了口氣,道:“月眉姐,對於我來説,你就和我親姐姐一樣,弟弟照顧姐姐本不需要什麼理由的。”

“需要理由的,公子你想過沒有,若見到夏姑娘後,你怎麼向夏姑娘介紹我,若公子説我是公子的姐姐,月眉就必須離開公子了!”

“不會的,夏語姐也叫你姐姐啊!”楚風笑着説道。

陸月眉淡淡一笑,道:“公子,你會這麼説,是因為你不懂女子的想法,以後你就明白了。”楚風有些頭大的撓撓頭,換了個話題,問道:“月眉姐,我在這裏多長時間了?”

“四年兩個月!”

“已經四年了嗎?”看着後退的海面,楚風輕聲説道。四年前,昏中的他被醉道人帶到海島上,醒來後第二天就被醉道人丟到礁石上打坐練氣,而最後一次入定是三年前,也就説他最後一次坐了三年,但他卻覺好象只過了幾天。

晨曦微,一座海島的影子出現在楚風眼中,楚風嘴角掛着完美的笑容,他在想怎麼找醉道人報把他丟在礁石上的仇。

方圓幾十裏的海島中央隆一座小山,雖不甚高也和雄偉無緣,卻在奇、險上別有幾分味道。順着注入海中的溪水上行,在源頭處可以看到一眼幽攤,清泉從山壁上瀉入其間,奏出絕世的樂章與鳥鳴獸叫應和在一起,讓人不想起一句詩詞:鳥鳴山更幽。

醉道人盤坐在水潭邊的青石上,散發着飄然的氣息,在楚風眼中如虛無的氣團,似乎隨時可能消散在空氣中。

“天人合一!”楚風輕聲自語道。

醉道人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如輕煙一般消散在空氣中,下一刻已出現在楚風身邊,説道:“隨為師來!”楚風點點,在醉道人身後向前走去。前行數十步,醉道人從一株大樹上折下一段尺長樹枝進土裏,接下來一盞茶的時間裏,楚風看到那段樹枝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醉道人回過頭,道:“這是‘道’的力量,你將來也可以做到,但煉氣只是修身,要讓樹枝長成大樹,需要去悟,大道無處不在,拿着這本書去尋找你的‘道’吧!”醉道人説着,把一本書丟給楚風。楚風滿心歡喜的接過,但當看封面上“道德經”三字時,頓時大叫道:“死老道,你就晃悠我吧,《道德經》,十個銅板一本,我十歲就會背了。”

“臭小子,會背了不起啊,會背的人多去了,再説,這是你師父我親手抄錄的《道德經》,你居然敢説它才十個銅板,看我不打死你!”醉道人説着伸手追打起楚風來。

楚風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把《道德經》收進懷裏,一邊躲閃着,一邊嘴上不留情的説道:“原來是你老道寫的,早知道是這樣,我最多出兩個銅版,還是看在你是我師父的面子上!”醉道人收回手,捋着鬍鬚看着楚風嘿嘿冷笑,直看的楚風全身發寒。一拇指細柔軟如繩索般的樹枝悄無聲息的從醉道人方才種下的大樹樹冠上垂下,從楚風身後纏住楚風雙腳,然後陡然把楚風倒懸在半空。

楚風眼中閃過瞬間的驚慌,隨即嘿嘿一笑,道:“死老道,你以為一樹枝就能綁住我嗎?”楚風説着,身體輕巧的向上一折,食指和中指如剪刀一般夾住樹枝,回頭示威的看着醉道人,兩指用力一夾。楚風相信他這一夾可以把堅石分成兩段,但樹枝卻似乎比堅石還要堅硬,絲毫痕跡也未在其上留下。

“臭小子,你的能耐哪去了?”醉道人得意揚揚的看着楚風説道。

楚風臉一紅,手向上虛託,一隻羽的虛影出現在他手心上空寸許的地方,拇指和食指向上捏在羽虛影的柄上,羽頓時由虛變實,一隻尺許長的潔白鶴翎出現在他兩指間,正是魔兵千羽。

楚風捏着千羽在樹枝上輕輕劃過,就如同情人的手撫過臉頰那般温柔,下垂的樹枝平整的斷開,楚風一個漂亮的空翻落在地上,得意的看着醉道人,但他還未來的及説話,從天而降的粉塵已把他的得意掩埋。

楚風急忙退後幾步躲開從天而降的粉塵,腳剛站頂,楚風眼中閃過狐疑的神,低頭向自己的‮腿雙‬看去,他記的自己併為除去纏繞在腿上樹枝。

綁在腿上的樹枝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道袍上只殘留下幾條灰白的粉塵痕跡。楚風急忙抬頭向上看去,震驚和難以置信瞬間寫滿他的雙眼,方才那顆垂下樹枝把他懸在半空的大樹樹冠已已經消失不見,只有無數的粉塵在天空飄散,而壯的樹幹正一截一截變成粉塵飄散在天空中。

“老道,這是怎麼回事?”楚風仰望着天空的粉塵問道。

“看你手中的千羽!”楚風應聲向手中的千羽看去,潔白無瑕的千羽比之前更白,淡淡的黑霧縈繞其上,慢慢注入楚風的手,順着經脈入丹田,瞬時間,楚風心頭泛起莫名的浮躁。黑傘上閃過淡淡的清光入楚風體內,浮躁漸漸消失。

“普通兵器砍斷樹枝,也就是單純的砍斷,但被千羽傷到,若是無力抵抗千羽魔氣的侵蝕,生命就會被千羽奪走,然後變成這株大樹這樣,而千羽就等得到一點修復,你的修為也能提高一點。

兵器是由人來使用的,本無正之分,千羽雖然殘忍,但用來對付之徒,也未嘗不可。但對現在的你來説,使用千羽卻是禍非福:一,若被修行之人知道你擁有千羽,你就等着所有修行之人追殺你吧;二,千羽本是魔兵,魔很重,九重九雷天劫中幾乎被毀,雖經千年修復,也不過恢復了一羽,魔更是因此大減,你才能不受千羽魔影響保持神智清明。若是你殺戮太重,千羽必將因此魔大增,你就可能受千羽影響成為一個只知殺戮的瘋子。

因此,為師要求你,在你達到煉氣化神之前,絕對不能使用千羽,你能做到嗎?”醉道人嚴肅認真的問道。

千羽散碎成點點光斑在空氣中飛舞,楚風用手指追逐着每一點光斑,每當手指點在一點光斑上,光斑就消失在楚風的手指上。這是他在礁石上為打發無聊時間想出來的遊戲。隨着快速移動的手指,半數光斑消失空氣中,楚風移開盯在光斑上的目光,看着醉道人説懶洋洋的笑着説道:“老道,你好象還有事情沒説吧?”醉道人眼中閃過驚詫的目光,卻聽楚風繼續説道:“我這次入定中看到一個女子,她的目光時而凌亂瘋狂而狡詐,時而清晰悽楚而和善,我可以覺到她身上和千羽身上一般的氣息。

老道你曾説過神兵孕靈,也説過兇兵之靈噬寄主元神奪體自修,那女子是千羽的靈,也就是説,如果我殺戮太重,千羽魔大增,並不是我變成瘋子,而是我的元神會被千羽所噬?”醉道人欣而滿意的點點頭,在他看來,楚風是個悟甚好卻嫌浮躁的孩子,這次,楚風在入定之中看到千羽的靈切沒有打斷入定,還讓一直注意着楚風的他沒有看出什麼異樣,還得出這樣的結論,這説明楚風真的長大而且成了。

“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説什麼了。從現在開始,你出師了。”醉道人微笑着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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