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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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中，凌壯志的悟最高，其次是葉小娟和綠萍，但三人慘悟的結果則獲得了一個相同的結論，那就是“真經”上記載的幾篇奧妙口訣，俱是修心，養，聚氣，凝神的大道理。

這些妙訣只能令你延年益壽，多活一些年紀，並不能使你萬世長生，永遠不死，雖長至兩百年後，仍不了撒手歸西。

即使這樣，小娟和綠萍已開心的不得了，在以後的未來的神仙生活中，雙雙抱着凌哥哥，和衣而睡，直到天明。

一陣客人的叫喝聲和店夥的回應聲，將凌壯志三人驚醒。

睜眼一看，天已亮了。

第一個到焦急的是小娟，她深怕母親“黛鳳女俠”醒來發現她不在身邊，而笑她舍下母親，而離不開凌哥哥。

這時一看天已大亮了，不由慌急的説:“母親恐怕早已起來了！”説話之間，飄身下牀，理了理有些蓬亂的秀髮，急急奔出房去。

凌壯志發現這般時候還沒有過去給師母請安，心中也極恐亂，這時發現小娟已走，不由焦急的説:“娟妹等等，我們一起去嘛！”説話之間，即和萬綠萍同時躍下牀去，但是小娟，早已沒有蹤影。

凌壯志匆匆束着衣衫，萬綠萍幫着他整理長袍驀然，一聲尖鋭驚呼，徑由隔壁房間傳來“凌哥哥——”凌壯志一聽，大吃一驚，心知不妙，不由口急聲説:“萍妹不好，師母定是出事了。”説話之間，挽起格外震驚的萬綠萍，飛身縱出室外。

兩人倉惶奔進隔壁房間，只見葉小娟，神情悲慼，淚滿面，顫抖的玉手，正捧着一張素箋。

凌壯志發現房內不見了“黛鳳女俠”不由惶聲問:“娟妹，師母呢？”小娟着淚，傷心的説:“母親走了！”説着，將手中的素箋給凌壯志，立即坐在椅上哭起來。

凌壯志一聽師母走了，惶急的心情，頓時放下了大半，驚異的“哦”了一聲，急忙細看素箋上的留言。

留言大意是説，夜深更靜，想到“飛花女俠”宮絳玫看破紅塵遁身空門，心中有説不出的難安和想念，既然無法入夢，不如星夜起程，免卻天明加濃三個小兒女的依依之情。

最後，她又説，如果能買到一匹快馬，她想先去金陵看看在家等待的宮紫雲，並一再叮囑壯志三人，前去天山“金霞宮”不可失禮任，造成不可收拾之局，徒僧老一輩人的困擾和不安。

萬綠萍安了小娟幾句，也立在凌壯志的身邊看，看罷她首先寬聲説:“張前輩昨夜啓程，旨在減輕我們晚輩的情負擔，這是她老人家設想周到，娟姐姐也不要難過了。”小娟雖然止住了哭聲，但手捧素箋的凌壯志，卻仍立在那裏發呆。他知道張師母為什麼無法入睡，為什麼要星夜啓程，同時，他也早已斷定張師母必會先去金陵。

因為“黛鳳女俠”對養了一年的宮紫雲，仍有着極濃厚的情，她們會面時，少不得要有抱頭痛哭。

至於“黛鳳女俠”前去凌霄庵，乃是念於當年一已之私，才害得“飛花女俠”宮絳玫遠走恆山，遁入空門，她自覺愧對亡夫“朱腕銀筆”葉天良，和這位少女時代即已認識的同輩俠女宮絳玫。

凌壯志想到恩師的輩慘命運，宮師母的滄桑往事，張師母的姜涼遇境，星目中不滴下兩滴淚水。

萬綠萍見小娟不哭了，凌壯志又淚，不由悄悄碰了他一下，故意催促説:“現在天光已大亮，我們也該上路了。”回到上房，早飯早已擺好。

三人匆匆吃罷了，緩步走出店來。

這時烏雅三馬，早由店夥備好拉至店外。

三馬一兩夜未見他閃的主人了，這時一見凌壯志和綠萍小娟走出來，俱都搖頭擺尾，連聲低嘶。

尤其是烏雅，更是歡愉異常，不停的啓去咬凌壯志的衣角，同時冷不防的去吻凌壯志的俊面，十分惹人喜愛，三個拉馬的店夥，也都忍不住笑了。

唯獨綠萍小娟看到烏雅居然膽敢去吻他們常常以香腮擦磨的凌哥哥的俊面，不由同時生氣的瞪了烏雅一眼。

凌壯志本待親切的撫摸一下烏雅黑亮的長髦，這時看了二女含嗔神，也縮手不敢。

於是三人相繼上馬，一撥馬頭，輕抖絲鞍，三馬一聲長嘶，放蹄如飛，沿着大湖山麓，直奔正西。

晨空如洗，空氣清新，山一片油綠，樹上結着珠，人馬經過兩夜休息，神清馬走如風。

自這天起，凌壯志、萬綠萍、葉小娟，三人三騎，曉行夜宿，沿着西進官道，放馬飛馳，一數百里。

凌壯志有兩位如花未婚同行，雖然遙遙萬里，亦不覺得旅途寂寞。

萬綠萍、葉小娟陪同自己心愛的夫婿西進，內心充滿了幸福甜，本不知風霜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