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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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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凌壯志本無備,驚愕間“大頭矮腳翁”的那隻寬大手掌已經抓到,於是急切間,飄然閃開了。

宮紫雲在矮腳翁一愣之際,即以提高驚覺,這時口一聲嬌叱,出手如電,直點矮腳翁的右碗。

矮腳翁沒想到宮紫雲會出手,而且奇快無比,如不撤掌,熱必被她點上,因而大喝一聲,停身收掌,橫退五步。

於是,瞪大一雙眼睛,驚異的盯着恭謹玉立的宮紫雲,怒聲問:“你這丫頭,怎敢與我老人家出手?”宮紫雲知道“大頭矮腳翁”最喜愛晚輩中的小兒女們,因而,故意裝痴作呆的含笑恭聲説:“晚輩怎敢與你老人家動手?”矮腳翁聽得一愣,依然氣虎虎的問:“方才你不是還點我老人家的手腕嗎?”宮紫雲故意強詞奪理的説:“晚輩那是虛招,你老人家不撤掌也不會點上。”矮腳翁氣得又是一愣,瞪着一雙大眼,咧着一張大嘴,久久説不出話來。

單掌摧碑趙其南趁機哈哈一笑,朗的説:“大頭鬼,快入座吧,酒菜都涼了,難道你真好意思和他們小一輩的爭氣?”矮腳翁也的確覺得宮紫雲可愛,這時聽趙其南一打圓,也就住手了。

雖然他住手了,但,凌壯志怒氣未消。

他,雙目爆張,額上青筋突現,大聲喝道:“你這是何道理,你乾女兒死了卻向我索還!”單掌摧碑和宮紫雲一見,頓時驚呆了。

矮腳翁發現凌壯志眉飛如劍,朗目電,俊面上肌顫動,殺氣直衝天庭,象這樣對付他的人,六七十年來尚屬首次!

因而頓時大怒,大腦袋一晃,暴聲説:“我説的是我的乾女兒萬綠萍!”凌壯志一聽,腦際轟然一聲,雙眼一黑,喉間發鹹,痛心大喝一聲,張口噴出一道血箭,仰面倒向身後。

宮紫雲一見,花容失,驚叫一聲,飛身將凌壯志抱住。

大頭矮腳翁伸着大頭,瞪着大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俊面蒼白如紙的凌壯志,久久才搖了搖大頭,徑自坐在桌前的大椅上。

單掌摧碑趙其南,一摸凌壯志的脈門,霜眉才由蹙在一起了。但他身為主人,理應竭盡全力將凌壯志救活過來。

於是,強抑心中焦急,即對滿面淚痕的宮紫雲,寬聲説:“凌小俠只是急怒攻心,氣血凝聚難散,只要耐心推拿一番即會醒來,再服老朽的一顆‘大魂返魄丹’,就無事了。

宮紫雲這些道理豈能不知?只是她一見凌壯志吐血,方寸就亂,這時一經點破,即將凌壯志抱至大廳左側的一張大胡牀上,平仰放好,盤膝內,開始循序推拿。

單掌摧碑趙其南,轉身正待進入內宅,只見矮腳翁,搖幌着大腦袋,正杯倒酒乾的大喝起來。

矮腳翁嘴大似碗,滿桌菜餚,剎那間被他吃了個菜光盤淨,兩壺上好陳年美酒,眨眼也要喝乾。

單掌摧碑看他這陣猛吃猛喝,不顧凌壯志死活之像,心裏就有些生氣,但他身主人,又不便發作,只得走過去,低聲提醒説:“大頭鬼,凌小俠怎怒攻心,情勢相當厲害”矮腳翁大頭一幌,也不看趙其南一眼,反而理直氣壯的説:“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那乾女兒萬綠萍卻為他痴情相思,吐血而死,至少他現在死不了啦。”單掌摧碑趙其南一聽,氣得一楞,不知再説什麼才好。

正在為愛夫凌壯志推拿的宮紫雲,早已氣得粉面鐵青,嬌軀顫抖,那雙玉手似乎拿不準道。

繼而一想,覺得怪老頭心痛乾女兒為情玉殉,説兩句氣話也是常理,何況他的個,原就怪誕不羈。

單掌摧碑趙其南,見矮腳翁仍一杯一杯的喝個不停,的確有些怒意了,但他仍強壓心中怒氣,平靜的説:“大頭,萬姑娘忍受不幸玉逝,老朽聽來都到悲痛,難到你作義父的心裏不難過?”矮腳翁喝乾了杯中酒,以玩世不恭的口吻,隨意一笑,説:“所謂乾女兒,就不是親生的,即使不是親生的何必那麼認真,這年頭氣壞了身子,可不是好玩的,你有子兒女照顧,我呢?”説着,大眼一翻,兩手一攤,顯出一幅孤苦伶仃的可憐像。

趙其南一見,氣得一跺腳。轉身走進廳後,徑自去取藥了。

宮紫雲聽了矮腳翁的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無情無意的話,竟會出自頗受人敬的矮腳翁的口裏。

想到那個嬌憨可愛的小姑娘萬綠萍,為情削瘦,終淚,在石門鎮外相遇時的那副憔悴神態,實在令人可憫可憐,她雖然明知凌弟弟有意避而不見,但他仍為凌壯志辯護,而不發一句怨言。

宮紫雲想到萬綠萍嘔血而死的悲慘結果,淚珠在合閉的鳳目中,宛如斷線的珍珠般,一顆接一顆的滾下來。矮腳翁不時覷目偷看,一面喝酒,一面不停的搖大頭,沒人知道他這位怪誕老人看了宮紫雲的落淚是何想。

就在這時,那陣已經遠去的馬隊,似是去而復返,再度傳來雜亂的馬嘶蹄奔聲,同時,愈聽愈真切了。

宮紫雲立被這陣如雷蹄聲驚醒,睜眼一看,發現愛夫蒼白如紙的面龐,已恢復了紅潤,脈博也恢復了有力的跳動,但仍沒有甦醒的跡象。

一陣急速衣袂飄風聲“單掌摧碑”趙其南,由廳後飛身縱進廳來,神情焦急,面大變,手裏託着一顆紅藥丸,急步奔至宮紫雲面前,同時焦急的説:“快將這粒藥丸給凌小俠服下去,這次他們折馬馳回,必是前來舍下,方才凌小俠將她的長劍擊飛,如發現凌小俠在此,定然不會放過老夫。”説着,急忙將手中的藥丸給宮紫雲。

宮紫雲正在悲忿之際,加之想到青衣少女怨毒的説要殺她,因而芳心頓起殺機,於是伸手接過藥丸,同時沉聲説:“她如果膽敢前來,那是她自己找死。”説話之間,已捏開凌壯志的牙關,將藥丸放進口內。

一臉茫然神的矮腳翁,不由笑着問:“趙老大,我大頭還以為你們為混蛋小子不醒來而焦急呢?你們説的是誰,竟是如此厲害,而將你這位山西總舵主嚇成這副樣子。”趙其南臉紅都不紅,驚悸已使他忘了矮腳翁的揶揄,於是焦急的説:“是大河教主邱銅川的女兒。”矮腳翁聽了也不輕“噢”一聲,臉上神一動,再度不解的問:“這丫頭來此作什麼?”單掌摧碑趙其南的老臉上,已急滿了冷汗,尤其聽到馬嘶蹄亂已到了門前,不由惶急的説:“我要趕緊出去,她們已經回來了,想必是到達前面王家鎮,發現凌小俠未曾過去,又回來了”話未説完,左面廂房屋脊上,立即傳來一聲清脆冰冷的聲音:“不錯,總舵主不歡嗎?”剛剛走出廳外的趙其南一聽,不由口一聲輕啊,倏然停住腳步,抬頭一看,驚得幾乎暈厥過去。

只見青衣背劍的邱莉花,婷然立在屋脊上,櫻哂着冷笑,杏目閃着寒芒,嬌美的面龐上,充滿了兇殘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