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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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起眉,都當爸爸的人了,居然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真不曉得他一個人是怎麼把泱泱帶大的。
“泱泱…咳…”於開劉咳了幾聲,勉強從乾澀的喉嚨中擠出話來。
“咳…泱泱他跟我爹媽去台南吃喜酒了,不在家…”
“我知道泱泱不在家,是他打電話跟我説你病了,要我來看你的。”唯心解釋道:“看過醫生沒?”於開齊搖頭,側身,讓她進屋。
當她越過他的身邊時,他乾澀蒼白的嘴角隱約勾起一抹微笑,心底有些高興。不管是不是泱泱要她來的,都證明她對自己並非無動於衷,她還是在乎他的。
“為什麼生病了還不去看醫生呢?”她把藥袋放在桌上,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我想説睡一覺應該就會好很多。”他發脹痛的太陽。
“現在冒病毒那麼厲害,怎麼可能睡一覺就痊癒,你當自己是超人嗎?”唯心盯着他,關心地問道:“有沒有發燒?家裏應該有耳温槍吧?”
“你量量看就知道。”於開齊抓起她的手,按放在額頭上。
她愣住,仰起臉,向他墨黑的眼眸,彷彿有一股電從她的指尖竄到她的身體。
兩人捱得好近,近到她可以覺到他男人的體熱包圍着她,令她心跳加快,氣氛瞬間變得好曖昧。
無法否認,即使分開了好些年,他們之間的引力依然強烈,當他凝視她時,她的心還是會為他而悸動。
“有發燒嗎?”他的大手覆住她的手,熨帖在額頭上,黝黑的眼睛盯住她紅潤的,隱忍着想吻她的衝動。
“有一點燙燙的,我找耳温槍幫你量一下。”她急着回手,閃躲着他過分熾熱的眼神。
“嗯。”於開齊坐在沙發上,樂意當個病人讓她照顧。
“耳温槍在哪裏?”唯心問道。
“電視櫃第一個屜。”她從屜裏取出耳温槍,坐在沙發上,挨近他,正猶豫着該怎麼幫他測耳温時,他高大的身軀已心中有順勢躺下來,頭枕在她的柔軟的大腿上。
“於開齊,別太過分喔!”她輕愣住,嗔怒地提醒他逾越了界線。
“泱泱生病時,我都是這樣幫他量耳温的。”他耍起無賴,決定要善用兒子製造的良機,努力拉近兩人的距離。
“你不是泱泱。”她糾正他。
“但我是病人。”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教她忍不住心軟了。
“僅此一次。”她妥協了。
他安穩地枕躺在她的腿雙上,像個撒嬌的孩子,眼神無辜地打量她美麗的臉龐。
他可以清楚地嗅聞她身上泛着一股人的香氣,混着玫瑰花、薰衣草等花香,散逸在他的鼻間,教他全身沸騰,覺頭更暈、更沉了。
她俯下身,將耳温槍貼放在他耳朵裏,腿雙承受着他頭部的重量,這姿勢有説不出的親密。
兩人目光相望,空氣彷彿凝結了,曖昧的氣氛教兩人的體温瞬間攀升,好似都中了冒病毒。
她別開眼,拿起耳温槍瞧了一下,蹙眉説道:“三十九度。”
“難怪我一整天都覺得頭脹脹、熱熱的。”他虛弱地説。
“居然燒成這樣還不去看醫生,你這個爸爸是怎麼當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她柔柔地訓道,拿起一個抱枕墊在他頭部下方。
“你都説了,我不是超人,只是一個單親爸爸。”於開齊繼續裝可憐,勒索她的同情心。
她口一窒,佯裝翻找着藥袋,忽略他的暗示。一個大男人獨自照顧小孩的苦,她不是不能體會。
她也很想給泱泱一個健全的家庭,只是一想到母親的掌控,便沮喪地退卻了,努力壓抑內心的情,不敢放任自己去愛他。
“吃過飯沒?空腹吃退燒藥很傷胃的,要不要我幫你煮點什麼?”唯心取出一盒退燒藥放在桌上。
他高大的身軀躺卧在三人座的長沙發上,伸出手,扣住她的皓腕,凝望着她的背影説:“唯心,謝謝你來看我。”
“我答應過泱泱,要幫他照顧你,如果你不想讓泱泱擔心,就配合一點,等會兒把退燒藥吃了,免得將冒傳染給他。”她心慌意亂地回手,急着走進廚房裏。
她打開冰箱,翻找了一下,取出一些絲、香菇等食材,簡單地替他熬煮了一鍋香菇瘦粥。
望着鍋裏滾燙的熱粥,她覺到自己滿溢的情也在臆間沸騰燃燒。
他坐在沙發上,凝望着她在理台前忙碌的身影,食物的香氣飄散到他的鼻端,令他覺心窩暖暖的。
半晌後,她煮好粥,舀了一碗遞給他。
“把粥吃了,才能吃藥。”他接過粥,兩人互望着對方,令人心動的往昔又再度浮現,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過去一些瑣碎甜的小事。
曖昧的靜默降臨在兩人之間,他捧着粥,一口一口地送入嘴裏,心底有種甜温馨的覺。
碗裏的熱粥,不只暖了他的胃,也煨暖了他的心。
喝完粥後,於開齊吃下一包退燒藥,大概是藥效起了作用,不一會兒他就覺全身虛軟無力,昏沉沉地很想睡。
她扶着他回到卧室躺好,主動替他蓋上被毯。
趁着他在睡覺的時候,她替他將晾在陽台上的衣服收進來,一一折疊好放進衣櫃內。
接着又替他把散亂在牀邊的書籍和模型玩具收放在小桌子上,猜想這大概是泱泱賴在他的牀上玩遊戲後,忘記收起來的。
她失笑地望着躺睡在牀上的男人,看來這間屋子裏的大小男人生活習慣不太好,東西老是亂擺。
就着昏黃的燈光,她凝視着他睡的臉龐,耳邊傳來他輕輕的鼾聲,心底升起了一股温柔的悸動。
她順手拉起縐在牀邊的一條海綿寶寶圖案的小被毯,一顆小小的溜溜球突然從被子裏滾落到牀底下。
她放下毯子,彎下,起牀單的一角,探尋着溜溜球的蹤跡,不料卻在牀底下發現一個暗褐的橡木盒。
她記得這隻木盒子,這是兩人一起逛跳蚤市場時,他買來送她的,但離婚後,怕觸景傷情,所以她沒帶走,沒想到他竟然還留着。
她彎下,取出那個雕着玫瑰花紋的橡木盒,輕輕撫觸着,彷彿驚動了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捧着那隻沉甸甸的橡木盒,她第一次受到原來回憶是有重量的,裝載着兩人的甜與憂傷、心碎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