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入秋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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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相龍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父親…”對於這個兒子，南相允是相當的滿意，不論是什麼方面都是那麼的卓越，特別是這參軍半年來，連先前身上的那些年輕人的心浮氣躁也去掉的差不多了，這越發的讓南相允高興。

“東林那邊在的還習慣嗎？”

“還好，已經習慣了。”

“嗯，軍隊上的事情，爸爸也不懂，不過有一點要記住，你還年輕，不要怕在軍隊上吃苦，遇事要耐得住子。”南相龍點頭稱是，這是他們父子二人近三年來第一次見面，上次南相龍回到了京都，也只是待了幾天，便直接去了東林，如今，可算是父子二人的第一次深談了。

“煉獄的事情，最近也已經結束，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見報。”

“煉獄這件事，我的確沒有處理好。”南相允搖搖頭道:“那件事情不能怪你，誰也猜不到小青海會過去，而且煉獄只是一個實驗品，雖然有些份額，但是對我們整體的佈局沒有多大的影響，你不用介懷。”説到這裏，南相允沉片刻後，道:“不過我看了一眼報告，趙家的那個老二，倒是的確出人意料。”

“京都裏誰都説，趙家老大是條龍，老二隻是條蟲，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現在看來，這趙家是出了兩條龍啊，這個趙家老二，在這些謀略上確實有些天賦。”南相龍沒有説什麼，只是靜靜的端着手中的紅酒，上次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失敗，而且失敗的很徹底，如果不是最後帶回去了李茜茜，那已經是他人生的污點了。

飛船穩定的在灰度空間行駛，外面看不到什麼景，只有不斷扭曲着的宇宙。…“你也這麼快就要走？”

“沒辦法啊，我也想整天賴在你家白吃白喝啊，可惜…”趙子云搖搖頭，看向了窗外翻騰的雲海。

“要下雨了啊。”

“是啊，入秋了。”楊磊看着趙子云道:“剛回來就跑我這裏，不去看看伯母嗎？”

“不急，還有兩天才走呢，吃頓飯就好，免得看多了她又難受。”這裏正是果殼公司的阿姆斯特朗大樓的第六百六十六層，趙子云左手紅酒右手雪茄，一邊雲吐霧，一邊淺嘗美酒，看着逍遙無比。

“知不知道這都是能害死人的東西。”楊磊皺着眉頭看着他一邊喝酒一邊煙，隨口道。

初秋雲低，窗外的雲層翻滾不休，正在醖釀着一場大雨，趙子云整個人都看上去懶懶散散的，配合上他手上的香煙美酒，顯得萎靡至極。

“你個慫包懂什麼，我問你，你煙嗎？”楊磊搖搖頭，趙子云繼續問道:“那你喝酒嗎？”

“不喝。”

“那你好嗎？”

“美累人。”趙子云對着他吐了一個煙圈，不屑道:“那你活那麼久有個鳥意思。”

“歪理説。”

“這是事實，你這麼有錢，什麼都不缺，不去放縱活着有什麼意思？難道告訴我你的人生還需要奮鬥？”

“我不會聽你的，你這時羨慕我活的久，盼望我早點死呢？”

“羨慕？傻子，活得久才麻煩，等我死了，你得給我料理後事，還會時不時的想我，最麻煩的是每年過節還得去看看我，你説煩不煩？”楊磊沒有搭理他，他明顯是醉了，雖然拿着酒杯的手依舊穩定，但是腳下已經躺了不知道多少個空酒瓶，不醉就見鬼了。

“不過，你怎麼沒有罵人啊？”

“什麼？”

“聽到我這麼快就要走，你不會想我？不會難過？”楊磊丟給他一箇中指，道:“一年多沒見面，你真是越來越基了，死基佬。”

“哈哈哈。”

“我已經習慣了。”

“是啊，都得慢慢習慣，可是我怎麼就習慣不了呢？煩死了，來陪我喝一杯，老喝那白水有什麼意思，廖星星那個笨蛋都知道和酸，你怎麼連這點長進也沒有。”

“不喝，你醉了。”剛拿起酒瓶準備添酒的趙子云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後放下了酒瓶，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道:“是啊，醉了，醉了就不喝了。”

“你想他們了？”趙子云了一口煙，道:“嗯，想了，沒有他們太無聊了，對了，見到了柳青，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不錯，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你回來了，沒想到是託人帶消息回來。不過，他真的把南相龍的未婚搶走了？”

“心是搶走了，人沒有，不過，這就要看我們的了！”説到這裏，趙子云臉上終於有了些興奮的樣子。

“不過你消息回來的還是晚了，他也去了東林了。”

“是啊，就剩下你了，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陪我一起去？”

“才不要，那邊打仗，就我這一身肥，去了送死啊。”趙子云也是隨口一説，沒有勉強，相處了這麼多年，自然清楚彼此的習慣和想法，方才的話語，也只是調笑而已，可惜的是，兩人都沒有半絲的笑意。

“去吧，去把他們找回來。”京都下了一場大雨，雨勢很大，雨量也很足，連藍河的水位都漲了有半米，這是初秋來的第一場大雨，這場雨過後，天氣明顯的變涼了，人們也該加衣服了。

三天後，趙子云離開了京都，前往了東林，楊磊依舊沒有送他，他説，這中旗子不要亂立，免得一語成籖，真成了最後一面。…京都入秋了，a01卻沒有，只是快要入夜了。

柳青起牀，端着一杯水蹲在營房宿舍的門口，開始刷牙漱口，a01的空氣寒冷的很，氧含量也少，這一口氣下，配合着嘴裏的牙膏，真的是冷到了極點。

這並不是柳青有什麼自的傾向，而是因為醒的快一點。

a01的引力和柳青原先待的地方差不多，但是還是有些差距，這裏的重力要稍微的重一些，但是又不影響正常的活動，只要適應一段時間便好。

雖然只是一點，可仍舊讓柳青晚上睡不着覺，好不容易這幾天睡的習慣了，可每次起牀後，腦袋裏都是昏昏沉沉的，無奈之下，找到了這麼個方法。

薇推開了房門，伸着懶出來了，見到柳青後，問道:“還沒習慣了啊。”柳青正在刷牙，沒有説話，只是搖搖頭，薇推開呼罩，了一口氣，冰冷的氣體沿着呼道進入，如同刀子刮過，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伸出手，朝着柳青比劃了一下，柳青無奈，給她掏出一香煙，順手給她點着，又繼續刷牙。

“呼，好！”薇頓在了柳青的身邊，兩個人一個刷着牙，一個人着煙，共同看着遠處的天空。

“刷個牙還這麼細緻，噢噢，女朋友教的？”柳青沒有搭理他，吐掉了漱口水，拿起搭在脖子上的巾擦了擦嘴，也摸出一煙點燃，看着遠方的天空，道:“天變了。”

“是啊，天就要變黑了，有一個多月呢。”兩人不時的和路過的一些士兵和軍官打招呼，一邊聊着天，看上去愜意的很，一點也沒有在戰場上的覺。

“這裏的晚上有月亮嗎？”

“沒有，不過星星漂亮的，也亮。”薇看着他道:“怎麼，你喜歡月亮？”柳青搖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好奇長什麼樣子。”m49沒有月亮，至於m10，它本身就是個月亮，至於後來到了煉獄所在的那個地方，也沒有，只有去了京都，柳青才第一次看到月亮，很美，很亮。

“能有什麼樣子，還不就是個圓乎乎的大盤子，沒什麼好看的，你想看的話我告訴你，你回去房間裏，把窗簾拉上，打開燈，手捂住眼睛，留一個縫，眯着眼看，差不多的。”柳青看了薇一眼，仍舊五顏六的頭髮，側臉看去還是一個小姑娘，着煙，嫺的吐着煙圈。

如果不好看，如果不想念，又怎麼會想到這麼一個法子來編出一個月亮來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柳青沒有八卦的心，但仍舊能看出編出這個法子的人，自然有一顆晶瑩剔透，且又無可奈何的心，只不過她不説，柳青也不會去問罷了。

這樣不知未來的年代和地方，相即可，不需要相知。

柳青彈掉了煙頭，轉身回屋，薇和他説道:“利索點啊，一會我們去開會。”剛踏進房門半步的柳青，聞言扭回了身子，問道:“開會？”

“是啊，開會，利索點。”

“嗯。”回房間放下杯子，擦了一把臉，柳青換上了作戰服，出了門和薇一起前往營地裏的作戰戰略部署室。

説是戰略部署室，其實也就是營長的辦公室，整個營地幾乎所有的文職人員都扎堆在了這裏，以聯邦這點剋扣的經費，他們哪裏有錢去什麼會議室之類的，就連幾個營長和憲兵隊的人也都擠在這裏。

柳青在剛來報到的時候進來過一次，之後便再沒有來過了，薇拉着他找了個地方坐下，柳青又一次看到了王成，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