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心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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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就快點起來吧…”
“是啊小姐,再有兩個小時晚宴就要開始了,夫人要是知道了您還沒有梳洗,肯定又要責備我們了…”李茜茜丟出去一個抱枕砸到兩名侍女身上,兩名侍女不敢躲,盤好的頭髮被這一抱枕硬生生的砸亂,模樣委屈到了極點,泫然涕。小説李茜茜躺在牀上抱着一本書,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你們頭髮都亂了,還給我梳洗,先去把自己整理好了,別來煩我,我要睡了。”
“可是…”
“滾!”本來已經委屈到了極點的侍女,被李茜茜這麼一嗓子吼,頓時嚇哭了,呆滯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不是讓你們滾麼,怎麼還不走。”李茜茜放下書本,冷眼看着兩名侍女。
“我,我們要是走了,管家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罵死我們的…”侍女泣着説道,清秀的面容上梨花帶雨,看着便讓人心生憐惜,可惜李茜茜同樣是個女的,對這些毫無所動,換做平她或許還會妥協,可是今天不行,今天她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絲毫不為之所動。
場面僵持不下,李茜茜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氣氛,可是新來的兩名侍女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尷尬的站立在原地,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片刻後,敲門聲響起。
“茜茜,打扮完了沒有?”
“茜茜?”聽不到聲音,來人推門而進,看到了李茜茜仍舊懶洋洋的躺在牀上,而兩名侍女眼眶通紅,臉上帶着淚痕,手足無措的站立在原地,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
“不是讓你們給小姐梳洗打扮嗎?怎麼到現在小姐連牀都沒有起?!”來人是一名婦女,衣着華貴,穿着一身深藍的晚禮服,禮服做工極佳,鎏金的的花紋和線條完美的勾勒出了禮服的形狀,光是這些,便可以看出其價值不菲,更不要説婦人佩戴的那些裝飾。
脖子上是一顆鵝蛋大的紅寶石,這並不是一顆普通寶石,而是一顆紅石礦,普通的紅石只是動力原料,但是紅石礦卻不是,它是出了名的一種名貴寶石,比鑽石都要稀有,佩戴後,可以讓人的皮膚收緊,顯得榮光煥發,更別説這麼大的一塊,説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此刻在燈光下更是顯得熠熠生輝。
而婦人的耳墜更是一對名為‘天使之淚’的鑽石,是一對天然的藍鑽,雖然價值上比不過紅寶石,但是這卻是當初聯邦成立時,當時的聯邦第一夫人在晚宴上佩戴過的耳墜,距今已經兩千多年的歷史,其意義更是不凡。
本來便容貌不凡的婦人,在這一身的裝飾下,更是顯得奪目無比。這婦人便是李茜茜的孃親,她皺着眉頭緩步走到牀邊,正準備説什麼,李茜茜卻開口了。
“還站着幹什麼,不是説讓你們滾麼,還不利索點,等着捱罵呢!”這顯然是出於好意,兩名侍女捂着臉泣着,給婦人行了一禮後便趕緊離開,婦人無奈,皺着眉頭坐到了李茜茜的牀邊,道:“你這孩子,怎麼還不起牀,都多大了還這麼賴牀,馬上就要嫁人了,你這樣…”沒等婦人説完,李茜茜便打斷了她的話,説道:“要嫁你嫁,關我什麼事。”
“怎麼説話呢,有你對麼對娘説話的?”
“誰是我娘,我怎麼沒看見。”李茜茜瞥了一眼婦人,又復之低下了頭看書。
婦人聞言,伸手掐了李茜茜一把,氣道:“你這死孩子,什麼叫誰是你娘,虧我白疼你那麼多年了,出了個門連娘都不認了?”
“哼,沒聽説過誰家的娘着急着趕自己的女兒出嫁的。”李茜茜看了一眼有些晃眼的寶石,道:“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你也可以出嫁了。”婦人被李茜茜氣的不輕,一把把書奪過,道:“這死孩子,出了一趟門怎麼説話越發的毒了,跟誰學的。你這話讓你爹知道了還不把你打死,快點起牀,再過一個小時,南相家的人就要來了,再不起牀梳妝打扮,時間就不夠了,到時候看你爹怎麼收拾你。”聽到了跟誰學的這句話,李茜茜不由得想起了和趙二吵架的子,一想到現在,心裏頓時更加難受了。婦人拉着李茜茜起身,卻被李茜茜一把甩開,李茜茜不屑道:“收拾就收拾,難道還能殺了我不成,反正我不去,要吃你們去吃,要嫁你們去嫁,別來煩我。”婦人被甩開,又聽到了李茜茜這麼一頓話,頓時氣的臉都紅了,抬起手便作勢要打,結果李茜茜反而湊臉上前道:“打呀,打了更好,紅豔豔的巴掌印!”李茜茜一副無賴姿態,婦人聞言,放下了抬起的手,可是又實在氣不過,掀起被子對着李茜茜的股就是兩巴掌,可惜李茜茜連哼哼都沒有哼哼一聲,只是冷眼看着她。
看着李茜茜冰冷的眼神,婦人本來被氣的直抖的身子忽然停了下來,她清楚的記得,在李茜茜小的時候,每次調皮搗蛋之後,同樣被氣壞的婦人也是抬手打,然後李茜茜便湊過她緻的笑臉,氣哼哼的道:“打呀,打了我就不漂亮了。”然後婦人便把她按在腿上打股,疼的小姑娘直淚,然後賴在她的懷裏哭着説媽媽不好,媽媽是壞人,鼻涕眼淚把她昂貴的衣服糊成一團糟。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再也不會覺得這樣疼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再也不會賴在她的懷中叫她媽媽了?
“疼嗎?”
“不疼。”李茜茜仍舊面無表情,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佩洛西夫人,你該走了。”言語單薄,沒有半死的情,佩洛西忽然一陣的心酸,眼睛紅了幾分。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嬌滴滴臉上整天帶着笑臉,喜歡去四處捉人的小女孩了,她已經長大了。
她還記得在三個月前李茜茜剛回來時,眼神裏的漠然和冷淡,變得糙了的雙手,變得不再那樣白皙的皮膚,和以前的李家大小姐簡直判若兩人。
她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過了多少的累?有沒有人疼她?
她過了幾次眼淚後,才終於不再淚?
她還是那個喜歡賴在我懷裏撒嬌的小女孩嗎?
沒有一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即便是有些誤解,當看到自己的孩子遍體鱗傷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仍舊會恨不得放下和扔掉一切去撫平自己孩子受到的委屈和傷痛。
李茜茜沒有遍體鱗傷,佩洛西卻看到了自己女兒那顆已經滿是傷痕的心,她如何能不難過?如何能不痛心?
選擇和南相家聯姻是她父親的提議,她在見過南相龍之後,也一直堅定的支持,但是現在,看着已經失去了笑臉,不再是那個明媚的李茜茜,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錯的。
佩洛西看着李茜茜的面無表情,心沒由來的收緊,讓她心疼,她去抓李茜茜的手,卻被李茜茜出。
但是這短短的一瞬,她仍舊摸到了自己女兒虎口的老繭,摸到了她原本柔弱無骨的手,如今變得堅硬。
那是練槍練出的老繭,她受過多少的風險,才需要自己拿起槍來保護自己?
那又是開過了多少槍之後,才能把那些辛酸和苦痛變成那厚厚的繭子?
佩洛西落淚,看着自己的女兒,她抬手抹去了淚水,帶着鼻音道:“我去補補妝。”起身離開,再沒有説話。
似乎一直在直視牀對面梳妝鏡內自己的李茜茜,看着佩洛西匆匆離去的背影,把腿雙蜷起,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被子裏,雙肩顫抖的聳動。
她也在落淚。
“柳青,你在哪裏啊,我好難過,我好想你啊…”
…
一切有條不絮的進行。
莊園裏的一切都佈置的完美,管家阿德再一次讓侍從把所有的燈打開,仔細的檢察着主宅前廳裏的一切,每一絲的角落都不放過,在確定了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後,嚴肅的臉上終於出了笑臉。
今晚有異常重要的晚宴,他清楚的記得昨天晚上家主在吩咐他的時候,特意的囑咐了一次,這讓他把這件事的重要在心裏提高的一個等級。
特意的囑咐自然不是害怕他遺忘,在這個大宅裏已經工作了接近五十年的阿德,悉這裏的每一個角落,清楚自己家主的每一個習慣,從來沒有過一次紕漏。
他清楚,家主的囑咐並不是有意,而是對於重要事情的一個習慣,所以他在心中立即把這件事情放在了最高,清楚自己的家主的意思,是一個好管家必備的職業素養,而他,無疑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管家。
對着鏡子把自己因為忙碌而有些歪斜的領結打理整齊,確定沒有一絲儀容不正的地方後,阿德調整了自己的笑容,到了前廳,讓侍者們進行最後的結尾工作。
前廳內的水晶吊燈散發着柔和的燈光,把整個大廳照耀的熠熠生輝,看到了這樣的場景,阿德臉上出了笑容,他相信,今晚一定會是一個完美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