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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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放他走?”白馳漠離去的時候白殘月就想聚集僅有的元氣出手,只是白聽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她出手的方位,殘月哪還不明白白聽是故意如此,對於馳漠這樣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如果按照殘月的意思,早就已經取了他的命,可是白聽卻一直執意反對,如今汀蘭幾乎覆滅,白聽居然還放他離開。
白馳漠狼子野心,殘月在見他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她自恃隨時可以殺死他所以才一直安心的利用,誰知道,在最應該殺人滅口的時刻,白聽卻阻止了她,讓殘月如何能不生氣?如果不是傷勢過重,她寧願和白聽手也不會放馳漠這樣一個知道汀蘭虛實關鍵人物離開。
“既然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又何必留下他呢?”白聽知道白殘月在想些什麼,出言安道。兩人雖然一起生活多年,卻也一直都有分歧,直到現在也無法達成共識,在生死之間,兩人之間的情佔了上風,殘月對於白聽的決定也沒有反對。但是敵人離開,暫時安全之後,兩人之間天然的分歧又開始主導了。
白殘月是個極有野心的女人,她不會甘心就這樣算了,之所以對簡揚的態度大有改善,正是證明。白聽知道殘月只是為了利用簡揚的力量而已,在桃花陣被破解之後,簡揚具有的金丹修為已經成為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同樣,白馳漠雖然修為最低,但是在白殘月眼中同樣有着他的價值。對於白聽輕易的將他放走,殘月當然是大有不滿。
“白聽,你莫非真的打算就這樣算了?你我退隱江湖,男耕女織?你覺得那可能麼?”
“怎麼不可能?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這些可以讓簡揚幫我們。你我只是安心的看看風景,受這個世界,想修煉的時候就修煉,平時…”白聽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連他自己也聽不清了,白殘月那鄙夷輕蔑的眼神彷彿帶有天下最強大的殺傷力。
“白聽,以前我知道你沒什麼志向,可是沒想到你居然一點志氣都沒有。”殘月鄙夷的説道,不再看白聽一眼,“你我這次雖然拜了。但是等寒冰回來未嘗沒有翻身的希望。更何況,加上簡揚,我們也有三個金丹修為的人。如何不能與北冥童言周旋?”
“夠了吧,殘月。”白聽低着頭,“你不覺得很累嗎?這麼多年了,我們在祖師婧女神陣法的庇護下為所為,算計天下。難道這一切還不夠麼?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殘月,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我對你的情,難道不能為了我退隱麼?”
“呵呵。”白殘月慘然一笑,“那你為何不能為了我而努力一番?白聽。你如果有半分男子氣概,我又如何被人欺上門來?”殘月口一張,吐出一口鮮血。她狠狠的擦拭角的血跡,“依洛蘭,區區一個小丫頭就鬧得我汀蘭雞犬不寧,白聽你不覺得慚愧嗎?作為婧女神和白家的傳人,你是否對得起她?”
“你本不瞭解婧女神。她如果要統一這個世間,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白聽忽然決定了什麼,惋惜的眼神看着白殘月,“殘月,你不會明白當年婧女神和桃女神悲天憫人的心境,今天陣法莫名其妙的消失,莫非還不夠給你警示麼?你居然還執不悟?”簡揚掙扎着站起身,他受傷頗重,先是被依洛蘭控制了心神,然後被她一腳踢入大海,內外皆傷,如果不是寒冰救助及時,他早就已經死去。師父和師孃固執己見,簡揚卻無法嘴,情上他想支持白聽,但是理智上卻又覺得白殘月説得沒錯。
人生在世,不能總是逃避,白聽的想法還是太理想了。許多時候,並不是去逃避就能躲開本該屬於自己的責任。白聽掌控汀蘭多年,現在陣法被毀就要離開,從另一個方面來説,這確實是膽小怕事的表現。
但是簡揚受白聽恩惠,自然不能指責他的不對。如果白聽不是這樣的人,當年簡揚也不會有機會活到現在了。以簡揚的立場,本不可能去指責白聽的做法。他只能默默的聽着兩人的爭辯。
簡揚心中有些擔憂,依洛蘭算是先行探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很久,萬一後續的大軍前來,汀蘭可就真的完了。他清楚的知道,除了白聽和殘月之外,汀蘭其實沒有其他的拿的上台面的高手了,單單當年童言進攻墨家的上百先天大軍就足以掃平汀蘭,更何況北冥的每一個堂主修為都不在白聽之下。
“師父…”簡揚終於忍不住開口。
就在此時,白聽見白殘月吐血,連忙到了她身旁,關切的用衣袖擦拭着殘月沒能擦乾淨的血跡,彷彿在保養一件稀世珍品的瓷器。
或者,在白聽的心裏,無論殘月如何強勢,都始終是他保護的對象吧。簡揚忽然有些明白,白聽並不是膽怯,他只是害怕失去。無論是自己的死去還是殘月的死去都意味着兩人的永訣,白聽無法承受這種結果,所以才變得那麼小心翼翼,甚至有些不可理解的膽怯,不敢面對任何強敵。
殘月悠然嘆息,不再説什麼,安然的坐在那裏任白聽輕輕擦拭她的臉龐,然後將她的頭髮細細歸攏。
“白聽,其實,在我心裏還是很愛你的,你知道的,對不對?”殘月柔聲説道,她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説話,白聽也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停下手中動作。
“殘月,你怎麼了,我當然瞭解你,你雖然嘴上不説,但是心裏…”白聽十分開心,殘月這樣語氣説話,顯然已經被自己説動了。想着能夠和殘月共同歸隱名山大川度過餘生,一種幸福的覺從心底升騰上來。
簡揚離得不遠,兩人並沒有收斂聲音,因此所説的話都被他聽到。簡揚臉上一紅,連忙強硬着轉過身去,以他的傷勢好不容易站起來,再轉身實在是很不容易。但是,非禮勿視,師父和師孃正在柔情意,於情於理他都應該避開才是。
簡揚一步一步的挪動着,好不容易離開原地十幾丈的距離,只要不是刻意運功,白聽的説話已經聽不太清楚了。他停下腳步着氣,這點距離在正常狀態,連一步也用不了,但是此刻對他來説卻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簡揚小心的坐下來,緩緩運轉金丹開始療傷。劇烈的疼痛頓時傳遍全身,他受傷很重,元氣轉之間不斷的遇到各種經脈堵,當然會痛不生。當然,以簡揚的意志力,這點疼痛還是可以忍受的。
他心無旁騖,漸漸進入物我兩忘的境地。體內元氣緩緩循環一圈,重新回到金丹之中,傷勢也就輕了一分。就這個速度下去,只需要一夜的功夫,簡揚自認為就可以恢復基本的行動能力了。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白殘月尖聲叫道:“依洛蘭,你居然斬盡殺絕!”
“什麼?”簡揚大吃一驚,他處在入定狀態,全身元氣轉溝通天地,卻並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莫非敵人的修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只是,那依洛蘭已經離開,為何又會返回殺人?
“啊!殘月,你!”還沒等簡揚想明白,白聽的慘呼聲傳來。
簡揚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不顧傷勢,從地上跳了起來。眼前看到的場景,幾乎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聽依然保持這轉身查探的姿勢,只是扭過頭盯着殘月。鮮血從白聽的口噴湧而出,並沒有落地,紛紛融入到白殘月的身體中去。
白聽的口赫然被殘月的手臂貫穿,從他背後伸出的手中,纖細的手指捏着白聽的心臟,依然在強勁有力的跳動。
殘月冷冷一笑,手中加力。
“啪”的一聲響,白聽的心臟爆成一團血霧,被白殘月的手掌收,轉瞬不見。
“既然你真的喜歡我,就犧牲自己來好好的幫我,白聽,這樣不是很好嗎?”殘月伸出舌頭,舐着濺到她臉上的鮮血。
“好,這樣也好,這樣也好。”白聽身子一顫,已經調轉的元氣瘋狂的宣,順着鮮血入殘月體內,他本來還具有反擊的力量,但是敵人是自己畢生的愛人,以白聽的格如何能夠下得了手?
“呵呵,血系的功法能夠完全取我的力量,殘月啊,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呢,只是,只是,我再也無法在你耳邊唸叨了,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為難簡揚。他是個可憐的孩子…”白聽掙扎着轉身,用自己的口上殘月的胳膊,硬是把她抱在懷中。血如注,化為漫天血氣被殘月不停的收。白聽的聲音低了下去,漸漸細不可聞,“這樣也好,這樣,最好了…”
“師父!”簡揚目眥裂,縱聲長呼,想要飛奔過去卻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他憤怒的捶打着地面,淚水不受控制的下,“師父…”簡揚卻沒有看到殘月臉上有淚水滑過,轉瞬就被火熱的肌膚灼,化為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