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只要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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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也不想想，自己早幾年的時候，還是小孩提一個，覃畹鳳能看得上一個孩大的兒童嗎？覃畹鳳帶着凌峯繞着山路走，一路上碰到不少巡邏的弟子。無論是誰見到他們兩人，都是恭恭敬敬地叫聲師姐好。

覃畹鳳照例是腳下不停，對那些弟子點點頭，哼一聲，算是回應了，這些弟子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愛盯着覃畹鳳看，幾乎當凌峯不存在。這使凌峯很不舒服。怎麼的，他這麼大的人，你們沒有瞧見嗎？就算自己入派最晚，好歹也是師傅七個嫡傳弟子中的一個，們也得跟我打個招呼吧。

媽的，看來這個月送的禮物還不夠闊綽，這幫傢伙還沒買賬呢！不過凌峯不是笨蛋，稍稍一想便明白了。

覃畹鳳在華山的影響多大呀，簡直就是鶴立雞羣，自己目前頂多是個小角，而且那一次入門比試武功，實在是給陸菲兒臭的，自己都成了米青蟲了。

這一蟲怎麼能跟鳳凰比呢？覃畹鳳的影響也決不是隻靠外貌得來的，這是實力，不過凌峯轉個彎想，突然覺得自己又很有面子，師姐一向冷冰冰的，今天卻對自己微笑。

而且還跟自己約會，就憑這個待遇，放眼華山，只怕這都是第一次。哈，覃畹鳳的第一次約會就給了我凌峯，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福氣啊。看看這些弟子眼裏都透出了一個疑問，那分明就是疑惑和妒忌，他們本不明白師姐怎麼會跟凌峯走在一起。

在大家的印象中，覃畹鳳只跟陸承天一起走過，這一反常態的舉動，大家都紛紛猜測起來，不知道還以為師姐跟大師兄之間發生了什麼彆扭或者意外呢。覃畹鳳一向獨來獨往。

對於師弟師妹們的猜測，從來不會理會，只要不是中傷造謠，就任憑他們猜測去。覃畹鳳帶着凌峯沿山路往後山而去。這後山凌峯並沒有去過，但他是知道的。

一直走就是思過崖，那是華山弟子受罰的地方，要知道思過崖是華山最有名的地方了，在這裏接過受罰的人，其中不乏華山名人，其中風清揚和令狐沖更是其中的者。

受罰的人，往往都是不循規蹈矩的人，可是偏偏又是這樣的人最容易突破武學的框框條條，從而領悟武學的真諦，因此思過崖上曾經留下不少華山前輩領悟的絕世武學。能在思過崖面壁思過，其實也是一種修煉。心態不同，得到的也會不一樣！

或許這就是態度決定一切吧。凌峯跟着覃畹鳳的腳步，沿途不斷的觀賞着風景。覃畹鳳見了，也放慢步伐，回頭問道:“師弟，怎麼了？”凌峯笑了笑，指着路旁的羣樹跟遠處的羣山説道:“我在欣賞風景呢，這裏的風景真好，跟我家鄉一樣美。”覃畹鳳點了點頭，説道:“要説風景美，哪裏也比不上你們的西湖呀。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杭可是人間的仙境…還有西湖，那是何等的美麗！”説着話，覃畹鳳臉上出陶醉的神情，看得凌峯心一蕩。凌峯加快步子跟她並肩，並且回應道:“西湖再美，也終究不過是風景而已，那裏趕得上師姐你的萬分之一的美呢？”凌峯一臉的陶醉，一臉的虔誠，像一個教徒在對着自己的偶像。覃畹鳳微微一笑，笑道:“凌師弟，奉承別人是你的強項呀，我這方面的本事比不了你呀。”凌峯立刻糾正道:“師姐呀，我沒有奉承你，我是真心實意地在誇你呢。誰不知道，師姐是這世上最美麗的人呢。”任憑覃畹鳳的心是冰封的，聽到凌峯的讚美，都忍不住要動一下，她抬起手，掠了一下頭髮，淡淡的説道:“相貌只是父母給的，好與壞又能代表什麼呢？一個人只有貌，沒有才也是枉然。”凌峯説道:“可是師姐你是才貌雙全啊，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上無。太難得了，誰要是能娶你為，可算是天下第一幸福人呢。”説完這話，一下子想到了大師兄陸承天，不哼一聲。覃畹鳳再好，如果她跟了陸承天好，那無邊的豔福都是屬於陸承天的，自己以後連個邊都挨不上。如果真是這樣，凌峯就是把陸承天當做仇人都不過分，畢竟愛這個東西是沒有辦法讓步的。

覃畹鳳想了想，説道:“凌師弟呀，我跟你説，就算是誰能娶我，也未必就是幸福。你也看到了，我的脾氣一點都不好。脾氣一上來時，常會給人家臉，甚至打罵，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做得太過了，”凌峯説道:“師姐，那也是因為你想為我們好，平時訓練越是嚴格，到了對敵的時候，我們也是安全，畢竟敵人可不會跟我們客氣的。”覃畹鳳猛地停住腳步，轉頭問道:“凌師弟，沒想到你會這麼想…實在難得。”凌峯説道:“師姐能這麼想又能這麼要求師弟和師妹們，這才是最難得。不知道的師弟師妹，心裏一定有厭恨，師姐你能揹負這麼大的委屈，仍然立，我覺得你就是當世最偉大的女俠了，”覃畹鳳一甩手，説道:“好了，不要再説了。

你越説越誇張！油嘴滑舌的…我可不喜歡。”凌峯風趣的伸了伸舌頭，道:“我説真話反而成了油嘴滑舌，那我還是不説了，”覃畹鳳似笑非笑白了凌峯一眼，接着繼續前行。

凌峯看在心裏，一陣温暖。覃畹鳳的身姿很美，走動起來，真如風動荷花，又如楊柳依依，不必説貼近她，就是用眼睛看也會目眩神的。

凌峯再度發慨，如果她是自己老婆，嘿，每天可有得享受了，那種天天抱着她唱十八摸的生活，一定是幸福之極，不過又想到她的冷漠和嚴格，那是絕對不可能唱十八摸的女人，心裏又不有點失望。

＊＊＊凌峯跟在覃畹鳳的身後，二人一前一後，向後山走去，不過一會兒來到一個地方，這裏有一面長長的緩坡，坡的盡頭就是懸崖峭壁。

坡頭的一面都是空的，另一面是來處的路，另一面是一面高起的石壁，石壁上還有一個，望去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二人來到緩坡上，越走越高。在經過山時，凌峯問道:“師姐呀，這個山是幹什麼的？裏面有什麼呢？”覃畹鳳瞅了一眼山，説道:“這就是思過崖面壁的山，這種山在思過崖至少有一百多個，如果你不老實了，違反了門規，師孃就會把你送到這裏來面壁。”凌峯一笑道:“我凌峯是最規矩不過的人了。

我是不需要進這個的。”覃畹鳳又説道:“不過你可不要小看了這些山，華山歷代都有弟子被押到這裏受罰。那些受罰的弟子多數後來都成為名家高手了，”凌峯問道:“那師姐你們六個當中裏面有沒有在這個裏待過的？”覃畹鳳回答道:“都來過。”

“師姐你也來過嗎？”凌峯好奇的問道。覃畹鳳應了一聲“嗯！”就沒有説話了，凌峯更加好奇了，道:“為什麼啊？”覃畹鳳淡淡的説道:“其實來這裏不一定是做了什麼壞事，有時候做了好事也會受到懲罰的。”

“做好事也會受到懲罰！這、這怎麼可能？”凌峯不敢相信的説道。

覃畹鳳道:“記得有一次五師妹下山被人出言調戲，我一怒之下把對方的手給砍斷了。

回來的時候，被師傅責怪太兇殘和殺氣太重，因此被罰上這裏面壁思過，還連累了五師妹一起。”

“原來是這樣。”凌峯點點頭的説道。

“那師兄他們呢？又是為什麼被罰上思過崖面壁！”覃畹鳳説道:“大師兄的病跟我差不多，二師兄是因為喝酒誤事。”凌峯心想，沒想到陸承天也是這樣冷漠，難怪會被看成是一雙，撇去別的不説，單從格上分析，這陸承天跟覃畹鳳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覃畹鳳深一口氣，望着遠處的雲朵，帶着凌峯就來到了思過崖的懸崖邊上。凌峯看着下面的萬丈深淵，提醒道:“師姐，你還是往裏站吧，那裏很危險的。”他見覃畹鳳坐在一塊石頭上，而那石頭緊挨着懸崖。他生怕她掉下去了，山風吹得覃畹鳳的頭髮亂舞，使她有一種野之美。覃畹鳳慨道:“在這裏一坐，可真舒服呀，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凌峯站在石頭後邊，望着遠處越來越暗的羣山説道:“師姐呀，你也有煩惱嗎？”覃畹鳳抱膝坐在石頭上，説道:“你這是廢話，只要是人，哪有沒有煩惱的。人的一生不就是活在煩惱中嗎？”説罷嘆息一聲，那一聲嘆息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