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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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雙如炬眼光的估量下,再平靜的人也難保有平常心。這就是“醜媳婦見公婆”的心理嗎?滿心不自在的羅紅幾乎要埋首於雙膝間不願見人了。如果知道今前來叨擾他一頓點心,卻會落了個被視的下場,怎麼説她也不會來的。
他們…對她有什麼看法呢?
忐忑的心口浮現第一個疑問。聽着他們以文談,已然有身處異國土地的錯覺,而這令她無比不安。
“爺爺要來台灣?”範羣訝異的重複堂哥説過的字句。前天與爺爺通電話時,並沒有聽他老人家提起呀,為什麼不對他説?訝然間,仍不忘以中文告訴身邊的羅紅:“我爺爺似乎決定來台灣觀光,他一向不喜歡出國的,有這種舉動非常奇怪。”
“哪會?為達目的,還有什麼是值得堅持的?羅小姐,你可得要有心理準備,川端老爺子恨死台灣人了,如果你的男人騙你説他們家族多麼歡外國媳婦,那絕對會是純粹想騙你下嫁的謊言。”範若倫好心的提醒,以過來人的心態為她做心理建設,才不會如同她三十年前一樣,傻傻的以為會被歡,卻被轟了出來。直到丈夫跪在大門口求老父接納她時,才知道原來自己不受歡,至今未曾踏進過川端家大宅一步。
“媽…”範羣暗暗叫苦。
羅紅看着範羣着急的面孔,再望了望以嚴肅表情居多的另兩位川端家男人,確實可以料見自己不會受歡的情況。
“羣己,我不介意你在台灣定居。”範若倫早在心中紡不再讓第二名台灣女子活在小本鬼子的臉下,她實在受夠了。
“怎麼可以!爸會瘋掉的!”川端峻彥深知老父有多麼倚重自己的兒子,何況向來只有女人嫁夫隨夫,豈有男人去順着子的?成何體統!他以文大力反對。
範羣覺得他要開始頭疼了。羅紅平靜無波的面孔令他心慌,而一邊的川端裕像是嫌場面不夠亂似的道:“羣己,你該知道,爺爺不會允許你娶台灣女子的。他可能會帶那些他中意的媳婦人選來台灣。”
“兒子呀,看你的智慧了。”範若倫以文同情的説着。
川端峻彥撐着額頭,雖然他一點也看不出兒子中意的女子好在哪裏,但他希望羣己擇他所愛。如果父親出面干涉,天嘵得會如何。
包別説眼前這名女子似乎不怎麼對兒子死心塌地,自個兒的情未達金石難摧的地步,又遭外力前來,身為父親的人只能暗自祝他好運了。
誰教他是老爺子最中意的孫子呢?
羅紅看着所有人的臉,不明白心中為何會浮上不好的預。
平靜的情海,似乎要掀起波了,只待西北方的烏雲罩來…
如果她曾經因為範羣給的情太過平穩無波而懷疑他給的算不算愛情,那活該她得承受接下來的一些騒擾。因為阻力的來到正好是“正常”愛情中有的劇碼。她得到了答案…她與範羣果然在戀愛,因為阻力來了,只是彼此間的情有深固到百折不摧嗎?
逃不過高開熹的糾纏,她抱着書本到校門口等公車。今天小扮與範羣都滿堂,原本地想到圖書館看書等範羣送她回家的,但高開熹的如影隨行讓她決定回家。
“羅紅,如果你不跟我約會一次,怎麼知道我是不是比範講師更好?”高開熹駕着他的重型機車,停在羅紅身側,不理會路過女子投過來的注目眼光,巴巴地期望她給他一言半語。
如果“真正”的愛情需要男方有一點霸道強勢,那為什麼她只對高開熹的糾纏到疲憊與厭惡,卻無絲毫欣喜?她已太習慣被尊重如對等的人種,即使標明為互相擁有,並不因此而喪失了獨立自主的基本人權。
“我希望你不是以為我在擒故縱。”羅紅輕淡的開口。真正是受不了他的干擾,不得不對他再次明説。
“不,我知道你生冷淡,我就是喜歡你這樣。”高開熹大喜過望,冷淡的學姊終於理他了。
“你把自己的喜歡建立在別人的不便之上,一點也不會覺得愧疚嗎?”她口氣中有絲挫敗,不樂見他臉上有着太強烈的希冀。
“追求不就是把不喜歡變成喜歡嗎?我打聽過了,當初範講師也經歷過你的冷淡,才漸漸打動你的芳心的,他不過是個温的人罷了,要是我,才不會暗戀了一個人兩年才追求,要嘛就鎖定目標,要嘛就放棄,他猶豫了兩年算什麼?何況我聽説過了,他的名聲不太好,本那邊的親人又排華得緊,你何苦在明知前景不看好的情況之去對他下情。如果你因為我小你一歲就否定我是不公平的!”高開熹是個行動力強且不輕言放棄的人,所以他不認為範羣的温是體貼。
羅紅微微訝異於高開熹輕易去評判一個他其實並不瞭解的人。他似乎不認為介入一份穩定的情有什麼不對,單方面的認為自己比另一人適合她,於是便介入了,不管她的觀如何,也不認為他該對範羣到抱歉。
靶情也許沒有所謂的先來後到之別,但先決條件是當別人已算是兩情相悦時“後到”的那一位應當禮貌些退開去的。
不能因為後到的這個人有魅力、有活力,相貌出又是…又是台灣人,於是她就該移情別戀。
她不會因為困難而去捨棄一段情,更不會因為方便就去接受一份情。
二十歲的年紀很難去想像遠嫁異地的心情。好吧,即便遠嫁本是一種“出走”那由孃家嫁至婆家…不管在台北還是屏東,何嘗不是一種出走?
不想到了老師指定閲讀的言情小説,張小嫺透過女主角所説的一句話,大概是這樣的: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分隔兩地不能相見,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