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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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於石椅旁，他伸展雙手，陽光由他背後投，讓他看起來像伸展羽翼的大雕，微風吹亂他平整的頭髮，看來不馴狂野，全然不是平温文儒雅的形象。

她伸手抓住他薄外套的兩端，搖頭。

“我只知道你學校的一面，你中國血統“範羣”的一面，至於另一個老師以外身分的“川端羣己”我是全然的陌生，那一面，是怎樣的人呢？”

“一樣的，愛你的心是一樣的。”他忍住擁她入懷的衝動，怕往的時太淺，行動得太快，唐突了佳人。

“聽説往中的男女，最初都只會表現最好的一面。你是嗎？”他苦笑，這些子以來他表現的何以堪稱“拙”一字？沒被小秋罵“笨”已是口下留情。

“我希望我是表現出最好的一面。”

“那我會期待何謂不好的一面了。”

“那必須我們我們可以往很久、很久，久到你可以知道我一切惡習。”他雙手悄悄環在她後。

“什麼惡習？大男人主義？”他呻:“別告訴我你仍是厭惡本人。”她笑。

“你反應過度。中國男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只怕你深得兩方遺傳，更加不可一世，那就嚇人了。”不明白他怎麼老是念念不忘她討厭本的事，有夠無聊的。

“我有表現得太霸道嗎？我以為我並沒有強迫你許多…”他開始反省着相識以來的種種。

她搖頭。

“不，你比仕何人都彬彬有禮。我看過趙哥如何霸道的追求秋晏染，也看過一些同學時時刻刻對男友代行蹤，電視上的戀愛模式不乏可以舉證的惡行惡狀。相形之下，你可能會被笑優柔寡斷。”連突然蹦跳入他們小世界中的高開熹都深諳追求的賴皮方式。

她覺得他優柔寡斷嗎？範羣神沉凝了起來，心口也高高抬升。

“我尊重你，是你眼中的温懦弱嗎？”

“不，我欣賞你的尊重。”她搖頭。

“所以我見了高開熹就躲，卻願意此刻在你懷中。”範羣的神這才放鬆下來，輕輕將她更摟近了些。

“或許我的追求腳步太慢，讓有些人以為我追得不夠用心，進而宣戰。我很心急，卻無法因為心急害怕而對你採行緊迫盯人的方式，你不會知道我心中的患得患失有多麼嚴重，可是…這是我活該承受的折磨，誰教我偏要來招惹你。我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但不能因為我的時間所剩不多，就急迫的想馬上達成一切，包括你的情。”羅紅怔了一下，輕問:“什麼叫“沒有多少時間了？””不令人愉悦的烏雲經輕飄來心頭，讓她不自的忐忑起來。

範羣有一剎那間的怔愕，他…沒有提過嗎？

“教完了這一學期，我就要回本了。”她在乎嗎？

羅紅轉身而去的背影不知是否證明了…她在乎？

這幾天來，有些畜意的躲着他，知道他會來接她上學，卻不自的提早步出家門，擠上早班的公車，讓他撲了個空。在校園內總刻意繞過語系的地盤，沒有佇足留連。

是冷戰嗎？她一直認為無意義的情緒表達。

他要回本了！悄悄屈起手指算着，現在是十一月中了，這個學期到了一月底就算過完，那他是什麼意思？明知道他就要回本了，卻巴過來招惹她，他不該會是做這種事的人，卻真的做了。

與他住，或多或少要有一些遠嫁異國的心理準備，她知道。所謂的往也不代表必然會有結果她也知道。但…他是否應該在提出往之前先知會她…他在這個學期完畢後將會整裝回本。

立足點上，他不公平。他怎麼能這麼做？

他認為他幾時回本與她無關是嗎？所以不説？或者不以為她會在意。

很嚴重的不愉快覺，她認為自己被輕忽了。太習慣了他的體貼與無微不至，習慣了他的尊重與包容，所以一剎那間，她無法原諒他，轉身離開。

上完了早上四堂課，她不願去餐廳用飯，直接走向校口門。趙令庸含笑的臉在秋風下閃動，她入他車內。

“我以為你是來接秋晏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