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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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呀。”範羣回頭也看到了他們,微笑道:“早安。”向來不理會他的羅家老大開口了:“以為你沒空來,正要送她去上課。”
“對不起,我遲到了。羅紅,可以走了嗎?”他連忙恭身道歉。
羅紅有絲訝異的看着兩位兄長,她才剛走出來,不明白一分鐘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有其它事情讓兄長因而對範羣改觀了嗎?他們一直不希望範羣太涉入她生活中的,並且對“朋友”這名詞深深的不以為然。
“去吧,我們就不送你了。”羅維也開口。
羅紅點頭,坐入範羣的車中。見範羣一一向她家人道早及道別,覺得這個人真的很重禮數,比起家人大多數表現出的冷淡,他還能一本初衷的有禮以對,也真正是難得了。
“羅紅,我問你,那個趙痞子是不是以待別人來取樂自己?”秋晏染移身過來,在她耳邊問着。
羅紅又一次睜大眼。
“趙哥只有對你才會,他喜歡你。”這不是很明顯可見嗎?聰如她應該看得出來。
“拜託!那我寧願他討厭我,然後用一大疊鈔票來砸我。”秋晏染翻翻白眼。一點也不相信這種説詞,雖然很多人都這麼對她説。
“小秋,你會在這邊待一整天嗎?要不要等我來接你?”上車前,範羣問着。
“不必,今天做白工,我一定要從那痞子身上敲來一頓牛排大餐吃不可。”她與那痞子誓不兩立定了。
範羣微笑點頭,駛走車子。佳人在側,他很難有其它的專注,何況他相信表妹會將自己打理妥當。
“吃飽了嗎?”他順口問。
她點頭,由手袋中拿出一個小餐盒。
“我爸做的三明治,要我拿給你。”
“謝謝,你父親真的太好客了。”他笑。
漸漸習慣他的笑容與朗,也習慣聽着他的聲音。她天生的排外格很難出現在面對他的時候,這就是“朋友”間會有的覺嗎?讓她全然放鬆時,亦不介意對他説一些瑣碎的事。以往她是很討厭講一些雞蒜皮、無關緊要的事情的。可是,生活中其實很難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諸多情的,大多由瑣事串連成溝通的要項。
如果“重要且必要”的事代表着嚴肅的生老病死,那她寧願由一大堆瑣事來充周遭。
母親這一次開刀,增進了大家情的。父親與小扮原本就是形於外的表現赤誠的情,而她與其他沉默的家人,若沒有一個觸發點來表現一些關懷熱絡,其實平這樣冷淡以對,着實看不出對自己的親人有何關懷可言,雖然大家的向心力很強,每人心中都明白,只是舉止間的適切表達也不可或缺。
早上她端骨粥到房中給母親,見母親眼中閃着動,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表現母女間熱絡的覺,但這就夠了。
靶情的滴聚在常生活中,不喜歡講廢話的心態反而造成了隔閡與冷漠;如今家人全因母親生病而聚在一起,有了表現親情的機會,想來是有點可悲的,説是因禍得福,她倒寧願這種“福”少一些的好。
人生中若是講廢話佔了絕大多數的談時光,那她也不該倖免,近來已有了悟,溝通兩字,就是從一大串又一大串不一定必要的話語中協調出來的,然後在親人之外,有朋友、同儕的產生。
仍不太明白朋友在她心中有何明確的意義,不過,她想她是高興有範羣這個朋友的。
有人説過他喜歡她…他沒有提過,代表那已成過去式或不是真實的,是不是?這樣也好,好不容易習慣了朋友,她並不想改變。
“趙令庸很喜歡小秋,我希望他是認真對待她,聽説你認得他十來年了,對他的評價如何?”畢竟是當人兄長的,總不免私下關心。
她看着他。
“趙哥不輕易追女孩子,他應該是認真的,今天他不是帶她來我家了嗎?”
“呃,有特別的意思嗎?”他好奇。
“他把我們當成他的家人看待。”她突然低笑了出來。
他雙眼不由自主的沉在她美麗的笑臉上,幸好正在等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