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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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易,他簡直佔盡了便宜啊!雖説眼前小姑娘的來歷與背景是一團謎,究竟是敵是友∏真心要幫他還是想乘機加害,實難論定,但依他如今的身子,就算拒絕她的
易,他也難再熬過三個月了,若真要不利於他,還差這三個月嗎?
既然如此,那他還怕什麼?
這是一場風險極大的賭注,但他…賭了!
沉沉凝睇眼前這正不分、天真中帶着神秘的嬌俏少女,皇甫少凡微微笑了。
“好!”得到應允,古叮噹樂得跳了起來,歡呼叫笑不已。
“大叔,那我們就這麼説定了,不許反悔喔!”點點頭,皇甫少凡不又笑。這小姑娘是怎麼回事?一樁吃虧的
易,她卻開心得彷彿佔了天大便宜,實在是…天真過頭了。
“大叔!”忽地,歡樂叫笑的人眨眼間突然一本正經地看着他。
“什麼?”下意識直覺回應,對“大叔”這詞已快麻痹了。
“我累了,你的牀借我睡吧!”話落,毫無男女之嫌地迅速爬上牀。
“慢、慢着…叮噹姑娘,這不合禮教…叮噹姑娘…叮噹姑娘…”心下一驚,急得連聲叫喚,卻阻止不了已經大剌剌扯過錦被自動躺平的人。
“大叔,我先睡了,晚安!”送出一記可愛粲笑,她快樂閤眼夢周公去。
傻眼瞪着身旁的纖細嬌軀,皇甫少凡無奈苦笑,心中疑惑不由得再起…究竟是什麼樣的家風,竟養出如此“不拘小節”的女兒?
唉…頭疼哪!
若説,這世間能讓綠波山莊的徐大總管驚愕到説不出話來的事,屈指數來絕對不超過五件,但今天一大清早,卻硬生生髮生了一件讓他徹頭徹尾傻了許久的奇事。
環顧房內周遭一圈,全是悉擺設,確定自己沒走錯房,徐展元瞪着牀上擁被酣眠的人兒,老半天説不出話。
為什麼主子的牀上會平空冒出一個小姑娘?主子人呢?該不會…
想到什麼似的,他忽地臉大變,出手如電一把揪起抱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的古叮噹,厲聲
問:“你是誰?為何會睡在這張牀上?我家主子人呢?説!”毫無防備地被猛然揪起,古叮噹並無一般人該有的驚慌失措,反倒
糊糊地打了個大呵欠後,這才睡眼惺忪地瞅着眼前這張膚
黝黑、神情嚴厲兇惡的陌生國字臉,懶洋洋開口問…
“黑臉大叔,你是誰啊?”怎麼一覺醒來,牀邊就冒出一個沒見過的兇惡大叔?昨天那個好心腸的大叔怎麼不見了?
“你問我?”冷厲一笑,徐展元抓住她皓腕的手勁加重,眼底閃過兇殘戾。
“是我該問你才對!説!我家主子人呢?”手腕吃痛,古叮噹俏臉微微一皺,不過倒也沒痛叫出聲,只是滿臉的莫名其妙。
“你家主子不見了,做啥來問我?我怎麼會知道呢?”以他方才那一抓的手勁,別説一般女子,就算是個大男人也免不了痛叫求饒,她卻只是眉頭微皺而已,這可疑的小姑娘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確定她絕非尋常人,徐展元戒心更甚,對皇甫少凡的下落更加擔憂,當下殺機立現,厲聲大喝;“昨夜是我親自服侍我家主子上牀休息,如今牀上不見我主子身影,反倒是你這可疑生客睡在上頭,不問你能問誰?
“你既有膽大剌剌的睡在這房內等人發現,肯定是有恃無恐想和我談條件吧?我警告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但你最好祈禱我家主子無任何損傷,否則我保證你將會後悔出生在這世上!”聽他疾言厲一大串,古叮噹卻毫無驚懼之
,只是慵懶地又打了個大呵欠,隨即凝着他的水亮眼眸在轉瞬間顯得妖魅異常,原本清亮慧黠的眸光奇異地透出絲絲媚態,似要將人勾魂攝魄而去…
“展元?”忽地,一道輕喚乍響,驚醒了神志在短暫間恍惚了下的徐展元,直覺回頭,就見一身白衫的皇甫少凡緩步進房,讓他下意識放開了古叮噹,飛快上前去,絲毫沒察覺到自己曾有瞬間的失神。
“主子,您還好嗎?我進房沒見到您,正擔心着呢!”急切檢視他全身上下一遍,確定沒事才暗暗鬆了口氣。
“沒事,我很好!”安撫下屬的憂慮,皇甫少凡視線移到牀榻上的纖細身影,畔噙着淡笑打招呼。
“叮噹姑娘,你早。昨夜睡得好嗎?”
“若沒被吵醒,我想大致上還不錯吧!”聳聳肩,古叮噹意有所指地瞄了眼擾人清夢的人,眸底的妖魅光彩已不復見,彷彿方才那瞬間的異狀只是一場錯覺。
“不好意思!”抱歉一笑,皇甫少凡解釋道:“展元他每天清早都會來看我,我本想在他進房前攔他,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這才擾了你清眠,請見諒。”
“算了!反正醒都醒了,就早點起牀吧!”跳下牀,她俏皮地衝到他身前,嘰嘰喳喳好奇笑問:“大叔,你昨晚沒睡這兒嗎?一大早不見你人,究竟是上哪兒去了?”
“叮噹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在下豈可與你同睡一房?我昨夜到隔壁書房休憩去了。”約略知道這小姑娘並無一些世俗的禮教觀念,皇甫少凡不由得正經告誡,怕她後遇上心懷不軌之人而吃大虧。
“大叔,你規矩還真多哪!”自小到大從沒被教過“禮教”這玩意是啥東西,古叮噹笑嘻嘻調侃,絲毫不把他的告誡放在心上。
“話不是這樣説!”殷殷勸導,斯文俊臉正道:“姑娘家的名節何其重要,在下雖不才,也不敢壞了叮噹姑娘你的閨譽。”迸叮噹不由得噗哧笑了出來,調皮反問:“大叔,若我們同睡一房,你會對我胡來嗎?”
“當然不會!”義正辭嚴否認。
“既然不會,那就代表我們是清清白白的,那又怎會壞我的名節閨譽?”笑盈盈反駁,無視禮教的她本不覺這有什麼好避嫌的。
被駁得一窒,皇甫少凡搖頭不已,實在不知該怎麼跟她説“人言可畏”這四個字絕對比字面上的還可怕。
一旁,見皇甫少凡似乎與這面生小姑娘識,徐展元微訝詢問:“主子,您認識這姑娘?”注意力總算回到下屬身上,皇甫少凡頷首微笑,幫兩人互相介紹過後,又大略敍述了他和古叮噹一個月前在野店內相識的經過。
“一個月前既已在野店分開,為何古姑娘今晨又在綠波山莊出現?”徐展元不是糊塗蛋,當下馬上點出關鍵之處。
早知他處事謹慎,肯定會提出這質疑,皇甫少凡苦笑了下,正想着該怎麼解釋她出現在綠波山莊會比較好之際,古叮噹卻搶先開口了…
“我本來是想來殺大叔的…”
“你想殺主子,首先就得先踏過我的屍體!”一聽她想對皇甫少凡不利,徐展元瞬間臉大變,話還沒聽完,人已護在主子身前,黝黑的國字臉滿布殺氣,凌厲的眼神緊緊盯着她,似乎只要她稍一動,他就會毫不客氣出手。
“大叔,你家總管對你好忠心哪!”無視他的敵意,古叮噹徑自格格直笑,把眼前這緊張狀態當成欣賞到一出忠誠護主的好戲。
“展元,別緊張,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平和嗓音連忙進來,皇甫少凡不疾不徐地將古叮噹夜闖山莊的原因,和後來那樁讓他佔盡便宜的
易娓娓道來。
霎時,就見徐展元聽得又驚又疑,臉數變,與皇甫少凡乍聽到古叮噹可用以毒攻毒之法化去“夜夜愁”之毒時的反應一樣。
“這…怎麼可能?”乾澀微顫的嗓音極為啞,徐展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夜愁”這天下奇毒讓主子受盡折磨,這些年來他們一干下屬替主子遍尋名醫,卻始終束手無策,而小姑娘才幾歲,竟説她有辦法?這…這若不是老天終於開眼,可憐他家主子,就是她信口開河,心懷不軌存心欺騙。
“怎麼不可能?”被懷疑的眼神瞧得不太高興,古叮噹嗔怒叫道:“若黑臉大叔你不相信,那我也無所謂,隨時可以走,反正中毒要死的人又不是我。”話落,轉身就要走人。
“慢着!”喝聲叫住人,徐展元臉沉凝,勉強壓下自己的質疑與敵意,硬聲低頭“我沒説不相信。”只要是關乎到主子
命的,他寧可錯信一百,也不願放過一個。
“相信就好!”有些孩兒心,古叮噹馬上轉嗔為喜,一把推開擋在前頭的忠心總管,俏皮地衝着皇甫少凡咧嘴一笑,毫不客氣地要求。
“大叔,我肚子餓了,何時有早膳吃?”
“不好意思,打攪這麼久還沒讓你用早膳,是我們待客不周了。”臉上盈滿歉意,皇甫少凡温和道:“叮噹姑娘,早膳等會兒下人會送過來,你慢慢梳洗,我們先離開了。”話落,果然馬上偕同徐展元退了出去,同時還不忘替她關上房門。
看着緊閉的門扉,發現什麼有好玩事兒似的,古叮噹不咧嘴一笑,有趣地喃喃自語“哎呀!這大叔臉上總是温温和和的表情,不知他發起怒來是怎生的模樣呢?真想知道啊…”房外,迥異於古叮噹的樂呵呵,徐展元神
嚴肅地看着皇甫少凡。
“主子,以毒攻毒太兇險了!”多年來,他們在絕望之下,不是沒有動過這念頭,但是與看過主子狀況的眾名醫商討後,幾乎每個都搖頭,表示“夜夜愁”毒之詭異實屬生平僅見,若隨意以毒攻毒的話,恐怕會對身體造成莫大傷害,讓患者
命更加垂危。
“不入虎,焉得虎子。”心意未曾動搖,皇甫少凡波瀾不興道:“再説,能一下就診出我身中何毒的人,世間有幾人?光憑此點,我確定叮噹姑娘是有本事的。”
“可這姑娘來歷不明,可信嗎?”江湖上,想對主子不利的人太多了,他難免憂慮猶疑。
“展元,信與不信,你覺得如今的我還有選擇嗎?”微笑反問,皇甫少凡淡然的嗓音隱隱有絲澀意。
剎那間,徐展元沉默了,只因心中清楚,主子的身體狀況真的…沒有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