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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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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來的變故讓謝恆慌了神,他的眸子冷的駭人,如同寒冬臘月時掉入寒潭時的那種刺骨,烏黑的長眉緊蹙,他的手不覺間都在發抖。

屆時苗蕊也看見了面前的謝恆,但也僅對視了一秒,又恢復了漠然,就像是看一個路人一般。可是,蒼白的小臉還是難以掩蓋她的痛楚和緊張。

“呵,居然能到這個級別的金卡,告訴我,誰給你的?”秋老虎臉上堆着笑,一雙琥珀的眸子透着明。

苗蕊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機會,如果她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藉口,後果可能本就是她無法想象的。可就算是説了,他就能放過自己?

但她最擔心的還不是自己,而是謝恆。她怕他那火爆脾氣一上來,什麼也不顧,那可怎麼辦?

苗蕊抬起下頜,一雙秋瞳如水蓮般清澈,白皙的臉頰光滑的毫無瑕疵,如同一個白的上等陶瓷,烏黑的長髮垂在肩頭,還散發的淡淡的香味。

她盯着秋老虎,眼神大膽,毫無畏懼,“我是來找我朋友的,剛好有人看見她被帶到了這裏,有人好心,就把這個卡送給了我。”事實確實如此,可是倘若這要是別人對她説的理由,無論怎樣她也都很難相信。

她來到困獸斎後本就找不到頭緒,這裏面的一切都很獨特,很多都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而且這裏的人貌似都是人妖,這讓苗蕊到一絲絲驚慌。

就在她推門進入一個房間後,她的神情幾乎不能用驚慌來形容。那是一個困獸場,籠子裏面裝着一隻只張着血盆大口的猛獸。

嗜血的眸子兇狠無比,它們在撕扯地上的食物,滿地的殘肢,凌亂的黑髮,無一不在告訴苗蕊一個訊息,這些食物,都是人。

苗蕊忍不住的作嘔,小臉吐得蒼白,再一抬頭,一個人妖僕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小姑娘,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秋老虎依然在笑,可是眼神中早已如利刃般鋒利。

話音剛落,他又指着身後巨大的鐵籠,“喜歡那裏嗎?還是説是很期待成為它的食物?”苗蕊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巨大的鐵籠她一進來就瞟見了,只是當時沒有心思仔細瞧。

而此刻一看,那嘴角留着黏糊體的獅子旁不是温文,又是誰?

她的目光愣在那裏,似乎覺不到膝蓋處傳來的疼痛。白的短袖上被蹭上污漬,淡藍的牛仔褲褲線也有些扭曲,她踩着一雙帆布鞋奮力一搏站了起來。

可還沒等站穩,就再次被僕人按了下去。

只是這次,僕人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倒在了地上,瞬間後腦處就湧出一攤鮮血。

而苗蕊整個人被一個結實的懷抱籠罩着,她微微抬頭看着男人的側臉,那樣的堅輪廓像是一個屹立不倒的勇士,黝黑的瞳孔一片深邃,他的眉頭緊蹙,冰冷的表情讓苗蕊清楚的知道,他在生氣,而且非常生氣。

可聲音卻還是那麼温柔,“是不是很疼?”疼,怎麼可能不疼?謝恆,你個大傻瓜。苗蕊咬着牙,嘴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確認苗蕊沒有問題之後,謝恆方才抬起眸子,雙手依然僅僅的把苗蕊抱在懷裏,看來她壓就沒有鬆手的打算。

“義父,她是我的女人。”黃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聳聳肩膀,放下了手中餐具。

譚馳倒是有些驚訝,驚訝之餘又帶着一股憤怒。不等多想,他就繞過桌子朝謝恆走了過去。

“謝恆,你小子什麼意思?看這妞漂亮就想佔為己有?”這張妖孽的臉上明顯的怒氣讓謝恆想笑,這就一個死變態還想打他女人的注意?

苗蕊的臉頰恢復了一絲血,輕靠在謝恆温熱的膛,此時的她一點都看不到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也正是這樣一幅嬌羞動人的模樣,勾的譚馳兩個眼睛都放光。

真他媽是個尤物,他還從來沒見過一點妝都沒畫就可以美成這個樣子的女人,想必在牀chuang上的時候更是…

光是想,就讓他渾身的血沸騰起來。

“譚馳,你信不信,就算你隻手遮天,我也能把你這雙眼珠給挖出來。”謝恆的語氣冰冷,渾身透着刺骨的寒意。

聽他這麼一説,譚馳也收斂一些,“秋老,瞧瞧你個義子居然威脅我,就為了這個女人。”譚馳雖然頑劣,察言觀的能力還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他心裏明白,不能跟謝恆來硬的,因為就連他都不清楚這個年輕的男人在蓉城除了帝都以外究竟還有多少脈絡和勢力。

沒摸清敵人的情況,就貿然出手,他譚馳又不傻。

只可惜了這個漂亮女人沒辦法到他的牀了。

“恆子,她是你女人,怎麼剛進來沒見你説?”秋老虎是個疑心很重的人,要知道,苗蕊手裏拿的這種金卡,不是一般人就能有的。

謝恆眉持平,語氣卻依然冰冷,“義父,是我強要了她的身子。”原來如此,秋老虎雖然還是懷疑,可是對謝恆在男女之事上還是十分了解的,這麼長時間都沒見他身邊有過女人,他真的以為謝恆是個gay。而現在他如此維護一個女人,還坦然承認是他強要了人家,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恆子,她要真是你的女人,義父替你開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為難她,但是這張金卡的來源你就要讓她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了。”一個女人的死活從來都是無關痛癢的,但這張卡,她必須要説個明白。

僕人搬來一把水晶座椅擺在謝恆座位旁,謝恆把苗蕊安置在自己的身側,只見苗蕊並沒有想要開口解釋,而是將目光牢牢盯在餐桌旁的美女身上。

謝恆的正對面偏偏就是美女的那傲人的雪白,女人無論任何時候,嫉妒心都會因為環境消失。她不自覺的和自己比了比,目光更加陰冷。

謝恆哪裏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就以為她只是不想説,眉頭蹙起,“苗小蕊,這金卡你怎麼得來的?”

“謝恆,你不信我?”苗蕊轉過側臉,漂亮的眸子透着一絲絲受傷,這可把謝恆心疼壞了。

他家苗小蕊這副小女人的模樣他真是愛到了骨子裏,這一着急,説話都跟着結巴起來,“信,信,當,當然信。”他怎麼捨得不信?就算她説地球是方的,他也信呀。

“義父,她不會騙人的。”這話謝恆也不算是亂説,苗蕊雖然冷漠淡然,甚至有一點點小小的傲慢,但她絕對不會去騙人。

秋老虎眸光一閃,眉眼舒開,“那苗小姐就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詳細的説一遍。”苗蕊低着眉梢,故作膽怯的看着謝恆,謝恆伸出大手摸着她的秀髮一臉寵溺,“説吧。”得到了許可,苗蕊這才蔫聲細語的娓娓道來。

這一聽,譚馳坐不住了,“美女,聽你這意思是要把籠子裏的獵物一起帶走嘍?”

“嗯,我來這兒就是為了找她的。”苗蕊低着頭,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害怕所有不敢抬頭,實際上她只是不願意看見他那噁心的臉。

譚馳一身悶sao騷紅的西裝緊貼着他纖細的身材,眉宇間更是不滿,美女泡不到就罷了,就來人獸大戰都看不到他可是不願意。

“這可不行,總不能讓我白來呀?”説着,他轉動着手中的銀打火機,翹着腿,語氣囂張的不行。

苗蕊咬着牙,緊握的雙手被自己的指甲摳出了血。身旁的謝恆見狀,連忙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眼神透着憐惜和猛烈燃燒的憤怒。

“譚馳,你別欺人太甚。”謝恆冷聲説。

譚馳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咧嘴笑了出來,“要不這樣吧,謝恆,給你一把刀代替那個美女和獅子鬥一鬥,也讓我們見識見識。”秋老虎默不作聲,黃文只等看戲,這樣的沉默明顯就是默許。

而苗蕊的心猛地一顫。

“…行,我去。”思量了片刻,謝恆沒有拖泥帶水講條件,應聲答應了下來。

謝恆把黑西裝了掉,接着是白的襯衣,一起放在了苗蕊手中,他嘴角勾着笑意,在她柔軟的上輕輕落下,“苗小蕊,等着我。”他剛一站身,苗蕊想都沒想就拉住了,眼底全是心疼和擔憂,“謝恆,不要去。我能為她做的都做了,是她自己闖的禍,不能讓你去替她承擔後果。”

“苗小蕊,她若真的出事了,你一輩子都不會心安。”一如當年她踢傷了他,內疚一樣。

所以,他去冒險就只是為了圖自己個心安?苗蕊這樣想着,眸子不覺間已經一片濕潤。

“謝恆,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重要。”她不放手,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臂,就不讓他走。

説她自私也好,説她心狠也罷,人不就是這個樣子,不能兩全時只能憑藉心意做出自認為正確的選擇。

很明顯,她毫無懸念的選擇了謝恆。

她可以至自己的生死不顧,卻捨不得拿謝恆的命來賭。

“謝恆,你一個大老爺們能不能別這麼墨跡?”譚馳不滿的催促着。

謝恆不再猶豫,狠心扯開了苗蕊緊拽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那巨大的鐵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