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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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談起這兩個情路上的阻礙，他眸中閃過一道魅冷的寒光，冷笑道:“你已經嫁出郡王府歸楊勝所有，和郡王府再無干系；而楊勝已然允諾把你讓給我，一切都合情合理，誰會説話？”

“楊大人把我讓給你？”這更令人驚異，美眸裏淨是不解，“為什麼？”雖不願讓她知道真正的原由，但他也不想瞞她。

“因為楊勝需要銀兩，所以我…用重金買下你了。”他儘量讓語調平淡，一面仔細觀察她的神情；他知道她不喜歡被人當成買賣的物品。

“生氣嗎？”金蝶兒垂眼輕聲道:“多少銀兩？我要知道。”慶焰沈默了半晌。他向來不喜説謊。

“一萬兩。”

“一萬兩？！就為了我，花費一萬兩？”她不愕瞪大了秋眸，難以置信，“只怕…我一輩子都還不完一萬兩。”

“誰要你還？”她看似傷懷的模樣映在慶焰淨澈的瞳底，他不要她傷心。

“你不用還。”

“不，我要還。”金蝶兒卻笑了，兩朵窩兒漾着説不出的甜。

“用一輩子還。這輩子還不完，下輩子繼續還，然後再下輩子、下輩子…一直到還完，可以嗎？”被當成貨品般出售，是讓她到受傷了；但如傳説中有靈的名品一般，賣對了主人，她可以樂意跟隨的。

令人意外的小東西。

慶焰這才寬心笑開，提醒她，“一萬兩還會生利息，你可真的要生生世世還不完了！”她笑了笑，隨後又眉兒一皺，出無辜委屈狀。

“那…你為什麼昨晚要扮成那樣讓我難過？早些把話説清楚不是更好嗎？”不情願的獻身，是多麼痛苦！

“一來是試探你，看你是否真值得我討；二來是出氣。你那天胡説八道了一堆，讓我傷心又生氣！不惡整你一頓，我沒法開懷。”他眼裏閃過對她特有的戲狎神采。

“你…”她朱微噘，“説那些話，是想你別為了我的事去跟王爺吵，毀損了前程。”她舒開眉頭，一切好似豁然開朗了。

“往後，我就跟着你了，你…不會後悔吧？”

“你該知道我多想要你，多希望能把你留在身邊。”輕撫她清甜水的臉頰，他眼中有無限憐愛。

“一回親王府，我就帶你去見我阿瑪，請他做主讓咱倆儘快成婚。”在他而言，金蝶兒毋庸置疑就是他遺失十年的未婚－－納蘭錦繡。只要拿着金釵告知父親他找回錦繡了，相信成婚之就近在眼前。

來方長，所以他不打算現在解釋原因。

她沒答話，只是呆呆看着他，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為那不可能成真的美夢滴下。

那是不可能的，她清楚。

親王爺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卑微低賤的小婢為的，但她仍為他的話語動。

“不高興？”慶焰眉頭微攢地輕聲問。

金蝶兒猛搖頭，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我…只是還不太能相信，這是真的…”

“那…高興羅？”她點點頭，滿是淚痕的臉笑逐顏開。真心也好，戲也罷，愛上這個濁世無儔、英姿翮翩的貴族將軍，她相信自己已是不枉今生。

慶焰披上薄衫下炕去，拿起桌上擺了一晚的酒，倒了兩杯，取一遞給她。

“喝下這杯酒，你就是我的人，一世不離。”金蝶兒用雙手緩緩接過，心中充斥着難以言喻的快樂！

誰能想到，她竟然能在一瞬間由撕肝裂肺、痛苦無止的相思地獄，爬上了欣喜若狂、如夢似幻的歡樂天堂？

飲下遲來的杯酒，慶焰便攬緊她又滾回炕上，綿密的輕吻如雨點落下。

“杯酒喝了就是夫，該要圓房。”她內心為不用分離而歡唱，聽他這麼説仍舊嬌羞不已。

“可是…你昨夜就…整晚都沒停過了。”她細細聲提醒。

“那不一樣。”他任硬拗，熱掌不得絲毫閒暇的遊遍身下柔冰肌。

“杯酒是剛喝的，圓房現在才開始呢。這回，學着喊我的名宇，甭再叫什麼將軍了…”一陣嚶嚀，牀帳內又是一上午的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