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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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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心口的一泓冰泉靜冽依舊,不泛起一絲漣漪。

“是你來伺候我嗎?”金蝶兒可嚇了一跳!糟糕,他叫了人來伺候的嗎?

“不…不是!”她心生一計,立刻學着見過的花娘所現之狐媚,“哎唷,瞧我糊塗的!明明該要去伺候王大爺,怎麼跑到這兒來!真對不住啊!這位爺,我馬上走!”會在雅房的風雅文人大多偏好文靜嫺巧的姑娘,討厭低俗的風騷,她料定自己這麼做就可以被趕出房去。她轉過身子去伸手要開門,同時欣喜自己真是聰明!

誰知手還沒碰到門,慶焰已在頃刻間到了她身邊,掌扣纖腕,低冷言道:“無所謂,就你吧!那個王大爺不會介意換人的。”

“不行…不行啦!”金蝶兒用力掙開他的掌,把手縮到撫。

他並沒有握痛她,但那掌心留在細腕上的餘温,令她有種莫名的盪。她輕撫手腕,想以自己的温度掩過他的,讓已經驚恐的心情別再平添雜亂的不安。

沒想到他不挑嘴…不過無論如何,要想法子逃出去才行!

“不然…這位爺,蝶兒姑且陪您先暍幾杯,待真要伺候您的人到了,我就退下去,可以不?”反正每逢佳節慶典或是秋冬嚴寒之際,她都會喝一些;看這酒杯好小,應該沒有問題。

説不定還可以把這男子先給灌醉,到時她就可以逃之天天了!

見他不置可否,她先把桌上的杯倒滿了敬上,“爺,請乾了這一杯吧!”她壓抑心中的恐懼緊張,甜笑奉酒。

奇怪的女子,一會兒涕泣,一會又喬裝起嬌俏樣,難道是勾起客人興致的新橋段?

睇着面前那張嬌柔笑顏,慶焰卻看不出她有分毫風塵味--即便她努力矯作媚態。

不過是一抹敷衍的笑容,卻好似飄進了一片新的櫻辦,觸動他從未探勘過的思緒井泉,晃開一圈圈的水波…

自十五歲由父親引入花叢中嬉玩,他已經見過不少青樓女,早已看透而厭煩;近些年到這裏,也只是要個清靜獨處,不會要人伺候。

今天,是個例外;而眼中的這個金蝶兒,更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就要她。

他端坐至桌邊但不接杯,眺着她清甜的嬌容,淡言道:“你應先為擾了我的清靜賠罪三杯,然後我再跟你喝。”

“呃…哈哈…”金蝶兒的笑有點僵了,心裏暗暗直罵。

好個該死的王八貴公子!居然反過來咬她一口…今天不知是什麼不祥的子,厄運連連;先是門外一隻餓狼,後見門內一頭惡虎!若老天保佑得以全身而退,明兒個她即刻去廟裏拈香改運!

“這…好吧。”這麼小的酒杯,三杯應該不是問題。她在天寒地凍的嚴冬裏暍來暖身的,就不只這小小三杯呢!一仰頭,杯裏的釀便見了底。

了熔漿一般,火燒似的覺從喉頭一路燙到胃裏,讓她咳了幾下,臉也在剎那間燒紅了。意外的熱辣讓她受不了,張口哈氣、直用手掃風。

“哇!爺,您喝的是辣椒水嗎?怎麼…哈…那麼辣…”熾一下就蔓延至全身,她甚至覺得腳趾頭都熱出汗了!

這副嬌逗模樣惹出慶焰輕淺的淡笑。這壺酒本來就特別濃郁醇烈,後勁既強且快,尤其像她如此急猛的暍法,酒量若不行,只怕連三杯都不過!他很難得地替金蝶兒又斟上一杯全滿,往昔他可從不給人斟酒的。

“還有兩杯。”一回生二回,第一杯喝下去,第二杯就不那麼辣了,味道也變得不錯。第三杯已經是出奇的好喝,讓人想再多暍一些…

“夠誠意。我就跟你再喝幾杯。不過…怕是你會先醉倒。”慶焰倒滿兩個酒杯。

金蝶兒的確是已經醉了,腦袋給烈酒燒得亂烘烘,暈得陶陶然。不過已醉之人,往往死不承認自己醉了,還硬要再喝。

她搶過酒杯,昏頭地海誇,“胡説!我金蝶兒還沒醉,還喝得下!”拿着酒又高高興興暍了下去。

“原來喝你這酒,心情會這麼好…我還要喝,再來!”慶焰把酒壺拿開,迅速地閃到一旁,“你要是醉倒,可就麻煩了。”

“放心,我還沒醉。給我喝嘛!”金蝶兒踮高腳尖,怎麼也構不到被他高舉起的酒壺。飄然問一個重心不穩,慶焰伸臂攔挽住,她很自然地躺進他臂彎,甜柔的笑容中有一點渴求。

他晃晃酒壺,這壺酒先前已經被他喝掉大半了。

“裏頭大抵只剩一口而已。真要喝?”

“嗯!”就像個想極了糖的孩子,金蝶兒燦笑着用力點頭。

“好喝呢!”

“換個喝法吧!”慶焰將酒注入自己的口中,在她眼見最後一口被人喝掉打算抗議之前,便將嘴覆上了她的。

“唔…”從未被吻過的嘴吃驚地貼上了這男子的,金蝶兒殘存的一絲清醒讓她本想掙扎,但香烈的陳釀徐徐輸入檀口中時,她又神了。

她貪婪地渴飲,甚至捉緊慶焰的襟領讓他能貼得更緊,想把他口中最後一滴盡力幹。就在她神智盡失之中,已不覺地化成了深長熱吻,濕暖的舌兒相互纏難捨。

醉薰陶的如絲媚眼和全無造作的純真模樣,撥了慶焰沉眠於心谷底的野火,熊熊燃起。

瞧見她額頭香汗沁,他解開她的衣釦。

“很熱吧?這樣會涼快些。”

“嗯…是很熱。這樣就涼快了…”金蝶兒茫地應道,完全不知要反抗,任由他撥除衣物。直到只剩水藍抹和單薄褻褲,她才略皺蛾眉抱怨,“可是,這樣又太涼了…”慶焰迅速褪去自己的衣袍,擁住她既軟且熱的嬌軀滾進了牀帳。

“抱着我,就會暖和。”她於是依言把手探過他的脅下,環箍住他的身子。那膛壯碩厚實,年輕的肌膚相貼,覺不僅又暖又舒服,還有一種説不出的安定

“真的耶…暖和又舒服。”她甜笑着,“酒後吐真言”輕綿的吻落下她的額、鼻尖、瑰頰,滑至她粉頸間…

“你跟其他人…不太一樣。”慶焰低聲輕言。她真的很特別。或許是入行不久吧!所言所行都和他記憶中的花娘不同。酒量差、不會造假,看不出經過什麼歷練。

此時,門外傳來龜奴的呼喊聲,“爺,新姑娘伺候來了,您開開門吧!”掃興!慶焰冷拋一聲啐語,用低凜的語調應道:“我改讓另一個人伺候,別來打擾,滾!”龜奴愕了愕,隨後聳聳肩,想大抵是樓內哪個姑娘厲害,攀上爺了。反正他給了五百兩,要誰伺候都可以,酒樓一樣賺到。於是轉身領着本應奉獻初夜的姑娘走了。

慶焰瞧着金蝶兒紅豔似桃花的臉。既然該獻身的是別人,那她不會是第一次了。該是酒樓待得還不算久的吧?

不覺中,香甜馨膩的金蝶兒,讓他心頭頭一次出現憐惜;這種心思他自己都覺得惘。

對這麼個風塵女?

思間,目光觸及她白頸左側有一道淡紅的疤,襯着柔白的膚

他用指柔撫過。不知這可是酒樓鴇母迫她接客所留下的疤痕?據聞酒樓良為娼的手段都毒辣得令姑娘無法招架,最終迫不得已地就範。腦中浮現金蝶兒吃苦、受罪的模樣,他意外地捨不得!在身下朦朧着眼甜笑的她忒是嬌美,這是最適合她的表情;苦哈哈的嘴臉配不上這麼清妍的臉龐。

呵!他居然莫名地想要一個酒樓女子過得好!

啄吻着她皙白頸項的同時,他不譏笑自己。想來真是遠離女太久,才會如此輕易就陷在柔情的矛盾中。罷了!當個好客人,也該算是待她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