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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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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則陪着玉虛在這畫卷深山中生活了一年多的時光,在這個原本不着人煙的地方,愣是造出了一座舒適華美的山莊。他還在外面買了一些得力的奴僕進來,將這裏打造得温馨熱鬧,很有凡塵的煙火氣息。

作為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仙家,蕭則與玉虛都稀罕這種人間煙火氣。

只是,這樣的歲月太過無聊,漸漸的蕭則被強制壓下的野心又開始萌芽。

尤其在玉虛從不過認真詢問他在畫卷之外的行為之後。玉虛是個很大度的人,因此在很多事情上也是很大條的人。若她與蕭則只是普通的凡人夫,這樣情濃意濃、出生入死才獲得的相親、相愛、相守,也許會堅持到白頭。

可惜,他們都不是普通人。

或者説,他們雖然真心相愛,可是他們並一定適合一起生活。

安逸的生活讓蕭則到索然無味,他想重拾自己的野心。他做決定之前他曾偷偷去過一次仙月國,發現那裏的君主和臣民都在企盼他迴歸。

他為情而憤而遁世的事情不但沒讓任何人產生怨尤,甚至讓大家更加的崇拜。

而皇帝陛下,一直都是很疼愛玉虛的,所以,蕭則對他愛女情深義重的行為讓他的欣賞與信任更添一籌。

也正因為如此,大將軍王的正職一直虛位以待,大將軍王如今的事物仍由蕭則的得力手下副帥曾玉年暫代。

曾玉年既是副帥也是蕭則的心腹,所以説,蕭則如今迴歸就像在位時放了一個長假一樣,沒有任何意料之外的變化。

蕭則於是下定了決心,他要帶着玉虛居住的深山微雨圖一起回仙月國。

蕭則決定先將這件事瞞着玉虛,卻不知道,玉虛早因為他情緒的異常對他使用了引魂訣,因此惹知道了蕭則的驚天大陰謀。

自己以死相諫才取得的一點效果,眼看就要隨風而逝了。温瑾如縱使千般冷靜、萬般淡定,也不能容忍。

尤其她發現,經過深山微雨圖中的一段相守,蕭則對她的愛情已產生了無法扭轉的變數。

就像很早之前就有的那句名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就會不珍惜。

對於蕭則對自己情的由濃轉淡,玉虛並無太多不捨,相反,她覺得突然很輕鬆。莫名的心情很好,神清氣的,很快就想到了神不知鬼不覺離開深山微雨圖的方法。

至於離開後,蕭則會怎麼樣,這是後一步的事,玉虛現在準備做的就是,先徹徹底底的消失,消失到蕭則再也找不到自己。

對於引魂訣高階的玉虛來説離開絕對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何讓蕭則認為自己已經神魂俱滅,只有這樣,蕭則的執念才會改變。

看到這裏,温瑾如很有些擔憂。她發現因為他們時空之旅的介入,蕭則與玉虛的命運已經出現了變數。蕭則現在的樣子,讓她很擔心,蕭則這次不再會因為玉虛的離世而放棄野心,他不好會成為一代狂魔。

真不知道玉虛將會如何處理這些事情。

温瑾如只能拭目以待。

時間過得很快,因為怕大家參透玉虛與深山微雨圖的秘密,蕭則回去大將軍府後將自己後院的人全數送出,只留一些沉默是金的高武力值侍衞。

紅衣也被他送了出去。只是與其他人略有區別的是,紅衣獲得了自由身和一個不小的住處。

紅衣從沒想過自己最後會落得如此下場,臨行前,她跪在蕭則腳邊抱着他的大腿就是不撒手。

“夫君,你怎麼能如此狠心?”

“我怎麼會如此狠心?”蕭則冷冷一笑,卻並未推來紅衣,只是低頭看着她凌冽的説道:“你真的要我説嗎?”

“我…”紅衣一時語,卻不敢辯駁。她不知道蕭則這麼説指的是哪一樁,亦或者説,他一直都知道全部的事情真相,以前只是不説,而現在,他還是不想説,那意思是想給自己留一點顏面。

“你不會是讓我一件件説給你聽吧?”蕭則像看怪物一樣看着紅衣,試着慢慢推開她,拿回自己腿腳的自主權。

“我…”紅衣不甘心,可是又賭不起,只能慢慢拖時間。

“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對吧?那我先提醒你一件,你不要告訴我,那天那個刺客真淡定是要刺殺你。”原來你連這個也已經知道了。

聽到這裏,紅衣徹底死了心。她想,蕭則若是知道那天的刺殺事件是個謀局,,對自己還能網開一面,自己應該偷笑了。

紅衣認命的鬆開胳膊,放開了蕭則的大腿,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臨行前,紅衣深深的看了蕭則良久才開口説道:“對不起,我只是太愛你。”她期待蕭則能給她一個回應,卻沒想到,自始至終,蕭則都沒給她一個多餘的眼神。

真是太無情。自己是愛錯了嗎?紅衣似有所悟。

處理好後院原來那些居住者的歸屬問題,蕭則在自己頗有些空蕩後院書房設置了一個結界。同時將裏面的小牀換成了大牀。

俗話説:“你永遠也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所以,雖然蕭則想要瞞天過海、暗度陳倉之事一點重重,但玉虛沒表示出半點懷疑的態度。

這樣兩全其美的生活讓蕭則很愜意,直到突然有一天,他想要進入畫中時,畫卷居然沒了任何反應。

他進不去了。

“怎麼會進不去呢?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蕭則拿着那副已經變小了的話,看着畫中靜坐在清泉旁修煉的美麗女子,心又開始慌亂起來。

他原以為,像上次那樣的情況再難發生,卻沒想到,還只是經歷了這麼短的時間,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事情就發生了。

他現在到萬分懊悔的是,沒有將深山微雨圖隨身帶着。

他以為,沒有人會來破壞自己家中的結界,即使有人誤闖,應該也不會覬覦這張外表普通的畫。

他們拿走別的東西也就算了,怎麼能壞這幅畫呢?

不過,既然虛兒還在畫卷中,他就還有一絲希望。他想着現在將畫卷收進乾坤袋,卻看見原本好好的畫卷在他手中慢慢化成細小的粉塵。

“啊…”這一刻,蕭則覺得天崩地裂,上一次曾席捲他的痛苦再次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