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受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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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裂,能覺察得到一隻手在自己的臉側來回輕撫,姻姒糊糊睜開眼。
本以為昏睡過去的這段時間裏,殷肆已找機會將對自己起了歹心的冥山妖王除去,剛想開口喚他的名字,不想映入眼簾的卻是祿昊的臉,“娘娘…這可就醒了?”那隻手仍在她的臉上摩挲着,又慢慢向下,堂而皇之地遊走進她的衣衫中。
這是一間偌大暗室,藉着槽孔透下的光才能看清周身物件,而她眼下,正躺在冥山妖王的芙蓉帳中,手腳被束,烏髮鬆散,模樣甚是狼狽。
猛然清醒,姻姒想要坐起身來推開祿昊,哪知被一指寬的麻繩緊緊綁着,先前所服藥未過,渾身酥軟無力,分毫動彈不得,只得仍由着那男人侵犯——她恨得咬牙,琥珀的雙瞳中盡是憎惡,儘可能地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然而冷靜之後卻恍然想起殷肆,揚聲斥道,“你…你把他怎樣了…”
“他?”祿昊停下手中動作,“西參娘娘若是在説東商君的話,喏,他不就在旁邊嗎?”他…在這裏?他…他正…看着她…
姻姒緩緩移開目光,看見一片混沌中,殷肆正坐在石桌邊喝茶:他喝得那樣專注,神情那般自若,偶爾抬眼看一下芙蓉暖帳中二人的進展,始終不發一言,就好像…全然不在意她一般。
宛若置身冰窟。那不是什麼好像,他分明就不在意她,不在意,關於她的一切。
“呵,我居然…相信你…”幾乎是從牙間擠出這兩個字,她吃力地支起身子,想要向着殷肆爬過去,誰想身邊男人輕輕巧巧握住她的足,一把便將她重新拖拽了回來,壓在身下。那妖物的下巴抵着她的口,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氣,雙眼彎成一個弧度,“怎麼,你我*一刻,西參娘娘怎還想着其他男人,不求饒嗎?”
“求饒…有用嗎?”她的聲音冷得像冰,“你會放我離開?”
“當然不會。”祿昊笑了起來,一把扯開她的衣領,“不過我會温柔點對你。”冥山妖王又在她耳邊戲説了些什麼,她卻一句也沒有聽清楚。想她那麼愛哭的一個人,可是這般時候,卻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她就那麼躺着,偏過腦袋,死死看着殷肆——他坐在桌邊巋然不動,像一尊石像,冷血冷心。
他大概…本沒有心罷。
沒有心,自然也不會上心。那個男人打從第一次見她,就已經將話説得很明白——萍水相逢,不必上心。只可惜,是她忘記了,怪不得別人。
“娘娘你看看,牀邊這麼多樣有趣的東西,待會兒我們一樣樣玩過來,保準你夜夜都想念小妖的好…啊我忘了,娘娘是天神,這若是還回去浮台,一怒之下召集下屬來尋我再續前緣,可如何是好?”祿昊故意做出苦惱的表情,好像對一個女人説這等污言穢語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所以呢,小妖在茶裏給娘娘下了‘九轉合歡散’,這毒可沒有所謂的解藥,需的即刻圓房,否則,娘娘會死的很痛苦的。小妖不忍娘娘受苦,特來以身解毒,還望娘娘贖罪,哈,哈哈哈…”呵,當真衣冠禽獸,千刀萬剮也也不為過。
殷肆遲遲不動手,似乎是在等什麼。
然而每推後一刻,她所受屈辱就愈多一份,危險也愈多一份,這一點,心思縝密如他,不會不知道——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他從一開始就把她當做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自己的計劃。
下顎被祿昊扼住,他親吻着她的臉。姻姒悶悶哼了一聲,明明是被迫看着那妖物,嘴裏的話,卻是對着幾步之外的東商君所説,“…你早就知道茶裏是這種毒?”殷肆愣了一下,終於撇眼望了她一眼。見得芙蓉暖帳中祿昊衣衫已褪去一半,正旁若無人地放肆,又很快將目光移開,那冷冽眼神中甚至連一絲顫抖都沒有,回答的聲音也一如既往地平靜,“我不知道。”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前肌膚微涼,腹間卻像燒着團火,要將身子都燒個乾淨。那妖物説的沒錯,茶中所下之毒絕非只是藥,可笑的是她如此信任殷肆的話,竟毫無戒備地就將這等陰的東西喝了下去…
她這麼相信他,卻換不來他的擔憂與庇護——自從認識周自橫開始,他説過的承諾,便一樣沒有兑現過。也罷,是她自己蠢,撞了一次牆也不死心,非得撞到頭破血,才知道疼,才知道她從小仰慕的東商君,是個多麼冷漠無情的人。
儘管他笑起來,比誰都好看。
“你會的。”他説。
然後她的眼睛就濕潤了,不是因為害怕或是動——她恨自己不爭氣,他只説了三個字,她好像就真的相信了。
祿昊停下手中動作,忽而支起身子,喚了殷肆道,“東商君就打算在那裏坐着看戲?不想嚐嚐看西參娘娘的滋味?如果是東商君的話,小妖不介意與你一起分享美味…還是説,東商君已經嘗過了,覺得不合胃口?沒關係,我這兒的美人多得是,這就給你叫幾個絕好貨來…”
“妖王賢弟吃着山珍鮑魚,卻叫在下去啃糟糠樹皮,這是什麼待客之道?不急,就讓妖王大人嚐鮮好了,等你舒坦了,再換我;憑你我的情,還不至於為了先後而不愉快,對麼?”殷肆壓了口茶,狹長的眸子微微一動,就是不抬眼看過來。
她怔住,雙輕顫,“你…你居然…”他不救她。還説要和一隻禽獸一起分享她。那種覺,甚至比瀕死前的絕望更加令人不寒而慄:她再也無法相信這只是為了殺祿昊而演得一樁戲。
“一個女人而已,別傷了兄弟間和氣…不過,我要的東西呢?”他終於説到終點。
“哈哈哈,多謝東商君賞臉!下回小妖手上有好貨,定先孝敬東商君…”冥山妖王半坐在姻姒身上,衣物幾褪盡,想了想從掉落一邊的外衣中翻出一枚細長的玄鐵令牌,拋給殷肆,“這就是冥山令,可號召冥山大小妖物數以千計。這世上一共有兩塊,現今都在我手裏,東商君待小妖不薄,小妖縱然要以禮相待!冥山妖物認令不認人,誰有令牌誰就是主,只要東商君一聲令下,縱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們也會唯命是從——無論是海澤與浮台戰,又或是後圖謀大業所需,冥山之妖,必將力東商君。”
“那,就借妖王賢弟吉言了。”接過泛着冷光的冥山令,殷肆勾起角,伸出手指慢慢撫着令牌上的烙字,輕聲若自語,“好一個冥山令,當真叫我…情何以堪。”原來如此。原來是為了這個。
姻姒眉頭緊鎖,口中像是咬碎了黃連,她在他心裏,甚至還不如一個隨手的物件有意思:不,冥山令哪裏是隨手的物件?與扶桑妖魔亦有情的她,當然知道冥山這個地方從戰略上對海澤來説有多重要,得了冥山眾妖臣服,無疑多一股悍力量,怪不得他會不顧身份私下與冥山妖王如此敗類有所往來,毀了她也在所不惜。
身上的束縛依舊掙不掉,喉頭也幹得可怕,身體裏好似有一隻獸在胡亂撞鬧,奇癢難忍,連呼也變得急促沒有規律,那毒藥藥實在是強,即便努力運息壓制,也只能忍到這個時候,姻姒閉上眼,只覺得渾身都燙。
祿昊見她難耐模樣,不由欣喜,口中唸了法訣,將她身上捆緊的繩子鬆開。裂聲響,男子隨手撕開她的裙襬,想了想又抬頭喚,“東商君不過來欣賞把玩?”
“這就來。”將冥山令收進間,殷肆站起身來,踱步走向芙蓉帳,“對了,妖王賢弟…”
“東商君有何吩咐?”他也難耐地緊,説話間目光全然不離帳中美貌女子。
“我方才可有和你説過,你牀上的女人,是我的東西?”他微微笑。
姻姒卻聞聲睜眼,眼中氤氲着薄薄水霧,她在一片霧氣朦朧中,終於看清他的眼睛——那雙眼睛中瀰漫的,分明是怒氣和殺意。
“…哈?東商君這是什麼意思?”祿昊不解,扭頭看向殷肆,哪知剛一抬眼就有一道白光從眼前略過,他吃痛驚呼,雙手慌忙捂了眼睛,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防備的動作,雙臂就被人一刀割了下來——那妖物十指指甲被薰染做漆黑,兩隻斷手落地之時還從指甲中出些許黑粉末,正是他藏於身上的劇毒之物。
“沒什麼意思。但你碰了我的東西,那我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混蛋,你…”祿昊的話還未説完就被殷肆抬起一腳踢向石桌邊,姻姒這才看清,那裏縱橫錯布着好些銀絲,正是東商君慣用的那種,那妖物就這麼被困在銀絲中,再無逃可能——先前他坐在那兒佯裝看戲,正是趁着祿昊心大起之際暗暗佈下了這些利刃。
只見殷肆神嚴肅,右手稍轉,又一銀絲便繞上了冥山妖王的脖頸,勒得祿昊吱唔出聲,失去雙手的他卻又無法出招身,像是一隻光溜溜的大蟲,只得無奈地扭動着醜陋身軀,自傷口處出的鮮血撒了一地,觸目驚心。
男子雙眸一撇,左手用玉笛挑起那妖物下的衣褲,一併丟擲了過去,剛觸上銀絲便發出噼啪聲響…那些衣物上,也沾着毒粉。
“你…你不能殺我!神明不得濫殺無辜…呃,咳咳…你身為東商君,怎麼能…”祿昊被那銀絲勒得幾不過氣來,卻妄圖做最後的辯駁,“…你和那女人…都是天神,你們故意設計害我,怎麼能…怎麼能要我的命…”
“設計害你?冥山妖王怎好信口開河?”殷肆眨了一下眼,手中銀絲收緊,“你的眼睛看了她,我便挖了你的眼,你的手碰了她,我便砍了你的手,輕薄神女的懲罰便是如此,在下可沒有一絲一毫逾越天規吶。”祿昊的臉已然變得鐵青,若不是周身銀絲的牽扯,早已支撐不住,要栽倒在地。
“至於為什麼要你的命…”殷肆頓了一頓,冷聲道,“那是因為,你動了我的東西。”話音落定,銀絲回,一顆腦袋滾落在地,面目猙獰。
作者有話要説:我知道大家知道男主渣,很渣,現在女主也知道了。
努力衝刺明天早晚雙更,然後要度過漫無天的一週,最快也要到週三才能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