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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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衣服走到門口,她忍不住又回頭偷看了眼,只見到他繼續在跟身上的襯衫奮戰。
活該你手不方便…
心裏雖然這樣嘟囔,但走不到兩步,她還是懊惱的停下來。
就在霍華終於將左手邊的衣袖下時,竟看到苡路折返來到面前,臉上的表情看來極不情願。
不知道她意如何的他只是看着她,下一秒卻聽到她當着自己的面大發牢騒“怎麼會有你這麼厚臉皮的人?人家不歡還硬要留下來。”雖説早知道眼前的女人厭惡他,卻也沒有料到,她特地折回就為了跟他説這個。
而更令他詫異的,是她居然伸手過來要幫他襯衫,嘴裏繼續嘮叨着“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要幫這個討厭鬼衣服?”將她的言行舉止看在眼裏,霍華這才明白她臉上的不情願所為何來。
尤其她説話的語氣,與其説是在氣惱他,還不如説是在氣惱她自己。
明明心裏厭惡着某個人,見到對方落難,卻又無法狠下心腸視而不見。
這個認知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情願還是不自在,苡路為他襯衫的情況並不是很順利,尤其是要在不移動繃帶的前提下把襯衫掉。
可她的笨拙竟讓打從下午心情就一直處於陰鬱狀態的霍華終於有了笑意。
苡路聽到聲音抬起頭來,見到他嘴邊的笑,不的皺起眉“笑啊!你行的話你自己來啊!”明白她是因為面子掛不住,他也很受教的收斂起嘴邊的笑意,她這才滿意的不再瞪他。
不過看了眼霍華的襯衫以及脖子上的繃帶,她決定先把繃帶解開再幫他換衣服。
“喂!我要先把你脖子上的繃帶解開。”她自顧自的説完,也不管他有沒有懂,踮起腳尖就要幫他解開繞在脖子上的繃帶。
看着她傾身過來幫自己解繃帶,霍華不得不承認,當初因為一時的情緒遷怒於她並不公平。
尤其眼下她明明就厭惡自己,卻還是狠不下心來不管他,相形之下,自己真的是太缺乏風度。
就在他冥想的同時,他的視線不經意觸及她耳後,像是看到什麼東西,他正想再看個仔細,她卻在這時解開繃帶回頭過來。
“好了…”視線跟他對個正着。
頓時,她不眯起眼來,懷疑他剛才究竟在看什麼。
盡痹拼出她的懷疑,但礙於眼下的情況,他卻是無法開口解釋。
最後,苡路就帶着對霍華人格的懷疑離開客房。
*********
疾駛中的火車上,苡路依然沒能説服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個討厭的傢伙一起上台北。
為了自己忽視霍華的存在,她從上火車開始就一直將視線定格在車窗外,雖説成效不彰就是了。
而就在兩人坐上火車後不久,她的身旁突然冒出一句“你可以回來工作。”她倏地回過頭,瞪視着他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
明白她的疑慮,他又重複了遍剛才説過的話。
這下她再也掩不住驚訝“你會説中文?!”他看着她沒有否認。
她最直覺想到的是“那你幹麼要騙人?”他卻不這麼認為“我從來沒有否認過。”
“怎麼沒…”話剛出口,她想起他確實不曾否認過“可是你也沒説你會啊!”她的氣急敗壞卻得到他簡單的一句“你問過我?”
“我…”被這麼一堵,她無話可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