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內心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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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骰子最後會變成五點,一定是你出了力,是吧?恩迪米温皺了皺鼻頭,出頑皮的笑容。隨你怎麼想,希望你在遙遠的土地上可以永遠幸福,我相信你有能力獲得幸福的,用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了。門關上之後,達夫南攤開手一看,是一顆剛才擲過的象牙骰子。內心森林內心森林,剛剛才與尼基逖斯一起走過,現在依然瀰漫着一層霧氣;達夫南因為不知自己會看到什麼,為了不要路,正快步地想要走出森林。剛開始時,似乎和攝政王所預告的不同,什麼也看不見,可是就在達夫南想着或許會看到什麼的瞬間,幾個影子與他擦身而過。最先看到的是一個像打鐵匠的老人,不理睬周邊圍繞他的人羣,繼續敲打着鐵錘,身旁的牆壁白得發亮。當眼的劍鋪出現在那裏時,達夫南雖然知道那是誰,但只是搖搖頭,儘可能地快步通過。再走一會兒,路的右側草叢上突然站起一個不知在哪兒見過的少女,達夫南一開始想不起她是誰,過了一會,才記起那女孩是在銀英賽中遇到的奧蘭尼公主夏洛特。看起來年紀還小的夏洛特,站立在壯觀又華麗的石雕棺槨前,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到底是誰去世了,達夫南無從得知,納悶地又踱走了幾步。結果周圍的樹林瞬間變成了華麗的走道。達夫南心裏一震,趕緊倒退着折回幾步路,才又再回到樹林之中。這次,換左側有個金鬈髮的可愛小孩,哈哈笑着跑過去,看起來像是個小女孩;四周有很多人們張開雙手,笑容可掬地等待着那女孩,但是都沒有達夫南認識的臉孔。他們之中有一個人的肩膀上綴有奇瓦契司軍事管理者們經常佩掛的肩章,看到那肩章才大概可以猜測出是在哪裏。達夫南對那張可愛的臉蛋有種説不出的奇妙悉,可是這次什麼也想不起來。又再往前走下去,他發現不遠的正前方有兩名男子坐在那裏,因為他們擋在路中央,無法輕易閃過去,於是達夫南放慢了腳步。但令人吃驚的是,傳入他耳中的對話聲。這麼説來,現在…您豈不是就會死了,您現在絕對…死亡的事不管是你或是我都一樣,只是我比較早死,你比較晚才死而已。第一個人的聲音對達夫南來説,真是説不出的耳,可是又無法立即認出那是誰的聲音。第二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雖然很沒有氣力,卻令人覺到不僅清脆悦耳,而且像是很會唱歌的人那樣中氣十足;這個人面對擔憂自己的人時,立刻反拋出那種冷嘲熱諷的話,看來是個自尊心相當強的人。死亡的事並不會特別痛苦,不對,這是我個人想法。本沒有人等我回去村裏…現在我誰也想不出來。但是如果大家知道像祭司大人您這樣的人無法活着回去的話,所有人都會很悲傷的。而我…他們會覺得…無所謂。你説所有人都會很悲傷?但我看至少像攝政要是知道我不能回去的話,準會很高興,而且除了他之外,不喜歡我的人還多着呢,哼…萬一你可以活下去,而我又死了,對你反而有利。為什麼那樣想呢?我從來不曾討厭過祭司大人您啊。達夫南內心不由自主地有所受,走了幾步靠近過去,看到一片樹林被像是雲又像是霧的濕氣如同面紗般籠罩着,裏面有兩名疲力竭的男子,其中一人倚靠着樹木,另一個人則吃力地想要坐正。倚靠在樹旁的男子外貌看起來約三十幾歲,身材非常高大,體格壯碩;為了看清他的臉孔,必須要再靠近一些才行。達夫南留心地注意他們會不會發現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還好,他一直走到那個坐得很正的男子背後方,他們都好像沒有發現達夫南。你在説謊,我對你都那麼討厭了,你怎麼可能會不討厭我。事到如今,也沒有非要説服您的必要了。説句單純的真心話,我一直都在試着去了解祭司大人您的內心。我雖然理解卻無法遵從您的心意,所以只能説我很抱歉。倚靠着樹幹的男子只是發出嘲笑聲,不做回答;他隆起的眉骨下,有刀鑿般深邃的五角形眼眸,湛藍的眼珠子,有個的下巴,輪廓很深,這種人…雖不算是眉清目秀的美男子,但足以讓男人不自覺地自慚形穢;不對,是位確實會讓人動並且產生強烈印象的人。那樣的人,竟然像是受了傷般,臉蒼白、神情黯然,讓人看了以後不知為什麼會生出一股複雜的心緒。無論是誰,若是看到活了幾百年,到可以幾人合抱的巨木遭到雷擊而倒下,或是森林王者兇悍禿鷹被箭中時,都會油然產生這股惋惜情緒吧。看到這名男子被汗水浸濕、散亂一頭的金髮絲之間,有着槍尖般長又尖細的下巴時,達夫南的腦海中有着模糊的重疊影像。不久後,那男子吃力地抬起手,將遮住臉頰的髮絲往後撥,並將頭往後仰。此時達夫南才確認了他的身份。他的肩膀後方揹着的東西,對達夫南來説,是再眼不過的,那雙劍正是伊索蕾的劍…雖説手把不像現在那麼沉舊,不過的確是伊索蕾現在所佩戴的劍,除了她之外,這對劍只有一位主人,不可能是別人。伊索蕾的父親,伊利歐斯祭司。這麼説來,達夫南現在所目睹的一切…不就是伊利歐斯臨死前的模樣嗎?那他身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