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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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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他再次客套地道謝,其實他用慣隨手一抓便有的原子筆。

“好了!來吃飯吧!萊都涼了。”曾姨姨忙拉着夏梨菁“來這邊坐。”

“那打擾了。”見薛騰把禮物收下,夏梨菁才破涕為笑。

這頓飯在鄭旭遠和曾姨姨的談笑下吃完了。

“時間晚了,我該回去了,謝謝你們的招待。”喝過茶後,夏梨菁起身道。

“有空再來玩!”曾姨姨熱心他説。

“我…”夏梨菁看了薛騰一眼“可以嗎?”

“當然可以!歡你隨時來玩。”見薛騰毫無所覺地立在那裏,曾姨姨忙笑着答腔。

“噢!對了,外面這麼黑,小少爺,你就送梨菁回家吧!”薛騰回過神來,一臉問號地看着曾姨姨。

“你就去吧!讓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家不太好,”鄭旭遠見曾姨姨的眼,忙跟着説“何況人家特地過來幫你慶生。”薛騰點點頭,拿起車鑰匙,對夏梨菁説:“那走吧!”待大門關上後,曾姨姨和鄭旭遠達成共識地相視一笑。。--。--朝陽東昇,晨風習習,關若翡在花園裏緩緩踱步,手下意識貼在尚未看得出的腹部,肚裏的小生命不會曉得這些子以來,已超過多少危機。

“尊夫人的身子大弱,以她目前的健康狀況來看,不管是什麼手術,都很危險。”自從那天晚上從那所小醫院回來,聽醫生這麼診斷了以後,趙子尚便用盡鎊種方法要讓孩子掉,甚至硬灌她喝葯,所幸體質的排斥,在到達胃以前,全都被她吐了出來。

趙子尚惱怒之下,竟不顧她羸弱的身體,揚起拳頭就要往她腹部擊去。

“不要…”她心慌地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苦苦哀求“只要你不對孩子動手,叫我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可以?”他低頭冷酷地眯了眯眼問。

那眼中的殘忍令她心悸,她還是強迫自己點頭。

“好!”趙子尚哼地笑笑、“到牀上去,把衣服給我了!”

“什麼?”她一怔。

“在猶豫嗎?”他臉上的殘酷更濃了。

她忙鬆開他,轉身要走到牀邊,卻被他叫住。

“用爬的!像條狗一樣的爬到牀上去!”遲疑了幾秒鐘,她咬咬牙,趴在地板,緩緩地爬到牀上。

‘快呀!”他無情地催促着“一件一件的給我,要像個女一樣,一邊,一邊對我笑。”在趙子尚惡魔似的眼光下,她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解下身上的襯衫,嘴角僵硬地牽扯着,鬆開自己的衣時,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突然,‘啪’地一聲,她到臉上一陣火辣的熱,睜開的眼尚未看清,雙肩已被攫起,臉頰上又一陣火辣的痛。

“你跟薛騰在一起的時候,是這個死樣子嗎?”趙子尚死死捏住她的下顎,冰冷的眼光直直進她仍冒金星的瞳孔“連最差勁的女都做得比你稱職!”就在這時,門上響起一陣敲叩。

“董事長,您的電話,是茂豐建設的李董找您。”趙子尚恨恨地鬆開她,轉身走了出去。

待聽到門合上的聲音時,她才駭得全身顫抖,蜷曲在牀上,下意識地矇住嘴,嚶嚶地哀泣起來。

那時的悽苦,即使現在回想,仍會讓關若翡悸顫不已。

幸好有當時那通電話,才讓趙子尚打消了那樣折磨她的念頭。

原來那位李董舉辦了一場酒宴,邀請趙子尚參加,由於參宴者均是國內外商業界的知名之士,並將夫婦同行。

趙子尚為了保持自己完美的形象,非得帶她參加這場酒宴不可,因此必須讓她休養恢復正常的氣,才不招致他人的懷疑。

酒宴過後到現在,趙子尚始終因為工作忙碌,無暇整治她,故而,她得以安。心休養。

必若翡踩在水尚在的草地上,緩緩好了一口氣,很久沒有過這樣清新的覺。

她漫漫走着,不覺來到後院乍見那幢破舊的倉庫仍在,不由得想起薛騰。

少年時期的薛騰捱揍是家常便飯、學校意氣鬥毆,跟着家裏就藤條伺候,末了就到倉庫反省,都成了他的生活模式。

薛騰睡倉庫的時候比睡房間的時候多得多,或許他在房間還覺得陌生呢!。--。--想到這裏,關若翡忍不住笑了她記得那回薛騰因為在學校把蟑螂放進女同學的飯盒而受責罰,倉庫自然又成了薛騰的睡房。

打從那次住院事件後,每回薛騰被關進倉庫裏,去看他好像成了她的工作。

那回也不例外。

“你什麼都沒帶?”見她出現在木窗前,薛騰也習以為常,卻不習慣見她兩手空空地來。

“被夫人發現了,她叫曾姨姨把廚房所有的食物櫃都上回。”她據實以報。

“那你還來幹嘛?”

“我媽媽要我告訴你,那隻狗的傷好多了,她已經替你餵過它了。”薛騰一陣愕然。

“那隻狗是怎麼回事?”她當時很好奇,不大能相信他救狗。

“被車子撞到。”他隨口説出後,像想到什麼似地,立即現出不耐煩的神情“關你事!”她卻想笑“我媽媽説你是善良的好孩子。”見到他的臉上很難得出現那種張口結舌又赧然的神情,她終於控制不住地笑出聲來。

“你給我滾…!”他紅着臉,羞惱地大吼。想到這裏,關若翡不由得推開那扇失修的門,走進多年末清的倉庫。

裏面的灰塵很重,蛛網遍佈。但看着薛騰曾睡過的地方,她就到一道暖過心頭。

“放心吧!這裏很安全,就算是傭人,也很少到這裏來。”窗外驟然響起趙子尚的聲音,關若翡不由得一驚。忙躲在窗下。

“我看,我們到這裏面去談,比較安全!”那低沉的男音很陌生。

“裏頭已經好多年沒打掃,你不是對灰塵過嗎?”

“也是!咱們言歸正傳,你約我來是為了什麼事?”過了一會兒,趙子尚的聲音才響起“知不知道有家叫‘雅氏’的公司?”

“雅氏?”那聲音沉了一下才繼續,好像是家新開的投資公司,規模小,不過成長得快。”

“知不知道那家公司的老闆是誰?”

“我們認識嗎?”

“‘雅氏’中的‘雅’字,是取自我死去姑姑的‘雅’,我這麼説,你該知道是誰了吧?”

“啊?你…你是説…?”

“沒錯,除了他沒有別人。”

“可…可是他…他不是已經破產,走投無路了嗎?怎麼還會有錢開公司呢?”那聲音充滿驚疑。

“我也很訝異,”趙子尚的聲音聽來咬牙切齒“找人調查的結果,原來我那個吃裏扒外的姑姑留了一筆錢給他,那老太婆還真詐!”必若翡越聽越吃驚,難…難道他們所指的是…?

“那我們該怎麼辦?要是薛騰的聲勢…”

“我們怎麼會有耐等到他有聲有勢,當然是趁他羽翼未車時把他的翅膀給剪掉!”

“你要怎麼做?趙董。”

“我告訴你…”關若翡的耳朵緊靠在窗下,深恐漏掉一字。越聽,她就越駭異,越是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