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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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的真情讓她心絃悄悄悸動,沉默了好久,才悲傷地開口。
“不,過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是是非非、紛紛擾擾都讓它隨風而逝,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只能説我們沒有緣分,請你忘了我吧!”
“不,我忘不掉!庭庭,你以為愛情是什麼,可以説忘就忘?我們曾經是夫啊,就算沒有人見證,但在我的心底,那一場婚禮永遠存在!”他眸底滿溢的深情幾乎要讓她融化,聲音好低,卻充滿了撼動她的力道。
“在我們私奔的那一夜,我已經以一片赤誠娶了你,你是我齊御麟的結髮子,我是你生生世世的丈夫。”倘若不是一直深呼,在紀書庭眼中打轉的珠淚眼看就要潸然落下…那一場婚禮,何嘗不是一直存在她的心中?!
那一夜,沒有公開的儀式,但他們兩人以最堅貞的心向天地起誓,要當一對幸福的小夫,要手牽手走過人生的歲月,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變老,白髮蒼蒼時為對方披上一件保暖的衣,微笑地一起出門散步,要緊緊牽着手過馬路…
那一夜,沒有證人,也沒有來祝賀的親戚好友,沒有鮮花喜宴,沒有花童、伴郎伴娘…什麼都沒有。但在她的心底,卻如花似錦。
她穿着雪白的婚紗,裙襬好美、好夢幻,漫天的花辦紛紛落下,像是一場最漫瑰麗的花之舞。她揚起美麗的笑容,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心愛的男人,讓他執起她的手,為她戴上戒指。
她和他的無名指,曾經戴過一模一樣的婚戒…
有人説,左手的無名指有一條纖細的神經直接通往心臟,因此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代表着永恆的誓約。
表面上,她是恨着他的,但她太瞭解自己了,知道自己其實是害怕着深藏內心這十年來不曾磨滅的情意,只能以“恨”這個字來掩飾情。倘若愛得不夠深,她早就將這個男人拋在腦後了。
沒有愛,哪來的恨?
愛恨糾纏就像濃烈嗆辣的苦汁,這苦味在她的舌尖蔓延,順着咽喉一路婉蜒往下,滲入她的血脈中侵蝕全身,把她折磨到筋疲力盡、不成人形。
她倦了,真的不敢再愛…
只能説他們真的沒有緣分,他是她無緣的丈夫…
“庭庭,你知道嗎?”他望着她,眼底升起惆悵。
“在國外辛苦打拼了幾年後,原本兩年前我們就可以見面,那時我的辛苦奮鬥終於有了耀眼成績,我告訴自己…齊御麟,現在的你有資格回去找庭庭了,你可以給她一個穩定堅固的家,沒有任何人可以再拆散你們。:“但是那時候,我不知道你人在何處,試着從紐約打電話回你台北的老家,是你父親接的。我一報出名字,他很緊張地説你已經結婚了,擁有很疼愛你的丈夫,還生了一個小孩,過得無比幸福。他拜託我不要再騷擾你,他一再強調你很珍惜這段美滿的婚姻,請我不要再跟你聯絡,不要再擾亂你的人生。”什麼?又一顆震撼彈在紀書庭腦中炸開,老爸居然説她結婚了,還有一個小孩?
她驚愕到完全説不出話。
老爸為何要説謊?
同一時間,紀書庭慢慢拼湊起來,兩年前正是她受到賀夫人的鼓勵,辭掉電視公司的工作,想自已創業的時刻。
爸一直跟她説不用急,女孩子最終還是要有一個好歸宿,與其不眠不休地辛苦創業,不如好好尋覓可以託付終身的對象。
爸還拜託一堆人幫她介紹對象,展開一連串的密集相親,直到她嚴正抗議後,老爸才肯罷手,不再她去相親。
原來,那時候爸是因為接到齊御麟的電話,才會希望她趕快跟他心目中那些忠厚老實的好男人結婚。
她可以理解父親為何這麼做,在父親的眼底,齊御麟是個危險分子,她只要一遇到他就會變得無比瘋狂,可以瞬間喪失理智,拋開一切只想與他遠走高飛。
齊御麟在父親的心目中是個偏分子,無法給女兒帶來穩定與幸福,因此父親才會希望她嫁給別人,編了這種謊言騙他。
齊御麟搖頭,嗓音無比蒼涼。
“你絕對無法想象當時我聽到你結婚的消息後,變成了什麼樣子。從來不請假的我破天荒向公司請了三天假,這三天都躲在公寓裏喝酒,喝完了就把空瓶狠狠往牆上摔,搞得一地酒瓶碎片,我幾乎失去了生存的意義,每天醉了就睡,睡醒了就猛烈地灌酒,再重複地亂摔酒瓶!一直到鄰居被嚇到報警,警察破門而入,才救了躺在地上爛醉如泥的我,當時的我虛弱得站不起來,腳底被酒瓶碎片割傷,還一直着血…”聽到這裏,紀書庭再也無法假裝冷漠,淚水決堤地紛紛墜落。他怎麼可以這樣?為何要如此傷害自己?
他們兩人為何會愛得這麼苦,這麼絕望無助?十八歲那年,愛到轟轟烈烈,愛到幾乎耗盡命,卻還是敵不過命運的擺佈,被迫分離!
十年過去了,他們兩人都擁有了一切,可為何依舊這麼惆悵,這麼陰錯陽差…
這是上天的捉嗎?就是不讓他們兩人相愛?她註定一輩子得不到真愛,就算拼盡一切力氣,光了淚水,依然得不到…
“庭庭。”他抓緊她的手,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