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最後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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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階階石梯,彷彿望不到盡頭,通往地底深處,幽黑不見底。四周的牆壁,刻滿各種符紋,有些已經開始剝落,顯然年頭已久。
沿着石梯而下,連續飛行了兩個時辰,但眼前的石梯依然看不到盡頭。
“掌門…”最前方的長老囁嚅地嚷了一句,在一片壓抑的死寂中,異常清晰,把其他人嚇一大跳。一些膽小的長老臉微變,神浮現幾分驚懼。
“怎麼?”掌門沒有停,嘴角卻浮起一抹譏諷之:“怕了?”眾長老默然,沒有人吭聲。
“怕也沒辦法。聽聽外面怎麼説,哈,我們西玄就是第二個懸空寺。西玄三傑,嘖嘖,就沒一個在西玄。外面都説我無能,也沒説錯,不過今個兒派裏什麼情況,沒人比你們清楚。穀梁刀是誰走的?雙雨我説要籠絡,嗯哼,結果呢?沒一家捨得吐出點。”掌門冰冷尖刻的話在地道內迴盪,説得眾長老臉一陣青一陣白,沒有人吭聲。
“戰部在你們手上掌握着,戰將呢,全是你們的子侄弟子。嘿,這也沒啥,肥水不外人田,我懂。麻煩你們也挑有點本事的,嘖嘖,看看,一個月有三支戰部戰敗,難怪別人説我們是懸空寺第二!”
“我們事先沒有得到消息…”有長老狡辯。
“敢情別人打你,還得先和你打個招呼?”掌門冷笑:“瞧瞧,打敗我們的都是什麼勢力,連名號都叫不出來的小勢力。內鬥倒是個個行家裏手,和外面打起來,有一半內鬥水平,嘖嘖,本派早就一統四境天了吧。”眾長老臉青白加,羞愧、惱怒之混雜。
在地道內,眾人連續飛行了三天三夜,掌門和一眾長老臉上,都浮現幾分疲倦之。
石梯盡頭,是一座青銅大門。
“你們在外面守着吧。”掌門淡淡道,其他長老無不鬆一口氣,紛紛點頭應命,他們看向青銅大門的神,充滿深深的恐懼和敬畏。
掌門深一口氣,推開大門,消失在門後。
“鍾叔,看在我爹的份上,求您幫侄兒一次吧。”掌門低聲下氣,半躬着身子,悲涼道:“一個月連敗三場,西玄糜爛虛弱暴無遺,周圍的勢力已經蠢蠢動。下面的戰部,我都調查過,都爛到子裏了。偌大的西玄,竟然無一可戰的戰部!”他面前的大漢,無動於衷,一臉漠然。
大漢坐在椅子上,他的身體魁梧,猶如一座鐵塔,哪怕是坐在那,依然給人極強的壓迫。短髮如鐵絲直豎,但是幾乎全白,臉上的疤痕錯縱橫,十分可怖,灰的瞳孔,沒有一絲情。他身上但凡之處,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痕,觸目驚心。
大漢身邊,一左一右立着兩位男子,兩人身上也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傷痕。
“你爹的情,我已經報了。”大漢淡淡道:“我要鎮守煞淵囚牢,你找別人吧。”撲通。
掌門忽然跪在地上,伏地而泣:“鍾叔,西玄危在旦夕,求求您,救救西玄吧!您再不出手,西玄就要滅派了!鍾叔,只要您出山,小侄願意讓出掌門之位。”大漢漠然,不為所動:“送客。”肅手立在旁的兩人,陡然釋放滔天殺意,如同海嘯般,撲在掌門身上。
掌門身體一顫,強忍着殺意刺骨,猛然停止哭泣,咬牙道:“若鍾叔願出山,小侄願意在央土原上修雲姬陵!”轟!掌門覺如同被重槌撞上,整個人直接橫飛數丈遠。
大漢灰白的瞳孔,浮起絲絲血,漠然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波動。
掌門卻是不顧嘴角溢出的血跡,艱難爬起來:“雲姬對我們西玄貢獻重大,雲姬陵建好,我會頒佈掌門令,核心弟子以及各長老必須前來弔唁!”
“你父親臨死前這樣待你的吧。”大漢恢復淡然。
掌門臉一白,心下駭然,他沒有想到,鍾叔竟然能猜到。
“這麼説,他當年就知道雲姬是無辜的。”大漢自顧自道,他的聲音蒼涼:“我自請鎮守淵煞囚牢,五十年了,沒想到還要被你們父子倆算計。”掌門神灰敗。
“她的靈骨在哪?”大漢忽然問。
他覺鍾叔的目光如同鐵鉗般,死死鉗住他,他幾乎不過氣來,下意識道:“在…在秘室裏,父親專門做了個法壇供奉。”渾身壓力一鬆,他癱坐在地,拼命氣,驚恐無比地看着鍾叔。
沉默半晌,大漢忽然道:“我答應你。”掌門一怔,旋即狂喜:“多謝鍾叔,多謝鍾叔!”
“雲姬陵必須在兩年內建好。”大漢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掌門,那張佈滿傷痕的臉,變得説不出怪異可怖:“你父親千般算計,也想不到,我只剩下三年壽元。”掌門呆立當場。
左莫忙得直打轉,他愈發覺得需要一名厲害的政務人才。如今莫雲海的大管家何銘,是雲海界當地人,由包易推薦上來的。包易小商人出身,覺到壓力巨大,頭髮都快愁白,恰好發現何銘的水平不錯,便重點提拔,到後來更是由何銘擔任大總管一職。
而他依然回去守着倉庫,子反而過得滋潤。
雲海界在何銘的打理下井井有條,然而如今的莫雲海,比起那時規模大了不知道多少,何銘便有些難以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