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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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長福見狀,倒笑了起來,“我玩過的小太監不下幾十,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烈的。本文由。。首發果然是會叫的狗不咬人。看你平不言不語,本以為是個軟子好脾氣,隨我圓捏扁,真沒料到,原來竟是個小辣椒,真夠味兒。”本想再打的,心裏卻有點捨不得了,這樣好看又烈子,肖長福打從心底覺得興奮,太順從的玩膩歪了,換個口味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欺身上前,緊緊抵着,肖長福臉上全是笑意。他平素就以人為樂,最愛看那些小太監掙扎求饒,哭着求他的模樣,越是脾氣烈的,哭得慘的,最後馴服了才越讓人得意、滿足。
肖長福貼在阮雲卿身上,一手按着他,一手在他間摸索,手掌鑽進衣襬,眼看就要摸在上。
阮雲卿哪肯讓他摸,又踢又打,胡亂掙扎,無奈肖長福比他年長許多,身材也比他高壯,若論力氣,阮雲卿是怎麼也拼不過的。
剛剛肚子上捱了一拳,肖長福已經有了防備,阮雲卿掙得厲害,他也惱了,劈頭蓋臉又打了兩巴掌,低聲罵道:“老實點,不然拉你到浣衣局去,打你三五十板子,扔到野地裏餵狗。”阮雲卿已顧不得了,他害怕極了,高牆底下空無一人,他被肖長福困在此處,叫天無應,叫地無門,避無可避,掙不開,也打不過,真真是到了絕境,肖長福像個涎着臉的癩蛤/蟆,緊緊貼在自己身上,摸到哪處,哪處就像被火烙鐵燙了一樣,噁心又難受。
正午的陽光明亮刺眼,晃得阮雲卿頭腦發脹,眼前發白,他從沒像這一刻這樣害怕過,此時的他,只是瘋了一樣想掙出來,肖長福打他罵他,阮雲卿竟像是沒聽到一樣,只是一味掙扎,扭得胳膊上的骨節喀喀直響。
肖長福也鬧出一頭汗來,他心頭火起,暗罵:“見了鬼了!”在這麗坤宮裏,還從沒人敢這樣不識抬舉,剛剛那點興致掃了個乾淨,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惡毒怨恨,肖長福眼中閃過一抹厲,他拽出上掛的馬鞭,狠狠朝阮雲卿身上打。
阮雲卿雙目一閉,心道:完了,今非被打死不可。
正在此時,忽聽林外有人高聲叫喊:“皇后娘娘駕到!”肖長福嚇了一跳,今本該他在皇后跟前當值,趁皇后午歇,一時叫不着他,他便吩咐跟他的執事太監,説去別處辦事,皇后那裏有事讓他先支應着,這才偷偷溜到漱玉閣來。
乍一聽“皇后駕到”肖長福也懵了,不及細想,急忙放開阮雲卿,甩下一句狠話:“饒不了你。”轉頭就往前跑,趕去皇后跟前伺候。
肖長福走了,阮雲卿冷汗直淌,順着牆角滑坐下來,虛了一樣,渾身上下抖個不停,連牙齒都打了顫。
這一次好險,下一次可未見得會有這樣好的運氣。阮雲卿抱着膝蓋,一面抖,一面想着該怎麼辦。
“沒事吧?”頭頂傳來一聲問候,阮雲卿埋着頭,一動不動,也不敢看來人是誰。
此刻真是狼狽極了,衣衫凌亂,頭上臉上淨是被打的瘀痕,阮雲卿誰也不想見,他覺得自己沒用透了,剛才那哪裏算抵抗,跟狗似的,連咬人的牙都沒長齊,那點抵抗實在是難看又可笑,沒用不説,還花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真正的反抗不是這樣的,要殺人於無形,要置人於死地,要一擊制敵,打得他永世都沒有翻身的機會。強攻不行可以智取,智取不行還有借刀殺人一招。那些欺辱他,傷害他的,全都要十倍奉還。
這念頭在阮雲卿腦海中閃過,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有了這些狠毒想法,難道真的是受的欺壓多了,人的心腸也跟着變了麼?
阮雲卿甩了甩腦袋,不想去探究什麼對與不對。他要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皇宮裏保全自己,就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軟弱。任人擺佈,只有死路一條。他不想害人,也不會害人,但若是有人欺負到他和他的兄弟頭上,那也説不得要使些非常手段,自保求生了。
扶着牆壁,阮雲卿慢慢站起身來,腳下發虛,剛一邁步就往前栽去,險些跌倒。
平喜冷着一張臉,急忙上去攙扶,“怎麼樣,能走嗎。”阮雲卿看着平喜,神思一時恍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平喜救了自己。要不是他剛才大喊一聲,驚走了肖長福,今恐怕本不了身。方才只顧後怕,竟沒想到,這麼背靜的地方,皇后再怎麼逛也不逛到這兒來,平喜怕是看見肖長福做的事,才故意大叫一聲,替自己解了燃眉之急。
阮雲卿心中一暖,先道了謝:“多謝你。”平喜還是一副冷淡模樣,面無表情地望着阮雲卿,聞言立刻放開手,退後兩步,冷冷説道:“我只是叫你趕緊去前面伺候,皇后來了,我四處找不到你,這才跑到這兒找人,難道那麼些活兒,你想讓我一個人做不成?”明明救了自己,卻不想讓自己領他的情,阮雲卿不由笑了一聲,整了整身上的衣裳,道:“好,不謝你。”平喜臉上一僵,轉頭就走,走出幾步,突然又停下腳步,轉回身來,輕聲道:“要謝就謝你哥哥去。他不讓我護着你,我也沒那個閒工夫亂使好心。”這話傳進阮雲卿耳朵裏,無異於響了一個炸雷。
哥哥?是哪個哥哥?從趙青想到連醉,可他們幾人都與自己一樣,才進皇宮,跟平喜應該毫無情才對。阮雲卿想了半晌,最後才想到,平喜説的,應該是阮寶生。
這真是沒想到的事,阮雲卿自進了麗坤宮,不過見了阮寶生幾面,還都是匆匆而別,連話都沒説幾句。阮寶生對他也沒特別親熱,平平淡淡的,就像個無關外人一樣。在阮雲卿心裏,一直覺得這個堂哥是不待見他的。
沒想到,就是這個平裏對他愛搭不理的堂哥,時刻留意着自己的安危,囑託平喜關照自己,並在最緊要的關頭暗中幫了他。
阮雲卿心中五味雜陳,心酸一陣,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別人對他不好,阮雲卿心裏還自在些,一旦承了別人的好意,他竟不知如何應對才好。
匆匆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臉,阮雲卿跟着平喜回了漱玉閣。
皇后與孫婕妤在茶室中相對而坐,肖長福就站在皇后身後,一見阮雲卿,一雙眼立刻像勾子似的,直往阮雲卿的皮裏盯。
孫婕妤只帶了一個貼身宮女,懷裏抱着剛剛五歲的十三皇子,坐在軟榻之上。
有宮女奉上茶果,平喜從內室拿過一張矮几,擱在軟榻上,阮雲卿捧過茶盤,平喜將烹茶所用的風爐,泉水、貢茶等物一一在矮几上擺好,跟着退後一步,悄悄拉了拉阮雲卿的衣袖,讓他上前為皇后烹茶。
阮雲卿微微一頓,他倒不是不會烹茶,只是宮裏的規矩,這些細緻討好,在主子跟前臉的活兒,一般都是由有點資歷的太監們做的,他才剛來,平時一般都負責遞東西、打下手,單獨烹茶這樣的活兒,從來輪不到他。
果然,阮雲卿剛湊到矮几跟前,拿起蒲扇,旁邊站着的兩個小太監就狠瞪了他幾眼,看那樣子,要不是皇后在場,他們非上來把阮雲卿揪下去教訓一頓不可。
阮雲卿沉着一口氣,他知道,這是平喜故意幫他,想讓他在皇后跟前多臉,萬一得了皇后賞識,肖長福也能顧忌幾分。
這麼做未見得有用,可阮雲卿還是不已。他拿起蒲扇,輕輕將風爐裏的火扇旺。爐裏擱的是銀絲木炭,燃着時帶一點淡淡的果木清香。火旺了,阮雲卿就在火上架起陶壺,揭開壺蓋,注入半壺泉水,將水煮開備用,先把飲茶用的兩個青瓷茶盞用滾水洗燙兩遍,各往裏撥進一匙碧玉銀針。
杯壁滾燙,茶葉一放進去,立刻焙出一股茶香,阮雲卿待茶香慢慢發散,空氣中的香味漸漸淡了,這才往茶盞裏續上滾水,洗一遍茶,倒掉後又續上水,捧給皇后品嚐。
阮雲卿這一套點茶的動作如行雲水,乾淨利索,無半點凝滯,連平喜看了,都有些暗暗吃驚。阮雲卿點茶的工夫幾乎與他不相伯仲,手法也是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平裏看他為皇后點茶,偷偷學的。平喜素來冷淡,私下裏從不與人來往,也從沒在此事上指點過他,只是看了幾遍,阮雲卿就能將此技學到如此地步,不得不説一聲難得。
果然,皇后還未開口,孫婕妤就先讚了一聲:“好!”
“還是皇后娘娘會調理人,這宮裏大大小小,個個都是能幹的。你瞧瞧,這孩子才幾歲啊,手底下就這麼利索了,再過幾年,那還了得。”皇后也出一點笑意,問道:“你叫什麼?幾歲了?”阮雲卿急忙答道:“回主子話。奴才阮雲卿,今年十一歲。”
“哎喲,可憐見的,才這麼大點就進宮當差。”孫婕妤擱下茶盞,使了個眼,跟她的宮女會意,忙從荷包裏摸出一個金錁子,遞了過去。
孫婕妤道:“賞你了,不值什麼,拿着玩吧。”她此舉純粹為討好皇后,賞奴才金子,不過是為了皇后的臉面上好看。阮雲卿一看便知,當下也不推拒,急忙謝了恩,恭恭敬敬地接過來,給孫婕妤行禮,又向皇后磕了頭。
皇后也笑了起來,“倒真是個懂事的,禮數也齊全。小小年紀,已是難得。你來宮裏幾年了,師傅是誰?”阮雲卿一一答道:“來了三個月,師傅是崔喜崔公公。”皇后點點頭,想了半晌,顯然是沒想起崔喜是誰,略略一笑,也就丟過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