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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惡黨與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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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千公尺的高度來説,船艙內外的氣壓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也不至於發生把人出去之情況。風的漩,僅只於將三人的頭髮和衣服打亂而已。

“這是要做什麼用的呢,大哥哥?”在充分被挑起的興致以及好奇心的驅使之下,記大聲問道。

“為了把東西從窗户丟下去呀,這樣才能讓地面上的人察覺到異狀。”正確説來,並不是地上而是海上。如果飛行船上有東西掉落下來的話,看到的人一定會到驚訝,並且懷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對。惟一令人擔心的就只有一點。

“你們也一起祈禱吧,不管是對神明或惡魔都行,千萬別掉在什麼人的頭上才好。”對着其他二人這麼説的同時,俊介首先從枕頭開始丟出去,接着是沙發的靠墊,浴室裏的各式各樣用品,然後是播放專用的錄影機和錄影帶,茶壺,掛在牆上的複製畫等等,一樣接一樣地全都扔了出去。在光的照下,每樣東西都閃閃發亮地向下掉落。

在大約一千公尺下方的海面上,加拿大漁船奇蒙號正仰望着飛行船,以緩慢的速度航行前進。

“喂,快看哪,好像有東西從飛行船掉下來了呢。”一個男人用手指着。飛行船上,確實有某些物體掉落了下來。好幾樣的東西,彷彿被一條看不見的絲線串住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向下墜落,在海面上起小小的花。

乘着,靠墊和枕頭飄了過去。受到好奇心驅使的船員伸出船篙,把在波尖上下浮沉的靠墊撈了起來,一看之下,上面竟然寫了字。

應該是用麥克筆所寫的文字吧,黑的字體寫着“helpus”漁夫們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把臉轉向天空。飛行船上,仍然有幾樣小小的物品,繼續往海面飄落,這應該不是偶然的事件才對。

“看來不像是惡作劇呢,是不是應該報警比較好呢?”

“是啊。倘若真是惡作劇的話,該負責任的也是飛行船上的傢伙吧。但是,如果不是惡作劇的話,我們可就要因為延遲通報而負責任了呢。還是快點報警吧。”這是個明智的意見,漁夫們一致點頭同意,其中一人拿起無線電,向卑詩省的海岸巡邏隊呼叫。

室內的常用品,能夠丟出窗外的,幾乎全都已經丟出去了。

在此同時,俊介也向美奈子和記下了“作戰”指示。假使恐怖份子沒注意到窗外有東西扔出去的話,可能就得思考其他的作戰計劃,不過這點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房間外面已經有暴的腳步聲接近。

“你們幾個,搞什麼鬼?”怒吼響起,客房的門被打開。手持萬能鑰匙的作業服男人目兇光、雙腳叉開地站在美奈子等人前面。

“進房間的時候連門都不會敲,真是太沒有禮貌了。”説完之後,美奈子接着自言自語。

“這句台詞我老早就想説説看了,沒想到説了之後也不怎麼樣嘛。”

“還敢開玩笑,臭女人——”恐怖份子正準備大步一腳踢出去的時候,側面突然出現一子朝他臉上打去。那是浴室的淋浴水柱,由於特意調高了温度和壓力,因此恐怖份子在遭到熱水柱襲臉之後,一時之間被嚇得呆愣不動。

抹了抹臉,板起一張憤怒的面孔就要展開猛烈反擊之際,不是水的黏稠體突然噴進雙眼,那是浴室裏所準備的洗髮。一陣滾燙沸騰般的疼痛遍佈雙眼,恐怖份子連痛都叫不出來地向後翻仰。

緊接着,這次是筋骨受到了沉重啤酒之敲打,當身體反地向前彎曲的時候,後腦勺又吃了一記預防萬一的啤酒瓶敲擊。跌在地上、再次企圖站立起來之際,美奈子衝了過去,以高跟鞋狠狠踩住恐怖份子右手的手臂。

最後,傷痕累累的恐怖份子被電線和牀單一圈圈地捆綁起來。

外行人開始對不幸的恐怖份子進行訊問。

“炸彈安裝在什麼地方?”俊介揪起對方的領口,如此問道。

“用不着我一一告訴你們,你們早晚也會知道的。”忍受着全身的痛楚,作業服男人毫不客氣地嘲笑道。

“就算知道又如何?我勸你們還是儘量把身體縮得小小的,以免被捲入爆炸裏呀。”

“謝謝你的忠告。那個就用不着你心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炸掉這艘飛行船?”

“知道了又怎樣?就算你們知道了也是毫無意義之事。”雖然慘遭外行人之痛擊,但男子卻似乎一點兒教訓都沒學到。單憑俊介這種程度的訊問本不可能讓他坦誠招認。他甚至還反過來,對着放棄問話而站起身的俊介威脅道:“別以為這麼綁着我就能夠安心了。等我掙之後我一定會加倍奉還!讓你們對這種半調子的處置到後悔!”

“真令人期待呀。對了,你喜歡酒嗎?”從冰箱裏拿出威士忌酒瓶,美奈子將瓶口打開,把整隻酒瓶湊近恐怖份子的嘴邊。恐怖份子完全隱藏不了疑惑和不安的表情。企圖扭動的身體被俊介按住,鼻子也被指尖捏住。恐怖份子不得不張開嘴巴。

十分鐘後,恐怖份子完全陷入爛醉狀態,躺在地板上酒話連篇。三人斜眼瞥着這一幕,悄悄地溜出房間。

當地時間為上午十點,再過二小時就是預計抵達温哥華的時間。

Ⅳ伊斯坦西亞的最高幹部出席深夜的緊急會議是在本時間的凌晨三點。這個時候,飛行船“飛鳥”正在前上午十點的天空中,沿着北美大陸西岸繼續南下。

會議召開的地點就位在東京都內世田谷區用賀的伊斯坦西亞招待所。這是一棟擁有高聳的圍牆及濃密的常綠樹木圍繞、風格宏偉的宅邸式建築物,經常被當成重要會議或是企劃立案的舉辦場地。

從董事長、顧問、監察人到一般董事,伊斯坦西亞的董監事成員共有四十名,而這天夜裏參加會議的有十三名,針生政道當然也是其中之一。對於厭惡針生的人來説,針生的處境應該有如被告一樣,然而他所展現出來的態度卻怎麼看都比檢察官還來得傲慢。

針生擁有大股東的支持。董事們雖然憎恨針生的專橫傲慢,卻只能一味地忍耐下來。然而忍耐畢竟是有限度的,況且實際上老早就超出限度了。

針生不知道犯下了什麼過錯,並且打算把事情的處理推卸給其他董事。情況相當明顯,這種做法令其他董事們相當氣憤。但是,在仔細思量之下,這次或許有機會一扯這個越來越不像話的針生的後腿。在抱持這種想法來參加集會的董事面前,事實一項一項地被攤了開來。

志水之所以將膠囊進胃裏帶出研究所,原本就是為了避開嚴密的檢查。研究所的人員必須空着手出勤,空着手回家,連便當都不允許帶進去,甚至還得更換服裝。而研究所所發給的制服也是統一回收清洗,如果想把膠囊帶出去的話,除了藏在體內之外別無他法。

志水利用這種方式所帶出去的膠囊的內容究竟是什麼?董事們自然是興趣濃厚。事到如今,針生雖然仍舊不願意回答,但是冠木的造反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採取對策。在無法單憑一己之力解決的情況下,他勢必得藉助於其他董事的力量。因此,儘管一張開嘴就是滿口高傲的講課語氣,然而這也是針生之所以那麼尖酸刻薄的理由所在。

“膠囊裏面的東西是長壽酵素。這種成分能夠起動基因裏的rna,而達到顯著延緩老化的效果。”接下來,針生做了好幾項技術説明。

“它應用的層面相當廣泛。比方説,必須花費幾千年的時間在恆星之間飛行的太空人就可以使用這種東西。”在一連串非常困難的技術説明之後,針生突然表情一變,説起了夢幻般的遠景。這是擁有某種企圖的人要説服他人或惑他人之時,經常會使用到的方法。只不過,由於此時的聽眾打從開始就對針生的雄辯抱有警戒之心,因此針生不得不逐漸加快辯舌之速度。

“它也可以當成武器來使用。”

“當成武器?”

“沒錯。好比説敵國的年輕有為的領導者,很可能會在一夜之間衰老之死也不一定呢。”董事們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發言者,不過針生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繼續舌粲蓮花地説了下去。

“它也可以用來抑制人口的增加。光是數量的增加並不能為文明的發展帶來任何貢獻,不只如此,那些只會扯先進國家後腿的無能、而且一無是處的第三世界的廢物…”

“喂,説話節制一點。”聽不下去的一名董事高聲勸止,但針生卻無意結束這篇滿是偏見的危險演説。

“對那些廢物的孩子施以急速老化劑,讓他們在沒有生育能力的情況下,一路老死完蛋。如此一來,地球和文明才能夠從人口爆炸和糧食危急的噩夢中,獲得永遠的救贖。”

“難不成你想當救世主,讓全世界來讚美你嗎?”對此藴含惡意之反應,針生毫不在乎地接受了。

“不,科學才是救世主,我只不過是它的使徒罷了。”毫無善意的視線集中在針生身上。這傢伙有可能這麼謙卑嗎?他們不由得在心中如此判斷。針生這個人的神已經不正常了,他們早應該注意到了才對呀。不,一直以來他們不都是一面注意着一面裝作看不見嗎!

某種集團式的天才,會以這種方式來拯救企業。對於有毀滅企業之虞的危險經營者或幹部,在二十四小時內從中樞逐出到企業之外,並將所有責任全推到那名人物的身上,這麼一來,就算企業受到損害卻依然能夠繼續存在。過去所發生過的幾個例子,此時此刻彷彿又在對着董事們打着閃光暗號。

宣佈休息片刻之後,幾名董事站了起來往洗手間去。完事後的一名董事滿腔憤怒的對着另一名董事説道:“針生那傢伙的獨來獨往,總有一天會把伊斯坦西亞給搞垮的!”

“伊斯坦西亞是不會垮的!”那名董事陰森地做出預告。他一面使用着烘手機一面把話説完。

“會垮的只有針生一個人而已。不,或許應該趁着這個機會,順便把冠木的小組也整頓一下。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有用的,不過手上的污垢似乎積得太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