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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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歷代遼帝皆酷愛狩獵專用的鷹"海東青",因此,遼官便常至女真部落索取,同時魚女真百姓;而女真族便須興兵遼五國部,搶奪海東青獻給遼帝,長期下來,女真和遼五國部皆不勝其苦,雖心懷怨恨,卻無能反抗。
重三,當李元昊在市集裏碰到散立在松花江以北、最強勢的女真部落…完顏部族的少酋長完顏允敦時,他心中馬上浮起一個狠毒的計謀:借刀殺人。
之後,李元昊便設法與完顏允敦好,繼而慫恿他暗殺耶律隆慶;然而,完顏部酋長既然會在眾子之中選中完顏允敦作少酋長,就表示完顏允敦並非無能昏庸之輩,在聽完李元昊的建議後,他立即明白李元昊所提議之舉將會招來女真滅族之禍,故而當下便嚴詞推拒。
一計不成還有一計,李元昊又開始遊説完顏允敦綁架耶律隆慶的子恆王妃沈小小。且表示,若是有恆王妃在手,不但不怕遼國再來騒擾,亦可獅子大開口索取報償,女真長年遭受的欺凌更可乘此時一舉報復回來。但完顏允敦雖年輕,卻不愚蠢,挾持恆王妃之計看似完美,實則漏百出。而最重要的是,李元昊和耶律隆慶是多年好友,他為何要設計陷害好友?若如他所説的,耶律隆慶搶了他心愛的女人,所謂朋友、不可戲,李元昊尋計報復是名正言順之事,但他為何不自己動手?項族可比他完顏族要強上許多。
李元昊早就明白完顏允敦不是那麼輕易可以説服的,於是,他使把夾在中間兩難的史羅兒趕回甘肅,自己則隨着完顏允敦去到完顏部繼續想法子説服完顏允敦,或者是完顏族酋長答應動手綁人。李元昊表面一派斯文,實則心機深沉、狠酷狡詐,他想做的事從不輕易放手,尤其小小更是他勢在必得的女人。
如果能借他人之手得到她是最好,畢竟與遼國正面敵對實是不智之舉,除非萬不得已,他可不想為項族帶來禍端。他為自己訂了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後他還説服不了女真族,那就只好由他項族人親自動手了。而這期問,他只能忍受相思之苦,可愈苦就愈能發他的決心!
他親手畫了一張小小的畫像,讓她的一望一笑深印在他的腦海裏,他天天看,想,相信她終究會屬於他的!
重三那天,離開食館後,耶律隆慶便把小小帶回恆王府,不再讓她出門,他實在怕極了會失去小小。直到李元昊出了京城,他才又開始帶着小小出門遊玩,或者進宮逗蕭太后開心,陪皇后聊聊天。
盼了許久才盼到"重三",正想好好動動身手、鬆鬆筋骨,沒想到還沒開始就結束了,讓小小覺得氣的,可她也受到耶律隆慶的緊張與擔憂,更明白他有多麼寶貝她,所以,她頂多抱怨兩句也就算了,反正她想,還有重五嘛!還有夏搽缽嘛!
就在重三到重五的這段子裏,耶律隆慶帶小小到處逛,城內、城外、京畿附近。而皇親貴族下王公大臣們也陸陸續續前來拜見恆王妃,原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態,卻沒料到一見之下便驚為天人,全被去了心神,各個俯首稱臣,卻又懊悔莫及、哀嘆連連,恨當初不是自己去"犧牲"。
沒多久,虎娜這大遼第一美女的稱號便被小小給奪了去,上至帝后、下至販夫走卒,無不心悦誠服地認定恆王妃才是真正的遼國第一美女,還好虎娜那時已遠嫁到項族,否則,她非暴跳如雷、火冒三丈不可!當然,一心暗戀耶律隆慶的虎娜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嫁過去,事實上,她是被父親烏不呂和兄長烈魯谷給綁過去的,還押着她拜堂成親後才回來。
而可伶的小小,在重五時,依然"不幸"的錯過了賽事!
五月五是端午節,遼人稱此節為討賽離,在這一天午時,皇上會在宮中設宴,遼宮另外還有個習俗,就是用雜絲繫結合歡索,纏在臂膀上,以表示吉祥,希望皇帝能夠降恩垂顧,客人們還製作長命縷,宛如人像,戴在身上以示長壽。
只是沒想到,原打算缽宴完便拉耶律隆慶去參加賽馬箭的小小,就在飲宴中途昏倒了。眼看着一向身強體健的小小居然昏了過去,耶律隆慶的臉甚至比小小還要難看。當太醫來到興天殿時,一時還真不知道是躺在牀上的恆王妃有事,還是一旁看起來快昏過去的恆王有病呢!
太醫迅速把過脈,代幾句後,留下補方便離去。在耶律隆慶還未消化完太醫告訴他的消媳,小小便已清醒了。
"怎麼了?我怎麼會躺在這兒?你們怎麼都圍在這兒?"小小掙扎着要起來。
坐在牀沿邊的耶律隆慶忙按着她不讓她起來。"別…別起來,再躺一會兒。"小小嘟嘴道:"為什麼?我又不想睡,幹嘛要躺着?"耶律隆慶温柔地看着她,柔聲道:"小小,你要做娘了。"
"啥?娘?為什麼?"小小茫然的問。
"為什麼?°耶律隆慶訝異的重複她的話。這還用問嗎?成了親、圓了房,就應該會有孩子,沒有才有問題呢,他可不認為自己有問題。
坐在牀邊凳子上的蕭太后拍拍小小的手。"你肚子裏有孩子了,小小。"
"我?肚子?孩子?"小小驚愕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是啊!你有孩子了。"耶律隆牀上不住歡愉的笑容。"你高不高…"他話還沒説完,就被小小突然打斷。"是誰?"她倏地嬌喝一聲,"是哪一個混蛋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孩子偷放到我的肚子裏?"
"啊?混蛋?不注意?"耶律隆慶愕然、不知所措地向蕭太后求救。"母后?她…偷放?"蕭太后用手絹兒掩着嘴悶笑不已,她身後的兩個宮女也忍不住暗自偷笑。
"快告訴我,燕隱,"小小坐起來,把衣袖拉高,一副想扁人的態勢。"是哪一個王八蛋?我非親手宰了他不可!"宰了他?為什麼?難道她不想要孩子嗎?"呃、呃∏…呃…是…"耶律隆慶心中叫苦連天。
"快説!"
"是我!"他低聲承認。
"你?"小小似乎楞了一下,隨即用雙手抓住他的衣襟拉向前。"你確定是你?"耶律隆慶轉頭再向母后求救,可蕭太后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哪有空理他。他只得轉回頭,硬着頭皮説:"確定。"沒想到小小好似鬆了一口氣般放開他。"還好,我還以為是誰胡亂在我肚子裏的呢!可是…"她滿臉惑。"你是什麼時候放的,我怎麼都不知道?"這下子,耶律隆慶終於明自母后和宮女在笑什麼了,也瞭解小小的反應為什麼會那麼奇怪了。小小她…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耶律隆慶哭笑不得地瞪着她。"呃…出嫁前,你娘…都沒告訴你什麼嗎?"小小歪着頭回想了半天。臨行前都是爺爺、爹爹、哥哥門左叮嚀、右代的,娘見了她老哭,好像也沒説什麼嘛!"沒有。"耶律隆慶望向蕭太后。蕭太后朝他揮揮手,眼神似乎在説:抱歉,我還沒笑夠。
耶律隆慶嘆了一口氣,湊近小小的耳邊低語。
"啥?"小小更惑了。"你拿子戳我的時候?可是…"耶律隆慶一把捂住她的嘴,卻已來不及,只見蕭太后笑得幾乎摔落在地上。耶律隆慶則滿臉通紅地向蕭太后抱怨。"母后,我就不能和我的媳婦兒説幾句體已話嗎?"
"這兒可是我的寢宮哪!普賢奴,你要趕我出去嗎?"此等戲碼難得一見,她才不會輕易錯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