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爛尾樓裏的藍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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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週五晚上,許欣打電話來説發工資了,並且週六不需要再加班,於是二人到步行只需十五分鐘的漫燒烤園吃川味燒烤,之所以叫漫燒烤園,是因為這裏配有燭光、輕音樂、還有休閒的鞦韆椅,再加上晚間清的自然風從桃花江面吹撫而來,非常愜意。作為上班一族週末的聚會地點再合適不過了。
坐了下來,叫了一大扎純生,各自拿了剛剛端過來的玻璃杯,邊嘻嘻笑着,一邊還要輕輕碰杯,兩個樣貌英俊的年輕男子在這樣場景下坐着,多多少少會引周圍年輕女孩的目光。
夏天依舊還是啤酒才是王道,許欣嘆道:“果然還是工作之後的啤酒最美味啊!”下酒菜還一口沒動,啤酒瞬間就見底了。
將只留下泡沫的玻璃杯放回桌子上時,胡瑜不容置疑地發話了:“喂,別喝太快啊。要是還像之前那樣耍酒瘋的話,這次我可不管你了!知道自己有多重麼!還有,別忘了自己受過傷,啤酒少喝為妙哈!”雞脆骨烤得很有嚼勁,很香,是許欣和胡瑜來吃燒烤的必點菜之一。蝦也很新鮮,許欣一邊大口吃着,一邊不耐煩地説道:“知道知道,你真是個婆婆嘴,嘮叨個沒完,比我老爸還絮叨。這扎喝完我保證不喝了!”許欣的臉,一杯啤酒下去,眉眼間就塗上了胭脂,跟唱京劇的小生似的。
作為從小跟隨爺爺學習中醫的胡瑜,當然知道一邊啤酒一邊燒烤對身體是有害的,但是爺爺也説了,好的壞的,都要接觸,不然如何調動陽氣去抵抗外入侵呢?
許欣給自己和胡瑜各倒了一杯,又喝了一大口,突然眼睛盯在旁邊,見到許欣這副表情,不用説,他又看到魂靈了!胡瑜凝神望去,是一個長得很清秀的長髮美女,約摸二十五六,鵝蛋臉,穿着粉的衣,下身穿着深藍牛仔褲的樣子,但膝下就模糊不清,她只是一臉木然地看着許欣。
被鬼凝視的滋味,估計是不好受的,許欣的表情非常怪異,恐懼、不安、尷尬還有一些羞怯?胡瑜無法讀出更多,另外叫服務員拿了個乾淨的杯子,倒上酒,取了筷子放在旁邊。許欣發話了,“她要你把酒灑在地上,不然她喝不到。”胡瑜惡狠狠看他一眼,卻還是照辦了。那女鬼的身子屬於半透明,但一雙清眸卻漆黑如墨般,若不是她身上散發着陰森森的寒冷,也許胡瑜會覺到秀可餐了。
一抬眼,那長髮女鬼已然不見。二人又開始胡吃海喝,突然,許欣説道:“她在你旁邊坐下來了!”
“噗,咳咳!”胡瑜猝不及防,被他這話驚到了,以至於喝啤酒給嗆得非常難受,“胡瑜,她在看你。”話音一落,胡瑜的拳頭哐地招呼上了許欣的頭,氣呼呼看着許欣,一邊咳一邊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閉嘴!”這個年輕女鬼在許欣跟前晃來晃去,二人很快沒心思吃東西,店家端上來的食物,二人決定打包帶回家,貪吃的許欣拎着打包盒,右手還不忘拿着雞腿啃着。
胡瑜和許欣都住在一個叫錦繡江南的小區裏,在德昌市是比較有名的富人居住區,裏面環境幽雅,面向桃江,背後靠着鳳棲山,都説是風水寶地,兩側青山有一個合抱之勢,當初選在這個地方買房,也是司徒其給胡瑜的建議。
許欣的鬼眼,隨時能看到鬼魂飄來飄去,一個人住實在是害怕得不行,所以目前都厚着臉皮藉助在胡瑜家裏。
許欣的父親知道兒子出事想回來的時候,突然説老屋拆遷批下來了,因此要在那邊等候辦手續的事情,子又因手術後身體需要調養,也不能長途跋涉,只能拜託給胡瑜。
二人沿着漫燒烤園的石子路慢慢往前走着,“嗯?”許欣不計吃相的把雞腿的最後一點脆骨咬了下來,將骨頭扔進垃圾箱後,忽然愣了一下,接着又抬起頭往上看,嘴巴張成個o型,眼睛也鼓得大大的,急急地指着前面那個爛尾樓:“那兒那兒,站着一個穿藍裙子的女的。哇!她跳下來了!”這棟爛尾樓是五年前當地的開發商修建的,原本是建成九層的商業綜合體,卻在大樓即將封頂時發生了一個年輕女子跳樓的事件,扯出了一大堆事。
股東撤資之後,又被媒體曝出施工中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等,再後來連續有工人在大樓裏看到了沒有腳,長髮的藍女子,被嚇得半死不活,就紛紛離開了這個工地。
工程數度轉手,還是不能順利完工,這棟樓就成了德市有名的鬼樓。關於鬼樓的説法有很多種:有説是地下陰氣重的,有説是幕後大人物暗箱作,想以最便宜價格吃下這個項目的,也有説是這個地方過去本就是亂葬崗,怨氣給咒的,據説還請過大師來驅。
如今,許欣看到的這個穿藍裙子的女人,又是何許人也?胡瑜剛打開天眼,那個藍衣女鬼已飄到二人跟前,但是渾然不知這二人能看到自己,因此女鬼目不斜視從他們旁邊飄過去,隱沒不見。
“呃,到處都是鬼啊!”許欣喃喃地説,聽不出他是興奮還是懊喪。胡瑜拉了拉他,二人繼續往前走。
“我發現自己不會看到很可怕的東西了!”許欣的語氣中帶有一些慶幸的意味。
“笨!你以為給你手上戴的桃木珠是地攤貨嗎?”胡瑜膝蓋頂了一下正在朝前走的許欣腿彎,許欣一個趔趄,立即炸:“幹嘛呢?有在人家走路的時候頂人腿彎的嗎?”胡瑜一臉無辜地朝他瞪眼:“難道笨蛋不是用來欺負的嗎?”許欣右手握拳,但看到比他高半個頭的胡瑜,還是垂下手,低頭再往前走。突然身子一僵,“哎呀哎呀,胡瑜,好象有什麼東西扯住我的腳了。”胡瑜在背後看着,見許欣的左腳正常垂直站着,右腳以一個僵硬的姿勢斜着,無論他身子怎麼努力,都沒辦法離開地面往前跨一步。
“這,這是陰煞縛!”胡瑜吃了一驚,再看許欣左手腕的桃木珠居然不見了!
“我給你的桃木珠呢?”許欣一摸左手,空空如也!
“糟了,剛才吃完蝦去洗手的時候,擱洗手枱了!”忽覺後背一陣陰冷,胡瑜轉過頭,正面對上藍衣女子的眼睛,這是一雙包含了怨恨還有惑的眼睛。
胡瑜左手食指與中指並舉,那女鬼識趣,瞬間退到十幾步遠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胡瑜,似乎帶着一絲不屑。
原想用鎖魂咒鎮住它,但發現這個女鬼,並沒有想要害他的意思,胡瑜只是淡淡望了她一眼。
眼光中有一絲絲威嚴,也是他的警告。
胡瑜的鎖魂咒得到師傅極高讚賞,再有能耐的鬼魂碰到鎖魂咒,也休想挪動分毫!
“啊!胡瑜,她想知道什麼人把她從樓頂推下來的。”許欣突然這麼來了一句,胡瑜很驚訝地望着許欣,因為他在剛才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腿腳無法動彈,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女鬼會與許欣談。
被人推下來?
“不是跳下來自殺的嗎?”胡瑜輕輕地説了一句,隨着許欣的腿恢復正常,二人對望一眼,陷入了令人骨悚然的沉默中。
兩人都有默契似的往漫燒烤園走,但到那兒的時候,桃木珠早已不見蹤影,大約是被什麼人順走了吧,許欣很沮喪地説:“胡瑜,你扇我一巴掌吧。”
“我腦子沒壞,扇你幹什麼?”胡瑜也不太高興,但看到許欣神難安的表情,眼底出的驚恐,他的指責又咽了回去。
二人回到家,坐了下來,將打包的吃食一樣一樣從塑料袋中取出放在桌上,那燒烤特有的香味立即飄散在屋子裏。
“胡瑜,桃木珠沒了,能想辦法找到嗎?”許欣遲疑着,還是説出了心中的問題,他的失誤,把胡瑜很重要的東西,特別是對自己有益的東西丟了,自然是希望能儘量彌補。
胡瑜拿起牛串,順着竹籤咬下一片,嚼了兩口才説道:“那珠子,是我的元氣養的,自然能找到,但我現在覺不到它在附近,想必是有誰拿得比較遠了吧。”説着,指着許欣説道:“打今兒起,家裏的碗都歸你洗,以示對你亂丟東西的懲罰!”桃木珠上有他的元氣,已經知道在哪裏了,但是要好好懲治許欣一番。
“啊?”聽聞要洗碗,許欣心裏升起了不好的預,只怕除了洗碗還有別的家務也要他幹了吧,但是誰讓他這麼沒用呢?
胡瑜從酒櫃裏拿出馬爹利,又從冰箱拿了冰塊、巧克力和可樂來,他自從師傅用馬爹利兑巧克力和冰給他喝過以後,就大愛這種喝法,家裏的酒櫃中,百分之八十都是爺爺的學生過年過節孝敬恩師而送來的,如今便宜胡瑜了。
許欣卻喝不來這種洋酒,只會喝純國產的,胡瑜卻表示,人類生來就應該適應於各種東西,別國的酒也應該嚐嚐,但許欣只喝可樂,還把腦袋搖得跟潑鼓似的。
胡瑜喝了一口酒,低頭想了想,起身到卧室,從許欣的枕套中取出桃木劍,用黃綢布囊裝好,走出來給許欣:“這把桃木辟劍,你必須隨身佩戴了,這把劍,是我恩師上一次聽説你的事情以後,給我的,不是單純避用的東西,而是一個法器。如果你把它丟了,恐怕你也就活不成!”許欣愣了一下,還是接過來不以為意地説:“活不成啊?説得怪嚇人的,有這麼離譜麼!”話音剛落,胡瑜就猛地把手裏的杯子放在了桌上,刺耳的鐺聲讓許欣嚇了一跳。
“幹,幹嘛…”許欣冷不防地被這緊張的氣氛嚇到,而胡瑜繃着臉説出的話也明顯充滿了怒氣:“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鬼眼?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鬼想迫不及待來拉扯你?因為你魂魄分裂了!”許欣對這個魂魄分裂沒一點概念:“分,分裂?象神分裂一樣嗎?”胡瑜沒有接話,只自顧自説道:“任何一個無法超生的魂靈,都想奪取你的陽魄,重新走上輪迴道!你不是我發小,我管你啊!你現在就好比是一個小破孩兒,手中拿着和氏璧,沒腦子嗎?嗯?”被胡瑜大吼一通,許欣的臉也煞白起來,完全被胡瑜的話驚着了,嘴巴哆嗦着半天擠不出一個字。良久,才低聲説道:“對不起!”他為自己沒能管好那串胡瑜用自己的元氣再加上光華養了十幾年的桃木珠到抱歉,同時又為胡瑜對他的重視而覺自己走了****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