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甦醒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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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閃過,病房好比是被龍捲風掃過那樣,玻璃窗全部破碎,而且是由內而外的衝擊,整扇門飛出衝破走廊的破璃摔落到一樓,弗朗茨剛巧從門外走到另一個病房門口,不然,受衝擊的就是他!
弗朗茨暗暗為自己捏了把汗,隨後就擔憂地望向病房內的胡瑜,只見胡瑜面蒼白,雙目緊閉,四肢張開,呈大字仰躺在地上,嘴角還有殷紅的血絲。
嚇得驚慌失措的弗朗茨立即衝了進去,試了試胡瑜的鼻息,連忙喊人,王續見弗朗茨扶起胡瑜,他後上有血沁出,説明傷口再度裂開。
與此同時,筒子樓顯在羅立權眼前,走到紅槐樹陣的羅立權,明顯覺到了不適,似乎心臟被什麼東西揪緊了,越往裏走,越覺得呼困難,但是他總不能止步不前。
越來越呼困難的他,乾脆拿出隨身的匕首戳在了紅槐樹身上,立即覺壓抑減輕了些,再戳一刀,又好一些,如此反覆,羅立權覺每戳一刀,身上那種透骨的陰冷和壓迫,就消退一些。
弗朗茨的手下,一名面無表情的三十歲左右男子,來到紅槐樹陣,他什麼也沒幹,只是拿出了一個紅漆印章一樣的東西,整個紅槐樹陣,氣為之一蕩。
龔喜嵩,這個紅槐陰煞陣的主人,原本已經受陰煞被滅的反噬,再被此氣一振,直接去了半條命。
羅立權走上前,用隨身的麻繩將他捆成了個粽子,而弗朗茨的手下也走過來來,**地説道:“梁董讓我幫你幹活!”聽聞此言,羅立權把扛在肩上已經昏的龔喜嵩重重扔在地上:“去找個車來,勞資今天跑了快有十公里。”那男子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不到二十分鐘,就開了部象長安小麪包一樣的小車,將二人拉到了喬治醫院。
弗朗茨不知道這事應該如何處理,給了王續,在王續離開江市前再三向他保證,自己會好好照顧胡瑜。
可是,胡瑜的情況卻一點也不樂觀,始終是呼微弱,直到第三天,胡瑜還沒有醒來,所有的儀器都檢測不出異常,弗朗茨頭一次碰上這麼詭異的情況,心下覺得不能再瞞下去,便打了電話通知許欣。
一進醫院,許欣就直奔弗朗茨所在的辦公室,“他在哪兒?”許欣的眼神很可怕,他從來沒有想到不過是幾天的功夫,怎麼一切都變了,好友胡瑜怎麼就不會甦醒了。
衝進病房,果然胡瑜面戴着呼機,靜靜躺在牀上,面容微帶蒼白,十分安詳,若不是渾身滿了管子,還以為他只是累了在睡覺,許欣摸了摸他的脈博,正在有規律地跳動着,那説明他不會有事,只是為什麼不醒呢?
許欣長長嘆着氣,看着平時輕輕淡淡的胡瑜,如今就跟木偶人一樣躺着,心裏説不出是悲還是憂,是愁還是懼,這二十多年,似乎兩人就沒有分開過。
想起高中時的班主任曾這樣開玩笑,許欣死了以後,若埋到土裏,一定化成泥變成肥料,而胡瑜若是死了,同樣埋到土裏,一定是飛昇成仙。
修習玄學的,就這樣能成仙了嗎?
弗朗茨走上前,滿臉歉意地説:“胡瑜他…是我沒…”弗朗茨説不下去,但見許欣並沒有難過的樣子,倒有些吃驚,難道説許欣跟胡瑜並不是過命的情嗎?
“胡瑜這人,我清楚,他不會這麼容易就嗝的!不好意思了老闆,這段時間我就在這兒守着他改編我的紅衣騎士,哪兒也不去了。”許欣的語氣從未有過的平靜,應該説許欣從沒有很平心靜氣的時候,永遠是一副乍乍乎乎的樣子,突然的轉變,另弗朗茨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是這件事情,擱誰心裏都不好受,弗朗茨也明白,他覺得此時還是讓許欣安安靜靜守在胡瑜牀前較好。
胡瑜到自己來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四周白霧茫茫,辯不清東南西北,沒有高樓,沒有樹,沒有人,沒有房子,更沒有任何聲音。
四周的寧靜,讓胡瑜覺得奇怪,腳下踩着的地方,略微柔軟,而不堅硬,是在泥地上走動嗎?
站起來,想往前走但是卻撞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看不見的牆壁?無論胡瑜往哪個方向,都能撞到,好半天,胡瑜才反應過來:自己元神被困,而且是被自己所困。
長這麼大,胡瑜沒有這麼倒黴過,這跟自己把自己反鎖在屋內是一個道理。
鬱悶地坐在地上,胡瑜的臉上還是那樣冷冷清清的樣子,但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經不知所措,元神被錮,那身自然永遠都不會醒來。
但是,他收的那些吉氣…不想還好,一想到那些金燦燦的吉氣在與陰氣碰撞時的火球,胡瑜丹田之內就有股灼向心口湧來,那冷冰冰的心口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温度,但這灼卻沒有停止,而是向四肢百骸裏去,胡瑜到各條筋絡都被灼疏通了一遍,忙坐在地上,五心向天,運行了一個周天,但覺眼下神明,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破繭而出。
胡瑜內心十分高興,睜開眼睛,發現四周的白霧漸漸散去,這才發現自己原本是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見前方有淡淡金光閃爍,胡瑜好奇地向那兒走去。
恍惚間,踏進一間屋子,牆壁刷得雪白,屋子裏有好幾個人,其中一人躺在牀上,渾身滿了管子,臉上還罩着氧氣面罩,若不是能看到病牀上的人口有呼,胡瑜一定會認為自己看到的,已是一具屍體。
走近些,看到眼前人的時候,胡瑜臉上的淡然轉為驚訝,牀上的人是自己!
坐在牀邊替他掖被角的,是發小許欣,死時他的臉上,是胡瑜從未見到過的平靜,這種平靜,只有人在見過大喜大悲並頓悟後,才能擁有。
胡瑜嘴角勾了起來,許欣跟以前不一樣了!
忽然一股大力來,頭腦一陣眩暈,自己與身體已合二為一,牀上的胡瑜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許欣的臉猶如被捻亮的燈,光彩一下子便綻開來。
“醒了?”
“嗯!”
“魂身合一?”
“嗯!”
“因禍得福?”
“嗯!”二人相視一笑,不會有什麼事,比活着更重要,比兄弟情誼更重要。
回到德昌,已是半個月之後的事,龔喜嵩落馬,牽出一批傘下之眾,廖東平傷勢好轉,還在復健,鄭強則被黃遠進和熊孩子帶走,説是要調教一番才允許他出來,海子叔回到原崗,小菲所説的泡温泉,因為胡瑜的傷勢,不得不延期,目前,最讓大夥兒頭疼的,就是出版社見天兒催許欣的稿子,週六,所有人馬全部都押着許欣擬稿子,許欣一邊淚汪汪碼稿,一邊恨恨地念叨:“以後堅決不再接改編小説這樣的蠢事!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