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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阿塔爾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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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爾的碧藍雙眸中寒芒一閃而逝,她繼而緊緊閉上雙目,嘴不住搐動,,好像是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符羽煙,薩雷摩,婕兒和老烏,都小心翼翼地將這個情大變的暴戾公主圍了起來,緊緊的注視着她,以防她有什麼不意之舉。

良久,阿塔爾才從猛烈的痙攣中逐漸恢復過來。

“也罷,”她睜開雙眼,蔚藍的眸光彷彿已經恢復了天空般的恬靜,阿塔爾長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整個涅迦大陸着想。”説完,她輕輕地便自空中降落下來,悠然駐足在符羽煙等人的面前,道:“戟烈呢?他在幹什麼?!為什麼沒有和你們一起出來?”剛才孔雀對典獄官説話時聲音很輕,阿塔爾距離兩人較遠,並沒有聽見,因而便有此一問。

典獄官哆哆嗦嗦,還來不及答話,孔雀已經搶先答道:“他在休息。”雖然現在的情況看起來,阿塔爾絕對處於不利的狀態下,無論是薩雷摩,符羽煙都是阿塔爾絕難獨擋的高手,即使是這裏最差的婕兒,在經歷了魔骨潭的洗浴之後,也決計能與阿塔爾一較高下。

但是孔雀知道阿塔爾雖然年幼,卻向來攻於心計,阿塔爾碧眸一閃,好像看出了她的心事,嫣然笑道:“你怕什麼,戟烈是涅迦的英雄,難道我還會加害他?”説到這裏,她盈盈移步,走到孔雀身前,竟對向來不被自己放在眼裏的孔雀低首一揖。

孔雀本來已經豁了出去,如果阿塔爾強行要重新錮咒陣來加害戟烈,自己就算是失了命,也不能讓小公主得逞。

可是現在公主的這個舉動,卻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惶恐間,她趕緊單腿跪下向公主低頭還禮。

不管怎麼説,西利卡仍是這個涅迦大陸上最宏偉的帝國,自小在依依的教誨下長大的孔雀,儘管格孤冷,恃才傲物,但這些禮儀仍舊是深蒂固地銘刻在心。加上對女皇的敬愛和忠誠,她一直都將阿塔爾對自己的無禮欺凌,甚至嫁禍暗害,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

依依自然將自己唯一的女兒當成是掌上明珠,也同樣將失去了父母的末孔雀當作是自己的親女兒一樣看待。

孔雀比阿塔爾大了很多,在阿塔爾很小的時候,末孔雀的名字已經在外面威懾四方了,依依總是對孔雀讚歎有加,在阿塔爾面前沒少説要讓阿塔爾好好向孔雀多多學習的話,而在孔雀面前,既身為人母又雄踞一方的依依又一直向孔雀寄予了不少要孔雀今後對阿塔爾多多提攜和幫助的希望。

可她並沒有想到,這樣一來,自尊心極強的阿塔爾對格孤僻冷傲的孔雀一年比一年反,雖然在女皇面前並未表,但是內心極為抗拒,在整個西利卡帝國的上層貴族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而將末孔雀則是不依不饒地將女皇對自己的期望當做了自己的人生行為守則,始終都對小公主禮數得體,一再退讓。

事實上,這也是因為末孔雀內心深處並非是像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孤傲的,只是幼時的仇恨,和成長中所遇到的挫折,都讓她學會用一種將自己孤立於世的態度來保護自己如花般脆弱的心。

而今殺母仇人死在暴月天堂,大仇得報,孔雀生平一大心事終於得以了卻,然後再與戟烈兩情相悦,芳心有所依託,早先的那些強行覆於表面的冰冷氣質這時已一一褪盡,留下的只是孔雀心底裏最真實,也最平凡的本質。

如今的西利卡帝國王牌符術師,竟已不像從前那樣滿身是刺了。

可是這時的阿塔爾公主,卻在那一夜煉獄噩夢般的經歷之後更加變本加厲地兇狠了。

更何況,眼前這個孔雀她不僅本來就不喜歡,現在還更是唯一清晰她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女人。雖然阿塔爾並不認為孔雀會將那一晚的事情到處亂説,但也確實始終對孔雀瞭解那一晚的真相這件事耿耿於懷。

孔雀心裏也很明白。

阿塔爾,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可是她心裏竟然已沒了再爭鬥的意願,好像飛過了大海蒼山之後的鴻雁,翅膀再寬再大,到了滿懷希翼的港灣,都會想要停泊駐紮下來平安。

現在戟烈就是她的港灣。

她絕不容系阿塔爾對戟烈有任何的傷害,即便自己已經手無縛雞之力了,她也會拼死幫助戟烈渡過這一難關的!

可是公主卻在這時忽然走到她面前,前所未有地向她温柔一笑,婉然道:“孔雀姐姐,以前…是我錯了。”她忽然一把捏住了孔雀的雙手,雙目中淚光瀅瀅,顫聲道:“姐姐,我知道…我一直都對你不好,可是…你從來都不怪我…”孔雀心中幾度翻騰,不知道這一次阿塔爾忽然又情大變,如此落落大方,儀態優雅,禮數雍致,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她心中微覺有異,只得微微點頭,含糊其辭地答應着,同時向薩雷摩和符羽煙各施眼,讓他們小心防範。

眾人正各自用心防備之間,那阿塔爾突然淚如雨下,一聲悲呼道:“孔,孔雀…姐姐,皇母,皇母…她,她…駕崩了!”

“什麼?!”眾人聞言都是心頭大震,如遭五雷轟頂。

薩雷摩第一個蹦了起來,像一個幾乎要爆裂的皮球般躍起數丈高,急聲咆哮道:“這,這…真可能?!”符羽煙和婕兒,以及典獄官也是都被這驚天噩耗驚得四肢冰涼,面面相覷無法相信,互望一眼,齊齊問道:“這是…真的?!”孔雀只覺得全身麻軟,腦中嗡嗡作響,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呆了片刻,終於省起,不顧失態,伸出冰涼的雙手,顫抖着牽起阿塔爾的手腕,那顆碎裂剩了指甲蓋都不到的一粒水晶殘片在淚花了的雙眼前怵目生芒。

孔雀再恍惚也不可能認錯與女皇命相接的符文水晶,一見之下,真再無懷疑,踉蹌着後退半步,有氣無力地道:“這生命水晶,碎成這樣…看來…這,這…不是假的!”這句話一説完,她早就失去重心的身體已再也無法保持平衡,只嘭地一聲,便重重靠在了牢獄鐵牆上,緩緩滑倒。

依依與孔雀之間的符文鏈接,早在入獄時便已經被阿塔爾剿除了,用當時阿塔爾的話來説:“你這個卑劣的異族,本不配與皇母相鏈!”所以對於依依的突然駕崩,孔雀本一點準備都沒有。

恍若奔雷疾撞口,冰霜刺入腦髓,孔雀覺得四肢都好像被一種壓迫的氣息擠壓得變形,漸漸融化在空氣裏,神志載了軀體,讓她恨不能飛入雲端,去四處尋望,探看個究竟。

看看從小象母親一樣將自己帶大的女皇陛下,是不是真的已經形神俱滅,不復存在。

可是那破碎的水晶…

孔雀幾乎是萬念俱滅!

這幾天連續接收到迪波拉和依依相繼去世的消息,這讓孔雀無比心痛,那花一般的容貌瞬間憔悴下來,彷彿經歷了幾個冬天的寒冷。

“陛下…她究竟是怎麼會,怎麼…”她瞪大了雙眼,呆滯地問道。

喉頭咕嚕了幾聲,她極力呼,卻就是沒法把那個死字吐出間。

阿塔爾淚如雨下,人也伏倒下來,跌坐在孔雀的身前,泣不成聲地道:“前些子剛接到消息,説皇母與侍神堯閣下一起去了怨息之巢尋找妖界高手旭狨了。我也不知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今天上午,我這手上的水晶…就,就…崩得粉碎了!”

“天哪…”後面的符羽煙花容失,不由呼急促起來,口中只顧得喃喃自語。

“侍神堯…”

“弟弟…”

“他…怎樣了?!”婕兒回首望見符羽煙嬌軀狂顫,不也微微心驚,想起上午天空那端的異樣波動,心中也隱有一絲不祥,恐懼如一條冰冷的蛇在心窩深處鑽出來,搖頭折首地吐着信子。

小丫頭,不由自主地靠近了符羽煙,緊緊的擁住了她,輕聲道:“煙姐姐,您別太擔心了…沒事的,侍神堯大人他…不會有事的!”薩雷摩這時倒顯得分外冷靜,扯着喉嚨吼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陛下…陛下她是在怨息之巢去了的嗎?殿下…您,這…事,可,可不能開玩笑,肯定了嗎?”阿塔爾大怒回頭道:“薩雷摩,你瘋了?!開玩笑?我拿皇母的命來開玩笑?!你只當她是西利卡的一國之君,可是對我來説,她可是我的生身母親!我會拿我自己媽媽的命來開玩笑嗎?!”薩雷摩自知失言,低頭不敢多言。

阿塔爾猛然回頭,冰藍雙眸遽然舞出漫天刀光劍影,宛如萬箭穿心般,狠狠瞪向末孔雀!

“都是因為妖族入侵,才讓媽媽出了意外!”

“而你,你…就是你!”阿塔爾驀地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點在孔雀的鼻尖上,怒喝道“就是一個妖族!”這句話彷彿一道看不見摸不着的九階位冰棘,閃電般扎入孔雀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