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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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家就只有朱總管和他有心在做事,其他的人,像錢仁,就只會給他捅摟子!錢灝勖坐在轎裏,不滿地想道。
當初就叫他別在黔中那種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買地,他偏要買,現在卻説那裏地處蠻荒、苗人耍賴不租,乾脆放棄算了!這是什麼廢話?十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砸下去,怎能就這樣算了?還跟他拍桌子,説他不知道收帳的困難?騙誰呀!他八歲就跟着父親四處收帳,從沒有收不回來的帳,哼!他就將租金收回來給他們這批米蟲瞧瞧!
錢灝勖伸了伸坐僵的,不過,原來出門收租真的累人的!可是,能看到這般秀麗的山景也量難得的機緣呀!
都快三個月了,任懿芊可會念着他?
回味起京師第一花魁任懿芊的紅冰肌玉膚和那夜的銷魂滋味,令他體內的慾望不又隱隱蠢動。
為了搏得佳人一笑,他已經答應出錢又出力的跟國舅爺合作開發西北商貿網。下了這麼大的本錢,他不願只換來“一夜的刺”但任懿芊第二天送他出門的態度似乎不怎麼熱絡,是自己無利用價值了,所以想將他給甩了嗎?
哼!沒有人可以佔錢家人的便宜,等他回去,一定要讓她點頭進錢家門!
“還有多久才到鎮遠?”錢灝勖掀了簾,問在前頭帶路的領隊。
領隊放慢馬速,回頭答道:“再一個時辰就到了,少爺。”
“停轎。”他想下來走走,好好受一下山林野趣。
這時領隊急策馬過來,勸言道:“少爺,山裏天暗得快、這裏又是荒郊野外,若有個萬一…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要是遇上打劫的,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萬一?我們二十來個人,哪來的萬一?”錢灝勖毫不在意,仍是執意下轎欣賞林景。
忽然,轎伕哼了聲。
錢灝勖皺眉轉頭問:“怎麼了?”
“爺…您、您踩到小的…”轎伕委屈地道。
錢灝勖見轎伕鞋上的黃泥沾上自己的緞靴,眉頭不擰得更緊,連忙移開腳,朝轎身擦去泥塊“嘖,髒了我的鞋!”隨即錢灝勖踱入一旁的樹叢裏,深深了一口氣,啊!這清新的山林氣息,實在比長安渾濁的空氣好太多了!而這風吹林葉的天籟聲,也比任何一個絲竹班子的演奏都來得高明。想他整汲汲營生,整個人和心都漸漸變俗了。他真該多多接受大自然,讓天地靈氣滋養他麻木不仁的靈魂…咦,麻木不仁?哪有!
正當他要反駁自己的推論,卻被一陣嬌呼聲打斷思緒“救命呀、救命呀!有強盜…”可錢灝勖一點也不慌張,因為所有的保鏢已迅速將他圍在圓中心,嚴密保護。
居然是個標緻的小姑娘?而且裙襬還被撕掉了一半,那一雙玉腿——嘖嘖嘖,真是太養眼了!
“公子,救我!”那姑娘嬌聲求救。
見到自林中奔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小美人,錢灝勖便撥開擋在身前的保鏢,萬般憐惜地將少女摟入懷中。
“別怕、別怕!”他輕拍她顫動的肩膀,一邊大享豔福,一邊四下環顧的問道:“小姑娘,來,告訴我,強盜在哪裏呀?”那姑娘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詭異幽魅地一笑“在這裏呀!笨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擊暈了錢灝勖。
**媽的,好冷喔!阿福又忘了在暖爐里加炭火嗎?錢灝勖試着想移動身子,但手腳卻萬斤般重,動都動不了。
忽然一陣冰涼的體灑下來,他這才睜開眼。
瞪着被茂密的樹尖兒圍起的狹窄天空好半晌,他終於恍悟:哦!原來是下雨了。
嗯?下雨?那他不是在牀上?!
這一驚給了錢灝勖力量,他撐坐起身,按着隱隱作痛的後腦,茫然四顧;怎麼這裏都是樹?他在什麼地方?他的保鏢、車隊跟那個小姑娘都到哪裏去了?
是了…他遇上劫匪了,沒想到那個小姑娘竟是她口裏的“強盜”;哼!好一個狠心的丫頭,竟把他剝得只剩單衣、褻褲。
他光着腳丫扶着樹幹站起來,哎喲!腳痛、肚子也痛,哦不…他原來是餓了。他到底在樹叢裏睡了多久?不過,能久到讓他覺得餓,那至少過了一夜。
就在他抱着咕嚕咕嚕叫的肚皮埋怨的當口,看見地上有幾個鮮豔滴的果子。
哈!大概是餓過頭了,所以,他想也沒想就衝上前去取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