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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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懷着身子,戚望之自是不能做些出閣的事情,只是免不了要抱着人細細一番,倒是別有一番柔情意。
嬌娘羞紅了一張臉,恨恨的瞧着戚望之拿着絲帕擦着自己赤條條的腿之間,發狠的蹬了一腳過去,啐道:“皇上…越發的不知羞了。”戚望之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自己擦拭乾淨後,才把人摟在懷裏,低聲調笑道:“你這懷了身子,朕少不得要半年近不了身,若是沒有這等法子解饞,你可讓朕如何過這漫漫長夜。”輕哼一聲,斜睨着戚望之,嬌娘意有所指的説道:“沒有臣妾,總還是有旁的人,説不定等新人進宮,皇上就把臣妾拋到天邊去了呢!又哪裏會委屈自己,莫説漫漫長夜,便是尋歡也是使得的。”
“如你這般説,朕且不是成了昏君,當真是個小醋罈子,哪裏會有什麼別人,朕要你一個就夠頭疼的了。”戚望之如何不知嬌娘話中深意,笑了一聲,便柔聲安撫起來。
“皇上就會拿話哄臣妾,剛兒皇后娘娘不是還過雍陽殿去了,臣妾可不信她那樣的賢惠人會由着皇上子而為。”嬌娘聲音又嬌又軟,小手偏也不老實的在戚望之間捏着。
戚望之“嘶”了一聲,只覺得側酥麻難耐,佯怒的瞪了她一眼,見她微抬着粉的小臉,眉目之間得了幾分嬌驕之氣,不由破顏而笑,又以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道:“皇后病了你還拿她打趣。”嬌娘一愣,眼底掠過一抹深思之,隨即掩了去,只用更嬌軟的聲音奇道:“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呢!上午時也不曾聽説過啊!”似笑非笑的看着嬌娘,戚望之問道:“她病了可不是合了你的心意。”嬌娘聞言卻是沉下了臉,語氣中帶了幾分惱意道:“怎麼就合了臣妾的心意了,皇上這話説的,倒好似臣妾是那等惡毒心腸之人一般,説句大不敬的話,便是皇后之位騰了出來,也輪不到臣妾來坐,臣妾又何苦盼着她病了。”
“朕不過是説句玩笑話罷了,倒是招來你這般數落,瞧瞧,這委屈的,小嘴都可以掛油瓶子了。”戚望之好的陪着笑,轉而又道:“不過有句話你卻是説錯了。”話音一落,便不在言語,只含笑看着嬌娘。
嬌娘抬起明眸,見戚望之賣起關子來,便順着他的心意追問道:“皇上説説,臣妾哪句話説錯了?”薄一勾,戚望之道:“皇后之位怎麼就輪不到你來坐呢!愛妃太過妄自菲薄了。”嬌娘一聽這話,便知他在打趣自己,她這等出身,也就是做個寵妃的料子,哪裏敢奢望後位,只是這話,卻不能這般説,想了下,便笑的道:“可不是臣妾妄自菲薄,而是比起皇后之位,臣妾更願意做皇上的寵妃。”
“此話當真?”戚望之眸子隱隱發亮,只把嬌娘這番話不求身份的話當作對自己的表白,不由大悦。
“自是當真,臣妾何時騙過皇上。”嬌娘彎一笑,一雙明澈的水眸柔情萬種。
戚望之不由大笑,待笑聲漸止後,才道:“朕卻是捨不得讓你永居妃位。”説着,便是一聲嘆息,握着嬌娘的手在邊親了親,説道:“在給朕生個皇子吧!朕連名字都已擬好,待他出生,就以顯榮二字為名可好。”
“可是出自《九辯》中‘處濁世而顯榮兮’?”嬌娘輕聲問道,之後擊掌一笑,讚道:“這名好,若是生個小公主,以這名來配更為恰當。”戚望之自是希望這一胎依舊是個皇子,畢竟他健全的兒子也不過只有華璋一子罷了,只是卻不願掃了嬌娘的興,只隨着她的話道:“若是小公主也是不錯的,像你這般美貌惹人憐愛,朕必然是要把她寵上天去,後在為她仔細挑選一位可心的駙馬來。”嬌娘亦是一笑,盼着能如自己所言,生下一個千嬌萬寵的小公主,如此兒女雙全才真真叫做心滿意足。
“皇上説皇后娘娘病了可是真事?若如此,宮務可不是無人打理了?”嬌娘剛被戚望之把話頭子扯遠,笑過後,忙再把話扯了回來。
“自是真的。”戚望之漫不經心的説道:“至於宮務…”依他之意,自然是屬意嬌娘無疑,只是偏她懷了身子,哪裏能勞這些瑣碎之事,猶豫了一下,便問道:“你覺得何人暫代的好?”嬌娘心思轉的飛快,沉思片刻後,便笑盈盈的舉薦道:“這宮裏能擔得起重擔的,也就賢妃與李昭儀了,臣妾覺得就讓這兩人共同來打宮務的好,免得兩人都是個手生,剛一接手亂了手腳,惹出笑話來,這般有商有量,想來是不會出了大亂子的,皇上覺得呢?”
“如此甚好。”戚望之點了點頭,他於後宮之事一向不大上心,見嬌娘此番言語説的有理有據,便欣然同意。
隨了心意,嬌娘笑的眉眼彎彎,體態更顯嬌軟的偎在戚望之懷中,試探的開口道:“皇上,皇后娘娘到底是得了什麼病?臣妾等可要過去一探?”想起皇后的瘋言瘋語,戚望之不由皺起了眉頭,語氣不由也冷了幾分,譏諷道:“什麼病,呵,瘋病,讓她靜養着就是了,朕明會下旨讓她安心養病,旁人不得打擾。”戚望之話一出口,嬌娘不由一驚,她不過是一句戲言,不想竟是一口説中,倒不是她真信了皇后會瘋,只是,皇上若是一個人瘋了,那她不瘋也要瘋,就是不曉得皇后如何得罪了皇上,竟惹得他如此着惱,這分明是要行軟之實。
嬌娘雖於才學上甚平庸,心思卻是個剔透的,自是不會繼續問下去。
戚望之卻沒有在嬌娘面前遮掩的意思,見她靜了言,便略帶笑意的問道:“怎麼成了鋸了嘴的葫蘆了?”
“哪裏,臣妾不過是想着昭兒子霸道,今陪讀又進了太學院,怕他和那些孩子相處不來,不免有些擔心。”嬌娘細聲細氣的説道,這般話一出口,倒真有幾分憂。
戚望之卻是一笑,不以為然的説道:“有什麼相處不來的,昭兒是皇子,身份貴重,那些伴讀自是知曉本分,能被送進宮裏來的,可沒有哪個是拎不清的。”睨了戚望之一眼,嬌娘嗔道:“都是半大的孩子,本就容易生出事端來,想臣妾小時候,使起子來,可顧不得什麼嫡庶出之分的,如今進宮的這一批,哪個在家中不是被嬌生慣養的,可受不得半點的閒氣。”
“你直説放心不下昭兒便了。”戚望之搖頭一笑,道:“不若朕陪着你去瞧瞧可好?”
“自然是好的。”嬌娘紅輕彎,笑的從戚望之懷裏正了身子,待要下地,才想起自己還光溜着一腿雙,又見戚望之滿目戲謔,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也不好意思青天白的就招人抬水進來,便嬌聲軟語道:“皇上,還不給臣妾把裙子遞過來。”隨手在嬌娘白柔滑的大腿上抹了一把,戚望之眼底帶了些許火星,清咳一聲,攏了寬大的裏衣,戚望之便下了地,把搭在寬倚上的嬌黃娟紗曳地銀絲十八幅刺繡長裙拿了過去。
背過身子,嬌娘快速的把下身穿戴整齊後這才慢悠悠攏着身上水藍的綃紗窄袖上裳,之後對鏡一覽,卻見釵橫鬢亂,便跺了跺腳,衝着戚望之道:“瞧瞧您做的好事,讓臣妾如何見人。”越想越羞,嬌娘恨不得拿帕子遮了臉去。
戚望之卻是一笑,也不顧自己衣衫不整,自後把人摟在懷中,瞧着鏡中羞人答答的嬌人,含笑道:“朕怎麼瞧着如此甚美,愛妃便是粉黛未施,只着素裳,在朕心裏亦是無人能比的。”
“花言巧語。”嬌娘嗔道,鳳眸輕輕一揚,卻是笑的得意:“不過此話臣妾卻是愛聽的很。”話畢,便拆去了頭上的珠翠,一頭青絲瀉而下,眼波橫斜,媚態橫生,邊掠過笑意盈盈,嬌聲道:“皇上可願為臣妾梳妝?”
“然。”戚望之欣然頷首而笑,一貫只執與硃筆的手第一次拿起了玉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