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仙人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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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倫人的生活比起蒙古族人,辦要簡單放一所以,搬遷過來的博山樺等人,就是一匹獵馬一杆槍,背弓接箭,全副家當就帶來了。
看到裏面還有兩個鄂倫老人,胖子連忙曲膝請安,嘴裏説了一聲“阿亞”也就是年輕人向長輩問候平安的意思。
那兩個老人果然眉開眼笑,大概覺得這個胖子懂事。
大夥都紛紛見禮之後,胖子笑呵呵地説“博大哥,你們也自個找個地方吧。俺們已經建好了幾個木刻楞,要不你們先住那?”博山樺哈哈大笑,向遠處已經泛清的大山一指“俺們鄂倫人,當然是住在山嶺土的人,那裏才是俺們的家。”胖子抓抓後腦勺“住山裏還是有點太危險,碰到那些野牲口咋辦,要是打吧,違反條例;要是不打,容易傷人。沿着河邊往前走不遠,就有一片白樺林,離大山比較近,沒啥大牲口,咱們過去瞧瞧?”鄂倫在解放前是一個以打獵為主的民族,從原始社會一步邁進社會主義,所以子裏面還保留着那種彪悍尚武的民風,他們願意來這,主要是因為山上獵物多,可是胖子不能叫他們放開了打啊,萬一打沒了咋整?
興亡盛衰,往往只是彈指之間,所以才有守業難於創業的説法,胖子在過去和現代之間穿梭過,所以這種觸更深。
大夥縱馬過去,也就是三里路左右,出現了一大片白樺林,是當初胖子領着童子軍栽種的,因為這裏就是當初發現水獺的地方,所以才了這片獨立的白樺林,供水獺生息。
一看見那些亭亭玉立的白樺樹,博山樺等人不喜上眉梢,鄂倫和鄂温克這兩個民族相近,都對樺樹有一種偏愛,建造住所喜歡用揮種,生活中的飾物甚至是服飾,也都少不了樺樹皮。
“就這丁!”博山樺跳下馬,忽然把身後的長弓擎在手中,出一支箭,向前緊跑幾步,然後穩住身形,弓拉滿月。
“不能瞎啊”胖乎在他身後吆喝一聲,見他無動於衷,只得在後面捅了一下他的胳膊。
嗖,利箭飛出去,然後篤的一聲,在一棵白樺樹的樹幹上,箭簇已經鑽到裏面,只剩下箭桿在那突突顫動。
林子裏面立刻像開鍋一般,然後就看到一個個肥胖的身形,連滾帶爬地往旁邊的小河裏面跑,皮在陽光下直閃。
“水獺”博山樺大吼一聲,然後就有十多隻獵狗猛衝出去。最近幾年,水獺幾乎絕跡,野生水獺皮屬於有價無市一類。
現在一下子冒出這麼多,怎不叫這些天生的獵手欣喜若狂。
“趕緊把狗叫回來啊一,胖子急得直拍大腿,他也想不到這裏水獺的數量竟然如此驚人,大大小,…”、,只怕在百隻以上。
他是搜索到的,所以不僅僅看到表面這十幾只,在林子裏面,也有受驚的水獺往河裏逃竄。當年純屬無心柳,想不到卻成為了一個天然的水獺養殖基地。
噼裏啪啦,就跟下餃子一樣,水獺都進水了,別瞧它們在岸上跟鴨子拽似的,笨拙可笑,但走到了水裏,就跟蛟龍入海一般,幾下就游到河心,抬着小腦瓜張望。
獵狗也跑到河邊,向着河裏的水獺狂吠,現在剛開江,河水裏面還有大塊大塊的冰蓋子,河水更是冰冷剌骨,獵狗沒有水獺那樣的皮,所以不敢下水。
“博大哥,不能這麼啊,你們要是見啥打啥,那俺們可就不敢留了。這些水獺請還請不來呢,這要是嚇跑咋整啊!”胖子多少顯得有點氣急敗壞。
博山樺抓抓頭上的“密塔哈”憨厚地嘿嘿幾聲“胖子,俺們這是見獵心喜。”
“這病可得改改啊一,那些獵狗先別叫它們叫喚了。勺胖子嘟囔一聲,然後看看水裏的那些水獺,真有點擔心它們搬家。
嚨嚨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傳來,只見奇奇騎在馬上,飛奔而來,後面跟着小巴圖,奮力揚鞭,卻還是被奇奇落下好幾個馬身二瞧那架勢,倆人賽馬呢。
胖子大喜“奇奇快過來,趕緊把這幫水軍安撫一下,別發生叛亂啥的!”
“這麼多水獺啊,哈哈,以後想要吃魚就方便多了,口個它們抓就,成。”奇奇居高臨下坐在馬背上,看到水裏密密麻麻的一圈小腦瓜,立刻把馬收住,然後從馬背上出溜下來。
後面的小巴圖則一陣陣懊惱,真窩囊,輸給小丫頭了,瞧她下馬那要勢,本就沒經過專業“練,不過這樣都比輸了,好像更丟人啊奇奇在岸邊打了一個口哨,河裏的水獺都游到岸邊,然後爬上岸,抖落着尖上沾着的水珠,濺了奇奇一臉。
獵狗們可下子逮住機會了,咆哮着衝土來,被奇奇小手一拍,全都老老實實趴在地上。這下可不得了,博山樺帶來的鄂倫人立刻把奇奇驚為天人。因為他們馴養的獵狗,從來只認主人,可是在奇奇手底下,乖巧得就跟小綿羊一樣二看到奇奇被一大羣水獺簇擁着,胖子也湊乎過去“嘿嘿,叫它們接着在林子裏面住吧,我跟你博叔叔商量商量,大夥和平共處,你把那些錯狗都好好進行一下思想政治教育別見着啥都想抓,破壞咱們來之不易的安定團結大好局面。”博山樺聽得連連搖頭“要是那樣,還叫獵狗嗎?”胖子則把他拽到一邊“鄂倫兄弟姐妹們,俺知道大夥手癢癢,不過等咱們先安家之後,然後專門圈出一片林子當狩獵場,把咱們飼養的動物撒進去,然後領着遊人打獵。不能下狠茬子,一口氣打光,明白不?”大夥都一起搖頭,在他們的思想裏面,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這一條。
抓抓後腦勺,胖子心裏一陣氣悶,還不奇奇呢,她那邊的思想工作一下就做通了。
“反正大夥就記住一條,不能隨便放箭,更不能開槍,咱們這林子是絕對槍的。”胖子沒招了,只能先下命令,以後再慢慢適應吧。
“那我們來還有啥意思,光看着眼境。”大伏七嘴八舌吵吵起來。
能打,但是現在不能打…總比原來你們啥野牲口看不着好吧!”胖子也有點就驢技窮的架勢。
大夥~琢磨,還真是這樣,於是也就忍了。他們都已經在平原地區定居,平時看見個野免子都覺得稀罕,所以還真捨不得這個地方,過過眼癮也好啊。
於是選擇向陽之地就開始建造房屋,既然是傳統民俗,當然就建造最原始的“仙人柱”大致情形跟鄂温克族的撮羅子差不多,也是把木頭支起來,圍成一個圓錐形,不用釘子也不用繩子,就是樹枝間彼此咬合就成。
外面圍上樺樹皮,暫時沒有就用葦簾子,濤天的時候可以再裹上抱子皮。從村裏拉來幾車木杆,大夥七手八腳,在兩位老人的指揮下,很快就把框架支起來。
年輕一代的鄂倫人,還真沒住過這種原始的仙人柱,所以也覺得新奇,更多的是動。因為樺種皮要經過煮曬等工序,只能以後慢慢再做,現在直接苫上葦簾子,就可以住人了。
屋裏大概能有將近二十平米的樣子,中央是建造的火塘,按照老規矩,火塘點着,就終年不熄,這樣火神才會保佑平安。
一般來説,進入仙人柱的客人,也要先拜火塘,吃飯的時候,都要先往火塘裏面扔一塊,就算是祭拜火神了。
睡得都是地鋪,鋪上乾草,上面再鋪上獸皮就可以了。不過正對着門的地方最尊貴,名叫“瑪路”是供奉的神位的地方,只有族中的老者或者最尊貴的客人,才可以在這裏下榻。
胖子看到鄂倫老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個樺樹皮製作的類似神龕一樣的盒子,掛在“瑪路”上方,上面有幾個樺木雕刻…的神像,應該是祖先或者各種神靈。
奇奇看着好玩,湊過去拿起來一個細看,老者一臉惶急“神位是不能叫女人靠近的!
胖子一看不妙,民族之間的衝突,主要就是由彼此的習慣信仰不司而引發的,於是連忙上前道“奇奇還是小,娃子,不是女人,再説了,她可不是一般人”完,趴在老者耳朵邊嘀咕了一陣,老者面大變,然後恭恭敬敬地對奇奇行禮。
胖子這才長出一口氣,剛才情形比較緊張,他只好把奇奇説成是山,神的化身來矇事,還好奇奇剛才降服獵狗的表現足夠驚豔,老者這才深信不疑。
鋪位都搭建好之後,把帶來的樺木桶外面搭上晾曬架,鋪土柳條,上面就可以晾曬條和野菜蘑第,不過暫時還只是一個擺設。
等忙活完了,胖子他們也不由不讚嘆,看看人家就是方便,安個家半天時間就完事。
布古德他們那邊的飯菜也都預備好了,連鄂倫人都一起請過去,東北的少數民族之間,在飲食和風俗上也都有相近的地方,所以能夠融洽相處。
吃着鮮的手抓,喝着醇香的馬酒,耳邊迴盪着悠揚的馬頭琴,胖子彷彿又回到了大草原。心裏美滋滋地暢想,這樣的地方,肯定能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