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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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劍的寒光滑過火光，驚地唐小當即躍起，扣住了掃雪的手腕:“公子，你這是幹嘛？”

“掃雪知道這張臉像女人，即使月冰也時常取笑，但掃雪是個男人，怎能被人當女兒家看待？”掃雪瑩白的面容在火光下跳躍，他懷中的人兒已經進入夢鄉。

唐小看着此刻的掃雪，他雙眉緊擰，絕決的眼神中卻帶出了一分男子的血，唐小笑了，他從不見笑容的臉上在今天出現了一個暖人的笑容，這笑容讓掃雪不解。唐小輕輕摁下掃雪執劍的手:“在小看來，掃雪現下就已經十分像個男子了。”

“是嗎…”掃雪淡淡的眉漸漸打開，帶出了茫，方才那分陽剛再次消散，轉而又成了柔美。

唐小鬆開了掃雪的手:“小對公子格的成因也有所瞭解，公子要轉換格也不是一兩的事，公子不必心急，想來是因為公子有了心上人，這才急於要為心愛人做真正的男人吧。莫不是這可愛的妲己小師妹？”

“師妹…”掃雪看着懷中睡的人兒，陷入了茫，當初他為誰而憂？為誰而愁？正是這懷中的師妹，因此，他同意月冰的提議下山散心，但心中時刻惦念着妲己。可為何在師妹再次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只不過是少了那一分憂愁，而沒半點興奮呢？就像只是與久別的親人再次團聚一般。

這是愛嗎？

然而，現在時常讓他憂心的，卻是那拐他下山，欺他單純的月冰，自己的心為她而亂，自己的格因她而變，那自己對她又是怎樣的情？僅僅是那份四年的友情嗎？

“袁不破真的愛那藍惜月嗎？”漠然間，他想起了那一對痴男怨女。

唐小深了一口氣，宛如這是一個相當學術的問題:“怎麼説呢，我們男人大多對愛情這種東西不是很瞭解，下一站老二會陪公子上路，公子不妨問問老二，那公子心中的惑自會解開。”

“言賤…”掃雪對言賤還是有相當的好的，僅管她有着一張如同泥塑木雕，萬年冰雕的臉。

一番對話始終沒有解開掃雪心中的謎團，唯一讓他高興的是，唐小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卻把他當作男人來看，在往後的相處中，他越發仔細觀察唐小的動作和行為，只想儘早掃去身上那股柔美之氣。

※※※※※※※※※※陽光從茂密的枝椏間入了地上，在地上撒上了零零星星的光圈，掃雪三人在密林間前行，抬眼間，卻是一片紅的花海，那花妖冶異常，火地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掃雪淡然的臉上滑過一絲驚訝。

“火狐草！”妲己驚呼出聲，讓唐小刮目相看，一直只是知道這對師兄妹有一定地草藥見地，卻不知他們對世間奇花奇草也是如此悉，但這火狐草卻是四川唐門研製的火毒草，為何會出現在這飛雲山上。

“掃雪公子妲己姑娘小心，這火狐草的香味有促動人血脈的作用，如果聞到它的花香，切忌不可運功，否則經脈會斷裂而死。”掃雪微微擰緊了眉，只怪這次出來只當散心，沒帶齊‮物藥‬在身，否則這區區火狐草本不值得畏懼。妲己在一旁捂住了嘴:“忘記把師傅的寶貝帶上了，師兄身上可有？”掃雪搖了搖頭，看向唐小，他本就是藥人，對火狐草早已免疫，所以三人中，他是最不怕火狐草的:“如果閉氣，掃雪公子能否過這片花海？”掃雪確定地點了點頭:“只怕妲己不行，若又要閉氣又要施展輕功，妲己恐怕…”

“我知道了。”唐小走到正在煩惱的妲己面前，“妲己姑娘，唐大哥揹你過去如何？”

“好啊！”妲己當即蹦上了唐小的後背，讓還沒準備好的唐小一個趔趄，掃雪笑了起來:“妲己很是頑皮，就有勞小了。”隨即，雙腳輕點，就踏花而去，白的身影飛躍在紅的花海之上，讓人一時惘。

“準備好了沒？”唐小問着妲己，妲己猛一口氣，再用手捂住了鼻子，連連點頭，於是，唐小也雙腳離地，緊跟在掃雪的身後。

就在他們走後，林子口翩翩飄落一個身材矮小的少年，他的臉上卻帶着一個妖豔而緻的面具，面具下清水靈靈的眸子帶出了一種別樣的風情，只那張紅豔豔的微翹的嬰，就不難判斷面具下那張臉定然傾國傾城。

少年的舌尖輕輕滑過畔，轉而笑着咬住了下，回頭張望了一番，便沒入花海之中。

掃雪依然飄然前行，時不時看着身邊趴在唐小背上還有功夫東張西望的妲己，她倒是悠閒，當三人降落的時候，已經離那花海有百米之遙。

“難道這飛雲寨裏有唐家的人？”掃雪回頭看着那一片火紅的花海，唐小凝重地皺緊了眉:“難道月冰那個‘本’字是本家的意思？”兩個男人紛紛陷入了沉思，掃雪抬眼間看見了妲己，微微斥道:“妲己，還不下來。”妲己卻做了一個鬼臉:“不嘛，小哥哥背上舒服，妲己不下來。”

“你這個懶丫頭。”掃雪責備的語氣中依然隱藏着對妲己的寵溺。妲己越發收緊了環住唐小脖頸的雙手:“就不就不，小哥哥～你累不累？”她將臉湊到了唐小的面前，那撅着嘴的可愛模樣讓唐小的心忽然收縮了一下，眼前浮現出另一張嬌小可人的臉，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纏在他的身邊，明明知道他是唐家最為低賤的藥人，卻依舊纏着他和她一起玩耍，她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他永遠無法碰觸的人，因為，她是唐家本家大小姐:唐在飛。

記得當他逃離唐家的那一個夜晚，她在雨中緊緊地拽住他的胳膊，只問着他一句話，就是: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她嗎？當然，她是他的唯一，但，他要不起，因為他是命賤，他的命，只有三年。為了延長壽命，他拜入華山，求養生之道，可萬萬沒想到，命賤之人永遠命賤，他再次成了師傅的試驗對象，他再次成了藥人，這就是他的命，一個無法擺藥人的命運。

“咦？小哥哥怎麼愣住了？”同樣可人的聲音喚回了唐小的回憶，他揚起了一抹暖如guang的笑容:“小哥哥不累，妲己願意呆多久就多久。”

“好哦！小哥哥真好。”妲己開心地笑着，就像一個孩子，讓掃雪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忽然發覺這唐小自從跟他們在一起，笑容就時常洋溢在他的臉上。